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黑同人]春祭》头顶胖次我自豪

2、中篇

　　三．

　　赤司征十郎其实很早就开始关注黑子哲也这个人了。
　　全都是因为一次因为开会而晚归路过第三体育馆时的意外。
　　昏暗的体育馆里传来篮球和地板碰撞、球鞋擦过地板的声音以及短而急促的呼吸声。
　　才高一的赤司征十郎还是存留着一点好奇心的。
　　「这么晚还在练球的不是天才就是白痴」
　　「在第三体育馆里练球的应该是个白痴」
　　稍稍这样想了几秒，赤司无趣地转身想走。但是身后的声响突然消失，只剩下篮球无规律弹跳时与木质地板碰撞的清脆声响。
　　「人……呢？」
　　赤司走近体育馆的门。凭借着良好的视力，他看到一个比他稍矮几公分的少年低着头呆愣地看着自己的左手。从高处窗□□进的路灯光让赤司大概知道了少年的模样。鼻翼微挺，双唇紧紧抿着，淡蓝色的头发稍稍有些长，鼻翼微挺，双唇紧紧抿着。发尾因为汗水而黏在一起，脖颈处汗水流过后留下被灯光照得发亮的痕迹。整个人被灯光笼罩着，有些灰暗和朦胧。
　　少年发现了赤司。少年有些紧张地开口问道：“请问……是那位？不好意思，是我打扰到你了吗？”
　　“篮球需要的是技巧，而不是毫无目的的练习。”赤司从刚才篮球拍打的声音得知少年的技术并不怎么样，大概只能算是个初学者水平。
　　“谢谢你的指导，请问你是……？”少年有些意外。
　　“问人姓名者，应先自报姓名吧？”赤司并不想说出自己的名字。
　　“啊、真抱歉。你好，我是一年级A班的黑子哲也。”黑子的右手盖于左手之上，放在腹部下方，微微鞠了一躬。
　　“黑子君，校门要关了。再不收拾下就会被关在学校里哦。”赤司没有告诉黑子的他的姓名，大概是觉得没有必要。
　　“谢谢…啊那个，同学，你还没有告诉我名…”黑子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门口那个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而后消失。
　　因为陌生人的突然出現，那晚的异状被黑子忽略了。
　　黑子的心里只剩下满满的被指导的欣喜。

　　那日之后，赤司在篮球部第三军申请进入第二军的成员表上看到了黑子哲也的名字。
　　「啊，原来是这个人。」看到名字时，赤司的第一个想法。
　　不知道带着怎样的心情，赤司在那天晚上刻意在部活动室多停留了一会。大概是与那天差不多时间，赤司离开活动室，去了第三体育馆。
　　果不其然，赤司听到了篮球的声音。
　　奇怪的是，声音的节奏听起来稍稍有些僵硬和不连续。
　　赤司刚走近门口，里面的声音就停了。
　　“神秘君同学，你好。”黑子抱着篮球道。
　　“…神秘…君？”赤司对这个称呼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嗯…是的。不好意思，因为不知道称呼你什么所以…”黑子歉意地笑笑。
　　“……”赤司没有说话，在心底也默认了这个称呼。毕竟他们两人不会有什么关系，告诉他名字也没有什么必要。
　　“神秘君同学，请问你能教我篮球吗？”黑子突然开口道。
　　“为什么是我？”
　　“因为我觉得…神秘君同学似乎对篮球很了解的样子…所以……”黑子紧紧抱住篮球，“对不起！是我太突兀了！因为我非常喜欢篮球，所以想努力升入二军学习……”
　　黑子哲也对赤司征十郎来说是一块存在可能的璞玉。
　　带着这样的想法，赤司轻轻应了一声表示同意。
　　“但我只能给你言语上的帮助。”
　　“谢谢！非常感谢，神秘君同学！”
　　因此，赤司和黑子以这样的方式，在放学后的第三体育馆，一次又一次地见面、交谈。
　　次数多了之后，赤司发现黑子是一个存在感极淡的人，第一次相遇时突然没有感觉到人声也是这个原因。黑子对篮球的热爱是真的，也非常努力和认真，这种精神在赤司看来只能是认可。
　　虽然残酷，但是事实就是没有才能的人注定被淘汰。
　　可是时间久后，赤司发现自己对黑子开始有点在意起来。
　　一个比一军的人还努力的人得不到应有的回报，这样的事在赤司看来简直就是愚蠢至极。
　　但是偶然在白天的校园里遇见黑子哲也时，赤司还是会有些在意地观察着那个少年。
　　黑子周围基本不会有什么人存在，而他大多数也是低着头捧着书看。
　　一副安静美好的样子让赤司渐渐柔了心。
　　有些感觉，没有什么原因，自然而然地就慢慢随日子的前进而衍生。

　　但是在三军升入二军的检测能力那天，黑子哲也缺席了。而后的很久很久，赤司都没有在放学后的第三体育馆看到黑子哲也。
　　后来听说，黑子哲也退部了。
　　因为某些原因。
　　如果那天不是以來医院探望朋友来拒绝队友们去XXX玩乐的邀约，赤司征十郎大概再也不会遇见黑子哲也。
　　但是时间地点人物这三要素一旦在某个点完美地契合，故事也就要继续开始了。

　　四．

　　深冬。
　　“赤司…君，那一天…能够遇……见你真……是太好…了。”
　　黑子的分值只剩下4分。入了深冬之后，黑子的身体情况渐渐恶化。吞咽食物已经成了奢求，只能进流食。说话也开始变得模糊，还带着浓浓的鼻音。肌肉萎缩带来的痛苦也在不断侵蚀着黑子，日日夜夜都在折磨着他。
　　“哲也，不要开口说话。你会很累。”赤司抚摸着黑子没有血色的双唇。已经无法控制脖颈的黑子话突然多了起来。呼吸衰竭开始变得严重，已经是晚上必须使用双水平气道正压才能正常呼吸的情况。
　　“赤司君…，知道是……哪天…吗？”黑子眨眨眼，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在第三体育馆，我们第一次相遇的那天。”赤司将额头和黑子轻靠在一起。
　　“是。…赤司君…很厉害。”
　　“那天…我就要…放弃篮球了……呢……因为身体的……原因…”
　　“但是……但是因为赤司……君的那句话…我才决定继续努力…”
　　“本以为…不会…再见，但是你又出现……在体育馆里…”
　　“我很……开心…”
　　“住院后…又遇见你…我……非常……非常感动……”
　　“赤司君…谢谢你……谢…谢你……真的非常……非常……谢…谢……你。”
　　“哲也…我也是。能够遇见你，真是太好了。”
　　“赤司君…我喜欢你…。”
　　“我知道…哲也，我爱你。”
　　“哈、哈……哈……呼……”
　　“……哲也……？”赤司察觉到了黑子呼吸的不对劲，急忙按上床边的紧急按铃。
　　刺耳的声音响彻整个病房，似乎划破了这个白色的地方。
　　窗外突然开始下起大雪。
　　医生和护士冲进病房，将黑子放上一张移动床。
　　“哈……哈……赤司……呼……君…”
　　“哲也……？”赤司将耳朵靠近黑子的唇边。
　　“准备手术！”
　　因为脖颈无法动，黑子只能用眼睛努力去看外面下雪的场景。
　　“赤司……君，……哈……呼……哈……冬天…很快……会…哈……过去……哈……呼……的……哈……”
　　“嗯。”
　　没有人知道，赤司那句轻声应答的尾音带上了微微湿润的颤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