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苏越]错枉付》笑客来

8、第 8 章

　　屠苏微微茫然的呆坐着，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肇临说的话，他的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一直以来，他都是把师尊当做父亲一样的存在，但师尊为他所累，这么多年来不得不一直闭关，而陵越，屠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一直是兄长吧。

　　陵越比他大，从他上天墉城起就一直照顾着他，虽然为人很是端正严厉，但对自己却一直是很是温和的。

　　师兄一直在那里，似乎一直就是那样端正，那样的稳重，从来没变过，久了，屠苏也习惯了一直在那里一直是那样端正稳重的师兄，只是，最近似乎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一直稳重端正的师兄，竟是变得有几分莫测，有几分让他看不懂了。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莫名的改变，让屠苏有了几分不安，加之肇临那有几分怪异的言语，这份不安却是更加浓厚了，让屠苏不自禁的违背了陵越的吩咐，离开了临天阁，信步来到了藏经阁。

　　看着还亮着灯火的藏经阁楼，屠苏站在阁楼外，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进去。

　　藏经阁内，欧阳少恭陪着陵越翻找了一整天关于玉衡与幽都秘术的书籍。

　　初初听到陵越要求自己帮忙查找的东西时，欧阳少恭心头一跳，几乎以为自己露出了破绽引得这位天墉城的大师兄怀疑自己了，才故意说出关于玉衡与幽都秘术之事来试探自己，但暗中观察良久，见陵越的神情无异，看着自己时诚恳愿请，满是请求自己帮忙的拳拳之心。

　　一边帮忙，一边暗中用言语旁敲侧击，欧阳少恭渐渐打探出这其中缘由，心中不禁有几分感叹，原来这位天墉城的陵越大师兄对自己那个半身，却也当真是爱护非常，意图查找关于玉衡与幽都秘术的典籍，也是为了那个焚寂煞气侵体的小师弟啊。

　　听着陵越将自己心中关于玉衡与血涂之阵原理的猜测缓缓道来，欧阳少恭有些出神，再一次的，陵越这个相识不久的人让他想起了蓬莱岛上那个让他牵挂愧疚纠结难解的女子，也终是明了为何明明是不相像的两人，连性别都是不同，却总是恍惚间让他隐约觉得有熟悉的感觉。

　　原来并非他因，只是那份对着他人眼中是“怪物”的存在，那份毫不计较毫不在意，那份恨不得掏出一颗心来给予的付出，是一模一样的。

　　品尝过那样的付出那样的爱护，才会对相同的情绪有了几分隐约的熟稔。

　　打量着手中的典籍，将神思从往昔的回忆里拉回，又望了望在烛光下认真查阅典籍的陵越俊逸的眉眼，欧阳少恭心中微微叹息的想道：我的半身啊，此时你身在何方，我的半身啊，你何其幸运，可以得到一份这样全心付出的爱护之情，然而你又何其不幸，你可知若是从未得到也便罢了，但若是真的曾有一人这样的对自己付出这样的对自己爱护，却又最终失去了，却是比从未得到还要令人痛苦欲狂啊。

　　心中有着这样的思量，但面上仍是一贯的温和儒雅，欧阳少恭随手翻找着一卷卷落满灰尘的典籍，天墉城门派历史不算短，尤其是紫胤真人入天墉城后的数百年，天墉城日渐鼎盛，藏经阁原来就有不少世间难寻的珍稀典籍，这么多年来又是填补不少，倒是正合了正在苦寻用玉衡来行起死回生之法的欧阳少恭的心意，自然的，欧阳少恭查阅起来便很是用心。

　　及至翻找到一处记载，欧阳少恭不觉开口道：“大师兄，你来看。”

　　陵越听得欧阳少恭的呼声，放下手中古籍，走至欧阳少恭近前。

　　欧阳少恭手中竹简递给陵越，指着上面的一处记载，道：“大师兄，你看。”

　　陵越看着那处记载，只见隶书写就了一处旧事奇闻：昔日西域瀚海沙漠之中有一教派，教中以一方古玉为教主令枢，此教信徒长居风土艰苦的沙漠之中，只有几处绿洲得以饮水存活，而与外界往来的惯常路途却有天然火煞，这教派教主以那作为教主令枢的古玉为引，每到月圆之夜便吸煞入体内，再以古玉为枢，以教中秘法炼化煞气，才能压制火煞百余载，使得此处民众能够与外界商旅不觉往来，得以购买盐巴茶叶等等必要物资。

　　陵越看了此处记载，满是讶异，这本是一处闲谈传说，但在经历过上一世亲见欧阳少恭集齐玉衡抬出蓬莱几使神州大地东南沿海被海啸吞噬的情形来开，这记载中的古玉也许就是玉衡碎片，就算不是玉衡碎片，可能也是类似的法宝，这倒还好说，只是这记载里那里“以教中秘法炼化煞气”，却是什么秘法？

　　见陵越捧着这卷典籍，似乎陷入沉思，欧阳少恭忍不住出声道：“师兄？大师兄？”

　　陵越被欧阳少恭的呼声从思索中唤醒，下意识的顺着声音转头，却不曾想欧阳少恭因为站在他的身后，因为要指给他看那竹简上的记载所以里的很近，陵越这下意识的一转头，两人的面颊却是差点撞上了，太近了，一瞬间口鼻间的呼吸竟是没防备间的交换了气息，鼻尖萦绕了陌生的的味道，让两人都是一怔。

　　“师兄！”一声熟悉却带了几分尖厉的声音将陵越从怔然中唤醒，陵越转头，却见屠苏站在藏经阁的阁楼入口处，怔怔呆呆看着自己与欧阳少恭。

　　不知道怎么想的，陵越下意识的退后几步，拉开了与欧阳少恭之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