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虚空都把我当男神》未来的诗蔻蒂

38、第10章 猩红圣歌Ⅴ

　　漆黑的圣埃姆兰大教堂，即使是处于一片混乱之中，噪杂之音不绝于耳，但神像崩毁的声音依然如此清晰，缭绕于每个人的耳际。
　　这声音响彻信徒的脑海——字面意思，不是什么夸张的形容词。
　　由于帝琉斯不需要汲取信仰作为自己的力量，这些经年累月积攒下来的信仰之力全都以教堂内供奉的神像为基点储存，而常年被海量信仰之力冲刷的神像，慢慢地与信仰之力、信徒形成了一种微妙的联系。
　　神像被毁，使得原本信徒与神像间信仰之力构成的链接崩溃，这崩溃在信徒的灵魂层面进行了反射，使信徒的脑海中自然产生了神像崩毁的声音。
　　同时……还有因为链接断开而迅速反馈给信徒的信仰力量！
　　信徒们都被脑子里突然响起的声音正面击打了一下，不知来处的力量悄无声息地注入他们的躯体，冥冥之中信徒们不约而同地停止尖叫、暂停逃跑，转过头回过神，望向祭坛上被□□徒围住的那座神笼——
　　神笼之中，空无一物。
　　白水晶与大理石的碎片，迸溅满地。
　　神像被毁。
　　信徒们张大了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
　　神像被毁……亵渎神明。
　　无论在哪个宗教之中，摧毁神像都是不可饶恕的重罪。
　　即使开明自由如教皇国哈利恩斯，虽然神祗至高无上，但你依旧可以选择不信仰，可你一旦做出毁坏神像亵渎神明的举动……用不着等审判局的人过来，旁边的信徒就能冲上来揍你。
　　这是原则性问题，不容触犯！
　　教皇国针对神笼神像维护问题甚至有专门的立法，在这方面，教皇和枢机卿们做得比国旗和国歌更严！
　　现在……就在他们面前，有一尊神像被毁坏了。
　　最初由震惊带来的呆愣过后，信徒们脸上渐渐露出了狂怒和恐惧糅杂的表情。
　　满地的鲜血不再重要了，那些黑暗之中被踩踏至重伤的人不再重要了，面对眼前未知且诡异之人的恐惧不重要了，因神像被毁而暴涨的信仰之力寄宿在尚还完好的信徒身上，愤怒压过了本能的恐慌，黑暗的教堂之中，原本束手束脚的人群开始反攻！
　　“——你们这群混蛋！居然敢做出这——种——事——！”
　　人群中，被黑雾环绕的女法师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声，黑雾的阻隔力量似乎在暴怒的施法者面前失去了全部用处，一头蓝发外表文静娴淑的女法师瞬间从空间戒指里掏出了自己的狼牙棒，瘦弱的女法师拎着这遍布尖刺的凶器一个箭步上前，瞬发疾风术越上半空，对着高大的巨人劈头盖脸就是一棒！鲜血迸溅！
　　这年头的信徒姑娘，看着柔柔弱弱的，拎起法杖都是狂暴战士!
　　没人为这反差极大的举动发出惊叹声，女法师的行动带动了人群中的其他超凡者，神像破碎瞬间灌注进体内的力量让他们脱离诡异黑雾的束缚，被黑雾吸走的力量随着暴涨的怒火一同回来了，精灵游侠搭弓引箭，寒铁秘银精金，六箭连珠，直取头颅！剑士抽出长剑，挥舞间带起闪电狂风，向前冲锋！瘦削的刺客无声无息地隐入黑暗里，苍白跃动的腐朽之火抿成一线，持匕首的影子于祭坛之上骤然暴起！
　　教皇国首都斐格文，说民众武力值高，民众武力值就是真的超级高！
　　或许这些人中真正参加过生死搏杀的不多，多数进行的都是教科书式的模板战斗，但蚁多咬死象不是吗？一个学院派打不过一个实战派，一群学院派还打不过一个实战派吗？
　　四面八方袭来的诸多攻击同时袭向祭坛上的□□徒，一片混乱之中伊安塔扶着昏倒的继母远离危险的战场，等到他把继母拖到墙边觉得差不多安全了的时候，黑发的少年回头——
　　祭坛之上，刺目猩红。
　　祭坛之下，刺目猩红。
　　看似剧烈的交锋其实只发生在一瞬间……袭击者全灭。
　　□□徒们满身猩红，他们歪头，脸上露出惊悚扭曲的诡异笑容。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单方面的碾压——双方人数差距没给他们造成任何影响。
　　普通人们战战兢兢地后退，心头刚点燃的愤怒之火还未蔓延就已被浇灭，他们慌乱地远离祭坛，为蔓延的鲜血留出空间。
　　被白塞科索沃抱在怀里的克索斯脸色青白，如果不是有血的腥味刺激，他几乎就要昏死过去。
　　“哈利恩斯所钟爱的孩子，晨曦中降生的太阳……克索斯·光明！”非男非女的怪物身上漆黑花纹狂舞，她喃喃地念着克索斯的名字、那些他很少有机会听到的称号，注视着孩童的眼神渐渐地狂热，脸上再度露出了糅杂了极度亢奋和喜悦的扭曲表情——
　　(求你们了让我过审！！！这只是写了个动作啊完全没有什么要和谐的东西！！！)
　　“将你的爱、骨和血，献给我们伟大的母亲吧！”她以左手将克索斯倒着举起来，赤身裸体地踩在满地猩红之上，【审核删去，阉了】
　　鲜血喷溅满地，白塞科索沃却仿佛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她高高地举起那被扯下来的物什，黑色的雾气疯狂翻涌，将那东西迅速地染成一片漆黑，尖端化为可怖的锋锐！其余的□□徒围着他们的领导者载歌载舞，仿佛真的置身于欢乐的庆典之中。
　　“将你的一切都奉献给伟大的母亲，此后我们同为兄弟姐妹，且你将有更多同样的兄弟姐妹——”白塞科索沃左手抓着克索斯的一条腿，颠倒的姿态令克索斯的血液集中到脑补，他的小脸涨红，大脑昏沉，思想意识模糊不清，丝毫不明白自己将要遭遇的是什么。
　　她要把他献祭给伟大的母亲，怪物之母拉什图娜！
　　怪物之母的力量……将把他化为生产怪物的产房。
　　如果成功，那么拉什图娜日后几乎可以量产光明神！
　　此前拉什图娜也不是没有以宇宙神为产房的先例，只不过那位宇宙神是在亲自与拉什图娜做过后才被她的力量强制化为产房，现在在这里举行仪式的仅仅只是一个血脉极其稀薄的怪物之母后裔，能否占有一位宇宙神还是未知数……然而光明神诺蒂尔兰此刻并未真正复活于世，克索斯仅仅只是个天赋爆棚的人类，谁能知道这场献祭的结局如何？
　　自名白塞科索沃的□□徒高举右手，漆黑的锋锐上闪烁着致命的冷光——这一刻，她以铁匠捶打宝剑的姿势猛地向下挥动右臂，向着克索斯的两腿之间！
　　这肮脏的东西最终没有达成它诞生的使命……白塞科索沃背后空空荡荡的神笼当中炸裂开究极耀眼的白光，那一个瞬间白紫色的雷霆从天而降，撕裂笼罩整座圣埃姆兰大教堂的黑色屏障，穿透教堂穹顶一片惨白的腐朽之火，最终落于祭坛之上，将赤身裸体的白塞科索沃生生炸成焦炭！
　　“啊啊啊啊——”
　　一声尖叫之后这□□徒的领头者便失去了所有声息，滚烫的人形焦炭向着后方栽倒，顺势滚下了祭坛，在台阶上接连碰撞，反作用力令她的躯体四分五裂，最终在地上碎成两半，断裂处漏出黑色的内脏碎片。
　　黑衣银发的引导者从暴戾的雷霆当中迈了出来，“他”伸出手臂接住掉落的克索斯，用一只手抱住这承受了巨大惊吓的小鬼，另一只手在空中抬起，向前一挥——闪耀着的雷霆之光自身后弹跳着跃出，瞬息之间笼罩整座教堂！诡异的黑雾在这更加暴戾的雷霆面前毫无反抗之力，迅速溃散消退，其余的几个□□徒没来得及做出任何的反抗就在同样的白紫色电光里化作焦炭，各处燃烧着的腐朽之火也瞬间熄灭，几息之间教堂内的漆黑退去，重新恢复为原有的洁白神圣。
　　帝琉斯站在染成猩红的祭坛上，怀里抱着大脑充血呆呆傻傻的克索斯，面前是吓到精神崩溃的人群和血泊中的尸体。
　　银色的眼眸里，有森冷的光辉闪烁。
　　——此刻教堂里的神像已经毁灭，积蓄的信仰之力全部逸散，她终于能在保住马甲的前提下进入这里了。
　　战争之神垂下手，粗略地看了一眼当前的状况，做出了决定。
　　她身后雷霆熄灭，柔和的圣辉闪耀着迷蒙的白光，自上而下地扩散，扫过这座一片狼藉的大教堂。
　　损毁的建筑修复，满地的鲜血抹除，倒地的尸体修补如初、重新赋予生命，恐慌茫然的人群渐渐安定……以战争之神*的*名义，她解放圣埃姆兰大教堂一万年来积攒的信仰之力，抹除这场恐怖行动带来的一切恶劣后果。
　　在这场混乱中重伤甚至死去的人们在洁净的地面上睁开眼睛，惊讶地站起身来四处张望，发现自己处于最健康的状态，教堂内部洁净如初，仿佛刚才突然降临的黑暗和疯狂的□□徒只是一场糟糕的梦境。
　　背叛的两位副祭无声无息地化为灰烬，复活的主祭手持礼杖重新站在祭坛之上，他看向祭坛下方，眼神一片茫然。
　　帝琉斯抱着克索斯站在他身侧，长长的银发耀眼如光。
　　不远处靠在墙边的芙莱雅渐渐转醒，伊安塔半跪在一旁，他注视着祭坛上神明般的银发引导者，蔚蓝的眼睛里流过银白的光辉。
　　雷霆从天而降进入教堂击杀□□徒的同时，外层电流震荡开来，在圣埃姆兰大教堂外表面扩散，扩散开的白紫色电流将那些包裹教堂的黑暗毁灭殆尽，数秒后电光消散，辉煌的大教堂又重新出现在人们面前。
　　纯白的圣辉从内而外地扩散开来，再一次笼罩这座古老的教堂，崩溃毁坏的信仰网络重新覆盖整座斐格文——圣辉上闪耀的光芒，甚至远比往日更加明亮！
　　祈愿广场上焦急踱步的城管总队长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抠出来，洗干净再安回去看个清楚。
　　这景象……恍如神迹！
　　他委实是太过震惊了，就连由远及近炸响的机车轰鸣声都没能让他回过神来——审判所所长让·维纳罗洛大公爵，披着黑色的大氅驾着纯白的机车，行使审判所的特权，带领着一队审判骑士，以绝对超标的车速，无视沿线的所有红绿灯，直接突入祈愿广场！
　　这位以凶残闻名的审判长并未在进入祈愿广场时减慢车速，恰恰相反，他带领着一队审判骑士，在进入祈愿广场时猛然提高了车速！
　　雷鸣般的声响震爆耳膜时总队长终于从呆愣中回过神来，他还没来得及回头，疯子一样的机车手们就跟着疯狂的审判长一同拔高了机车前轮，全体跃入空中，直接从总队长头顶掠过！总队长张大了嘴巴，此时此刻他正背对着阳光照射的方向，地面上透射出几个清晰无比的黑影，带着轰隆的响声，越过他的头顶，于他面前轰然落地，毫不减速地向着教堂内行进！
　　机车运作时向后喷射出的灼热气体令空气温度迅速升高，扑面而来的热风把审判长低沉冷酷的声音狠狠拍在总队长脸上：
　　“——这座教堂现在由审判所接管，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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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有特别丧心病狂的操作，作者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脑子究竟是怎么了……
警告！警告！
总之求你们看的时候不要发疯……嗯，可以接受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