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抚音》冬雪抚音

5、灵音初现

　　几日后，功力尽数恢复。自此，我每天都在找机会杀他，却一直没有成功。但我仍然没有施毒。并不是因为不想暗算他，而是不忍心让那些艳丽娇嫩的花草被用作杀人的利刃。
　　不甘心输于他，只好加紧修炼。而冷榆却带着我由南往北，似乎在沿途欣赏美景。
　　途中偶入一林，听见鸟儿清脆的啼声，不觉停步驻足欣赏。那声音，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仿佛很久以前就听过，或许我还会唱。
　　思及此，我不由自主的闭上眼，随之哼了起来。渐渐地，我越哼越大声，甚至唱了起来，却丝毫没有惊扰到林中的鸟儿，反而和它们相唱甚欢。
　　冷榆因眼前人儿的意外行为而惊呆了。他想不到白冰灵也又这般愉悦的表情，是那般充满灵性。特别是这晨曦初起之时，透过枝叶的淡淡金光笼住白冰灵全身，衬得她的脸儿别样娇红。此时的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人联想到杀手，反而会以为她是贪玩的仙子，误闯入凡间。尤其她长得非常灵秀。只不过常常戴着面无表情且无血色的”面具”罢了。
　　“你……喜欢百灵的歌。”冷榆迟疑的问着。看来带她来这是对了。
　　我一怔，发现他再看着我。刚才，我是怎么了？忆起方才的情景，不禁一抹嫣红浮上脖颈，红了脸颊。来不及思考，我转身以轻功逃窜，慌不择路。我居然也有慌乱的时候……
　　我是会唱歌的吗？初入林中所闻之鸟啼，仿若一颗小石子掉进我的心湖，搅乱了我平静的心湖。为何我会跟着唱？为何我觉得很久以前我就是一只鸟？那叫百灵？和我的名字仅一字之差。但我没有翅膀，即使会再林中穿梭，也不是鸟。或许，我曾有过翅膀，但如今，它以折断。
　　躺靠再粗大的枝干上，汲取着树的清香。我闭着眼，想象自己是一只百灵鸟正停在树上。
　　笑，难道这就是我想做的吗？想为鸟，日日歌唱，倚树而息，这该是何等自由幸福之事。想作鸟的人，我。但这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永远。

　　不知何时，冷榆已站再身前，端详着我。蓦地，脸颊又一阵发热。我别过头去，不想让他看见，虽然这没可能。
　　“没想到你也会又一般人类的表情呵。”冷榆站在另一棵树上遥望着我。
　　“……”莫非我不是人吗？我倒宁愿非人，而是那自由自在的百灵鸟。
　　“走吧。”难道上天终于不再阻碍我了吗。这次，是你吧？
　　我迟疑了一下，不舍离开这棵树，靠这它的感觉是如此的舒服。我闭了闭眼睛，把这触感深切的记在心中。
　　等我杀了冷榆就回来找这棵树吧。未来似乎有了目标，唇角泛起一抹笑，淡淡的。

　　深夜，无法入眠，冷榆亦然。
　　踏出客栈，跃至屋顶，冷榆已先我一步，对月浅酌。
　　“白姑娘也是来赏月的么？”
　　走到另一端，我静静坐下，不想理他，想着那日林中的事。
　　碧月如珠，繁星点点，晚风清凉的拂来。这样的夜，我经历过数次，却始终记不起是何时何地的事，只依稀记得那儿应是林木茂密的地方。
　　良久，四周没了声响，疑惑中，我靠近他。
　　居然在屋顶睡着了！我蹙着眉。若要杀他，此时是最好的机会。可……他会不会是在装睡试我呢？于是，特意放出杀戮之气，却见他仍纹丝不动，是真的睡熟了。
　　乘人之危既无趣又不好玩，不管他。
　　躺在床上，心却始终平静不下来。若是他着凉了怎么办？不关我事。可要是他生病，我又不会去杀一病人，这不是浪费我的时间吗？罢了。
　　将被轻覆于他身上。这人怎睡得这么死。难道他真的不怕我偷袭他？有些气恼，他不能会如此了解我，只是缺根筋罢了。心中顿生不快，转身离去。却没察觉冷榆已睁开双眼，带着一抹含有深意的笑，注视着我。

　　月光下，冷榆的眼放出精光。待确定白冰灵已入睡时，他一跃而起，咧开嘴笑着；”可爱的女孩。”
　　我的百灵鸟啊，两千年了，终于被我寻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