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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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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裙子”扶着池诚去了医务室。范源在我身边嘀咕:“你就这样不管不顾?不去追?难得建立的感情就这样被别人抢了。”
“我怕他怨我,要不是我,哥哥也不会伤了他妹妹,要没有伤他妹妹,他也不会和哥哥比赛,就不会受伤。三原,你能不能帮帮我?”
“大小姐,什么事?”
“你能不能去打听一下那个女生?”
“你自己怎么不去?”
“我去打听,池诚会发觉的。再说你不是学校的万事通吗?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我最相信你了!三原。”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最终还嗲嗲的唤了声“三原”,一声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腔调。
“好吧,我答应,有什么好处?”范源缴械投降。
“。。。我。。。我再给你买一个月的早餐。”
“我需要你做一件更久的事,做不做?”
我有些紧张,爸妈给我一个月才800,要我做更久的事?买一年的早餐?那我吃什么?我可怜的生活费啊!主人不是不要你啊!我可怜的小肚皮啊!主人不是要虐待你啊!
“不得不称赞范源的高效率,消息在下午的时候就来了——红裙子叫杨漾,隔壁班的,喜欢池诚已经是一件人尽皆知的事(我怎么就这么后知后觉呢),她有着女孩子发育良好的胸部,个子高挑,面容白皙,算是一个小美女,更让男生着迷的是她的厚嘴唇,小小年纪有着性感的魔力。
“我跟你说件事,你千万别和别人说,不然诚子会打死我的。”
“前一个星期,杨漾向池诚表白了,还亲了他。”
这一爆炸性的消息让我吃不消,杨漾的厚嘴唇亲了池诚,是个男人都会销魂的!
“那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这种私密的事,我怎么好说!再说诚子不是没答应嘛!”
“我怕他迟早。。。”
“所以我早就提醒你了,要你抓住诚子。”
我要你把喜欢池诚这件事坚持下去。”
傍晚的篮球决赛如火如荼进行着,池诚腿摔伤了,没有出场,听范源说“红裙子”在陪他,而我作为班上拉拉队的一员,又有老班的监工,只得守在球场,心里想入非非,他们会在干嘛呢?篮球赛我是完全没看进去,有气无力的喊着加油。
这次缺少了池诚这个主力,篮球赛很遗憾的输了。
蓝欣是个感性的人,当场就哭了,我一个劲说对不起。
“星望,你道歉干什么?”蓝欣问。
“如果不是我,哥哥不会伤到他妹妹,要没有伤他妹妹,他也不会和哥哥比赛,就不会受伤,没受伤,我们就不会输。所以都是我的错。”
“姜星望,有你什么事?你不要往自己身上揽罪,行吗?”范源的语气有点冲。
倒是姚斌语气温和地安慰我们:“星望,不怪你,是我们技不如人,没什么好遗憾的。蓝欣,你也别哭了,胜败乃兵家常事,我发现你哭花了脸真像只猫!”
“讨厌。”
我像边疆战士一样一遍又一遍的勘察敌情——发现池诚和杨漾并没有什么进展,再加上还有一群好朋友帮我,我也就放心了。
男人驾着手扶拖拉机,要急着送货,驶至一个丁字形路口,由于视野不甚开阔,与横行而来的摩托车相撞,紧急刹车已是来不及,随着路人的尖叫声,轰地一声,那是触目惊心的殷红,男人从拖拉机座位被撞飞滚下山坡,划出生命最后的色彩。
期末考试如约而至。
这一场是数学考试,池诚俗称“数学王子”,虽然学的不认真,但是数学却出奇的好,考试前,范源和姚斌就已经跟他打好招呼“要关照一下”。
正当我们严阵以待坐在考场奋笔疾书,做完了的池诚把纸条仍给范源,但是没扔中,很不幸滚落在我的课桌下,我只得睁只眼闭只眼,范源把腿往这边伸,快探到纸条时,不是监考老师的老班进来了,难道是来巡逻查舞弊?她走到我的身边,敲敲我的桌子:“姜星望,出来一下。”
跟着老班走出教室的时候惴惴不安,班上同学也好奇的盯着我。我得跟老师解释那不是我做的,我虽然成绩一般,但是从不作弊,我坦然无愧,老师要是因为这事找我爸爸妈妈怎么办?可是池诚呢?我也不能供出他,得来个死不认账,对,就是这样。路上我把计划说辞温习一遍,尽可能做到让老师相信我。
然而老师接下来说得话让我堕入无尽的深渊,里面有毒蛇蚁兽,一点一点啃噬我的肉,压榨我的血,吞噬我的心,我的幸福快乐也随之烟消云散:“姜星望,你爸出了车祸,你快回家见他最后一面。”
我木了,一瞬间有些站不稳,老师看我精神状态失常,亲自把我送回了家。
下了车,一阵阴风袭来,我不禁打了一个寒噤。天空阴沉沉的,像有黑雾罩在空中,看不真切。院子里的三角枫树,秋天已经把它染成一团火,而冬天这个万物的摧毁者将满树的金黄零落成泥,丹枫陨叶纷堕飞,撩拨西风尽倒吹,孤零零地三角枫树好似一个沧桑老人伸长着光秃秃的枝干,想要抓住些什么,可总归无依无靠,在铅灰色的背景映衬下更是倍感凄凉颓唐。
由远及近的哀乐声一声一声地鞭挞着我的神经,这是真的!是真的!我的爸爸去世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灵堂里,哥哥在穿着素白的孝衣,跪在棺材前哭,眼睛已经红通,妈妈眼神迷离,头发花白,抱着爸爸的相片,断断续续地啜泣,一瞬间好像老了十年。
我腿一软,跪了下来,爬向棺材,眼泪瞬间决堤:“爸爸,你平时最疼我了,总是把最好的给我,我知道你是骗我的!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就再也不理你了!你说话不算数,你说过要等星望考上好高中。。。考上好大学。。。找份好工作。。。组建好家庭,你还说不想我早恋,你舍不得我恋爱,可是。。。可是我现在才初二啊!你怎么就走了呢?你知不知道你不守信用,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不靠谱的爸爸,你要我怎么办?要哥哥怎么办?要妈妈怎么办?爸爸早知道这样,我还读什么书?我只想——一辈子陪在你身边。爸爸,求你,求你快回来吧!”
胸口像郁结了一块石头,我哽咽着哭喊着,抱着哥哥妈妈哭。
中午的时候,三个人都没吃什么,我和妈妈跪着守灵,哥哥在外面招呼吊唁者。
傍晚时分,哥哥要我出去一下,外面有人找。我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出灵堂,才发现外面下雪了。
池诚在门口等我,他哈着手,热气一圈圈漫开,最终被冷风驱散的消失殆尽,一看到我,他眼睛亮了。
“你怎么来了?你明天要考试,寄宿生允许出来吗?”
“我随便请了个假。。。你还好吗?”我没想到哥哥说人找我竟然是他,更没想到他竟然为我请假了,一瞬间感动的说不出口。
见我不说话,池诚仿佛自言自语:“你今天被老师叫出去了,我以为是抓了你作弊,后来我跟老师解释,才发现是你家里出事了,我很抱歉。”
“没事。”本来是想安慰他,声音却嘶哑了,眼泪充斥眼眶。
“我带了你喜欢的月饼,你可能没吃多少东西,先垫垫吧,不要搞垮了自己的身体。”
“谢谢,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月饼?”
“问蓝欣的。”
“现在这个季节怎么买得到?”
“有钱还怕买不到吗?这是蛋糕坊今天做的,新鲜着呢!”
此时此刻,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流出来。
他手足无措的递给我一张纸巾:“我不会安慰人,不是有个名人说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四周格外寂静,只听到咯吱一声,三角枫树枯枝已经被积雪压断了。“虽然今年你们家的三角枫树如此衰败凄凉,但是明年春天它又会抽出嫩芽,开出新绿,你要相信痛苦总会过去。”
雪簌簌飞舞,我伸出手,一片晶莹的雪花轻轻落在我的手心,慢慢地,透明了,融化了,如此清冽,如此彻骨。
“你看,再美丽的东西也会融化。”
池诚也伸出手,一片飘飘摇摇的六角小雪花,轻轻盈盈落在他手中:“再寒冷的东西也会被温暖融化。”
我说不出话,池诚张大怀抱抱着我,我顿在那里,那个拥抱仿佛有着无穷的魔力,把我吸食进去,他的温暖环绕着我,温和地声音一字一顿:“一切都会过去的。”
我把今天写入日记,结尾:
诚,你就是天使,这一刻我是如此感谢你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