《民国来的女孩》文扬

10、昆明：遇到了尴尬事

　　昆明：遇到了尴尬事

　　在昆明住宿时，多亏火车上认识的一个牌友帮忙，他们在宾馆开到了两个房间。
　　他们在昆明玩了两天，看了石林，去了昆明世博园，还到郊区看了大叠水瀑布。本来，刘健不想把行程安排得太紧，怕新月太累。可没想到，新月的兴致比他还高，无论去什么地方，她都不愿意漏掉任何一个景点，再辛苦也要坚持看完，这让刘健觉得，新月不娇气，挺能吃苦的。
　　到昆明的第三天早晨，新月起床去浴室时，发现自己的例假来了。新月吓了一跳，急急返回房间，掀开被子检查床单。还好，床上没有留下任何印迹。在民国时，新月的例假一直是很规律的，但现在来到了二十一世纪，时间搞乱了，以至于晚上来了例假还不知道。新月到浴室拿手纸处理了一下后，也不敢坐在沙发上，怕弄脏了沙发。
　　新月看看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才到六点半，刘健通常是七点半钟来叫她去吃早饭。还得等一个小时。新月走到窗户边，这时，天已经亮了，太阳还没有出来，城市的上空飘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新月心神不定地望着窗外，等着刘健的到来。
　　时间过得真慢，仿佛等了一个世纪，新月才听到刘健在外面敲门的声音。新月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并没有出来，她看着刘健，用低得像蚊子的声音对刘健说，我想找你要一点钱，我想去商店买点东西。
　　刘健问，你要买什么东西，告诉我好了，我给你买回来。
　　我 －我 —— 新月的嗓子像堵了什么东西似的，啃哧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来。
　　刘健见新月不说，也不勉强她，就说这么早，商店还没有开门呢。
　　新月一听，犹如被人往头上敲了一下，顿时楞在了那里。
　　刘健说，新月，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现在先去吃早饭，吃完早饭后我们再去商店买东西，那个时候，商店肯定开门了。
　　新月此时心里已经急得不行，像热锅上的蚂蚁，但商店没开门，她也没有办法。这种事，新月自然羞于向刘健启齿。但新月不说，刘健怎么会知道。刘健只是觉得奇怪，新月今天怎么啦，大清早的，早饭还没吃，就急着要去商场买东西，而且还弄得神神秘秘的，不肯告诉他要买什么。
　　新月无奈之下，只好随刘健去了餐厅。那顿早饭，新月只吃了一个包子，她吃得很快，三两口就咽下去了，然后就站在旁边等刘健，也不肯在椅子上坐下。刘健见新月如此着急，也只好赶紧吃完早餐，随新月出了餐厅。
　　刘健问新月要去哪个商店买东西？新月想了一下，说，就去前天你给我买遮阳伞的那个商场。
　　商场离宾馆不远，横过马路往前走三个街区就到了。他们到那里时，商场才刚刚开门。两人走到商场门口时，新月突然停下来，吞吞吐吐地对刘健说，刘哥，你就在这里等我一会，我买了东西很快就出来。
　　刘健楞了一下，他看新月，只见新月的眼睛在恳求似地望着他。
　　刘健没有说话，掏出皮夹，问新月需要多少钱？
　　新月说：“十元就可以了。”
　　“十元，十元能买什么呀？”刘健从钱包里拿出一张百元钞票给新月，新月接过来，一看是一百元，不肯要，退给刘健，说太多了。刘健只好换了张五十元给新月，说还是多拿些好，免得万一钱不够又得跑回来。
　　刘健看见新月进去后在自动扶梯口边的商场指示牌前看了一会，然后乘自动扶梯上了楼。
　　刘健在大门口等了半个小时，还没见新月下来，担心起来，他怕新月迷了路，找不到商场的出口，或者是走错了方向，从商场的另一个出口出去了。
　　刘健走进商场去找新月。
　　这个商场一共有五层搂，前后有两个出口，刘健先跑到后面的出口看了一下，见后面的出口只有楼梯，没有自动扶梯。刘健估计新月从后门出口出去的可能性不大。
　　商场的指示牌上写着：一楼化妆品，箱包；二楼女装；三楼男装；四楼百货；五楼：餐饮。刘健在指示牌前琢磨了一会。虽然，刘健不知道新月想买什么，但他看见新月上了楼，这样就排除了新月去一楼买东西的可能性，新月也不太可能去男装部或者五楼的餐饮，很可能，新月是去了二楼或者是四楼。
　　刘健坐自动扶梯到了二楼，把二楼女装部搜索了一遍，没有看见新月，便上了四楼。前天刘健给新月买的那把防紫外遮阳伞就是在四楼买的。
　　刘健在四楼转了半个圈后看见了新月。新月背对着他，正在和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售货员说话。女售货员的脸对着刘健，看得出来，女售货员的表情显得很不耐烦。
　　刘健走上前去，正要开口问，女售货员看见刘健，问他：“先生，你是和这位小姐一起的吧？”
　　刘健说是，有什么事吗？女售货员说：“这位小姐跟我说她要买黄草纸，什么黄草纸呀，我听都没听说过。我对小姐说，我们这儿不卖黄草纸，要她去别的店问问。可这位小姐就是不信，一定要我把商场卖的纸都拿给她看看，你说，她这不是成心刁难人吗？”
　　刘健看新月，新月的脸涨得通红，眼泪正在眼眶里打转，眼看就要掉下来了。刘健猜出了是怎么回事，他有些尴尬地对女售货员说：“大姐，对不起，她说的是卫生巾，麻烦你给她拿两包卫生巾好吗。”
　　女营业员斜了新月一眼，说：“原来是卫生巾呀，早说卫生巾不就没事了，还黄草纸黄草纸的，真是莫名奇妙？”
　　刘健陪着笑脸说：“真的不好意思，她老家那边就是管卫生巾叫草纸的。”
　　女营业员听了不由得笑起来：“还真有管卫生纸叫黄草纸的，真是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女营业员的脸色缓和了不少，她转过身，从货架上拿了两包卫生巾，交给刘健，又瞅了新月一眼，张嘴还想说什么，刘健不想和她再啰嗦，赶紧对女售货员说了声：“谢谢！”便和新月离开了。
　　刘健去收银台付了款，两人乘自动扶梯下了楼。出了商场。刘健把购物袋交给新月。这时，新月脸上的红晕还没有完全退下去，她接过购物袋，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刘健买的卫生巾是什么东西。
　　他们回到宾馆大厅。宾馆大厅的右侧是休息室，有宽敞舒适的单人沙发和环形沙发。刘健对新月说：“你先上去吧，我在这里看会儿报纸。”
　　新月上楼进了房间，关好门，从购物袋里拿出卫生巾。卫生巾的外包装很漂亮，背景是淡蓝色，上面有一个美女图像，下面画着一个鞋垫形的东西。新月打开外包装，见里面是一个个方方正正的小包。她打开小包，便看到里面的条形卫生巾。卫生巾洁白柔软，摸在手上很平滑。新月拿起包装纸，开始读上面的文字说明。有了火车上读简体字的基础，这回，新月没费什么周折就读懂了上面的文字说明，没有错，就是它。新月这才松了一口气。想起刚才在商场里发生的一幕，新月的脸刷的一下又红了，觉得无地自容。她心里埋怨刘健不应该上搂来找她，可是，如果刘健不来的话，她怎么会知道现在的女性根本不用黄草纸，而是用这种即方便又舒适的卫生巾呢？新月这么一想，又觉得还多亏了刘健来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