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天的月光》天之月

31、第三十章 即使无心之失 亦是罪不可释

　　“感觉有点奇怪，欧阳你看后面的那车？”小张开着车，从后视镜看到那辆车好像有什么问题。
　　“我说小张，不就是一辆兰博吗？喜欢等回去送你一辆。”对于欧阳大公子来说500多万一辆豪车送人完全不心疼，更何况送给小张不就是送给天月吗？不过他是完全没有找到重点。
　　“张，去郊区，解决一下。”天月意有所指的说，不过车上欧阳和小青还是一脸不解，不就是一脸豪车吗？虽然少见，但也不是没有，不值得大惊小怪。
　　可是天月的反应完全超出了两人的预料，这不连寒气都溢散开了，好像被激怒的母兽随时要择人而嗜。幸好寒气很快收敛，只是小张还是感觉天月自从醒来后，情绪波动一直不稳，他不安但是又有些许欣喜。
　　小张和华之宣都是细心的人，他们早发现后面那辆车有点问题，似乎是在跟踪他们。华之宣还在心中恶意的猜想车里的人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哪有人开这种车跟人的？想到这他有点哭笑不得。
　　很快车子就来到郊区一处废弃工厂，从这一片高大的建筑可以看出曾经的辉煌，只是在时代冲击下衰败了。灰色的建筑洒下灰色的晦暗，初升的阳光投缘漆黑的影，似有不详之意。
　　越野车停在厂区外，静候着跟踪者的到来。没过多久引擎嚣张的轰鸣声传来，在一阵扬灰中停下的正是那辆红艳的兰博基尼。
　　不等来者下来，天月自己走下了车，是的手脚不便的少女没有乘坐轮椅，而是莲步微移，走出车凌空而立。天月不是很喜欢穿鞋，于是她就赤着一双白嫩的小脚，立地一掌，每一步落下都有几丛白色的花儿绽放，托着她向前走去。
　　没有芬芳，没有妖娆，只是白的纯净，白的孤寂，白的圣洁，白的绝望。那是绽放于三途河彼岸，引渡亡魂的天界四华…曼陀罗华，白色的彼岸之花。
　　天月从精神感知中“看到”这火红的的跑车是这样的刺目碍眼，她不会在意车的外观造型，哪怕一辆拖拉机在她心中的价值也是和最顶级的豪车一样的，没有任何意义。但是她就是不喜欢这种红色，如火的热情，耀眼炫目。
　　“噌……”小刀出鞘带出悠长的鸣响，不喜欢，便毁灭！简单，纯粹，一如少女的容颜。
　　刀尖向下，刀锋向外，白玉小刀轻点三次点出三颗不断生消幻灭冰凌，坠着三条璀璨晶尾，即将堕地时刀锋轻挑。
　　“祈月…二式…月…潮汐…”随着天月轻喝出声，三颗冰坠被银丝串联，无数曼陀罗华开放，层叠的的白色花瓣被寒气汇聚的浪潮卷携着向前方拍去。越向前去，寒气组成的巨浪越是凝实，最后白色的寒气像是染上月光星芒，汇成水晶般澄澈的淡青色浪花，连同无数洁白曼陀罗华花瓣也被勾勒出青边。
　　起手，即是杀式！显然车中之人也不会束手待毙，两束浓烈的鲜红近乎黑红的光升腾而起，竟是在月潮汐中刺出一个缺口，瞬息化虹遁向半空。浓烈的黑红之光褪去，一个倩影傲立虚空，狰狞龙翅展开正是小青的队长旱魃聂汐。
　　“啧啧，小丫头脾气这么火爆？我刚买的车，唉…”成熟女子的声音响起，聂汐有点遗憾的摇摇头对着天月说道。
　　地面那辆曾经被称为兰博基尼的豪车只余下一片粉末，在月潮汐之下车身被极度森寒从原子结构完全摧毁，聂汐也是有点害怕的看着一切，从月潮汐中破出也不是没有代价的，她的龙翅上布满白色霜痕，正在缓缓消失。
　　“认真点，不然…会死！”天月的声音冰凉刺骨，带着她特有的凄美绝望的杀意。
　　“上次我也不是故意的，都是天位不要这么绝情嘛！”聂汐似乎在调戏着眼前的少女，不过她很快就后悔了。因为无尽乌云开始笼罩一方天宇，月神之怒，领域的威严！
　　“即使无心之失，亦是罪不可释！”
　　“千雨精魂，终结万象，雨…魂！”少女似乎在向着谁在倾诉呢喃，只是在她的低喃中天变了！
　　“什么！领域？你是真正的天位！不过我的血脉已然彻底觉醒，你的血还真是好喝呢！”聂汐有些吃惊眼前的少女竟然是真正的天位，要知道绝大部分异能者即使进阶天位也无法觉醒领域，那种天位只能说是伪天位，即使晋级大天位，尊天位，至天位也要在之前坠上一个伪字！
　　“你…该死！”聂汐没有说完天空青色的雨滴就这样落下了。
　　无声无息，带着无尽孤寂绝望之意，带着绝对净化之意，如同青色水晶的青色雨滴淅淅沥沥的落下。车中的人虽然被领域的威严震慑，但却没有受到伤害，因为天月在她下车时就凝出九重天环。此时九道复杂的冰之环正缓缓旋转，释放无形的波动抵消了雨魂青雨的伤害。
　　聂汐不敢小看这些看似唯美无害的细雨，黑红的光再次绽放。龙翅轻震划开细雨向天月疾速冲去，她打算速战速决，因为这些青雨无时无刻不再侵蚀着雨丝笼罩的一切。
　　“焚刃…撕天！”聂汐大喝，右手上忽的出现一把漆黑的短剑。古朴，森然，阴寒！带着一股焚烧褚天的灼灼之炎缠绕在莫种骨头打磨成的剑上。那是伴随旱魃血脉觉醒后聂汐从家族古冢中取出的上古传承之物，威力无穷！
　　不过聂汐注定了要失望，短剑撕天确实威力惊人，但在天月的面前注定折戟沉沙！
　　“月凝恒古！”天月轻喝，青色月光凝华万古，少女周身彻底凝华，印着她绝美的身形仿佛是从无尽岁月前的琥珀，凝聚时光。
　　“叮～～”漆黑的短剑缠绕黑红的光直直点在青色水晶上，虽然没有粉碎晶体，但也在青晶上点出几条细细的裂缝。
　　天月没有担心只是望着聂汐，因为她知道在雨魂之下聂汐的攻势不可能持续下去。果然聂汐收剑急退，龙翅疾振立在虚空俯视着少女。下一刻黑红光芒大盛，浓郁的仿佛粘稠的血浆，在凝聚到极致时轰然爆裂，炸成一片暗红的光。霎那间，天月、越野车甚至大半工厂都被血光包裹，刹那整片天地被撕割入一个异度空间，天空，大地都被不详的红光笼罩。
　　“小丫头，小心了，穹天血界！”聂汐低喝，她终于绽放了自己的领域，再不释放就没机会了，青色的雨滴快要把她彻底净化了！
　　“空间型领域，将现实空间拉入领域创造的异度空间，制定规则，灭杀一切吗？”天月一语道出聂汐领域的实质。
　　“不过，还是不够，挡不住雨魂的。”天月似乎给聂汐宣判死刑。
　　不安在聂汐的心中继续扩大，她看到血色世界中不时有一滴滴的青雨划破天穹，甚至她感到领域在不断颤抖着似乎在外界承受着莫种攻击。
　　“苍天血界，邪炎焚星！”无数条暗红色的火焰组成数千条火焰链条缠向少女，想将岿然不动的天月焚成灰烬。
　　“旱魃之火在神话时代早已震慑一方，是最纯粹的三昧真火，霸道无双，可没这种邪气。”天月摇头道，神情不屑，的确放弃威力无穷的三昧真火去追求什么跗骨独炎，在少女眼中就是舍本逐末了，不值一提。
　　虽然这所谓邪炎焚星在天月口中不值一提，但它的威力还是不容小觑的，有缺的月凝恒古结晶被几道火链一缠就化成飞灰。只是它的肆虐也就到此为止。
　　“万象，冰结。”天月将倾雪平举，身躯曼妙一旋，一道苍白的螺旋刀影扫向四周，下一刻极度深寒降临！
　　白霜悄悄爬满千道火链，将灼热的火链瞬息冷却、冰封。最后在淅淅沥沥的青雨中消散成一捧晶沙。
　　“小丫头你还是乖乖的做我的尸伥吧！”聂汐也在大喝，终于说出了真实目的。
　　“尸伥吗？”天月轻轻念道。
　　“领域初变…青天濯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