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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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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罚
这只是几个好友相聚的家庭宴会,他们都是同龄人,相识多年,夏和安坐在陆溶身边的那个位子上,倒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溶安城的贵公子们在酒席之间玩的游戏她都知道,无非是猜字做诗划拳喝酒唱曲,可惜她一样都不会,所以在玩击鼓传花,当那只紫色的花朵被陆溶传给她时,鼓声戛然而止,夏和安的脑袋“轰”地一声。
他们是想看她出丑。
这只花朵上仿佛还有陆溶手上的温度,夏和安低头嗅了嗅,是鸢尾,香气淡雅,她抬眼,冷静地扫向了在场的所有人,南宫乐一脸幸灾乐祸,欧阳棠眼里透着担心,而陆溶则是一口一口不紧不慢地喝着酒,仿佛在等着看一出好戏。
夏和安顿了下,举起手中的鸢尾晃了晃,平静道:“弹琴跳舞作画我都不会。”
南宫乐报复地说道:“那夏小姐就表演一个会的呀。”
“我一样都没有学过。”夏和安直视南宫乐的眼睛,目光坚定,把南宫乐看得有些心虚,“我一直在生病,没有机会学这些,不如我自罚一杯?”
陆溶的嘴角勾起了一个隐秘的弧度,这丫头很聪明,会给自己找台阶下。
南宫乐死咬不放:“一杯怎么行?要我说,怎么也得三杯!”
“好。”夏和安垂眸,看下人又给她拿了两个酒杯上来,纷纷倒满了酒。她胃凉体寒,不适宜饮酒,但还是从容地拿起第一杯酒,对着南宫乐的方向举起,一饮而尽,随后的第二杯与第三杯,南宫乐就看着夏和安跟喝水一样。
自始至终,陆溶都没有插话,欧阳棠虽然是主人,但酒席间游戏有游戏的规矩,他不方便开口。
夏和安只觉三杯酒下肚后,胃里仿佛是点了一把火,在体内熊熊地烧起,她扭头看向陆溶,却见陆溶优雅地拿着酒杯望着前方,仿佛刚才她自罚三杯的那一幕不存在一般。
心不自觉地往下沉了沉,这个人的心,恐怕比她想得还要冷三分。
游戏过后,酒席就更加热闹了,南宫乐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把酒席闹腾得沸沸扬扬。夏和安只觉头越来越沉,她掐了掐大腿,强撑着晃晃悠悠地站起,刚起身就被南宫乐拦住了去路:“夏小姐,去哪儿?”
“放河灯,祈福。”推开了南宫乐挡路的手臂,夏和安艰难地走了出去。
南宫乐指了指夏和安的背影对陆溶说:“陆兄你不送她?她是坐欧阳兄的马车过来的。”
陆溶向后一仰,清冷的声音里带着慵懒:“既然来了,就能回去。”
南宫乐索性也不管,拉着欧阳棠开始你灌我一杯我灌你两杯,这些人都没有注意到陆溶是什么时候离席的。
夏和安吹着凉风,觉得腿跟灌了铅一样,但头脑是很清醒的。她自然是记得来的路,慢悠悠地沿着河溜达回溶安城里,看到一个卖河灯的老妇人,便买了一只河灯,接过笔后,利索地在河灯的两个花瓣上写上了两个字:溶安。
随后她掏出了那个没有送出去的玉佩放在河灯里,把点燃的河灯放在水上,看着摇摇的灯火随水顺流而下。
夏和安合十双手,静静地许愿。
愿她可以为父报仇,将那个高高在上的人早日拉下来。
河灯飘了没有多远就被一股强劲的掌风拍向了河边,陆溶在取出玉佩吹灭蜡烛前看清了上面的字:溶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