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餐桌礼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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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睡起来已经不早，再次熬制魔药，Tiffany还没来得及从这一觉后昏沉的状态恢复过来，时间就匆匆到了晚餐时刻。一般她一天只进两餐，早餐必须，午餐晚餐随意择一。今天和小鬼吃过午餐，Tiffany本来是打算晚上缩在沙发上拿平板看部电影之类的，最后却阴差阳错地坐到了餐桌旁边，左手Black，右手Snape先生，对面是在垫高了的椅子上晃着小腿的Teddy。
果然小孩子长得好就是天生的大杀器。只要眨一眨眼睛，连话都不用说，大人们就能丢盔弃甲，达成如此令人惊异的一副画面。
对Teddy愉快地笑弯了眼，Tiffany不自觉摸过指甲上修剪过后没有磨平的棱角。不知道负责打扫的House Elf那里有没有备着锉刀，她还没有去问过。国内连Cranebrook这样历史悠久的学校里都没有House Elf的存在，日常相处她难免不太自在。
直觉或者错觉，Tiffany总觉得大人们对Teddy格外的纵容里，有一种让人不太舒服的，来自亏欠的愧疚感。不过她不是多管闲事的人，更直白来说是个缺乏好奇心的人。这种事想一想也就罢了。
和Tiffany与Teddy的友好关系相比，坐在餐桌另一面的两个人气氛就相当的僵硬了。当然这已经是委婉的说法，如果不是Teddy还坐在这里满怀期待地仰着脖子，Tiffany毫不怀疑这两个人隔着餐桌就能打起来。
还没开始吃饭，Tiffany已经有种隐隐胃疼的错觉了。
不知道Black和Snape先生两个人谁才是讲究的那个，最后把这顿饭搞得正式无比。Tiffany表面上气定神闲地咀嚼着开胃菜的色拉，内里却是在反复下定决心，以后绝不在这两个人同时在场的情况下同桌吃饭，简直是一种心灵上的折磨。
Black显然是两人里性格较为冲动的那一个，虽然顾及Teddy的感受，但也时不时不忘送给对桌的人一个凶狠的瞪视。Snape先生自然也不服输，回以一个轻蔑而嘲讽的眼神，换来Black一个更凶狠的瞪视。如此往复循环，没完没了。
这都快半个小时了，你们的眼睛真的不累吗？
作为那几届的Slytherin学生，Tiffany的父亲每次提起Hogwarts校园生活时很难错过赫赫有名的劫道四人组，但言语里总有几分针对的意思。父亲本身不是会自动招惹麻烦的体质，而Snape先生又是他当时关系不错的好友，那么真正关系僵持其实是这两个人也合理。
但是把少年时代的恩怨延续到成年，也未免太幼稚了点。那么大点年纪，能折腾出什么不死不休的爱恨情仇来？（其实还真的有。）
大概是时代不同吧。
不过像Black那样校园风云人物一类的角色，Tiffany从来没有希望成为过，也从未真正理解过。大多数时候她都会因为被这些人发出的噪音打扰了学习或者休息所以敬而远之。很少的时候，大抵还是有些羡慕这些人的，毫无顾忌地挥洒感情的感觉。
不过有谁说过校园里越受欢迎的人就越会说谎来着？
思绪飘远，Tiffany的视线局限在了面前正餐的牛排上。拿起刀叉，她忽然兴致一来，将所有复杂的情绪向下沉去，直到成为附着在刀刃上的渴望。
锯齿的刀刃仅仅是轻轻划过纤维表面就将牛排直接划开，虽然没有到底，但也足够令人满意了。
发现了好玩的东西，Tiffany也就顾不上两边暗潮汹涌，自顾自实验了起来。既然她不想再压抑自己的能力，就不能让能力本身凌驾于自己之上而不受控制。变化不仅要按照自己的意愿发生，也应该在数量级上可控。
可惜理想和现实是有巨大差距的，Tiffany一个不小心就直接让力量直接穿过牛排划到了盘子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在气氛凝滞的餐桌上，实在不能更吸引注意力了。不用抬头她就能感觉到三个人齐齐投到这个方向的视线。
迅速地从盘子上提起刀叉，Tiffany赶忙连连道歉。
Snape先生面无表情没说什么，Teddy笑眯眯地表示了谅解，Black不知道为什么格外多话些。
“没有关系的。看你用刀叉不太熟练的样子，不习惯吃西餐吗？”
抬起头看了Black一眼，Tiffany维持着神情淡淡，点头道：“平常在家里都是吃家乡菜的。”
“原来如此。”Black应了一声，便不再多说什么。
沉默一直持续到了甜点上桌。Teddy天赋异禀地全程对餐桌上所有的紧张气氛视若无睹，高高兴兴地拿起小勺挖他的芒果布丁。对这小孩儿异常地和颜悦色，Snape先生面色柔和地喝着茶。
Tiffany叉下一块红丝绒蛋糕放到嘴里，慢慢咽下，再次看了多次欲言又止的Black一眼，略含警告意味。再被这样看下去，她要吃不下东西了。
“咳咳。”Black略显尴尬地清了清嗓子，“Heartless小姐，我要为我那天的言行向你道歉。Harry已经和我谈过，我不应该用其父辈的行为来判断一个人，更何况那件事你根本不在场。我对此表示十分抱歉。”
错了，那时候Tiffany已经在她母亲的肚子里了。那大概是救世主第一次打败黑魔王的小半年前的样子，最混乱也是黑暗的时刻，她也是促成家里做出这样一个决定的重要原因。
“不必。”思索之后，Tiffany眼底的神色已然冰冷下来，“从一开始你对我的长辈的判断就是错误的，所以并不存在任何我个人的恩怨问题。”
Black被她噎住，却不肯再多说什么了。
Tiffany想起那天少年在看的High Noon里某一个画面。
Kane神色仓皇地孤身一人走在空旷的街上，正午的阳光在黑白色彩下苍白得耀眼。被心爱的人抛弃，被他一心保护了多年的人拒绝，被当作已死的人，不能触碰。他汗流浃背，步伐艰难，走过鬼镇一样的地方，墙后窗后躲着许许多多的懦夫。
被全世界背叛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她又有什么可原谅的？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餐桌礼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