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天的月光》天之月

43、第四十二章 斜月孤星 玉清问心

　　光阴若水长流，毕竟东流去，不能逆转，无法挽留，永恒前行。吾辈何为？非于源之幻妄狂，非于终末徒劳之悲惋。大浪淘沙，中流击浪。余只愿于此之一生穷尽吾道至极，极尽此身，执迷不悟，百死无悔矣… ——摘自天月的日记
　　不知不觉大半个月的军训即将结束，大半个月中天月每天不厌其烦的被围观，被搭讪。似乎那些无聊的学长们是真的百无聊赖，总是想出各种奇奇怪怪的方法来接近少女。只可怜他们绞尽心思想出的方法都被宗教231的冷面阎王一眼看穿，然后就是各种罚练罚跑。
　　是的魏征境在折磨了宗教231和大量学长大半月后终于得到了一个很…中肯的外号——冷面阎王！也不要怪这些可怜的孩子们，谁见过军训的教官将大二、大三的学长一起训了的？告诉你，他就行！
　　自从那人见了天月朦胧的身影，这个娘亲的铁血军人心中产生了一种难明的感觉。每次看到有“苍蝇”们去骚扰天月就会有一阵烦闷，于是乎浑身气势一放妥妥的就把他们训了，什么负重跑，仰卧起坐100个，蛙跳三百米都是小意思。
　　于是在这个专业的训练场馆就出现了很有意思的一幕，在一群身着迷彩服的学生后跟着一群高年级学长苦着脸站着军姿。同情、鄙视的目光从四面八方射向学长们，丝毫嘲笑着他们的无能！
　　那些被魏征境训了的学长们心中苦笑暗骂，这个冷面阎王太可怕了，只被看了一眼腿就软了。被他一声喝骂就不自觉的遵令了，就像不服从就会挂掉一样！的确自从魏征境得到祭月后，他身上的杀气就愈来愈重，不怒自威，平常的学生又怎么受的了呢？
　　平常时间天月都是静静的坐在那，只是有一天实在无聊，恰好也一片嫩叶从天空飘落。她下意识的伸出青葱细指结果，放在浅色的唇上，吹出悠远的乐章。这是她在星峰上时，师傅经常吹给她听的，不过师傅是用玉箫太上忘情吹奏的。师傅的曲声中带着四季轮转，岁月常行，白云苍狗的万物生灭沧海桑田的无常无奈。同样的曲子《玉清问心篇》同样的太上忘情箫，天月吹出的却是另一种味道。生死幻灭的无常，斜月孤星的凄凉，月上荒芜的孤寂，还永坠炼狱的执迷不悔！明明是仙神却是这样孤寂，明明立于万世诸天却又如此悲伤…师傅曾说过她的箫声让他想起天星道脉创教祖师的经历。
　　现在她用一片嫩叶再次演绎了这首《玉清问心篇》虽然很多曲调用简单的树叶无法吹出，被少女简化了，但是依然吹出了那一分飘渺的仙意。她的同学们哪里听过这种与灵魂共鸣的道音，他们在很多影视作品中见到过有仙人凭风御空手持一片嫩叶搭在唇边轻轻吹出一阵仙乐飘渺。现在他们居然在现实中见到这种近乎虚幻的一幕。
　　又是那位好事的学长，不知从哪里搞出一套很是专业的录音设备，顺手掏出一架摄像机将少女的绝世如仙的容颜拍下。这一段视频被他传到学院网升，还起了一个很唯美的名字《月上荒芜》，只是几分钟，点击下载量爆增。于是乎天月再一次成为学校的绝对焦点！
　　魏征境虽然也很喜欢少女红唇轻吐吹出的飘渺仙乐，但是他看到了天月眉间的不喜，她不喜欢被人围观，生而为神怎会容忍凡人的围观？在魏征境眼中这就是亵渎！
　　于是那天之后天月就再也没有做过其他举动，她也不想成为所谓焦点，所谓风云人物。于是她也就默认魏征境的做法，反正她与他们又不相识，也升不出同情、怜悯之心。
　　“全体都有！立正！”魏征境大吼。
　　啪！啪！啪！
　　一阵尘土激昂，三十多位学生听到声音的第一时刻下意识的集合，站出标准军姿！
　　魏征境有些满意的点点头，不错不错，不过大半月这群小朋友已经有模有样了。好吧他的年纪其实比他们大不了多少，只是自己的铁血经历让他有资格称他们为小朋友。征境也见过其他教官带的班级，那股凝结的气势远远不如自己的班级。特别是他的一位好友带的班级更是松懈不已，让他暗自摇头。不过他也有遗憾，只是可惜那位少女没有被自己训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态。
　　“天月，入列！”魏征境喊道，军训已经结束，天月生为班级一员在军训最后时刻自然要入列接受最后的训话。
　　“是！”天月一声清喝。
　　小张赶紧推着少女来到队列的前方，小张也在天月身后站出军姿。
　　“很高兴，我休假的一个月有你们的陪伴！”魏征境第一句话就差点把这帮学生气死，感情他们辛苦大半月就是陪您老度假的，太嗝应人了有没有！
　　“今天很高兴的告诉你们！你们自由了！”
　　这下很多感性的学生都是暗暗的润湿了眼睛。
　　“无论是铁，还是钢！你们发光，发热的地方绝对不会在这里！在校园中你们将进一步锻造自己！即使你们离开校园，甚至离开华夏，要记住你们曾经是一位军人，在一位军人手下训练半月！”魏征境说的不多，但是铿锵有力！
　　“记住了吗？告诉我！”魏征境继续喊道。
　　“荣耀！荣耀！荣耀！”同学们连续大吼三声，惊的飞鸟四起。
　　“军训结束！解散！”魏征境直截了当的结束。
　　不过大家都没有离开，只是直接坐到地上，或坐或仰，姿态不一，天月也是挣下轮椅，盘膝坐在草地上。
　　很多女生看着天月，再看看小张，最后看向教官，八卦之火熊熊燃起。
　　“教官，记得军训第二天你是一脸苍白的来，那天小月亮却是满脸的羞红，你们是不是…”说话的是那天那个再来熟的少女黄莹莹，感情她认为那天征境大量失血的苍白是纵欲那啥的虚弱，而天月褪去旧肤的红嫩也成了初受雨露的羞红。
　　天月没说什么，她没有完全明白黄莹莹话中的影射。小张好笑的看着两人。其他学生则是一脸好奇的看着少女与教官。
　　“那日晚上，我接到紧急任务，负伤大量失血。”魏征境一脸严肃的说道，的确这也不算说谎，到天月那祭炼武器也算是紧急任务，大量失血也不是假话。
　　“不会吧，小月亮？你们真的没有那啥？出家人不打诳语哦！”黄莹莹还是不怎么相信教官的话，她还是将头转向少女。在她看来天月是道士自然是出家人，出家人应该不会说假话吧？
　　“你那句话出自佛家，不过道家也是如此，明心见性，不自欺，不欺人。那日却是没有发生什么，我的脸上这是褪去旧肤露出的新肉罢了。”天月淡然开口，她实在不明白这些事情有什么好探究的。
　　“教官你有女朋友吗？”确定了少女和教官之间没有所谓奸情，几个女生将话题转向另一个方向，可怕的方向…
　　“没有。”
　　“教官，你有喜欢的女孩吗？”
　　“……”
　　“教官，你喜欢怎样的女孩？”
　　“……”
　　………
　　长久的沉默，魏征境哪里见过这种架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他将目光扫向小张和少女，只是他失望了，小张在远处和那群无聊学长们聊天，天月则是跟那个黄莹莹小声聊着什么。
　　“月，给你的同学唱首歌吧！”冷面阎王红着脸岔开话题，不能再被她们问下去了，他记得那次天月只是吹了一首曲子不就引起了很大的反应吗？
　　“唱歌？这个…我不太会啊！”正在与同学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的天月差点被征境的话呛着，她也不是不会唱，只是很少罢了。
　　“什么，仙月要唱歌，好好我马上带装备来！”一个胖胖的学长对着手机打喷口水，天月闻声一看我去就是报道那天见到的“二师兄”正扭着肥肥的身子向外跑去。
　　不得不说人的潜力是无穷的，不到十分钟二师兄就拉着一个瘦竹竿儿背着很是专业的摄像工具飞奔而来！
　　“哪哪哪，在哪呢？上次眼镜那个混蛋拍到的第一手的《月下荒芜》可是被大社长狠狠表扬过，连带敲诈我们一周的晚饭，今天啧啧…”瘦竹竿儿阴阴的笑着。
　　“那呢！”二师兄猛拍胸脯激起一阵肉浪。
　　两人说着就挤进人群，惹出一阵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