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天的月光》天之月

30、第二十九章 我佛慈悲 度我成魔

　　“风无子道友，可还好？”老和尚声音有些颤抖，他赶紧自己的老友很可能已经去了，在很多年前。
　　“三年前，家师寿元以尽，驾鹤仙去。”天月的声音十分低落，她当然知道师傅离世的真正原因，但是这让她怎么说出口。
　　“寿元以尽？不可能，老和尚比他还年长几岁，我的寿元还有超过百年。风无子老友的武道境界比老和尚还高，理应更加长寿，怎么可能寿元以尽？”无悲和尚此刻有悲，且大悲。他无法理解这位道教老友怎么就这么死了？道教重养生理应长寿，他无法理解，希望眼前少女给出解释。
　　“因为他救了一个早就该死的人。”天月漠然回了一句。是啊一个早就该死的人，不应存于世的人，不值得他拼上自己的命，没有必要啊！师傅真的没有必要啊！天月心中呐喊。
　　“以先天巅峰的修为，逆天改命，实在勉强了。太勉强了。”少女继续道声音很轻很轻。
　　无悲和尚自然不笨，他从眼前少女的表情中自然可以看出那深渗骨髓的悲伤、自责以及恨，对自己本身的恨。老和尚到是有点同情的看着眼前老友最优秀的弟子，瘦弱的身躯背负过多的苦痛。
　　“我那老友可否看到了那个境界？”无悲有些好奇，风无子究竟有没有晋入天人之境。
　　“嗯，晋级了，在最后刹那。”天月言简意赅，是的风无子将一身功力灌输给风痕子后，在临死刹那进阶天人，只是太晚了。
　　“那么总算无留遗憾。阿弥陀佛。”无悲和尚打了一记佛唱，似是为老友送行。
　　“自然无留遗憾，牺牲自己造就两位天人，怎么会遗憾，呵呵怎么会遗憾…”明明应该笑的，天月却差点哭出来，谁要他牺牲来救活自己，风痕子师叔也不会愿意啊！
　　“两位天人？整个华夏所有天人级数的存在也不过十数人吧！”老和尚再次破功了，一脸吃惊的看着天月，的确一门两天人何其荣耀。
　　“大师不是已经半只脚迈进去了吗，何须惊讶。而且真正的天人只有一位，我只是异能者而已。”天月早就感觉到眼前这个老和尚的恐怖，绝对是将要进阶天人，否则不会对她感受到这种威胁。
　　“老和尚还早着呢，说不定到快死的时候还没突破。”无悲到是十分谦虚，不过他说的也都是真话，从先天到天人确实需要因缘际会，机缘到了立地成就天人，机缘不到真的到临死前都还是先天巅峰。
　　“不过你居然没有继承风无子老友的道统到是让老和尚惊讶。”无悲奇怪眼前修为恐怖的少女为什么没有继承她师傅的道统，而是以异能者的身份继承了天星道脉。
　　“异能和内劲都有绝对的排他性，不可同修，师傅在救下我之前，我已经觉醒了异能。”天月回答了老和尚的问题。
　　“不要再说什么，大师已然困在这道坎很多年，那么让我来助你一臂之力，以了解因果。”天月开口向无悲大师道，这里佛道气息太重她是真的不喜欢，不想再待下去。
　　“张，欧阳你们几个去屋外等我。华之宣你也留下，感受一下。”天月回头对着一脸兴奋的欧阳几人道，领域的力量他们还没有资格接触。
　　“可是月，你现在的身体可以支持释放那种级数的力量吗？”华之宣很是担心的问，看着少女四肢上厚厚的纱布还有那苍白的容颜实在不让人放心。
　　“你不会是以为我会在这里绽放领域吧？”天月一脸无奈的对着华之宣道，真当她是三岁小孩吗，她的领域是范围性的无差攻击性领域，在这里绽放不啻于在市中心放一颗原子弹的。一旁华之宣被少女那看白痴一样的目光弄的很尴尬，就算天月的眼被黑布蒙上但他知道就是这个意思。
　　无悲和尚看着两人是怎么看怎么喜欢，华之宣身上充满佛性，而这位少女身上也掩藏着很重的佛缘，他正盘算着怎样把这两人拉进佛门。额，天月是风无子老友的弟子，应该已经接任道主之位，不好拉啊。不过华之宣本身是佛的信徒，应该很好拉进来，等他以后把天月娶了，这位天星道主不也被拐进来了，不过老友不会怪我吧？阿弥陀佛，佛祖恕罪，弟子全是为我佛门考虑啊！
　　眼见的老和尚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少女和华之宣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总感觉有什么人在算计自己。
　　“小心了。九重天环，现！”天月轻喝。当然说是九重天环其实不过是第一天环的完整显化罢了，真正完整的九重天环只有遭遇同级或者越级战斗的时候才会展现，不过一个先天巅峰的武者外加S级的勉强摸到领域边角的异能者，真的不需要啊。天月自然不会把她想的说出来，太打击人了。
　　温度开始下降，第一天环，近乎透明的晶莹冰晶带着浓浓的寒气再次降临。“叮…叮…叮…”清脆的声响急促传来，随之而来的是由九道冰之环组成的第一天环。真正的大天位巅峰的威压借助第一天环近乎扭曲现实的力量彻底的展现在两人身上。
　　“我佛慈悲，度尽一切苦厄，化解一切悲嗔，常自在，常解脱…”无悲老和尚脸上更加平静，似是远离一切，只是从他额角淌下的汗珠证明着老和尚此时的状态并不好。
　　一边华之宣的情况也不好，他比无悲和尚还要弱一些虽然S级异能相当于先天级数的古武，但是年龄毕竟放在那近百年苦修的内力早已千锤百炼。除了像天月这种一直自虐般锤锻异能的人很少有年轻一辈的修为会比前辈精纯，即使是天才也不行！
　　不过华之宣的异能阶位太高，无数金色涟漪在他身周围绕，极大的削弱那如同实质的威压，甚至有屡屡金芒开始反噬铺天盖地的淡蓝色威压。不过华之宣的身体还是在微微颤抖，S级与大天位整整相差两个大等级。
　　果然，最高段位的异能果然神异，异能自主御敌？呵呵…不过，我相信即使是低段异能依然可以不弱于人！天月心中暗道，她对自己的冰之道从未怀疑！不够啊，天月歪了歪脑袋揉揉眉心，看着眼前一老一少都还有余力，所谓的极限远远没到，她决定再加一把力。
　　温度再次下降，薄薄的冰层爬上地板，蔓延在这简陋的屋舍中，即使是屋外几人都感到阵阵寒意，更何况屋内的人。
　　不说屋中几人，屋外小张担心的向内看着，可惜什么都看不到。不对也不是什么都看不到，他可以感觉到屋内有三股力量在交织。一股是冰蓝色那是天月的寒冰异能，另一种是暗淡的如同夕阳黄昏的颜色他也猜到了那是华之宣时光的伟力，最后一股是辉煌的金色似要度尽一切苦厄的金刚佛力。三色光芒交织，或者说是冰蓝色的光芒下其他两股力量在苦苦挣扎，不过可以感受到无论是华之宣的时光异能还是无悲和尚的佛家内功都在不断升华，尝试着迈出最关键的一步。
　　“汝道何方？其理何在？誓言为谁？”天月悠长的问出三个问题，如晨钟暮鼓敲入两人心中。
　　忽然辉煌的佛光敛去，无悲和尚双手合实照少女微微一拜道：“南无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度我成佛！”天月也没谦逊稳稳受了一礼，她知道老和尚已经找到自己的道，心障以去，待日后闭关几月便可自然而然的晋升天人！
　　“月，让你失望了，我还是差一点，唉…”华之宣满脸苦涩，天月近乎展现了全部的感悟可是自己依然无法突破。
　　“积累不够，机缘不到，但种子已经种下，只要悉心灌溉终能长成参天大树。”天月淡淡说道，更何况最高位异能要是这么好突破那也太不公平了，她心中暗道。
　　华之宣一想也是，整理好思绪就推着天月与老和尚走出屋子。屋子被三股力量摧残良久早已超过极限，待几人出来整间屋舍就在欧阳几人的目瞪口呆中化作齑粉随风而去。
　　“哥！你突破了？”小青扑到华之宣身前大声问着。
　　只是华之宣微笑不语，没有回答自己妹妹的问题。
　　“贤侄，这一串百零八颗佛吟手串你拿去吧！常年供奉佛前常带可以清心养神，消弭杀气、煞气。愿我佛慈悲，度汝成佛！”无悲老和尚将手中佛串取下递到天月手中。
　　天月接过手串，指尖拂过这紫檀佛珠特有的圆润脸上流露了莫名的笑意，她将手串缠在手腕上双手合十道：“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涅磐寂静。灭去此生嗔痴哀怒，斩断所有因果孽缘，倾一世的苦修换来生的成佛？我，不修来生，不信来生，愿只此一世自在无上。若，我佛慈悲，便，度我成…魔。”字字皆是逆佛之语，闻得此言即使是无悲老和尚也变色了。
　　因为天月一语刚落天相忽变，遮天的乌云凭空生出有雷光狂舞，似是佛的怒火。不过异像并没有保持多久，原因是少女从袖间抽出白玉小刀对着天空遥遥一斩，无形的扭曲划过不带绚丽光影，只是一个空冥的“散”字过后，重重乌云顿时烟消云散。
　　天月右手轻捻着刀柄举在身前，白色的袖裾从手腕滑落至肘间露出雪白如玉的小臂。只是从手间滑落的不只是雪白袖裾，还有那一串佛珠，如骤雨般掉落，散落四方凄美无奈。
　　“毁佛，逆佛，辱佛。你看，无法回头了。”天月的声音清冷空冥，决绝，高傲。
　　“待有缘再会，走吧！”几人默然无语只是推着少女离开了灵隐。看得出天月的脸色不好，不仅是因为力量心神的消耗，更大的原因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心情低落。
　　“张，我们回宾馆吧，我累了。”天月开口对小张说，显出了一丝柔弱，看得出在这几人中少女最信任的是小张。
　　“好的，早些休息，明天回BJ，也快开学了。”小张回答天月，他看了一下手机，额下午三点不到，虽然早了些但是他还是支持天月的。
　　他们几人与华之宣兄妹分别，入住了湖滨酒店。
　　天月累了躺在床上，只是…

　　若世间真有佛陀，那么愿我佛慈悲，度我…成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