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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机灵混殿前,杀戮的爪牙渐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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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众人散去,禁闭大门的大殿像是一个大鸟笼,外面的柔暖地阳光透过门缝照进大殿里,不偏不倚的映在坐在靠椅上洪天王的脸上,天王的脸上一半被照得明亮、光鲜可见,另一半被反衬着灰暗、憔悴不堪。
此时,大殿里只有坐在那一言不发的天王和坐在他对面靠椅上的北王,我到这大殿里当差这么多日以来观察,众王中与天王往来联系最多的就是北王,想必除了我之外,北王也知道天王是在装疯的。虽然没有和北王有过实质的接触,但是作为一个旁观者来看,北王是那种比较容易冲动、容易被别人当枪使唤的人。
“王兄,越来越过分了,这三天两头就天父下凡,这不是明白的要与你过不去吗,倘若哪日他时机成熟了,岂不是要尔等一家老少的性命。”北王极富有煽动力的话语,又是那么的直接了当的说出大家都心知肚明的道理。
天王望了眼北王,欲言又止,又转过头去。
“你也是明白这个理的,为什么还要这样忍声吞气地,这样到底忍多久是个头啊”,见天王没有反应,北王急躁近乎哭腔的向天王诉求。
天王见北王确实是真情流露,也知道他是性情中人。
“东王是秉承天父的意愿来教导我们兄弟,我们兄弟应谨记天父的教会。小不忍则乱大谋”
在屏风的我听的晕乎乎的,这一句的前半句是明显是在敷衍北王,可是最后又来句让北王忍忍,大概是暗示北王先等等,他再有一个大的局,只是还没有到收网的时候。
可是北王这直肠子哪能理领悟那么多,听了天王这话自己反而感觉很是郁闷,仿佛是在对牛弹琴,站起身向天王半鞠了个躬就转身就从旁门出了大殿。
天王望着北王离去的背影轻轻地摇摇头,然后走向龙位,转身一甩后衣衫坐到龙位上,依旧是霸气十足,此时天王的眼神里透露着一种若有所思的状态。本以为一切已经平静下来,站了半天早已经站累的我,席地而坐下来,等天王走了后自己再悄悄溜走。可是刚坐下就被砰的一声响给惊到,脚一伸就踢了屏风,屏风晃悠几下,我赶紧伸手扶住。虽是把屏风给扶住了,却把自己给暴露了。
龙位上的天王大喊一声后,我乖乖的挂着笑脸从屏风后面走出来,解释到是“是因为刚才在偏殿睡着了,你一碰碎这坛子后我才被惊醒了”。这样解释是不想让天王知道我看到了今天大殿里发生的一切。“你全看见了也没关系,无所谓,我不在意一时的荣辱得失”,天王坦然、自信的说到。
满地碎坛片早就说明了他并不是不在乎这一时的荣辱,只是伪装的比较深而已。
“古之有韩信胯下之辱,今有我秀全屈膝之耻。一时成败荣辱又如何,他日终将十倍、百倍奉还于他”。
龙位上的天王展示出我以往从没见过的自负与倔强,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的我听得汗毛竖立,但是心里却是如此松坦,原因是这样自负甚至狂妄的天王才是那个真是的他,平日里表现出来的懦弱、神经质完全是带着人皮面具的戏子。我宁愿面对一个狂妄暴躁的他也不愿整天活在那个全身都是戏的阴影之下。
本想鞠个躬就转身撤离,可是自己还没完全转过身就被他叫住。
“往哪里走,这么快就想撤,是想向东王打报告,还是想向整个府内宣布天王是在装疯。你知道吗,这府内知道我是装疯的几个人都已经去喝孟婆的忘魂汤去了。你是想去喝亡魂汤还是想去体验悄无声息的人家蒸发”。
天王越说越起劲,似乎是要把刚才在东王那受的气全部撒在了我的身上,这之前说的好好的不介意我知道他装疯的事,现在却要挖坟鞭尸。见苗头不对,我马上转变策略,冒险的去试探他的底线。
“天王既然说了没人可以知道你是在装疯,那我想知道你怎么知道别人的想法,你又知道多少人明知你在装疯表面上却是在敷衍你。”我铿锵有力的反驳天王道,但是心底却对这一招没有一点底。
天王被我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的先是一愣,然后正了正身子刚要说话,我见势赶紧抢先说道。
“既然你对我的底细都调查过,我也略知道天王您的谋划,那么把我当作你计划中的一个执行棋子来操作不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吗”
天王锁了下眉毛,眼神中透露出感兴趣的光芒,说道“你知道我的谋划,我有什么谋划你说说看”。
“今天这样的天父下凡,想必最近这一年来已经是越加频繁,这说明什么,这表明东王现在手握军事重权,有所忌惮的东西越来越少了,如果哪天他可以只手遮天的时候,他就会像踩蚂蚁一样除掉大家,第一个目标就是天王您,相信这一天正在加速到来”。
“你不是说刚才你是躲在屏风后面的睡着了吗,怎么睡着了还能看到刚才的那一出”。
天王这一反问,我竟然词穷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只好硬着头皮说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应该先下手为强,把东王--”,说道这我没有说出那个’杀’字,只是在胸前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未等天王回话,我又抢先说道,”东王虽是掌握着天国的所有军权,但是绝大多数的部队现在都在外与清军或是湘军焦灼激战,根本就不可能快速的回到天京,据小人不详细了解所知,东王现在可以支配的部队并不比北王加上天王可以支配的多,北王素来与东王有结怨,完全是可以当作枪来用的人。趁东王略有不备,将其软禁后在发兵控制其主要的部下,其他人必然望风来投“。
天王坐在龙椅上,苏展开眉头,一脸浅浅的坏笑,不知道他是在嘲笑我的策略还是在认同我的策略。
”既然你已经计划了这么些,那么你是要舍身室外呢还是要去舍身其中?“,天王黝黑的面孔上透露着些许坏笑地问道。
”我当然是要去舍身其中,即使抛尸街头也在所不惜“,我赶紧表个态,免得被当作局外人给四分五裂了。
”那你说说在整个计划里你能做什么吧,说的好,今天就放你去做,说不好也让你去体验下如何忍受屈辱。“,天王依旧是浅浅的坏笑,让人琢磨不透。
“我,我来联络东王府的人,找一个里应外合的人”,我磕巴了一下后灵机一动。
天王默许地轻点了下头,随后起身离开龙位,像他落座时甩衣摆一样酷劲十足地甩了下衣摆。
看着他从旁门出了大殿,我长喘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下来,刚才的勇敢让自己感到欣慰。
自己默默地走回住的地方,这一天下来感觉心极其的疲惫。在天王身边做事的每一刻都感觉是心提到嗓子眼,完全是一种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而在湘军大营里虽说偶尔会有受约束的感觉但是绝大多数时间都是舒服地、家里地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