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糖蜜暧昧

12、第十二章

　　“什么时候的飞机？”
　　清晨，竺淡晓站在淳于兆尊房门外，淡淡地问道。
　　没有回答。
　　只见淳于兆尊提着行李箱，走出了房间：“今天早上九点。我现在就要走。”
　　宝贝，既然你不挽留我，那我也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了。
　　“一路顺风。”强忍住眼泪，拍了拍淳于兆尊的肩膀。
　　“嗯。有空来美国看我啊。”淳于兆尊也装出十分轻松的模样，揽住了竺淡晓的腰，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啄，“亲爱的——玩具。”
　　果然，自己还是他的玩具啊。
　　竺淡晓苦涩地笑笑：“你走吧。”
　　不一会儿，就有人来接淳于兆尊了。
　　“再见。”他轻声说道，眼睫毛下垂，让人看不清他的瞳孔。
　　“再见。”天知道竺淡晓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心是多么的痛，痛彻心腓的痛，恨不得把嘴唇咬出血来的痛。可是——
　　她还是要装得云淡风清。

　　下了楼之后，淳于兆尊发现那个二年级叫做晨浩誉的小学弟还站在楼下，手捧玫瑰，虽然他此时的样子落魄不堪，玫瑰花也残缺得不成样子。
　　淳于兆尊走过去，拍了拍晨浩誉的肩膀，说道：“她家住在２８层的Ａ室。上去找她吧，记得，要好好照顾她。”说完，淳于兆尊就上车了。
　　晨浩誉，我把我这一生最爱的宝贝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待她，不然我一定饶不了你……
　　淳于兆尊闭上双眼，转过头去看从车窗外转瞬即逝的树木和房屋。

　　淳于兆尊目光空洞地走在机场里，行李箱被后面保镖提着，两手空空。
　　记得半年前多，自己也是两手空空地来到这里。
　　没想到在经历过一场平淡的爱情之后，又要两手空空地回去了。
　　“站住！”严厉的声音。
　　淳于兆尊还没想起这个人是谁，刚转身，“啪”一声，一个耳光重重地在他脸上炸开花了。
　　“宇落泽，你想干什么。”淳于兆尊制止了保镖，冷冷地问道。
　　“没想干什么。”宇落泽的声音更是冰冷到了极点，“我放弃小竺，把她让给你，不是让你去伤她的心的！”
　　“是她伤了我的心才对吧。”淳于兆尊低下头，声音里有一丝淡淡的寂寞。
　　“胡说！”宇落泽气愤地一拳头打过去，把淳于兆尊打倒在地，“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赖！小竺那么喜欢你，你却还要离开她！”
　　“她喜欢我？”淳于兆尊冷笑着，抹去嘴角的血丝，“她喜欢我就不会跟晨浩誉交往！她喜欢我就会亲口把我留下来！”
　　“你神经病！”宇落泽再次毫不客气地挥出拳头去。
　　“你知道什么！”淳于兆尊愤怒地站起来，瞪着宇落泽。
　　“你又知道什么！”宇落泽大吼道，“本来我不想说的，没想到你居然笨成这个样子！她跟晨浩誉交往，不过是为了守信！没有体会过那种撕心裂肺的痛的人，没有资格评论她的所作所为！她昨天晚上还向我哭诉，你要想想！她现在除了你我之外没人可以照顾她了！”
　　“那她为什么不把我留下来……”
　　“那你为什么要走呢？”宇落泽深吸一口气，“你明明知道她是最在乎面子的，最拉不下脸来的，可你偏偏要正面挑战她的自尊。”
　　“我……”淳于兆尊无言以对。
　　“快回去吧，说不定她现在在家里哭得惊天动地呢。”宇落泽说完转身留下一句话，就走了，“我希望你好好照顾她，而不是让给别人照顾她。因为——她喜欢的人，是你。”
　　淳于兆尊呆呆地站在原地。
　　是他错了吗？是他伤了宝贝的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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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来不及想那么多，立刻钻进车里，急急地赶回去。
　　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如果宝贝哭了，那一定就是他的错！

　　“宝贝！”可当他匆匆打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却是竺淡晓躺在晨浩誉的怀里酐甜地睡着了，脸上挂着未擦去的泪痕。
　　晨浩誉只是平淡地看了淳于兆尊一眼，然后平淡地说道：“你好。”
　　“她……”淳于兆尊支吾着说，“她……睡着了吗？”
　　“嗯。大哭一场之后，就睡着了。”
　　淳于兆尊低下了头：果然啊……她还是哭了。
　　“我走了。”晨浩誉轻轻把竺淡晓放在沙发上，正准备起身，睡梦中的竺淡晓却下意识地抓住了晨浩誉的衣角。
　　淳于兆尊的脸色变了变。但仍是叹了口气，道：“你留下陪陪她吧。”
　　说着，他走向到阳台上，看远处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无数高楼大厦挡住他的视线。此时的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去美国。
　　如果现在赶去，还来得及。
　　突然，晨浩誉怀里的可人儿发出一声轻叹：“兆尊……不要离开我……”
　　站在阳台的淳于兆尊身体僵硬了一下，随即，他走过来，手抚上竺淡晓细腻的脸颊，轻声说道：“放心吧，我不会离开你的。”
　　竺淡晓被脸上轻柔的触感惊醒了，美丽清纯的大眼睛眨了眨，兆尊？他不是去美国了吗？再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真的是他！
　　她忘记了身边一脸失望的晨浩誉，扑进了淳于兆尊的怀里，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呼吸着他身上独特的体香：“兆尊，真的是你！你知道吗……我好怕，怕失去你……怕永远见不到你……”
　　“乖，我永远不会离开你了。”在她扑进自己怀里的那一刻，淳于兆尊的心荡起了涟伊，自己真的是错了啊，明明拥有这满满的幸福，却笨得要抛弃。
　　晨浩誉明亮的眼中满是失落，他抬头看了一下钟，轻轻说道：“学姐、学长，时间到了。”
　　“呃？”竺淡晓莫名其妙地转过头，看着晨浩誉，“什么意思？”
　　“一个星期的时间——到了。”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悲伤。
　　竺淡晓不笨，她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对不起。”
　　“没事的。”晨浩誉挤出一个开心明媚的笑容，“学姐学长再见。”
　　“拜拜。”
　　晨浩誉站在门外，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喃喃：“晓，你一定要幸福哦。”

　　屋内。
　　淳于兆尊紧紧搂着竺淡晓：“我不想再做你的玩具，也不要你做我的玩具。”
　　“我也是。”
　　“所以……”淳于兆尊的眼里闪闪发亮，“我们交往吧。”
　　“等等。在我们交往之前，我还想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淳于兆尊疑惑不解地问道。

　　“夜”里。
　　竺淡晓穿着好久没碰过了的辣妹装，头发用一次性染发膏弄得血红，却映得她白嫩的脸更加诱人。
　　她指尖夹着一根烟，放入唇间，深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烟圈来，娇笑道：“这就是我想做的事情。”
　　淳于兆尊也很久没玩得这么放肆了，他一边喝着扎啤，一边用一副痞子样笑着。“为什么？”仰头，扎啤全部灌下。
　　“告别。”
　　因为不想再让那些喜欢她的人失望。
　　淳于兆尊还没反应过来，竺淡晓就扭动着腰肢，高根鞋踩在地上“嚓嚓”响，走上了舞台。
　　“曼姐，怎么这么久都没来啦！”一个看上去还是高中生的小辣妹搭上了她的肩。
　　“我喜欢。”竺淡晓在她耳垂上轻轻一咬，“嘿，大家还记得我吗？！”
　　“我们都记得你妈！”全酒吧的人都打趣道。
　　“呸呸呸。”竺淡晓假装生气，“提妈干什么！”说着举起了酒杯，“我先干，大家一起！”
　　“好！”
　　……
　　“哎，太久没来了。这次来啊，是跟大家说一下，我可能以后都不来了。”
　　“啊？为什么啊？”
　　“闭嘴！我说不来就是不来！”竺淡晓恶狠狠地扫视了全酒吧人一眼，唯独目光落在淳于兆尊身上的时候半带柔情。说完，她还重重地一跺脚，没想到这一跺居然把鞋跟跺断了。
　　竺淡晓跌坐在舞台上，龇牙咧嘴地揉着自己的柔臀，“这个臭鞋！”
　　淳于兆尊又叫了杯酒，含笑一抿。他知道竺淡晓明白高跟鞋经不起跺，她是故意的。
　　“哈哈哈哈……”一个大胡子首先大笑起来。
　　“哎，‘夜的第一章’，拜托你别笑得这么恐怖好不好？”竺淡晓耸了耸肩。
　　大胡子“夜的第一章”撇撇嘴：“大家都想笑，却还要忍着。小心憋出内伤来了。”
　　“去你的！”高中生辣妹白了他一眼。
　　“哈哈哈哈……”又有人笑了起来。
　　“夜”里其乐融融。
　　没有做作，没有虚伪。各自摘下了各自的面具，狂欢着。
　　突然，竺淡晓把踩烂的高跟鞋跟扔了出去，一边扔一边嚷嚷：“这鞋跟烦死了！”
　　“不就是！”
　　这一下，女孩子们全扔起鞋跟来。
　　有一个鞋跟还掉进了淳于兆尊的酒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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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那一晚，是淳于兆尊和竺淡晓玩的最尽兴的一晚。

　　“你喝醉了。”淳于兆尊扶起倒在吧台上的竺淡晓。
　　“我……我没醉！”竺淡晓又软软地倒在淳于兆尊的怀里。
　　淳于兆尊拧拧她的小鼻子：“明明醉成这个样子，还说没醉。”说着，横抱起竺淡晓，朝门外走去。
　　刚走到门外，冰冷的夜风把淳于兆尊的思路吹得更清晰了。竺淡晓则被冻得直往淳于兆尊怀里缩。
　　“谁叫你穿这么少。”话是这么说着，淳于兆尊却收紧了抱着竺淡晓的手臂。
　　竺淡晓的心底顿时流淌着一股暖意。

　　回到家里。
　　由于竺淡晓已经睡着了，所以淳于兆尊只开了壁灯。
　　暖黄色的灯光下，她因醉酒而粉嫩欲滴的脸儿娇幼可人，几丝凌乱的青丝拂在白净的瓜子脸前，如花瓣般玲珑的唇瓣微微启着，雪白修长的手指抓着自己的衣服，看上去仿佛是落入凡间的精灵。
　　淳于兆尊忍不住俯下身，轻轻含住了她的唇。
　　香醇的酒味，在唇齿之间流淌。
　　睡梦中的竺淡晓不自在地扭动了一下，肩上的吊带自然地滑落下来，露出她一点点雪白的□□。
　　淳于兆尊的眼里不禁泛起情欲的桃红色，加上酒精的刺激，凭借着最后一点理智的思考，他拼命抑制着自己的情绪。
　　“热死了……”竺淡晓娇嫩的唇张张合合，“尊，为什么不开空调啊？”
　　那一声“尊”叫得淳于兆尊心神荡漾，他拿过旁边的摇控器，按开了空调，柔声说道：　　　“现在好点了吗？”
　　“嗯。”把淳于兆尊扯到身边，紧紧地抱着，“尊……我好怕……好怕你会离开我……”
　　淳于兆尊轻轻搂住了她的腰：“放心吧，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第一次跟她的身体贴合得那么近，近得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要了她。
　　他咽了咽口水，道：“回房间睡吗？”
　　“不要。”竺淡晓固执地摇摇头，“我要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嗯……”
　　竺淡晓听出了淳于兆尊声音的异常，不禁笑了：“你要是实在忍不住，就随便你了。反正，我是要嫁给你的。”说着，轻轻抬起头，用唇点了点淳于兆尊的唇。
　　“不可以。”淳于兆尊克制地摇摇头，“除非到了你是我老婆的那一天，我是绝对不会要你的。”
　　竺淡晓感动于他的坚持。
　　她知道在这个社会上，有很多人跟女朋友交往了几天就会要了女朋友，然后再把女朋友抛弃掉。
　　不过，她的尊不是这样的人。
　　谢谢上帝，让她遇到了她可以一生依赖的人。
　　“我们……交往吧。”淳于兆尊捧起竺淡晓美丽的脸，认真而深情地问道。
　　竺淡晓感动而羞涩地点点头。
　　淳于兆尊轻轻把竺淡晓放在床上，然后把空调调高，温柔地在她的额上印下一吻：“宝贝，晚安。祝你做个好梦，梦里——有我。”
　　关上灯，退出房间。
　　淳于兆尊满足地闭上双眼，幸福来得是那样快，让他措手不及。上帝啊，拜托你不要那么快夺走仅属于我的幸福好吗？我陷的是那么深，难以自拔啊。
　　夜色苍茫，几点稀星闪烁，淳于兆尊害怕地闭上双眼——从他手中滑落来下一张惨白的纸，上面赫然写着：血癌晚期。
　　谁是谁的过客，谁又是谁的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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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好累，突然开始感悟人生了。难道是我老了吗？哦！十多岁开始苍老，看来我是真的老了。我老了啊！某糖泪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