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亦衡&金君晔]焱华吟》琰少亦轻狂

5、第五章

　　那边柳希晏柳大少爷看到碧玉笑开了，作势夸张的大舒了一口气，碧玉看着柳希晏作怪的表情，又嘲弄了他几声。两人看起来对吵的不亦乐乎。

　　这边好似被遗忘的陸大少爷终于出声了：“丫头，好笑嘛。”接收到自家大少爷扫来的哀怨眼神，看到榻上衣衫凌乱的主子，碧玉也只能努力抿了抿嘴，可这笑声实在掩盖不住，勺药罐子汤水的手腕，连着臂膀也时不时的抖动几下。

　　“嘿嘿~主子这话说的，不是折煞我们奴婢嘛。”碧玉端着小碗，小步来到榻前。

　　陸亦衡拂了碧玉想要喂药的意思，端过碗，仰头几口喝完了药。碧玉接过空了的药碗，一手拿了帕子给陸亦衡，陸亦衡接了帕擦了擦嘴角，碧玉拿了帕子和药碗待到一旁收拾去了。柳希晏一手扣着茶盖，一手托着下颚，目视无物的朝着门外。三个人一卧一坐一站，这时却没有一人开口出声，气氛不知怎么的沉淀了下来。

　　陸亦衡敏感的觉察到空气中还飘着一股怪异的氛围，心里头转了片刻，便啊啊的打了声呵气，眯了眯眼，看着被声音带着转回头的柳希晏，便说道，“柳兄，多谢柳兄前来看望陸某。不想这身子养了许久，还是久累，等再过些时候，陸某身体利索些。再与柳兄相邀饮那‘青弥’。可好？今日陸某只能怠慢了。”

　　话中送客意思明了。

　　柳希晏早没了心思待下去。今天有些事倒真出了他的意，他需要好好回去琢磨。便也顺着陸亦衡的话起身告辞：“这话我记下了，亦……亦衡还是称我为希晏，再叫一声‘柳兄’，可就什么味都没有了，亦衡好好养病，希晏告辞。”

　　陸亦衡闻言也不多作，马上便笑颜回道：“希晏勿怪，亦衡一定牢记。多谢。”

　　柳希晏笑了笑，表示收下这歉意，抬脚出门。

　　“碧玉，你去送送希晏，待寅时再来叫醒我。”陸亦衡说完便侧身躺了下来。

　　站一旁的碧玉接到自家大少爷的吩咐，回了声“诺”，端着放着收拾好的药罐子托盘，也关门退了出去。

　　待人都出去后，房间里彻底安静无声。陸亦衡躺在榻上，望着窗外墙角的那蔟白色的花团，慢慢的陷入了一片黑甜。

　　柳希晏慢悠悠的在后面跟着，直到前面的人终于转身面对着他。

　　碧玉黑着一张脸，盯着眼前长的过于妖艳的男子，恶狠狠地道：“柳！少！爷！你这是要做什？”

　　“碧玉妹子，你还在生气啊。”柳希晏出来时没有走远，等碧玉也退出来后，就跟着她身后。

　　“我一个小小的婢女，哪敢生柳少爷的闲！气！”这最后两个字声音重的像是要把柳希晏咬掉一块肉似得。

　　这还不叫生气。柳希晏看着碧玉一双杏眼瞪大，嘴角泛着冷笑，说出的话已是犯上。柳希晏眼角滑过一丝无奈和怜惜，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心眼小，瑕疵必报。特别是关乎她主子陸亦衡的，必是护的紧紧的。

　　碧玉那头还是一肚子气，这边就见柳希晏整了整身形，突然向她做辑道，“妹子，今天这事权当我过虑。”这话说的诚恳正经，动作也十分的规矩。

　　碧玉被柳希晏的态度弄的一时顿在那。柳希晏还低着头，弯着背，一动不动。

　　……良久，碧玉伸着一只手上前轻轻的扶正了柳希晏的身子，柳希晏顺手握住了碧玉的手腕，“碧玉妹子……”。

　　碧玉面色还是有些不忿，不过也没挣脱，看着柳大少爷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心想：罢了罢了，都是一群折腾人的家伙。倒也叫自家少爷遇上了，纵使放了二三分其他心思，但只融五六分真情，在这燕都中，也是可贵。

　　碧玉开口道：“你这礼，我受不起，要是被别人看到，又是闲言碎语了。快起身。没看到我这手托着盘子吗，快酸了。”柳希晏一听，赶忙伸手接，不过碧玉没让，柳希晏只得作罢。“你们这群富家子弟的，性子真是别扭的紧。我知你关心那人……可……你们这样的试探虚实，真叫人……。”下头的话碧玉没说，但柳希晏听得出，但他也只是沉了眸子立在那，碧玉又道：“碧玉一下仆，不敢说大。但！如其中对大少爷有任何的不利，碧玉哪怕拼了性命也绝不会放过。”

　　“碧玉丫头……”碧玉的话说的决绝有力，柳希晏除了有些心惊她对陸亦衡的忠心，也不免感到微微的失落。

　　曾几何时，柳希晏的身边，也有着一个这样的人，无条件的信任着他，愿意为他奉上一切。只是，他是在什么时候弄丢了这个人呢？

　　本来陸亦衡吩咐碧玉送柳希晏出府，但碧玉原与柳大少爷多着几分情分，而且将军府柳希晏熟的很。碧玉也不客套，只是有意的往柳希晏身上瞄了两眼，也不待柳大少爷多说什么，揣着笑的转身离去。看着信步远去的妃色倩影，柳希晏又是自叹了一声：这丫头啊，这丫头……。

　　柳希晏从将军府的后门出来，早已有一辆马车等候在那，小厮跳下车，快步跑到柳希晏身边，伺候柳希晏上马车。放下帘子时，才开口问道：“少爷，要去哪？”

　　“曦陌庄。”清冷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

　　小厮持鞭的手稍有停顿，而后一挥，大“驾”一声，马车咕隆咕隆的驶出寂静的小巷，向着西北城门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