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奔波三百年》沈悦

3、第一个吻

　　吃完饭，我们并肩走在护城河边的林荫道上，依然夜色浓浓，遥望天空，要睁大眼睛才能找到高楼顶侧斜斜的月，她羞赧的遮了脸去，星星依稀闪烁着狡黠的光；街灯将两个人的身影拉得悠长，若即若离；有风拂过树梢，地上便有斑点的光影跃动；草丛的虫鸣与蛙声连成一片，这是夜的交响乐。
　　一切仿若在梦境！我从来没想过原来城市里的夜也可以如此美好。
　　身边有情侣走过，快乐的说笑着。看着他们，我突然感到：原来幸福真的不分彼此的。想着，便用右手揽住小婉的腰，她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开，也就温顺的靠了过来，两人偎依前行，没有言语。
　　想起以前两个人交往的时候，真是好笑。纵然可以朋友般的说笑，打闹，但也保持着严格的距离，那时做梦也不敢想象如现在的。想尽办法给她联络，约她吃饭、看电影，煞费苦心找理由同去一些准情侣们去的地方。小婉纵然如约而至，但也常常推迟，保持着相当的警戒心，同时也与其他的男孩子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热情对之却又保持距离。我不得不使出千般解数去揣摩其心意，而且又竭力以知心者的位置去帮她考虑事情，甚至能分享她的秘密，帮她出些主意，出的主意实用度如何无所谓，关键是她已经信任和依赖我，那自然也就水到渠成。
　　追求也可谓幸福么？是的，不过这是对得到者来说。
　　想着，便嘿嘿乐了。低头一看，小婉正奇怪的看我，“你又出什么坏心眼了？”
　　“我哪敢呀，”我坏笑着说，“只是在想有些人是否会恨我。”
　　“谁呀？”小婉很不解。
　　“情敌们呀，现在是不是都喝了个大罪，然后在被窝里嗷嗷的哭哪。”
　　“去你的，得便宜卖乖。”小婉扭了下我的胳膊。
　　“哎吆！”我故意夸张的叫了起来，呲牙咧嘴的站在哪儿，正好是站牌后的一角落。我把左手从小婉前面伸过去，揉搓右胳膊。小婉也担心的转身查看，等她再转过来，脸都红了，因为被我双手搂住，在我的怀里了。
　　“其实我一点没有得便宜卖乖。”我盯住她的眼睛，“我们同学那么多年，开始几乎互相不认识，这两年才熟起来，我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最适合的、喜欢的人原来就是在身边的。你可能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其实过程很简单的：有次因为工作的事情有点烦躁，叫你喝茶。我到约定地点后，你还没到，也可能我没看到你，我就去小店买烟，出来就看到你在路边张望，看到我后脸上就出现了一个很大很大很大的笑，很纯真很明朗的笑脸，你站着没怎么动，可我觉得那个笑脸就像带着你蹦蹦跳跳的马上到我身边了。那个时候我就心动了，我突然发现自己的所谓的失落与烦躁对于你的笑是多么不堪一击，所谓的愁苦啦忧郁啦，看到你的笑后，全一扫而光了。我希望我能长久的拥有那么一个笑脸，也真的希望能给你笑出来的支持与依靠。你可能觉得只是今年我对你表白过，追求你的，其实我已经喜欢你，不，是爱你很久了，我从不太明显的表露出来，只是因为我担心如果追求不成，我们连好同学、好朋友都做不得了；我装出对你的私生活很不关心的样子，可我好多次偷偷听你讲电话，只是想判断你是否有男朋友了；你也好多次给我讲过你的事情，比如和哪个男孩子去吃饭，我还笑问你感觉如何，要不就嫁给人家，其实我心里难受得要死，我觉得好象你并不在意我，也从来没有考虑过我这个人，我觉得你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可我希望那些男的都是车载爆胎的那种。哎，你是不了解我那时心情的，和前女友分了手，工作又乱七八糟，穷小子一个，哪有资本哪有勇气对你说一句表白的话呀。我希望能给自己爱的人一个稳定舒适的生活环境，让她从来不为这个而发愁的，所以我去努力的做业务，去赚钱，我希望我能在对你表白内心的时候起码在经济方面不发虚。我也知道你并不是一个物质的女孩，但我也不想就那个样子，穷铛铛的和你约会、恋爱。现在你答应了，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么欢喜，虽然以前我们也经常见面，可今天的意义不一样，你答应做我女朋友了，昨天夜里我就没大睡着，希望今天能见面时给你个惊喜，搞点好玩的东西，说些俏皮话。可我觉得晚上时却傻傻的说孩子气的话，我也不知道怎么搞得，不是得便宜卖乖，而是太幸福了。我发誓……”
　　“行了，别说了。”小婉眼里亮晶晶的，温软的小手捂着我的嘴，“你呀，真傻……”
　　“其实我都知道，傻瓜。”小婉用手理下我的头发，“你对我的好，我还不知道么。其实你说的好多，我那时都猜得出来。什么前女友啦物质啦等等，我才不在意呢。有你现在爱我，我也爱你，不就够了么。”
　　“恩，你说的对！”我重重的点了下头，和她深情对视着。怀里的小婉腰肢柔曼，眼神流转，鼻翼翕动，再加上身上散发着的说不出来的香味，真是风情万种。我心里一动，嘴便压了过去。小婉身体稍稍后仰了下，便也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
　　温温甜甜就是我，突然想起句广告词来，改俩字，便是我与小婉的吻最好的形容了。
　　良久，两人分开。
　　小婉软软的靠在我身上，脸庞绯红，眼神有些迷离，看到我盯着她，害羞的低下了头。两个人依偎了一会儿，我扑哧笑了，“有科学家说接一个吻耗费的能量相当于吃500个鸡蛋的，我们现在是不是赶紧去买几斤鸡蛋回家煮着吃去。”
　　“瞎说吧你。”
　　“真的，报纸上有登过的。”我把嘴伏在她耳朵上，“你说如果两个人那个，恩，就是嘿休的话，岂不是要成卡车成卡车的拉鸡蛋来补了。”
　　小婉娇羞的打了下我的胸膛，“你可真够坏的。”
　　……
　　送小婉到家，已经11点多了，我们又拥抱了好久，消耗了数百个鸡蛋，恋恋不舍的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