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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现代的我,飞机你要去哪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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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的想起这个躯干下那个真实灵魂的我,26周岁,机械这个屌丝专业的研究生毕业不到一年,怀揣的各种豪情壮志,由念书的天津卫挤到全是人头的帝都城,每天游荡在挤地铁,坐办公室搞设计。天生骨子里的叛逆被一副斯文略带猥琐的外表掩盖,自从毕业后,每天活的不好不赖,不清不楚,浑浑噩噩。每天奔走的躯壳下有一个不安分的灵魂,时刻都想要挣脱出这个比他慢半拍的躯壳。
我还依稀的记得那天我下班挤在地铁里,活活的挤掉了好几斤肉,电话铃突然响了,透过铃声响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晓晴,我身处同城的女友,说是同城,我在北京的南头房山,她却在北京的西北头,地铁也没有完全连接到我俩之间,不算上堵车很快近3个小时,但是不堵车就算不上首堵。所以每次见面都是弄的火爆脾气。当时都是我因为一时的固执坚持了这个万恶的想法,来北京闯荡闯荡。好不容易伸出手把手机掏出来,电话那头她接近吼的喊声,顿时引爆了我这个暴脾气,怒挂了电话,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空间里这么高的密度确实容易引爆人的脾气。晓晴最近家里给介绍认识个略胜于我这个吊丝男的男生,上几次的通话中隐约地感觉到她思想上的松动。
下了地铁越想越郁闷,自己念了这么多年的书,每月的薪水只够自己的吃住,租房子的钱占据了工资的大头,曾经山盟海誓也终究敌不过这个现实而物质的世界。总想宣泄下,拿起电话找个人来喝几口,从头翻到尾把电话薄翻了一遍,也没有个合适的喝酒诉衷肠的人。总是这样,朋友一堆,电话记了一堆,却没几个时常联系的,很长时间不联系的突然之间打来电话的,不是出差路过你的城市,就是要结婚告诉你随礼。最后,突然想起自己的球友,达慧,他是我本科的室友,已经北漂了有几年了,我们其实很多地方聊不来,唯独在足球上,确切点说实在足球场上。拨了电话"半个小时后,老地方见,帮我带双鞋",他也简洁的回了一个字"嗯"。不出地铁站,直接了换乘,没多久就到了球场,达慧先到了,在昏暗的路灯下丢过来双球鞋,由于我是逆光,根本看不清楚有什么飞过来,等到球鞋近了身边,才看到有东西飞过来,早已来不及去接了只有躲闪开了。就在躲闪的瞬间,飞过来的皮球重重的砸在脑袋上,皮球亲吻脑壳的瞬间,皮球已成椭圆形了,紧接着我重重的倒下,还好倒下的那刻我伸手去做了个支撑,并没有伤到脑袋。达慧很快的跑到身边,扶我起身做到旁边的长椅上。这一下虽然没有摔倒脑袋,但那一刻自己的脑海里突然闪过的是千军万马的嘶鸣和厮杀。坐在长椅上久久不能忘怀刚才突然闪现的那一幕,达慧用手在我眼前比量了下,已确认我是不是摔坏了脑袋,我并没有和他说我脑海闪现的那一幕。经过这一摔,已经饶无踢球的兴趣了,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跟达慧到了个别就径直向球场的出口走去,达慧看的目瞪口呆的,一直在身后喊“你没事吧”。
上了地铁,一号线转到二号线就到了自己租的房子这,到了屋里看到自己已经收拾好的皮箱子才发现,自己的明天晚上还要出趟远差,这也算是自己工作以来第二次去的俄罗斯,不同的是这次是要自己一个人去。公司的石油钻井设备在俄罗斯有很大的一部分市场份额,所以我负责这块以后要经常往俄罗斯跑,与其说是俄罗斯还不如说是西伯利亚。当初就是看重出国会有可观的补助,才会违背父母之命签了这份工作。
躺在床上,突然想到应该给晓晴打个电话,告诉她下自己的出远差的事。翻了个身拿起电话,拨过去却发现是占线,,再打了几次依旧是占线。其实这段时间有些事情都是心知肚明,但是却不想去挑明,生怕自己承受不住那来势汹汹的打击。转念一想,又给自己一个宽慰,也许是和家人或是朋友的电话,就发了个微信给她,还附上了张我受伤的手臂照。
可是等了很久依旧没有等到回复,顿时这些天的各种不爽在一瞬间爆发。把电话往床上一摔,顺手拉出一床被子,蒙上头。用被子捂着自己小一会,又掀起被子,在床上摸了几下,把手机握在手里确定确实没有摔怎么地后,又撇到一边去了。
一觉醒来,一如既往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机,看到有一条微信,心想一定是晓晴,手指娴熟的解锁进微信,然后的然后就是失望了,她只回了一句“哦”,生气和失望一并到了极点,翻过身去,把头埋在枕头里,失落失望愤恨的眼泪顺着眼角流出,沾湿枕巾。
躺着躺着还是不死心,抓起电话打过去,滴声了两下后又被挂断。算了,这段时间够折腾的了,真的不愿意去想了,全当这次去国外出差就是去散散心了。想到这,思想上有了些振奋,爬起来,收拾下,点了下证件,还好都全。
吃过晚饭,出了门转了趟地铁和大巴后,到了机场。离登机还有半个多小时,习惯性的去逛机场候机厅里书店,每次都在那里发现让自己欣喜的书,但是每次都是用手机拍下来,然后回去的哪天,也许是半年后的哪天突然想起才会去网上买。看了一会书,都没有十分中意的,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往往以看时间的想法掏出手机,但是又忘掉了看时间。
掏出手机后,完全是在潜意识的作用下点开了微信,又忍不住给晓晴发了条微信,“我要去俄罗斯半个月,等我回来。我们像以前那样好不好”。发完微信,按下电源键,塞进口袋。
登上飞机,心情一直很低落,望着窗外心里倍感落寞。之前听过很多的校园爱情在现实的社会面前脆弱不堪的先例,没想到现在轮到自己了。广播里空姐柔美的嗓音一遍一遍不停得督促,“请关闭无线电设备”。不情愿的掏出手机,发现依旧什么也没有,晓晴没有回复我,就长按电源键关了手机。关机的那一刻又感觉那么不甘心,又打开手机,真看到有条微信提醒,点开看到是是晓晴的头像,心里忐忑。看到的是”缘已尽,分手吧“这六个字,那一刻眼眶里满含热泪,自己强撑着不让眼泪流出来,狠狠地咬紧自己的嘴唇,把一切的眼泪全部倒流回自己的心里,已经被这段感情折腾着千疮百孔的心脏,又再一次被犹如盐水一般的泪水伤害。
把头靠在机窗的上沿,拿出ipod,从头翻到尾,翻到《一个人的北京》时就果断设置了单曲循环,然后脸转向窗外,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难过的表情。停机场上匆忙赶机的人们、正在寻找跑道的飞机、还有整个机场的楼宇建筑,都随着飞机的起飞在我的视线里变得模糊直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稀稀落落的卷卷白云和只有轮廓的城市及村庄。
图个便宜买的是个小航空公司的夜航,心里盘算的是睡一觉后就到达了但是飞机上睡觉是真的不舒服,哪怕是把座椅放到多少度都找不到床上睡觉的感觉,扫顾了一周,整个机舱里睡了绝大多数,各式夸张的睡姿一应俱全。要是平时的自己一定会挑几个极其精彩的睡姿拍下来,然后发到微博上,顶多讲究点把眼睛处打上马赛克,但有的时候打马赛克说不定就会出现什么惊奇的效果。但是今天是提不起一点兴趣,并且一点睡意也没有,窗外又是一片漆黑,索性就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了一本书,九把刀的小说《人生就是不停的战斗》,书打开合上了几次,依旧没有走入到书中的感觉。双手把书握紧压在膝盖上,脑袋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一会。
依旧没有一丝睡意,脑海里浮想万篇。突然整个机舱都在晃动,这一晃醒了很多人,心想应该是遇到气流了,毕竟自己也是在航空学校读过书的,虽然没有接受过飞行员的训练,但是没吃过猪肉也是看过猪跑的,对飞机方面的知识还是略知一二的。很多人被晃醒后看了眼又睡了过去,我却明显的感觉到不对,飞机是在向后转弯不断的加速攀升,也许是在躲气流,毕竟不是科班出身不能做出确切的判断。随着时间的推移,上升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感觉到上升的速度越来越快,恐慌开始在全身蔓延,最直接的反应就是身体在不自觉的发抖。迅速的起身,看到机尾部的空姐直接向驾驶舱跑去,用力敲击着驾驶舱。
我跟了过去,问道“出现了什么情况吗“。
空姐惊讶的看了下我,又转过身,继续的敲着驾驶舱的门。但是机舱内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跟在身后我的似乎明白了,飞机失控了,或是被自动驾驶了或是被飞行员劫持了或是飞行员被劫持了。
空姐转过身对我说。
“这可能是我们所有人的最后几分钟了“,说道这,她的眼泪已经决堤了,在美丽的脸庞上任意肆虐。
听到这些,心里本是有预判的我还是难以接受,毕竟只是在美国大片里才看到的生死离别场景今天却被自己赶上了。此刻,飞机又是一个加速,一时没有任何防备的我脚一滑,摔在了机舱的门口,机舱里的少部分乘客都已经苏醒,大家恐慌的互相张望,他们依旧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状况,也丝毫没有感觉到死神的正在吞噬我们,其实麻痹是也是件好事,最起码没有清醒那么痛苦。
一只手伸向摔倒在地的我,我借力爬起身来,站起来发现自己握住的却是空姐的手。此时已经顾不得道谢之类的,看到空姐已经哭花了妆容,但她盯着我的眼神里又像是坚定告诉我,“没事的,只是一个意外,一会就会好了。
我逐渐的感觉到呼吸困难,看到空姐的表情应该跟我们的状态是一样的。
“飞的高度太高了,舱内的气压被降低了,快,快去带氧气面罩“,空姐边说着边去取氧气面罩,但是没走几步就瘫软着倒在过道上,我上前想去扶她,明显的感觉自己的肢体已经不受自己使唤,呼吸困难。支撑不住倒下去的那刻,扫了眼周围的乘客,已经分不清是他们是在沉睡还是已经---。我晕倒在空姐的身旁,没知觉的那一刻,自己完全出于无意识的握住了空姐的手,只是想给予她力量、信心,多么想告诉他这只是一场梦,醒来后一切都会好。我渐渐感觉到这个世界在变得更加模糊,模糊到成为一个黑色的点,这个点又无限的扩大为一块大黑布,罩住了整个世界,罩住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