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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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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病
自从那晚饮了酒吹了凉风,夏和安支撑着走回家后,她就开始发烧。连日高烧不退,好不容易退了后,不到一天,又开始昏昏沉沉地发起低烧,这让夏府的人急疯了。
穿着朝服的陆溶退朝后被同是身着朝服的欧阳棠拉住,就听欧阳棠低声问道:“夏小姐的身体怎么还没好?你不去看看?”
“与我何干?”陆溶淡淡地说道,桃花眼里没有任何感情。
欧阳棠揉着太阳穴皱眉:“这人是我带去的,可我看她是你的朋友呀,所以怎么说她都是因为你生的病,你还是去看看她吧。”说完拍了拍陆溶的肩膀就抬脚走了。
陆溶背着手缓缓往皇宫的东门走去,他自然是去看过夏和安,只不过半夜潜进了夏府,掀开屋顶的瓦片看见那张惨白的小人蜷缩在床上时,他的心就被莫名地纠在了一起。
他对儿女情长从来都没有兴趣,溶安城里再多有情的落花遇到他全都知难而退地转身离开,只有这个夏和安,说是主动也够热情,说是规矩也知进退。那日的酒席,他是不会拒绝夏和安递过来的酒,他可以替她喝掉那三杯,却没想到,夏和安默默地看了一眼他之后,选择了自己饮尽。
这个女子,好没有安全感,她相信的只有她自己。
陆溶却还是出了宫坐上马车向自己的王爷府驶去,至于夏府,他没有兴趣白天踏入。不是夏和安不好,只是,他没有时间去考虑夏和安对他的感情。
他所知道的,是夏和安在生病;他所不知道的,是夏和安在夏府里指挥自若。
管家把药端出去关好房门后,夏和安淡淡地说道:“出来吧。”
只见八个黑衣人不知道从哪里整齐划一地跳了进来,无声落地后纷纷单膝下跪,表情肃穆,如临大敌。
夏和安依然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她扶额道:“部署得如何?”
“回主子,一切顺利。陆公子那边也有动手的迹象。”
夏和安感兴趣地挑了挑眉毛,他还是忍不住先她一步出手了,“继续。”
“陆公子似乎与西边的蛮夷之族有联系,那边已经派人前往溶安城了。”
夏和安叹了口气,捋了捋自己披在被子上的青丝,沉默许久,缓缓道:“不用干扰他那边,静观其变。”
“是,属下告退。”八个黑衣人脚一点地,如风般消失在夏和安的眼前。
她披了件外套,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已经是初秋了。
树叶微微泛黄,风里带着凉意,就像陆溶对她说话的口气。
如果面前是一盘棋,陆溶肯定是那个下棋的人,他绝对是把自己当成其中的棋子。可是,高手往往过于寂寞,也就可以会去寻找与自己对弈的人。
她不会安静地做一颗棋子,如果棋子是表面,那她夏和安的真实面目就是那个与陆溶对弈的人。
所谓棋逢对手,就是出其不意。
陆溶,但愿你好好下这盘棋,别让我太失望。
这样想着,夏和安的眼神里透出一抹精光,转而恢复了平静。
坐在马车里的陆溶只觉一股冷风沿着脊背窜了上来,他眯了眯好看的桃花眼,这是谁在念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