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小鱼传》宝月

3、轻离别

　　四
　　第二天，小鱼就找来大夫，细细的为他诊治，可是几位大夫会诊的结论居然是—中毒。

　　切完脉小鱼便引了几位大夫出来询问。“瞧公子的症状，应当是服用了大量的草豆蔻，草豆蔻本是药物，但多食伤肺，且难察觉，大半会让人觉得是肺痨，若人死了，就更难察觉了。”一位大夫如是说。

　　“现在既然知道了，可有办法医治？”

　　“只要不在多食入，性命是无虞的，只是积毒伤了肺，却只能靠调养了，若有祛毒的良药，那又当别论，如今我等拟了一张方子，小姐先给公子用着，久服或可稍解。”

　　小鱼谢了医生，又多付银子让他们着人将药送上门来，便反身回到房中。

　　坐在床边，看着床上憔悴的人，柔声道“傻子。”

　　五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五个月来，在小鱼的悉心照顾之下，巧玉的身体好了许多，只是脾气却越来越坏。

　　起初只是冷冷的瞧着小鱼，到后来摔碗掀桌，大骂小鱼“多管闲事”，又至于经常紧锁房门不许人进。

　　小鱼只越发怜他，前由亦不敢明说，只怕他认为自己只是把他当做替身而已。

　　曾有次，他将自己脱光，冷冷道“你若是为了我这身子，尽管拿去，随你玩到尽兴，若是其他的，恕在下给不起小姐。”

　　小鱼也只是为他披好衣服，“你别多想…”想安慰，却无从开口，唯有长叹而已。

　　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到了正日子，上午催着醉香院的老板去官府交换了文书，赶着便去了首饰店。

　　原来在这个世界，男子出嫁时女方会亲自给他戴上耳饰，以示此男子已为自己所有，算是给了名分。一般正夫用钻，侧夫用彩色宝石，侍郎用金玉，收房用银。

　　小鱼早已在此处定制了钻石耳饰，今日刚好功成，小鱼准备今日便向他求婚，并带他离开，最好远离人群，平安度过一生。

　　想起昨夜他难得给了自己好脸色，为了庆祝他的赎身，二人把酒聊到深夜，小鱼记得自己说了许多心里话，流了许多眼泪，最后还是他将自己扶到床上，似乎他又要“侍候”她，但是自己凭借最后一丝清明，推开了他，她不想，让他认为自己与他的那些恩客一样，她要他知道，自己尊重他，想要永远守护他，只是恍惚间，不知道自己这些话有没有说出口。

　　今早倒是看不出异样，他催她去，她便去了，即使心底有小小的不安，但她选择相信他，她不能不信，世界对他已经如此不公，只怕他对世界都绝望了，若不是怕牵连还在世上的亲人，想必他早已了断了自己，即便如此，他还是选择了慢性的不着痕迹的毒死自己，即便过程漫长而痛苦。

　　如今空荡荡的房间，证实了小鱼的不安，他确实是走了…

　　拿起桌上的几张纸，一手隽永的字迹跃入眼帘“敬上小姐，奴本下贱，败柳之身不敢承恩于前，幸得小姐相救，几番垂怜，安敢言死，本应出尘自修，奈何家仇未报，前耻未雪，奴将留此残身，以求报我南宫一家血债。

　　还请小姐勿念。来世奴定结草衔环，牛马以报。再拜以别。”

　　尊重一个人便要尊重他的决定，小鱼从未想过要勉强他什么。他走了，自己料到了，那么沉痛的伤，岂是轻易的几日关怀就弥补的了的，只是自己以后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