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邪念》An君

5、chapter5

　　学校的考试变得频繁起来。
　　老师在课上宣布了下一次考试的时间。
　　赵梦佳把下巴搁在桌上，难过的说：“我这次如果再考不好，我妈就一定会失望透了。”
　　我安慰她，“你不要没信心，你这次一定会有进步的。”
　　佳佳转过脸来，“你不知道，之前我和萧聪交往的事被她知道了，她把我狠狠的打了一顿。还说‘怪不得成绩下降了，原来是早恋’，她警告我如果她看见下次的考试成绩继续往下掉，就会再打我一顿。我可是现在大腿根还是紫的。”
　　母亲对我平时也很严厉，但从来不打我。我一时有些同情她。
　　“宇姗，”她担心的看着我说，“考试时能不能把你的卷纸借我抄？”
　　我有些惊讶，说道：“老师如果发现了怎么办？”
　　她说：“小心点就不会被发现的，教室就一个老师，我尽量坐的离你近点，你偷偷传纸条给我，就写数学的选择题就好，不会用多长时间，老师不会发现的。”
　　我依然有些犹豫。
　　“好不好？”她恳求的望着我。
　　最后我还是点了点头。
　　佳佳是我学校里最要好的朋友，平时买什么吃的都分我一半，有什么秘密都愿意和我分享，我不忍拒绝她。

　　考试的时候佳佳坐在了我左边。
　　我答完了卷子，看见讲台上的监考老师竟然坐在那里睡着了。
　　我赶紧抓紧机会，将选择抄在纸条上，向佳佳扔过去。
　　这时教导主任却进来了。他是这次的流动监考。
　　我脑中仿若轰的一声响。
　　那纸条躺在过道中间的地上，佳佳根本不敢去捡。
　　我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教导主任一步步走过来，捡起地上的纸条。
　　他是我们学校的“十煞”之一，同学们背后将他排在第一位，因为他平日最痛恨抄袭，被他抓到，从来都没有好下场。
　　那场考试都没有考完，我们便被叫到了办公室。
　　“你们谁抄谁的？”
　　我看见佳佳的表情简直要哭出来了。
　　她一定又会被打。
　　我鼓起勇气说：“我抄她的。”
　　教导主任望着我，声音钝钝的，像在使力，“迟宇姗，你要说实话。”
　　我的成绩比佳佳好，他自然不信。
　　“就是我抄她的。”我一口咬定。
　　教导主任气急败坏，在我的卷纸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叉，又写上“作弊！不及格”几个大字，又转过脸，对着赵梦佳：“明天叫你家长过来！”
　　他终是没有相信我，狠狠把卷纸扔在我面前：“拿回去让你家长签字。”

　　我不敢让母亲签字。
　　母亲看着那卷纸上“作弊”的两个字一定会气得疯了。
　　毕竟我历来是个乖孩子。
　　我试着在纸上模仿大人的笔迹，然而我那素来工工整整的方块字始终没有办法写出成熟的笔体。
　　周一就上学交给老师了。我决定先拖一拖，等周日的晚上再和母亲说。
　　但我忘了还有一个人。

　　周日的五点我准时去对门补数学。
　　“把你上次考的卷子拿出来给我看。”他的声音响在耳边。
　　我脊背漫过一阵的凉意。
　　他之前问过我下次考试是在什么时候，我已经告诉了他！
　　那张惊悚的卷纸就放在我的书包里。
　　我怎么给他看？说我没带？可早晚要给他看。
　　他看我没有动，有些不耐烦地看着我，又命令了一遍：“去给我拿过来。”
　　我慢腾腾的向我的书包走去，磨磨蹭蹭的拿给他，觉得尴尬极了。
　　那上面大大的红叉触目惊心，教导主任下笔时气愤得力透纸背，卷纸都划破了。
　　他看着那张卷纸。
　　我顿时觉得时间过得如此的慢。
　　卷纸上没有批改，也没有分数，正上方直接写着大大的“作弊！不及格”。
　　许久，他把卷纸扣在我面前，“19，21，22，30错了。现在你先重做一遍。”他的表情平淡得一如往常。
　　就仿佛没有看到上面的叉。
　　我拿起笔，淡淡的想，他素来懒得关心多余的事，道德品质上的事本就不在他的范畴，或许他根本就不在意。
　　我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上完了课，我开始收拾书包。
　　在这个时候，那不知何来的勇气让我开了口。
　　但我一开口就后悔了。
　　“我们老师说要家长要签字······”我有些吞吞吐吐，低头盯着视线里小块的地板。
　　他静静地立在我面前，等着我的下文，我觉得空气都冻住了。
　　我硬着头皮，声音已经小到不能再小，“老师你······你可以帮我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