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妇》水中舞蹈

8、第 8 章

　　老夫人看着李欣悦笑的合不拢嘴“想当年，你未来的婆婆出嫁的时候，当今还是太子的时候送了当年你的公公也就是当时定远伯世子一套价值连城的玉饰为聘礼，你婆婆娘家便也大笔购入了一块上等的羊脂玉打造了一套首饰以相和，当时可是传为佳话的”

　　摸摸手里的玉簪“这大概就是其中的一支了，”看着李欣悦羞红的小脸说“看来喜欢你的可不是顾家的老太太一个啊”

　　“祖母”李欣悦本来就羞的不行，被老夫人这么说笑，更害羞了

　　“是，不说了”老夫人笑着说“只是这孩子也太胆大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就这么做了要是有个闪失可怎么好”

　　看李欣悦也是担心的样子“不过，也是，少年慕艾，又没有别的渠道，只这个光明正大的送礼地方，怎么的也要放上的”

　　“祖母”李欣悦不依了，捂脸就要出门。

　　“可别跑”老夫人笑话说“快把这东西拿走，可不是给我老婆子的”

　　跑到门口的李欣悦跺脚，红着脸回头，拿起簪子，在老夫人和顾妈妈的笑声中跑了。

　　一连回到碧庭院，脸色还是红红的。

　　“小姐”香辛看李欣悦坐着出神“顾家的回礼，毕妈妈拟好了，您要不看看？”

　　“啊？”李欣悦被香辛惊醒，“拿过来”

　　回礼跟送来的礼单一样，没什么打眼的。只是“这事不急，我来跟顾妈妈说”李欣悦收了礼单，心底暗自有了主意。

　　李欣悦很忙，专门讨了老夫人库房里一块上好的皮子，她要做靴子，迎着老夫人顾妈妈，毕妈妈了然带笑的眼神回到了碧庭院。

　　吩咐香辛她们也做起了针线，顾家那边送来了生辰礼，她也要回礼，总要有些心意，于是顾家那边的都会得到李欣悦送出的一件东西，虽说男女私下没有收受的，可是这可是正经的回礼，即将结亲的，没什么忌讳的。

　　于是，顾家那边李欣悦送出了一批动手做的针线，打的是她的名义，可是实际上李欣悦动手的也就是老夫人和那个人了，其余的都是院子里的丫头代劳。

　　做针线忙了一大阵子的李欣悦总算忙完了，东西已经送出去了。

　　李欣悦捶捶肩膀，老实说李欣悦的针线很好的，家里有个严格的老太太，李欣悦从小就开始练习针线，可是做的好，并不代表喜欢做，李欣悦平时也就是给老太太做点贴身的小东西，别的基本不动手，也是，这些东西只要会就是了，哪家的小姐天天没事干做针线啊，又不用这个养家。

　　好歹是结束了，李欣悦带着香云香秀往后院走去，窝在屋子里这么久了，出去散散。

　　香云见李欣悦要出去，忙给李欣悦拿来披风，还带上风帽。

　　日子过的真快呀，转眼可就到了秋天了呢，林新月看着院子里一片肃杀的景象，想着自己看牡丹可没过多久呢，怎么就到了秋天了，院子里的精心培育的菊花也过了盛花期，如今也只剩些残枝了。

　　正走着，李欣悦刚萌生回头的想法，小径那边一群人扶着一个人影走了过来，看到了也没法转身。

　　“是盛姨娘啊”李欣悦笑着说“阮妈妈，你们也出来散心吗”

　　“是，小姐”阮妈妈她们也看见了李欣悦，就要行礼。

　　“可别”李欣悦赶紧使人拉着盛娘，七八个月的身子，就跟踹了个球似的，平常都很主意不往那边去，如今猛一看到盛娘，就连上去扶人都不是太敢了。

　　盛娘是个性子很温和的女子，看李欣悦看着肚子发呆“大小姐也是出来看园子的？”

　　“恩”李欣悦回过神来“屋子里呆的久了，出来散散”

　　“我也是呢”盛娘温和的说“呆的闷了，出来走走，”

　　“你难受吗？”李欣悦鬼使神差的来了这么一句

　　“啊？”盛娘突然听到了不知道怎么回答。

　　还是阮妈妈在老夫人那里常见跟李欣悦熟悉“大小姐怕是吓到了，”笑着跟李欣悦说“大小姐别看猛一看受不住，可是女人啊，都要经过这么一回的，人家都说为母则强，就是怀孕了，孩子在肚子里慢慢的长大，你能慢慢的感觉到他一点点的成长，跟你血脉相连的感觉”

　　阮妈妈也是李欣悦在老夫人身边的老师之一，这些话阮妈妈来跟李欣悦说，倒是也正常。

　　李欣悦又跟阮妈妈说了几句，就赶紧让阮妈妈带着盛娘回去了，散心是一回事，可别太长了，外面有风呢。

　　经过和盛娘的相遇，阮妈妈的一席话，李欣悦比平时更盼望这个小生命的到来。

　　这日，李欣悦来上房请安，还没进屋就觉得上房的气氛很是凝重。

　　看向打帘子的微菊，微菊的眼神往苏州府里那边看看。

　　林欣悦进屋，看到除了顾妈妈，阮妈妈也在。

　　老夫人指指身边，李欣悦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坐下来，静悄悄的听。

　　“你是说，厨房的问题？”老夫人严肃的问

　　“是”阮妈妈回答“盛姨娘刚开始吃那碟糕点的时候，奴婢本没在意，厨房咱们是派人在那儿盯着的，盛姨娘进口的东西，都是被盯着做出来的，没出过一点岔子，也是咱们李家的运气”

　　阮妈妈后怕的说“屋子里一个盛姨娘从一个庄子里出来的小丫头，平日里盛姨娘很是喜欢的 ，糕点也会给她吃一块，这次，盛姨娘刚开始下口，就听那小丫头说糕点有些酸，别是不新鲜的吧。奴婢一听吓一跳，赶紧让盛姨娘把糕点吐出来，好在，盛姨娘并没有咽下去，奴婢没敢在盛姨娘那里呆，怕吓到盛姨娘，动了胎气，就留了王妈妈在那看着，奴婢就先带了这糕点出来了”

　　李欣悦听完，发现桌子上有一碟珍珠糕，府里很常见的糕点，没什么不同啊，李欣悦仔细拿起一块看，还是没看出来什么，正好，老夫人小厨房的李妈妈过来了。

　　阮妈妈和顾妈妈先跟李妈妈说明了情况 ，李妈妈听了就跟老夫人告声罪，拿起那碟糕点，细细的看起来，然后还掰下了一点尝了尝，细细品了品。

　　“老夫人”李妈妈放下糕点“里面被掺了山楂，这糕点原就甜中带酸，开胃最好，可是现在若不是老奴听了话，细品，还真品不出来，一不留神，就晃神过去了”

　　知道了答案，老夫人摆摆手，李妈妈行礼告退

　　“厨房那边怎么样”

　　“回老夫人”顾妈妈也严肃起来“都盯着呢，就是连往盛姨娘屋里送东西的丫头，只要经手，或者接触过，每个人都盯着呢，”

　　“好”老夫人点点“认准了给我盯好了，别打草惊了蛇，有什么事，咱们最后慢慢算。”

　　如今老夫人心思里全是盛娘肚子里孩子，如今拿这个孩子做文章，不是戳老夫人心窝吗，只是。

　　“这事本就没人知道，那边是怎么知道的呢”李欣悦问顾妈妈。

　　李欣悦说的是孩子的性别，按照以往透漏给那边的样子来看，夫人确实相信了这边盛娘肚子里怀的是个女孩子，可是怎么突然就变了呢，这边夫人的眼线都给挖了出来，就是新培养的几个也在顾妈妈的眼皮子底下盯着，怎么就知道了呢。

　　“是盛娘家里”阮妈妈看老夫人没有言语，就说“盛娘家里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又事伺候了老爷的，她家又怎么的不着急呢，盛娘怀小公子的事，咱们虽没往外说，可是恐怕盛娘心里也是有底的，因盛娘怀着，就时常叫她老子娘进来说说话，原本也没什么，这事没想到透风声给她娘，原是不让担心，可是她娘一高兴就透给了她哥，然后她哥透给了她嫂子，这样......”

　　“既然这样”李欣悦看看老夫人的样子，怕是早就知道了“把这话给盛娘说了吧，”

　　“这......”阮妈妈迟疑，如今盛娘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主心骨，也是她以后的投资，她比任何人都盼望盛娘安安全全的生下孩子，一点对盛娘肚子有迟疑的，她都要给消灭在萌芽。

　　“这没什么”李欣悦看老夫人也是皱眉，解释“那说到底毕竟是盛姨娘的亲生母亲，若是她不知道，以后还有什么事动了恻隐之心，透个风声，这次是运气好，下次呢”

　　看阮妈妈想反驳声音说“毕竟是亲母子，咱们要是硬拦，保不齐盛姨娘心里是怎么想的，再说，以后日子还长着的，盛姨娘这个生母心里有数，不比咱们防着要好的多”

　　“就这么办”老夫人比别人想的明白，母子之情，怎么可能生分了，如今还是盛娘自己想清楚自己的处境，她的孙子才能多一层保障，而且，还有几个月，也要看看盛娘值不值的她的孙子叫声娘，要是......，闭着眼睛的老夫人接着说“叫上王大夫，时刻准备着”

　　“是”底下顾妈妈和阮妈妈对看一眼，出去办事了。

　　屋子里只留下了李欣悦祖孙俩“这次的事证据确凿，祖母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