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妇》水中舞蹈

9、第 9 章

　　“恩”老夫人没睁眼，“你有什么想说的”

　　“这些日子我一直跟二妹妹有通信，以前是随着那边的东西一起过来的，可是现在是随着家信一起过来的”李欣悦说，跟着没见过的二妹妹从开始的书信到现在，刚开始大概是那边的夫人的命令，后来那边的似乎有些冷了下来，书信就随着家信一起过来了。

　　“上次通信，给我随信捎来了好几本书，我还奇怪，仔细看了看上次书信的底稿，您知道”李欣悦笑着说“我那个‘经’字不是老少写一划的吗”

　　李欣悦这个毛病也不知道从什么开始，这字她认识也会写，可是一不经意，就少写一划，怎么改都改不过来，为着老夫人当初还笑话过她，可是，就是毛病，其余的字都没问题，单单这个字。

　　“我仔细看看”李欣悦说“那书里都是有讲那个字的，看来我这二妹妹也有趣的很，看到我写错了，身为妹妹不好说姐姐，就拐弯抹角的给我弄来这么几本书，祖母，你不知道”李欣悦祥装埋怨的说“要不是我机灵，先看看底稿，就那几本书，别说今年，明年我也看不完的，就是费死劲看完了，我要是还不知道她的用意，岂不是委屈，很厚的，”

　　“就你机灵”李老夫人笑了“是你妹妹机灵，想提醒你，还要顾及着你的脸面，那几本书你可得从头看到尾，看你以后还写不写错字”

　　“祖母偏心了”李欣悦笑“有了妹妹，就不要姐姐了”

　　祖孙逗笑了一会儿

　　“唉”老夫人叹气“你干嘛要跟我说这些”

　　顿时无声。

　　李欣悦小心的说“到底是三妹妹，四妹妹的母亲，跟老爷夫妻也快二十年了，这么多年的情分，那里是说没就没的”

　　是啊，多少年的情分，当初初进李家的时候，自己看了半辈子的后院，可是如何，不管过程如何，不管自己如何决定，可是最后的自己不还是回到了老宅么，男人的心啊

　　老夫人叹道“要说我是真不待见你们那个夫人，可是有一点她至少做到了，这后院之中，女人再强，有什么用，没有男人的支持，就像没有地基的楼阁，你再有才华，搭建的再好又如何，只要动动指头，瞬间倾塌，男人的心啊”

　　“我乏了”老夫人惆怅的说“要歇歇，你出去玩吧”

　　李欣悦叫了老夫人身边的大丫头进来，服侍老夫人进了里屋，她才出门，天阴了，不知是否会下。

　　李欣悦知道老夫人知道了她的意思，这次即使证据确凿又如何，不还是没有结果吗，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哪次不是证据确凿，当年老夫人离开的时候，那么几个妾室冒尖肚子，除了女儿，不都没能生下来吗？即使女儿也只留下了一个二姑娘，还是生母早逝的，性格不显的。

　　要说李老爷真不知情，李欣悦不信，不过是自我安慰，也许只是想嫡子出生在正房夫人的肚子里罢了，可是再怎么心里暗示，可李欣悦就是对李老爷亲近不起来，还好离的远，要是真天天相见，李欣悦不知道自己是被现实压迫的跟李老爷玩父女之情的呢，还是冷淡以对，结果失去父亲的宠爱，潦倒在后院呢。

　　李欣悦舒口气，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事到如今，打消了老夫人要惩治夫人的念头才是好事，要真弄起来，李欣悦觉的那边肯定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样一来，老夫人的脸面就要没了。

　　可是要是真的不管不顾闹大起来，最后老夫人对上了夫人，即使证据确凿又如何，最后谁能笑道最后，还未可知呢，恐怕老夫人也是料到了最后的结果，才那样惆怅的吧。

　　不想这些有的没的，李欣悦打算回去就往那边写书信，她不是已经知道了盛娘肚子里的男胎了吗，可是她不知道李欣悦已经知道她知道了，这就回去报告这个消息，她就不信了，从她手里抠不出东西来，即使用不着，给祖母出出气也好，东西越多，祖母撒的气也就也多，老人家，可别憋出病来。

　　李欣悦快步往碧庭院走去。

　　后续的事情，李欣悦没管，也没必要管，只是听院子里的丫头说，盛姨娘那边跟母亲好一番哭诉，还说盛家那边，婆婆媳妇大打一架，说的有板有眼，就跟亲眼看见似得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盛娘还是依然会找母亲过来说话，只是次数明显要少多了。

　　眼看着年一天天的近了，以前李老爷离的远，根本没有机会回来过年，可是如今就算是离的近了，也回不来，即使在苏州也是顶大的官，可是还是要拜见同僚，接见下属，过年反而比平常要忙一些，官场就是这样，一人走着，千百人抬着，缺了哪个都不行。

　　往年老夫人最记挂的是儿子什么时候回来，可是今年，大概知道儿子也是回不来，所以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盛娘的肚子上，盛娘的产期也就是年底的时候，可能补的太过了，肚子比别人的大，这是毕妈妈说的，反正李欣悦不懂这些，不过近些时候，常听老夫人叮嘱顾妈妈，看着盛娘多动动，外面冷，就在屋子里。

　　原本以为过年后才能见到的李老爷，年前就要回来了，至少书信上是这么写的，李老爷的措词是年后实在是忙，各种公事上的问题，还有明年他的三年任期就要到了，还有跟幕僚们趁着年期送礼的时候出去打探消息，很是不得空，本来是应该让夫人回来服侍老夫人的，可是偏不巧又病了，实在是无奈，万请老夫人宽恕，还说年前快马加鞭，大概过个两三日就到了。

　　老夫人看完信，没说什么，可是屋子里的气氛可是为之一凝，年前跟年后，怎么可能一样，李老爷还要赶着回去过年，接受别人的联络感情，即使再呆，又能呆几天，若是年后，好歹万事都准备的差不多了，虽不多，可也能多呆几天，如今，差远了。

　　不过即使苏州那边的决定，李欣悦她们也没有法子劝，只好拿盛娘来转移老夫人的注意力。

　　雪花一点一点的往下落，不大，但是很急，不一会儿，地上就是薄薄的一层，下雪了，路上不好走，老夫人担心儿子，可没担心多久，就实在顾不住了，只好让管家带人去接，自己却往后院走去，因为盛娘发动了。

　　在离过年还要几天的时候，盛娘要生了，虽然跟产期差后了好几天，全家人急的不知怎么的时候，如今这个消息，也是让大家先松了一口气，即使只听说过生产凶险的李欣悦也是。

　　“把披风拿出来”听到消息的李欣悦就要出门“我去看看”

　　“哎呦”毕妈妈赶紧拦住“我的小姐，这儿那是你们姑娘家该去的地方”

　　“可是祖母也去了啊”李欣悦说

　　“不成”毕妈妈不同意“小姐，您安心呆着，别的就交给我，我去，您放心，有什么，我回去禀告”

　　“没事”李欣悦不同意了，家里如今就是这件大事了，祖母年纪大了，自己过去好歹帮把手。

　　李欣悦好歹说服了毕妈妈，披上厚厚的披风，任由她们把自己围的严严实实的，手里还抱着个小暖炉，就往后院盛娘的院子走去。

　　李欣悦一路行来，连往年很少见的雪花都没有心情看，只直直的往盛娘的院子走去，一路上，人来人往的，要么是从盛娘的院子了出来的，要么是拿着物品往院子里跑的，各个都忙的不得了。

　　李欣悦刚走进院子，就被一声惨叫给吓了一下。

　　“没事没事”毕妈妈赶紧抱住，有是拍背又是摩挲的。

　　靠在毕妈妈温暖熟悉的怀里，李欣悦缓下来“妈妈，我没事，就是吓了一下，现在没事了”

　　毕妈妈看看李欣悦的脸色，才放心下来。

　　李欣悦走进正屋，老夫人在那儿呢，盛娘已经从卧室里转到后面连着的产房里去了。

　　“你怎么来了”老夫人看见李欣悦“你们是怎么回事，怎么能让小姐来这儿呢”

　　“祖母，不关她们的事”李欣悦赶紧拦“是我自己要过来的，给你帮把手”

　　“这里哪是你呆的地方”老夫人说着，就要毕妈妈给送回去。

　　“哎呦，老夫人”顾妈妈接话说“小姐不放心您，您又不放心小姐，不如这样，对面的院子我派人收拾了，您跟小姐一起去，”又劝道“您在这儿也是跟着干着急，不如在那里去，老奴跟毕妈妈都进去帮忙，您就放心吧，这么近的距离，有什么消息老奴就派个小丫头过去，您看怎么样？”

　　老夫人看看李欣悦，又看看旁边急切的顾妈妈等，斟酌了下，同意了“那好吧”

　　顾妈妈连忙喊人给老夫人收拾，然后送老夫人和李欣悦来到了对面的一处院子，里面已经收拾好了，暖炉地龙全都点着了，屋子里已经暖烘烘的了，这里听不到外面嘈杂的声音，也听不到盛娘的喊声。可是老夫人跟李欣悦全都没有在意，都在张望着门口对面的院子。

　　雪花一直不停的下，老夫人一遍一遍的派人去催问，顾妈妈也一遍一遍的派人来回话，只是一如往常。

　　不知道等了多久，外面的婆子来来回回的奔忙，老夫人实在坐不住了，来到屋子门口，盯着对面“也不知道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