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还在飘荡》池鑫

2、第一章 绯闻（1）

　　你有真正爱过一个人吗？
　　当好友邓佳问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内心有了一丝触动，于是我沉默了很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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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佳是我的好友，我们小学的时候就在一起混了，一直到上高中，她考上了我们这儿最好的一中，而我却上了一所普通高中，从此两人的道路越走越远，后来大学毕业，她当了老师，我做了销售。
　　她的相貌在我看来不算漂亮，脸型偏大，皮肤不算白，记得一次开玩笑，她挽起袖子和我作比较，味道酸酸的说：“你还算个男人吗？”
　　本来我是想反驳她，是你黑好吧？不过想了想对方都是大姑娘了，打击她的自尊不太好，万一她因为这事丧失了信心，那可怎么办？要知道她至今都没有男朋友，一个二十四岁的女孩子，到现在都没谈过恋爱，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你怎么不说话？”邓佳看着我，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耳朵似乎瞬间恢复了听觉，吵吵闹闹的歌声回荡在整个包厢内。
　　产生噪音的是我的哥们玄志斌，这家伙爱喝酒，而且酒量还不错，一顿饭下来半斤不成问题，这是一点事没有的量，但感觉有时候一斤也可以，真正能喝多少，我也不是很清楚。
　　此时的他正沉醉在自己的歌声里，歌曲是《吻别》，也不知道他又和谁谈吹了，总之这小子有前科，上高中的时候就把一个女生的肚子搞大了，后来偷偷和我们借钱给那女孩做的人流，男女双方的家长现在都不知情，不过也把他吓的不轻。后来成立了一个建筑公司，当了个小老板，还算有点花花的资本。这年头，有钱就是资本，还是最大的资本。
　　“你们干什么呢？”看到我和邓佳在聊天，宁家伟拍了拍我的肩膀，递过来两瓶饮料，他知道我是不喝酒的，在我们这几个好朋友当中，除了我之外，就是她女朋友和邓佳不喝，他们还问过我为什么，我故作神秘的笑笑，然后回答：“不喜欢！”
　　我接过一瓶饮料递给邓佳，随口问了一句，“小伟，你和你女朋友什么时候结婚？”
　　“快了吧。”宁家伟看了看坐在他身边的女友王思玲，两人对视了一下，眼中似乎在交流着什么，我能感受到他们眼神里的甜蜜，这时我才发现，原来我是单身。
　　在玄志斌的噪音过后，我唱了一首《梦一场》，客观的评价不算好听，也不算难听。
　　唱完这首歌，深深的舒了一口气，心情似乎更沉重了，不过到散场也没有回答邓佳那个问题，
　　“你有真正爱过一个人吗？”
　　或许……有吧。
　　打了一辆车，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看着这个生活了许多年的小城市，霓虹灯照耀下的夜晚有点冷，我下意识的裹了裹身上的衣服，靠在后座上沉默不语。
　　回到家里爸妈已经熟睡，悄悄的推开门，走进卫生间，洗了一把脸，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想了很多，有责任，有梦想，也有对未来的期望，更多的是苦涩。
　　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总之醒来的时候有些昏昏沉沉的，像往常一样匆匆的洗漱完毕，对着镜子刮掉脸上的胡渣。衣着很普通，白衬衫，黑领带，皮鞋，西装，几样男人必备的装备，一切准备就绪，我提着一个包裹准备出门。
　　“浩轩，喝了鸡蛋再走。”
　　母亲端着一个大碗，硬是把我拦了下来，我二话不说，端起碗就喝，刚一进嘴，烫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不过还好，大冬天的还算暖和。
　　“你这孩子。”母亲看我急匆匆样子埋怨了一句，看表情似乎烫到我比烫到她还生气。
　　“行了，我走了。”
　　挥了挥手，一路小跑到公交车的站台上，看了看周围的人群，人不算多，大冬天的早上六点多，天还有些黑，这个点大款们应该还在家里睡大觉吧，我这样想着，31路公交车缓缓开了过来。
　　从家到公司大约需要半个小时的车程，下车的站点正好是公司的门口，每次想想还觉得有点小幸福，人似乎有时候也挺容易满足的。
　　“早上好。”推开门的第一句话就是给同事们问好，在我们这个销售团队，礼貌是不可或缺的。
　　玻璃门是自动的，走进去正对着的是一座楼盘模型，这能很容易看出我们的工作，没错，就是房产销售。
　　公司的女同事比较多，总共有五个，男同事嘛，不算我们经理，就我和李才华，听听这名，李才华，这得多有才华才行啊！
　　“张主任，领带歪了。”
　　秘书是一个大嗓门，一嗓子全屋的人都能听到，大家齐刷刷的看了我一眼，搞得和什么大事似的。
　　“是吗？”我避过同事的目光走到前台，拿出一面小镜子，对着镜子摆弄了一下，整了整身上的西装，上下打量了一番，做我们这行，形象其实挺重要的。
　　在我们这个销售团队，除了经理外，只要出了实习期都叫主任，经理有两个，一个是直接和开发商沟通的宋经理，一个是张副经理，直接对我们进行管理，当然，我们平时是不加副字的，直接叫张经理，而我自然就是张主任了。
　　早饭吃了两个包子，是在门口早餐亭买的，喝了点水休息了一会儿，看了看时间正好是七点一刻，还不到上班的点，大家都在忙，只有我和李才华比较轻松，不用化妆呢!
　　我们这里最漂亮的主任叫吴丽娟，差不多一米七的个子，身材比较高挑，浓眉大眼的煞是好看，这是我对她的第一印象，当然也只是第一印象，后来相处久了，也就渐渐发现，原来这是假象，有一次她来公司的时候没提前化妆，眼皮直接坠了下来，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皮肤也没有以前那么白皙，和我对她的第一印象相差甚远，从此以后我才知道，原来有些女人化妆和不化妆差距这么大！
　　女人对化妆似乎情有独钟，我的这帮女同事们来之前是初步的淡妆，来公司后呢，就是精装了，对着小镜子忙个不停，唉，活得太累，搞不懂！
　　当然这要除了我们的大嗓门秘书之外，因为她根本就不化妆，她的工作主要是后勤服务，不必直接接待客户。
　　“张主任，上次我们聚会的时候，给你介绍的那个女孩你觉得怎么样？”秘书笑呵呵的问了我一句，大家也都笑眯眯的看着我，就跟我和谁有什么奸情似的。
　　“介绍？你们什么时候给我介绍了？”我一脸无语，本来就没有的事，这些人就跟着瞎起哄。
　　一听这话，王君不乐意了，这个女孩工作的时间晚，为人处事欠缺经验，就一个直肠子，什么话该问，什么话不该问，别人知道，她不知道，说话不经大脑，张口就来，“少装蒜，就那次我们公司聚会，别墅销售区的小宋，你不记得了？”
　　废话，我当然记得，你当我傻啊！
　　我看了看其他几个同事，看似漫不经心，其实都等着这傻妮子问呢，销售团队这几个人除了这个王君和秘书外，其他人都比猴精，我心想：你这傻妮子，没看别人都不说话吗？人家这是不得罪人，就你能，他们就是算准了你问。
　　小宋叫宋慧，就是公司大聚会的时候，几个不同楼盘的人在一起吃饭，大家一看我没女朋友，宋慧没有男朋友，就故意把我们的座位安排在了一起，人家女孩子没说什么，我当然也没换座位，如果换座位就显得小气了，男人嘛，还是要面子的。
　　我坐在椅子上，往后靠了靠，看着大家的眼神，笑了笑，这些家伙啊，有看我的，也有不看我的，但耳朵都竖起来了，等待着我的回答，看来绯闻的事情都比较期待。
　　“哦，你说宋慧啊，我们之间没什么的！”
　　“切！”一阵齐齐的唏嘘声，我的回答似乎并没有让大家满意。
　　“宋慧可回话了啊，人家觉得还行，你自己看着办。”坐在王君身边的赵倩开口说话了。
　　这个团队除了张经理就是她最精明，我一听这是给我下套啊，到底人家什么意思，没亲口说，我怎么知道？这还不是赵倩想怎么忽悠就怎么忽悠？
　　我故意反驳了她一句，“你怎么知道？”
　　“你还别不信，我昨天给她打电话了，别墅销售区的几个同事也和我说了这事，大家都说你们合适。”
　　看着赵倩一副郑重的样子，我有些拿不准了，这个电话她应该打了，别说她打了，宋慧的同事也单独给我打了一个电话，问我对她的印象怎么样？
　　这话还真不好说，直接回绝？这样以后见了面儿，有点尴尬吧，女孩子都心气高，你要直接说不喜欢她，心里肯定记恨上了，你还瞧不上我？你有啥了不起的！
　　可是就这样答应了？太草率了吧！而且对她真没啥感情，除了没交情之外，长得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嗨，也没法说，看缘分吧，我现在还没考虑这事，心态没调整好，也不想耽误了人家姑娘，宋慧是挺不错的女孩。”
　　我嘴上敷衍着，心想：过几天不接触人家肯定就把我忘了，到时候也不得罪人。
　　“行啊，你自己的事自己看着办吧，不过哥们我和你说啊，人家女孩也挺不错的，别错过了后悔，好好考虑考虑。”李才华拍了拍我的肩膀，提醒了一句。
　　我笑了笑没说话，他们也不再问，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这个话题终于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