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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五章 我为救橙子而去,陈姑娘为我而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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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几个杀戮的现场、转过几个庭院、吼了几个来扰的虾兵蟹将,到了东厢房的时候,却发现整个东厢房已经被已经起势的火龙所缠绕,我集中注意力的去辨析那些哭喊声中是否有橙子的声音,但是这些都是徒劳。
我几欲冲进火海,都被陈姑娘从后身紧紧的抱住,我只好停下来宽慰已经被惊吓的失去方寸的陈姑娘。此时,不断的有人从东厢房里冲出来,又不断的有人被守在出口的士兵所斩杀,在东厢房里的人们不跑出来肯定是死路一条,而跑出来又是九死一生。
慌乱的人群中,始终没有看到橙子的身影,也许她根本就没有来,也许她来了又先走了,也许也许。我祈祷自己所有的乐观能带给橙子好运,虽然是场面慌乱难控,虽然刀落而溅起的血光时刻都可能渐到我身上,虽然身边有楚楚动人的陈姑娘,但是此刻,我想起的都是那天坐马车看到橙子过马路的场景,那一刻美到可以融化整个冬天的寒冷,美到可以让我忘却全世界、忘却前生今世。
东厢房的虾兵蟹将越聚越多,就像是蚊子闻到了血的味道,陆续蜂拥般的向东厢房赶来。身上没有同党标志的我已经逐渐成了他们的目标,几个人上前比量要对我动手,都被我手中锋利无比的宝剑和底气十足的霸气所震慑。最终还是敌不过几个卑鄙无比的小人的出现,从身后趁我不备,向我发起进攻,凌冽的剑风我还是能感觉到的,赶紧转身迎战,身旁娇小依人的陈姑娘随我躲闪。我哪有专业的学过剑术,只是武侠片看多了,只知道避实就虚、惟快不破,无意中就击中了一个虾兵,这下子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身旁的虾兵越聚越多,我只好带着陈姑娘且战且退,此时多么想自己要是有项羽的勇那该多好,可以以一敌众,但是此刻更多像是项羽自刎于乌江的那段。
聚精会神的我准备做好放手一搏,说实话更像是垂死挣扎前的最后一搏,全身贯注的我满脑子里都是这些虾兵的招式,仿佛是一台和人类下棋的计算机,在人类出完步后秒瞬间计算出他的下一步和下一步的下下一步。奈何寡不敌众,被两个小瘪三堵到一个墙角,那种连狗急翻墙的机会都不给的院墙,我挥舞着手中的宝剑,但是更多的感觉是强攻之末,心跳的节奏明明在告诉自己我已经紧张的发慌了,慌张之际,一个小瘪三从我侧身捅过来一剑,我感觉到剑风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做反击的招式,躲闪也是来不及的,瞠目瞪眼是我唯一反应,这一剑受伤是在所难免的了,能做的就是尽力去降低自己能受到的伤害,就在这一刻陈姑娘上前转身抱住我,我清楚的看到了陈姑娘受这一剑时全部的面部表情,我用左手手臂去搂住她的腰,免得她倒下。我盈满泪水的眼睛和她已经决堤流出泪水的眼睛四眼相对,多想替她承担我带来的痛苦,也许就是这种激励的场景让我有了迸发的能量,一剑封喉斩杀了一个小瘪三,另一个小瘪三见状退后了两步就跑走了,他跑掉是我最想见到的结果。
我将陈姑娘平扶躺在地上,看着她越发苍白的脸庞,心里越发怜悯和愧疚。那一剑不偏不倚的从后背刺进了她的左心房,如果不是她挡着这一剑,被刺穿胸膛的可能就是我。
“都是我害了你,我们出去找大夫,你会没事的。”
说完这句话,我已经泣不成声,望着她越来越没有焦点的眼神,难以想象那个平日里对我呵护有加的陈姑娘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来到近代这几年一直刻意的收敛着情感,而陈姑娘却没有在意我的冷漠,待我如亲人般热情,让我身在这如履薄冰的天京城内感到些许温暖.这一刻的自己却更像是丢失了所有的孩子,茫然无助,凄伶可怜。
“你能不能每天回复我的是不同国家语言的“我爱你”,而不是“谢谢””
她微弱甚至失声的说完这句话,我含着泪深点了下头,她用力的笑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个浅笑,这一刻我眼中的她是那么美,如邻家暖心的大姐姐般甜美。
望着陈姑娘渐渐合上的双眼、皮肤松弛下来的脸庞,顿时的我慌了神,脑袋里一片真空,大概是恐惧和悲伤过了度所致。逐渐的感觉到她的身体凉了,各种征兆都在告诉自己,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我们已经不在一个时空了,也许他去了我的时空。此时,自己的眼前全是过往相处的点滴,那个第一次训斥曹胖的霸气小妞,那个总是在背后默默帮我的暖心姐姐,那个能够处理好一切的万能小强。
不远处由缓到急的脚步声惊到我,我紧握住剑,抬头看向传来声音的方向,发现竟是橙子,两个人还真在东王府了,此时我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喜、悲、惊、忧、恐这五味道一时间在我心里迸发。
此时的橙子也是神情慌张,她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没有直接的回答她,只是看了一眼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的陈姑娘后示意她过来。橙子瞪大眼睛,上前几步来到我身边,她一眼就认出了躺着我左手臂上的是陈姑娘,毕竟陈姑娘虽算不上是她的闺蜜也算是她好朋友、熟人了,看到眼前这一切,她愣住了。
”映蓉她怎么了?“”她替我挡了一剑,现在恐怕。。“映蓉是陈姑娘的名字,她的小姐妹之间都直接喊她的名字,我则一次也没喊过。
橙子似乎还是不敢、不愿去接受这个事实,狠瞪着我,好似在责怪我。她半蹲下身子,用手去试陈姑娘的气息,动作缓慢,手臂不停的在颤抖。只见瞬间她脸色苍白起来,两眼茫然、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我俩先把陈姑娘藏到爬山虎的后面,等到事情平息了,我们再给她好好安葬”。
在橙子面前,我必须强做镇定,至少要做到内心强大。一个男人也应该是这样,在你喜欢的女孩面前,做不到物质强大,至少要也要内心强大。
我俩把陈姑娘搬到墙脚的爬山虎后面,确切点说是我一个人,因为橙子一直在瑟瑟发抖,根本没使力气。刚打算转身离开,心里又有几分难过,就脱下自己的风衣外套,盖在陈姑娘的身上,把她的脸给遮住了。狠咬了下嘴唇,转过身去,发现橙子还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受到惊吓般的不停发抖,见状我伸手去拉住她的手肘处,拉着她不回头的走出这个院子,虽说是出这个院子只需要短短的十几步,可我却感觉这十几步走了能有几光年。
我的心情当然也很不好,除了悲伤之外带着橙子逃出去更重要些,否则都对不起为了我而离去的陈姑娘。
出了院子,我突然想起来橙子的父亲。
“你父亲呢,怎么会是你自己在这”
我话刚说出口,橙子的表情更加悲伤了,几乎要哭了出来。毕竟是女生,即使平时再女汉子,这时候也是承受不了的。其实,我也只是没哭出来而已,这帮北王和燕王的兵杀红了眼睛,根本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其实我担心的是我如果大喊出我是天王的人,估计会被砍死的更惨。
“我和他走散了,起初我们都在东厢院,但是大火的时候他让我躲在院子的角落,自己往西厢房那边跑去了”。
听到橙子的描述,我心里一疙瘩,西厢房是东王住的地方,燕王、北王带着最凶狠的“刽子手们“已经过去了,并且这会也应该是杀戮接近尾声了。
”走,那我们去找你父亲“,豁出去了,反正几次生死关头都能转危为安。
橙子看了我眼,抽着鼻子抹了把眼泪,深点下头。此时的我早就把自己口腔内的下嘴唇肉咬破了,谈不上自己立誓,更多担心的是此去能不能把橙子给平安的带回来。
我俩绕了很多路,只为走一段相对安全的路。远远的就可以听到西厢房的喊杀声,血腥弥漫在空气中,让人不知觉的就闻到,一闻到就有种恶心想呕的感觉,这黑若墨的夜空中挤满了升天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