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穿越单身狗的日子里》焚城

73、第 73 章

　　问清所有事项，沈曦版风晴雪带着槐香告别，勇往直前的气势，决不停步的决心。
　　终能放下心头重石，幻影瞳抬手制止想要说话的破布，“有话到小黑屋说，现在专心等波奇。”
　　被噎着的破布，表情扭曲，不满地问：“幻影灵力不多……待会还能小黑屋？好夸张……”
　　“等会让十二送小少恭的魂魄去轮回。应天珠散去后如果运气好我大概还有些灵力。”幻影瞳面无表情地说着后续事情。
　　破布等了半天，见对方居然真准备就这么等着，纠结开口：“真的好想说，你丫说的半个字，我都不敢信。咱们同居这么多年，你要说十句话，就没见过有半句能信的。”
　　习惯闭上眼的幻影瞳，睁开双眼望向便秘脸的破布，“事到如今，信或不信，其实并没有多少意义，你以为呢？”
　　不说还好，一说事到如今，破布感觉自己胸口痛，“呵呵！根本就没有意义的好吧！就拿沈夜说，你做这么多事情到底几个意思？人家沈夜死得很嗨皮好吧！非把人拖回来干毛线啊！而且你……”破布紧急刹车，停了半天缓过气，才接口再说：“而且你把人家拖回来的时候，问没问过人家同意不同意啊！万一人家不同意哪！你这样子跟那些总爱瞎操心，多管闲事的父母有什么差别哦。至少人家说什么什么为你好，一切都是为了你，至少还有个立场，有个真心。你这算什么事儿，你造什么叫为他人做嫁衣吗？最最重要的是，你也问问人家沈夜乐意不乐意，行吧！”
　　幻影瞳摇摇头，“不过是意难平，尽力而为。”
　　就这么个莫名其妙的原因，结果造成现在的结果，破布这回是感觉全身都痛，都什么事儿……“我也意难平啊！你到底想对我的波奇做什么！那是我的波奇啊！不是太子长琴更不是欧阳少恭啊！是我东一点西一块凑着东西好不容易养活起来的波奇！”
　　“波奇嘛……现在不是很好，他会好好的活上一千年，就算大家都死光了，也有百里屠苏为他生为他死为他去喝敌敌喟。”
　　理解了半天，都有点反映不过来的破布，傻傻问道：“什么意思？”
　　“失去一切的世界里面，有个人只为自己而生，只为自己而活，那样的存在，那样的陪伴是多么的难得。就算是被你娇养如此的波奇，想起的时候也会甘之如饴吧？”
　　想来想去破布小心翼翼开口：“你的意思是百里屠苏会成为波奇活下去的动力？百里屠苏为波奇而生？”
　　“是啊。”
　　“不对，哪里不对……”破布大力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下，“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一个字都不信啊喂……这个事情真的哪里不对……”
　　“哪里都对。”
　　“等等……等等……我想到了！”破布一脸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一定是这样！你人渣成这样，你领导真的造吗？”
　　“放心我领导他都造。”幻影瞳双手抱胸，说得云淡风轻。
　　来不及去理幻影回复的破布自故自说下去，“其实一开始，你想救的人根本就不是波奇！波奇他早就说过的吧，T喵他根本不想活了好嘛！”
　　作为唯一听众幻影瞳非常配合搭戏，“可你不想他活下去吗？”
　　有了明确思路的破布，急得满头大汗，来回走了不下十圈，想把前后的思路理个清明，“我想啊！我都要想死了！可是我想不到办法啊！”
　　“智商是硬伤。”
　　怎么都连不上前后线路的破布，双手抱头，半蹲下来，“我造我有硬伤，但我不造，你为人能阴险到这地步！”
　　“人不为已天诛地灭，魔不为已天崩地裂。”
　　叹口气破布立起身，面无表情地看了幻影瞳许久，“为了沈夜，你居然利用波奇到极致，真的好吗？”
　　“呵呵……蓬莱风景不错。”
　　“从最开始，哪怕帮波奇换了身体……你根本就没想过去抢太子长琴的半身，不然以你的行事，哪用等这么久！”破布说得咬牙切齿，表情阴郁，“到最后抢回魂魄也根本不是为了波奇……你是要百里屠苏活下去啊！只有百里屠苏好好的活着，你才好用天道机运救你的阿夜！”破布越说越心酸，可怜小波奇，原来从头到尾都是别人的陪衬，顺带，添头。
　　“什么让百里屠苏陪着波奇一起活着，成为波奇的慰藉，这种话，拿去骗鬼，看鬼信不信啊！应该这样说，百里屠苏他要复活，百里屠苏他不能死，所以百里屠苏他要活一千年！”一旦理顺真正的目的破布感觉后面的事情都很顺理成章，“你开始的时候，的确没想到办法救沈夜，所以做起事情来，不计后果。后来你想到办法，就开始布局，无论是游历，找界石，去不周山。现在想想你以业果为版本制造槐香，不过是因为你已经用完了前十的活傀儡名额，准备欺瞒天道而已。天道最后为你开了那么大的方便之门，你很开心的吧？”
　　“算不得很开心，确有方便。”幻影瞳说得一般，不见半点波动。
　　“也就是，为了让百里屠苏有个活下去的理由，波奇要跟他相爱也好相杀也罢，必须陪绑！让波奇成为百里屠苏的各种目标！激励，激愤，激情！”装了半天严肃认真的破布，还是没能绷住脸，整个人都透出沮丧，疑似能看到背后的阴影。
　　“数年不见，智商果然见涨。”
　　“靠！老资很多年没生气了，你丫别气我！我生起气来连自己都害怕啊！做事那么绝也不怕天雷劈死百里屠苏！让你的阿夜一拍两散！”
　　“如此，倒是要感谢你当年为波奇做的那么多残次避天符，经由十二手合成翠件，好与当年你为波奇做的翡件送作一对。”
　　震惊到无以复加地破布，差点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你、你……你不说波奇是直男？”想当初，童江人渣可是直到连沈夜都能推出去的主，现在这样，破布以为是真的好违和啊！为达目的原来真的是连性向都能抛弃嘛？破布百思不得其解。
　　“现在也是。除了相爱，大家还能相杀。”
　　不得不接受事实的破布想起另一件事情，“好吧，总归我的波奇他一定是直的，就算不是直的，我也有办法让他攻！话说，你为什么要送百里屠苏回他的族里，还消他记忆？给老资说真话。”
　　“还他一个完整的人生。”
　　同居真的好多年，对着童江的心思，虽然猜不到，破布表示至少他知道童江真的不是好人啊！“嘤嘤，作人要有道德，真心的，这里没别人，求说句实话。”
　　“实话啊……除了一个完整的人生之外……百里屠苏他不会死。”
　　“求重点……”
　　“一个人，不会老，不会死，眼见着熟悉的人一个个老去死别，只有自己被留下来……大概会更珍惜，无论多少年都不会改变的那个‘理由’。”
　　“所以一旦恢复记忆百里屠苏，就会去找波奇……翡翠同源，魂魄相引？”一脸人生无爱的破布，点点头为自己的智商点赞。
　　“相爱相杀，知己蓝颜。”
　　算是勉强接受不太完整的理由，破布独自去宫殿墙边种蘑菇，打小人，挣扎半天，又想起波奇的事情，“你会找个借口给波奇让他也好好活下去的吧？”
　　“是啊。”
　　不种蘑菇的破布，唰瞬移过来，双眼冒金光，“什么借口？”
　　从来有话直说的幻影瞳，卖起关子，“波奇马上回来，等等不就知道，何必急这一时半刻。”
　　挠心挠肺的破布，半天停不下来，来回晃了有几十圈，“急死了好吗，你灵力流失快得要命，老资还要小黑屋哪！”
　　“看，波奇回来了。”
　　独自回到蓬莱的波奇，转眼就进到宫殿最高处，神情与方才判若两人，仿佛当初冷清仙人再世，尘世繁华皆不入眼里。
　　“波奇啊！乘龙看过山河风光，是不是感觉心胸很开阔，心情变好哪？有没有天地尽在手的豪情？”谄媚无比的破布，围着黄金战衣版的波奇看得停不下来，“还是流月风的黄金战衣更美啊！看这配件，看这挂饰，就算散个头发，也是有金线装哒！可怜波奇变成欧阳少恭后，每天穿得像个三代贫农！”
　　波奇红了眼，拉过破布的手，“小布哥……”
　　拉近波奇，十二版破布紧紧抱着早就从男孩变成男人的那个孩子，“波奇乖啊，不怕的哦，小布哥想死波奇了。”
　　紧拥过破布，波奇走到幻影瞳跟前，单膝下跪，“父亲……孩儿回来了。”
　　幻影瞳低下头，“我儿，眼界向来广博，才智不输任何人，此回何不猜一猜这局？”
　　“无论父亲的局到底何意，到眼下想是已经完成父亲所思所想，孩儿又何需班门弄斧，做那无谓之事。且父亲既如此随意粗糙而为，想必别有依仗。”波奇仰着头微笑面向幻影瞳，“孩儿只想问，未来是否还能见到父亲与小布哥。”
　　“集小千世界为中千世界，集中千世界为大千世界，集大千世界方可称宇宙。世界如此宏大，我儿当莫要自困于小世界中。若能勤加修习，自然可飞升他界，来日何愁不见。”
　　走上前拉起波奇，破布开心道：“是啊是啊！波奇要努力修行，等波奇飞升小布哥就来接波奇哦！”能力渐涨，波奇又配有自己制作的东西，如果波奇真能飞升，破布完全可以赶来接人。
　　“是孩儿着相，竟没能早早看清世界事，累得父亲为孩儿做这局。想来当年若没能遇到父亲与小布哥，孩儿今时今日或就是那种下场，细想下竟是怨不得任何人。”一朝顿悟七窍通透的波奇，心思不复局中狭隘，眉目间温柔恭雅皆由心生，行动间如春风过岸，一派行云流水。生出就连当日在流月城中都不曾有过的明悟，此生再不为小情小怨而生哀、怖。
　　十二版的破布感觉自己风中凌乱，波奇啊波奇那是真魔啊！你真的长歪没救！到现在还信他！卖拐现实版，波奇你造吗？
　　“我儿既能明白其中意味，也不往为父当年教养情分。”
　　再立誓言，波奇以为世间再无任何事情可以阻止自己，“父亲……孩儿定会得成大道，以便早日相见。”
　　幻影瞳点点头，用着少有的望子成龙的语气，道出当年布下的最后退路，“若遇到无法解决的事由，不妨至不周山处求助砺罂。便是看在当年的情份，想他定会助我儿一二。”
　　波奇纵然猜到自家父亲心思诡异，或有其他局面，听闻此事还是太过于出乎意料，“砺罂？”
　　“哈，砺罂他怎么到的不周山？”十二版的破布千思万想，还是被惊得半天没说出话来。
　　“不错，他的残魂在不周山，到现在大约已经能重新化形而出。”
　　自嘲一笑波奇不再过于郁结小事，“孩儿自是记下，来日定往他处。”
　　诸事已了结，明知眼下人力早到穷尽，局不可再，幻影瞳对破布道：“破布我们走吧。”
　　“知道啦，知道啦，你等等，我送小少恭去轮回先。”十二到欧阳尸体处，准备解开困灵术顺便收了应天珠里的灵力，送去本体所在隔间。
　　“父亲……”不想那么快就离别，相见之日又遥遥无期，波奇有意想留，只是他更明白，此时的相聚再长再久，至多不过瞬息。
　　“等你大成，自会相见，不必急于一时。”
　　幻影瞳所言正中波奇心中意想，儿子对于父亲其实也是十分熟悉的。
　　“是，孩儿明白。父亲，孩儿等着与你再会。”
　　“好，来日再会。”
　　“波奇要加油哦，小布哥在外面的世界里等你哇！”
　　一语毕，破布分神，幻影瞳刹那消失古剑世界。
　　蓬莱宫殿至高处，神色坚毅的波奇，收起黄金战衣，束好头发，最后再走了一遍蓬莱之国，与十二向着幽都出发，他还有些事情想问一问槐香，至少也想知道真正的东方显跟巽芳公主，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下场……以父亲作为应是活不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