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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卷二 ...

  •   一
      自幽淖醒来就听到别人说他是被制造出来的怪物,所以一气之下他杀了她们,虽然他自己也承认自己与常人不同,但他就是不允许别人这么说。
      他的侍女来了一批又一批,死了一批又一批。他听不到别人说他,但既然已经杀红了眼又如何轻易放下,何况至今为止他还未见过她们口中的神龙女。这样可以引她来的吧,毕竟任谁都受不了别人在自己家里闹事啊。
      但幽淖始终没有等到她的到来,终于他累了,不再杀人。只是生活在自己黑暗的世界中,他忽略她们,然后被忽略。“也许她已经忘了自己一时兴起所造的人吧。”幽淖苦笑着折下一朵鲜红欲滴的曼陀罗花放在鼻下,只见一缕似雾的灰白气体钻入幽淖体内,花立时搭拉下来,然后渐渐化成粉粒消逝在空气中,发无风自动,衬得他原本俊美的脸庞愈加妖娆。幽淖拍拍手,看着厚重的窗帘,仿佛看到了远处的景色。一空下来思绪便不由自主地涌入,那些奇怪的片断,刚想深思,却是一阵同样无由来的头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模糊中听到有人喊道:“神龙女在藏书阁晕倒了。。。”然后一阵匆匆离去的脚步声,整个院子又安静起来。
      神龙女仍在昏迷中,房内房外都站满了人,所到之处一片祈祷声。
      神龙女只是说要闭关,任何人不得打扰,就连饭也只让放在门口,明天再将空碗收去。这样已经一月,然而这两天神龙女任是什么都没动过,听着也没啥动静。侍女忙告诉林音和清云姑娘,打开门就发现神龙女倒在书桌上,手上仍抓着一本书。
      清云帮神龙女把完脉回身道:“诸位姐妹放心,神龙女只是略感风寒并无大碍,但需要休息,没事的就先退下吧。”等众人退尽了,清云把门关上,拉着林音坐下道:“你也知道沧溟的身体。。。”“难道。。。”“是啊,”清云一脸沉重道:“只是老毛病就好了。从脉像来看,她好像受了不小的刺激,又是劳累过度、饮食无律,就是铁打的也受不起,何况那次留下的后遗症还未根除的她。这样下去。。。”说着却是再也说不下去,叹了口气转身离开,留下林音心事重重地看着仍在昏睡中的沧溟。
      恶梦一个接着一个,已死去的教主和祭祠在身后不停地追着,脸是扭曲的狰狞着要将沧溟撕碎,她在前面拼命的逃却仍就只看到距离在不断地被拉近。眼看就要被抓住,脚下一空,掉进了一片黑暗,沧溟不停的向前跑,没有方向,只是一直跑。又来到一片荒地,只见两面扬起尘土,雷鸣般的蹄声从四面传来,尰皓在眼前缓缓倒下。沧溟大叫一声“尰皓”从床上坐起。看到的是林音焦急的脸。
      “林音姐,又让你们操心了。”说着就要起来。“快躺下,你清云姐让你好生休息的。”说着又要把沧溟按回床去。“林音姐,快让我起来。我找到可以帮幽淖祭祠摆脱现状的方法了。”说着又要挣扎着起来。林音“噷”一声道,“自从那幽淖来了后就见你反常的要命。要是从前你哪会眼看着手下的人乱杀无辜,这也就算了;这到好为了他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你眼里还有我这当姐姐的吗?”“我们很早就认识,我怎么能。。。”说着便从窗口撩了出去,直奔“寒雪楼”而去。
      “什么?幽淖祭祠晕倒了?!你们是怎么照顾的,晕倒了现在才发现。”沧溟一阵咳嗽,咳停了缓了缓气冷冷道:“拖下去斩了吧。”林音看在眼里,知道幽淖与沧溟之间一定有不同寻常的过往,作为朋友不能帮忙的也只能尽力补救了。忙将那侍从拉到一边吩咐了几句。沧溟只当没看见只命随从将祭祠抬到丹房。
      幽淖静静地半坐在鼎中,汤药已经变成了淡淡的紫色,清清的百合香味充满整个房间。沧溟呆呆的坐在一边,看着幽淖的脸,没有以往的冷漠而是童时的无邪。十年了,不知皇城可好,幼时的记忆犹新,即使已经被封存了许久。先皇已逝,玄緤可习惯了那里的阴暗,没有了尰皓的帮助许又要苦上些吧。不禁叹道:“一切尽是过雨云烟回不去了么?”
      一阵痛苦的呻呤从幽淖口中传出,再看那汤药已变成妖艳的赤红。沧溟有些颤抖着将一种白色的粉末倒入再看哪有一丝红色,已然成为了一汪清水。
      沧溟派人叫林音亲自善后,便独自离开了,嘴角溢出一丝缨红。
      当幽淖醒来已是半夜时分,睡了将近整天的幽淖翻了个身发现再也睡不着的时披上外衣便出了门去。本只是信步走走,却不觉来到大花园,月光下的花园显地清幽素雅,耳边隐隐传来阵阵琴声。寻着琴声前行,不知过了多久,转过了长长的曲桥,琴声已然清晰。时而如高山流水,时而如月撒平湖,幽淖折竹为笛和着琴声吹起。琴主似乎顿了一下,但又继续弹了下去,不时夹杂着颤音。
      一古朴亭破水而出,亭中一摸白色跃入眼中。幽淖压下兴奋不禁想道“能半夜在此抚琴又不会招致责罚的,不是这里的主人也必定是重要人士。”想着不免杀心渐起,一个腾空来到女子身后。
      “幽淖可好些了?”熟悉的声音在脑海深处产声共鸣,已凝起真气的手颓然垂下。沧溟抬手将余音压下,转过身去。
      幽淖楞楞地看着眼前的人儿,说是倾国倾城绝不算过份,却顶着一头银白的发丝。而这头银发又是让人有一种心酸,好像眼中有什么要乎之欲出,心中不免诧异,忙转过目光去。
      “你还记得这首‘迎舞曲’,对吗?”沧溟眼中划过一丝欣喜,却被幽淖一句疑问式的“迎舞曲?”所撕裂。想到尰皓不由感到气血翻腾,一阵猛咳,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软倒在地。
      幽淖想都没想抬手就将真气输入,所到之处却是一片狼籍。无由来的一阵愤怒但还夹杂着心痛,烦躁让幽淖长啸一声飞掠而去,却又是一阵头痛,眼前一黑跌入池中。溅起的水花,使沧溟一阵激凌,本能的甩出软绫将入水之人抛入亭中。睁开眼看到的就是那烂熟于心的脸。。。
      清云第一次半夜被招进“凝月阁”。等看到沧溟脸色苍白的坐在床边更是一楞,虽然在林音那也听到些,但真的看到了又是另一回是了。“蘖缘啊!”清云感叹道,跨进了里屋。
      “幽淖怎么了?”没等清云放下把脉的手沧溟就急问道。
      “你应该知道你那法术的后遗证。。。而你就是那诱。你知道怎么做。”清云塞给沧溟一琉璃小瓶,而后拍拍她的肩,叹着气大步离开了。
      沧溟低头瞧着那看似无奇的透明液体,眼神透露着无限凄凉。只是呆呆的坐在幽淖的床沿,看着那张苍白的脸,痛苦中却又加杂着丝丝温柔。举起的手一次次的放下,鼓起的勇气一次次被击垮,泪已涟涟。
      只闻心灵深处珉鵷的声音道:“沧溟,你怎可如此自私。只当是有缘无份罢了,放了吧。”似下了狠心,不久又复道:“尰皓,我定不会让你如此下去。”同时将瓶中大半液体倾到其口中。举头就要将剩下的喝下,只听“砰”的一声,小瓶跌落碎成残花遍地,一颗米粒大小的石子浸泡在地上的液体中。
      “沧溟,你可想清楚了不会后悔?”随声而入的是一青衣女子,竟是那清云未曾离去。话说清云踏入房道:“你真的不在乎那段记忆?那现在可只由你保管着,如日后我能医好他又没有引子,怎么办?那你们可真是。。。”说着看看昏睡中的幽淖又看看沧溟接着道:“你不觉太可惜了吗?”
      “恩?恩!”着坐回床沿,看着幽淖似清云不存在。清云也不生气只低声道:“孽缘啊”然后飘飘而去。

      少了尰皓,玄緤等于失去了一支右臂,一些以前尰皓帮忙做的事,因为少了心腹无不自己亲手做,过得辛苦无比。
      “皇上。”
      “皇后,你怎么来了?这里好象从不允许朕以外的人来。”玄緤继续看着眼前的湖,淡淡的说,仿佛就在说那别人的事。
      皇后到也不生气只道:“希望皇上为了国家社稷保重龙体。”
      “呵,这又是谁让你来当说客了?”玄緤一脸不悦道“他们到还都上瘾了。”
      “皇上,就是瑉鵷姑娘在也不希望看到皇上如此啊。皇上也不想这样的,瑉鵷那么善解人意也定会谅解皇上的。”说着脱下貂袍为玄緤披上道:“为了瑉鵷姑娘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你该好好保重自己才是啊。”
      “也罢,明天便宣布为尰皓发丧吧。”玄緤挥挥手踱步离开了,留下皇后望着玄緤离去的背影独自发楞。过半晌只听其低声道:“瑉鵷,其实我还是比你幸福的吧。虽然你夺走了皇上的心,但毕竟陪在皇上身边的人还是我啊。。。”

      花自飘零 枝犹泣
      水自空流 柳飘絮
      昨日黄花今何在 轱辘底下戏黄泥
      夕阳西下落红尘 落坠伤心泪满席
      只因夜莺枝头鸣 抛下两情奔月急
      月宫冷清无旧识 夜夜抚琴思故人
      阳关黄龙似犹在 时时挥袖告别离
      将军上马冲如箭 不挡佳人坠渊去
      家何在 家何在 日日思乡望归期
      君安在 君安在 夜半相思泪挂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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