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第十一章 如金般的友谊,如童真般的坦诚 ...
-
我长舒了口气,还以为会挂这呢。多亏了这半路出现的偏偏少年,虽说是少年,但看上去也应该比近代的我略长个几岁。帮少年简单的包扎了下,以前上学都接受过紧急治疗的培训,所以包扎起来看上去还是有模有样。
“敢问兄台如何称呼,今天真是有赖兄台出手,才免于一难”
“免贵姓陈,名玉成”
“英王陈玉成“瞪着大眼睛看着他的俊朗的脸,脑袋里不断地浮现之前历史课本和各类小说上描述的英王的形象,英俊、少年英雄、”四眼天王“,也确实在他的下眼皮下各有两个豆粒大小的痣,远处看上去确实像是四只眼睛,但是却一点都不影响他帅气的程度。
转念一想,今年还没有发生天京事件吧,也就是陈玉成和李秀成是在天京事件之后才被提拔的。那么他现在还不是英王,但也应该是个不小的将领了吧,否则不能那么快就升到王。想到这我就迫不及待的问“你就是天平军将领的那个陈玉成吧,”
“没错,既然你已经认出我是天平军,现在报官,没准还能获个不错的封赏”
他很坦率,颇有一股侠的气概。
“怎么会,我俩就是被那四个乡勇当成了天平军了,如果不是你这个太平将出手,没准这会我俩正在孟婆那喝汤呢”我极尽的解释道。
此时,女孩虽受到惊吓,但还好有赖于少年的及时出现,女孩并没有受到伤害和过多的惊吓。
三人劫后逢生,自然聊得投缘。我也留了个心眼,从他口中套出的话可以很清楚判断白衣少年就是历史课本上说的英王陈玉成。女孩应该是个普通的女孩,至少我读过的历史书中没有她的描述,女孩姓蒋。
他知道我俩都是在逃战乱的,至少我跟他是这么说的,他主动把我俩领到了芜湖,原来那天他到铜陵只是出城探听下敌情。到了芜湖就完全体现出了他英王的范,虽然这时候还不是英王。但是住的是大宅院,哨兵、仆人样样俱全,想想几乎同龄的我,当然这种享受只是暂时的,同年龄段现代的我还是近代的我过的也都像坨屎,碌碌无为、彷徨迷茫。
成哥把我俩安排在他的院子里,他解释说这不是他的府邸,只是他战时落脚的地方。解释的重点是想表达他不是一个享乐主义的人。最近战事并不紧张,成哥的空闲时间自然会多些,他总喜欢和我在亭子里喝上几杯,他的酒品和人品极其相近,坦率不啰嗦,杯举酒尽。
一天早上,阳光柔美、温和,懒散的我来到院子里,见到成哥已经在院子里练功了,看着他满头的大汗,想必也是练了有一会了。看了眼成哥的肌肉,再瞅了眼自己的小肚子,立马不好意思的收了下肚子。成哥看到我后,停了下来,招呼我过去,我心里嘀咕着不会是要我陪他练两下吧,我这在跆拳道届还没混上带的人怎是他这天平天国第一猛将的对手。果不其然,我还没走近,他就摆好了架势。见此架势,我赶紧收住脚步,离他有个两米开外,然后摆出个李小龙的招牌动作,当然李小龙的招牌吼声是必不可少的,成哥从没见过这种招式,呆呆的愣了好一会,我趁机,上前乱挠一通,挠到两下后转身就跑,愣了好一会的成哥才反应出来,跟在我身后边追边喊。
我们两个满院子的绕圈圈,跟在后面的成哥不停喊着。
“小子,赶紧给我站住,等我抓到你,不会饶了你”。
“先追上我再说吧,哈哈哈”
几圈下来,我那领先的优势就荡然无存了,被成哥从后面按住肩膀,本来就比他矮些许,他一使劲就把我从后面按到在地,然后又嬉笑般着把我扶起。此时的我俩更像是两只调皮的小老虎,在空旷、柔软的草地尽情地嬉笑打闹。
吃过便饭的午后,我俩懒散的晒着这金灿灿、暖而柔和的阳光,这种阳光浴在现代绝对称得上奢侈品,比前门大街上的“驴”牌的包包要珍贵的多。
突然,成哥提议说,“我们去湖边转转”。
“湖边,去呗,我要一匹好马”,我先是一愣的,然后就调皮地提出了一个要求。虽然我还没有熟练地掌握马术,可我却深深地喜欢上了骑马的那种感觉。
成哥一个招呼,下人就牵了两批好马,我这种菜鸟级别的评价一匹马的好坏就是看毛色,毛色越纯的在我眼中就是越好的马匹。这就好比一个小男生评价一个女生的美丑只是知道看外表。
“怎么是两匹啊,还有蒋姑娘啊”
这话刚说出口,自己就顿悟了。蒋姑娘不会骑马,大概成哥会带着她共骑一匹马。叫来蒋姑娘,三个人两匹马就上路了,蒋姑娘和成哥马背上一前一后,前面的蒋姑娘拘谨的缩作一团、后面的成哥骑马的动作也僵硬的很,两个人都放不开却又都没有抗拒同骑一匹马的事实。
晃晃悠悠的就来到了湖边,深秋时节的湖边到处都是金灿灿的,平静而清澈地湖水是金灿灿的,远处的天边是金灿灿的,岸边的垂柳是金灿灿的。时值深秋的垂柳并不像春夏那边清纯、鲜嫩,更有一分熟女的妖娆、妩媚。
我踉踉跄跄的下了马,走到河边,捡起一块圆片状的鹅卵石,侧弯下身子,向着湖水的最远处,狠狠的投掷出去。在我老家那边这叫做打水漂,在外飘的人,总是在不经意之间就流入出自己思乡的情绪。
一个鹅卵石出去,平静的湖面间隔几米激起了三两个水花,激起的水花好比调皮捣蛋的小鱼从平静的湖面下一跃而起,看了一眼外面的花花世界后又匆匆的回到自己的世界,它逃不脱它离不开这块湖水的宿命,可谁又能逃脱自己的宿命呢。
成哥和蒋姑娘看我玩的不亦乐乎,也学着捡起块鹅卵石投出去,金灿灿的湖面上顿时出现了三条长短不一的水线。
我“好事”的和成哥比起谁打出的水漂多,一旁的蒋姑娘则欣喜的看着我俩比试的”胜负“。此时,值了一天岗的太阳躲到了崇山的身后偷懒去了,但她还是用她的余辉映红了整个西边的天空,我们三个人在这如画般、如诗般的美景下尽情的享受。
这种惬意闲散的日子差不多过了将近一个月了,突然发现成哥和蒋姑娘走的很近,本来三个人还经常一起出来吹个风、吹个牛。真的,发现两男一女或是两女一男的友谊是长久不了的,天平早晚都会倾向一对,然后落单另一个。虽然我俩都是很好说话很友善的人,但是由于立场的不同,很多事情聊得时候我都会很克制的表达自己的情绪。大概待了也有段时间,玉成哥的公务越来越多,我也决定再北上一段,到南京里看看,这座很有历史感的城市,去看看天京和南京哪个更让人难忘、迷人。我跟玉成哥说了自己的想法后,听到后的他第一反应竟然默不作声没反应,之后就是安排了几个小菜,还是在院子的亭子里,闷热的南方罕有小风徐徐吹来,而今天小风却是凉飕飕的吹来。
我俩这样的小饮很多时候蒋姑娘是不参加的。我满上酒,端起酒杯。
“来,成哥,缘分让你我兄弟相识一场,小弟我敬重你的人品”这句话好比英语作文的万能句式。
玉成也站了起来,举起酒杯,沉重的看着我。
“兄弟,你非我等俗人,显然你是见过世面。大哥我今日贵为将领,他日可能就是阶下囚。若你我他日战场相峙而见,无论谁胜谁负、谁对谁错,都不要妇人之仁,忘了立场和大义,只求能全力保住对方的妻挟。
他话未落,我手里的酒盅没握紧就掉到桌上了,狼狈不堪的样子映射着自己内心的慌乱,他似乎知道些我的底细。他随口说的句结局却成了咒语。越来越讨厌这个知道结局而倒推的人生。
重新斟满一杯,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们只是这个大的运转的权利机器中的一个小的螺丝钉,兄长有大志要做那个最重要最显眼的螺丝。权力的归属早晚都会有定数,我不贪恋他的结果,我只想做一个有一个大翅膀的人,把我在乎、在意的人都保护在我的翅膀之下“玉成哥还未等我斟满酒,就猛饮一杯。眼框里盈满泪。
“有些路走上去就没有退路,但是那些有退路的道路并不是适合所有人,很多事情的过程中看不出好与坏,也没有任何一个评判标准能判断准确出任何一件事的好与坏。“这个架势,我也拿起酒杯猛饮一杯。
“判断对和错的标准就是胜和败,每个有荷尔蒙的男人都有青史留名情结,但是书写历史的人都是胜者,而胜者往往不是那个君子。”纯粮酿的酒就是有劲,才几杯我就说话有领导的气质了。
“兄弟既然想去天京城,大哥我自然要给你送到城内”
“不不,大哥芜湖的正事要紧,我习惯了一个人出入”
他到很是惊讶我如此坚定的语气,我担心的是他离权利的漩涡太近,被吞噬。更何况,为了备考而背了很多遍的1856年天京事件似乎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