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章三·少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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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少年
事实证明任何时候都不要小瞧墨菲定律*。
更别说对手是他们那个死硬脑经却明察秋毫的师尊。
怒火是预料中的事情。
于是师兄弟俩就跪在了基地最高处的露台，师尊美其名曰：醒酒。
晚上的昆仑山巅还是很冷的。所幸他们年轻人底子好也不怕，于是便静静跪着，想想心事，看看星星。
陵越危襟正跪，身边的百里屠苏脑袋却开始一点一点。他看了眼努力保持清醒的师弟，目光随着口中呼出的白气飘远。银河贯穿了整个天穹，间或闪亮的星星仿佛赋予了这条长河生命，更古至今从不曾停歇，直到未来，直到永恒。无论大海还是广漠，都比不上这夜空令人赞叹和折服。人，何其渺小，人的一生又何其短暂。但是总有无尽的理想等待着人去实现，如果能成为那道路上的一块基石，此生却也不曾虚度。
当初师尊知道陵越这些想法的时候，只是很浅地笑了一下，摸摸他的头。师尊教导他们为人之道与技术，而个人的道，却从不干涉的。
虽然现在进入了机械化时代，但是中原星系却还是把自古以来独特的称谓沿袭了下来。对外宣称是有有助于保密，有人说其实是上层童心（或者说中二）未泯。比如说基地司令官叫掌门，他手下的将军们都称长老，同理师尊师叔师兄师弟也这样叫了起来。这往往让过来拜访搞不清其中奥妙的欧美系同行叫苦不迭。
陵越却觉得这样很不错。这称呼会让他想起看过的旧时故事*，那里面的少年鲜衣怒马快意恩仇，最后总是能做成匡扶正义的大事，看着让人心中热血沸腾豪情万丈，恨不得去跑操场。其实……也该让师弟看看的。那样的性情那样的人生，才是一个少年应有的模样。
正想着的时候，肩膀突然一沉，一颗毛茸茸热乎乎的脑袋靠了过来。陵越想要出声提醒师弟现在还在惩罚期间，那颗脑袋已经软绵绵地从他肩头滑落到了他怀里。陵越只好伸手扶住，却发现少年呼吸细密绵长，已经睡熟了。
这个睡姿睡到明天早上必然浑身酸痛。陵越无奈，帮师弟放平身体，将头靠在自己腿上。少年似乎终于舒服了些，轻轻蹭了蹭脸下的柔软，嘴角扬起一个细微的弧度。这乖顺地模样也就只有这时候能够见到了，一睁眼，他又将变回那个生人勿进熟人勿猜的孤独少年。
陵越看着师弟从衣领中掉出的那个血红的剑形芯片挂件。百里屠苏刚被师尊带回来的时候记忆非常凌乱，这个芯片是唯一和他身世相关的物件，然而无论掌门师尊还是妙法长老都无法彻底破解其中内容，不过根据已经得到的资料推测，都是些应该永久封存的危险信息。
后来又断断续续知道了些灭族和‘禁忌’*之类的事情。从那时候开始，不止是百里屠苏戒备他人，基地里的人对他也多有微词。百里屠苏就在这样的氛围中愈发的沉默。
毕竟是同门唯二的两个师兄弟，百里屠苏的能力、喜好、小习惯陵越都一清二楚，有一阵陵越觉得自己还是能够知道师弟的心思的。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不知是到了青春期还是叛逆期的缘故，百里屠苏再次将自己的想法隐匿了起来，陵越虽然能猜到一部分，对方也不是刻意隐瞒，但总觉得又有些隔阂。*
至今，他唯一确定的也只有师弟对自己的信任不曾改变这点了。
作为战友同僚的话，有这一点便已足够。
但是作为师兄，陵越总觉得自己应该承担的还有更多。
“屠苏啊……有些事情，说与不说还是完全不一样的……”
陵越抬头看向夜空，喃喃低语。
这时候身后闸门声响起，陵越回头，是紫胤。
“师……”他刚想解释，师尊摇摇头轻声说：
“回去吧。”
朦胧间百里屠苏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抱了起来，像是飘在云里。他不清楚这是酒后的幻觉还是梦境。无论是这感觉，这片夜空，还是师兄刚才的话语。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章三·少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