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役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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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类无法触及到的领域，这个世界其实比想象中还要绚丽得多。
神明，妖怪，异能者。
有些人终其一生在寻找这些非日常的存在，却不知，他们就在你生活的每一篇章。
或许是不经意的擦肩而过，或许就在你最喜欢的那家酒吧，又或许，只是一行用超粗记号笔写在墙上的广告……
“您好，这里是快速省钱又令人安心的配送神明夜斗，无论什么难题都能帮你解决！”
这天上午，天气很好，夜斗神的心情也很好。
虽然还没有找到趁手的神器，但是，有客户上门了！
有客户=有钱赚=距离神社又近了一步=神器巫女什么的即将要多少有多少！
哈哈哈哈哈~
像他这般有梦想的男人真的是太可爱了！
夜斗一边挂掉电话，一边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叉腰狂笑。
所以我才说，在人类看不见的地方，蛇精病的种类也是花样颇多。
就算这个蛇精病的后缀词是神明也一样。
打电话来的顾客声音有些耳熟，报上的地址也有些耳熟，当夜斗寻着地址找到这家名为‘亡语’的店铺时，他这才发现，除了店名以外，它从里到外都充斥着像蘑菇汤一般浓郁的即视感。
……当然也包括从里面走出来的两个人。
其中一个女生梳着齐耳的黑色短发，白色的T恤搭配着红色的格子裙，乍一看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好似哪所国中跑出来的学生妹。但明眼人却能很敏锐地从她爽深邃的眼睛里，读出一丝与这副外貌截然不同的沧桑。
“己己己未？！”
“哟，夜斗。”短发少女抬手冲他打了个招呼，少见的冲他笑道，“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后者差点被她这堪比太阳花般的笑容晃瞎了眼睛，一脸呆滞地也抬手打了个招呼，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好久毛线啊！！明明前天才见过！！不对不对这不是重点……”
他一脚后撤，一手指着跟着己未身后那个明明长发飘飘，身材性感又妩媚，脸上的表情却冰冷得好似刚才北西伯利亚归来的成熟女郎，“为什么大崎芜会跟你在一起？！”
如果说在这里看到己未是意料之外，那么大崎芜的存在就更是意料之外的意料之外了。怪不得这家店面会看起来如此熟悉，因为他两天前的半夜还在这里打过工，那时候它的业主还是一个名叫大崎章的倒霉渣男！
“她不是已经去往彼岸了吗？！”而且是当着他的面，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但是被我又招回来了，以役鬼的形式。”己未被他的大嗓门吼得有些耳朵发麻，伸手掏了掏耳朵，“有什么问题？”
“当然有……”脸上写满了义愤填膺的夜斗一愣，“呃，役鬼是什么？”
“役鬼役鬼，自然是受神明役使的鬼魂。”少女歪头，十分随意地说道，“你可以理解成另一种形式的神器，性质上差不多吧。”
“那你会被影响么？”说着，他状似无意地揉了揉自己的脖子。
己未先是怔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他所指为何。大崎芜曾经是恶灵，如果作为神器，她所产生的负面情绪就一定会刺伤身为主人的神明。这一点，曾经当过她几分钟主人的夜斗想必相当感同身受。
于是，这算是变相的关心？
少女难得一见地露出了有些复杂的神色。昨天这个时候，也有人同样如此叮嘱她。
虽然内容不太一样，表达的方式也不太一样……
“辛卯？”
继癸巳之后，己未的梦境里再度迎来了另一位访客。地点依旧是碎石遍布的忘川河边。
来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开口：“叫哥。”
己未：“……”
开篇的对话永远如此千篇一律毫无新意。
再然后，就是己未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癸巳都跟你说了？”
“嗯。”
说来也奇怪，她从来都不抵制唤阴帝作父亲，却对辛卯和癸巳的称呼意外执着。
在己未还小的时候，癸巳曾经用‘带她去人界玩’作为诱惑问过原因，却被后者冷着脸毫不犹豫地拒绝。并且把她追着魂魄唱十八摸，结果把对方吓进了畜生道的光荣事迹报告给了辛卯。
自此以后，再没有人当着己未的面八卦过这一问题。唯有辛卯，依旧冷着脸不厌其烦坚持不懈地纠正着，百年如一日。
“既然癸巳的话已经传到，那你要不要写真集？”
“……”
“听说你法力被封了。”早已习惯了她说话方式的辛卯，转移话题的手段自然也查不到哪儿去，“找到原因了吗？”
“大概是人类的身体难以适应吧，最近初步有恢复的迹象。”少女耸了耸肩，“不是什么大事。”
“那追杀你的人类？”他继续问。
“毫无头绪。”
不过应该和冥府有关。
——想了想，己未默默把这句话咽回了肚子里。
“你是不是有什么重点没说？”辛卯显然没有癸巳那么好应付。
她拄着下巴想了想，“我招了一个役鬼算不算？”
“役，鬼？”对方一字一顿的重复了遍，“恶灵，怨灵，还是凶灵？”
“怨灵而已。”己未说得无比淡然，“因为法力被封，很多事情做起来不方便。”
“知道自己法力被封还做这种事。”辛卯神情严肃，口吻冰冷，“不怕被反噬吗？”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己未记得自己当初是这么回答辛卯的。
而此时此刻，她又把同样的话语，对着夜斗重新说了一遍。
“哦对了，大崎芜已经死了，我的役鬼名叫己何。”她纠正道，“以后别叫错了。”
“诶？函数几何的几何？”夜斗发挥了自己瞬间联想的优点。
却见某少女顿时阴沉了整张脸，浓浓的怨气不要命地往外飙，令他一度以为对方被大崎芜，啊不是，是己何给附身了：“是人生几何…………”
“人生几何就人生几何嘛”夜斗被她吓了一跳，“你，你干嘛反应那么强烈。”
己未立刻扭头看向一边装作看风景的某怨灵……
说到名字这个问题，就不得不提她究竟是怎么说服本该下地狱的己何成为自己的役鬼的。
说实话，这真是一个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的故事。
让我们将时间轴拨回到一天前，夜斗离开之后。
“我的建议怎么样？”己未双手托腮，看着刚刚踏过彼岸，便被自己重新召唤回来的大崎芜，“虽然你同不同意并不重要，但我觉得还是礼貌性地询问下比较好，强人所难什么的我是做不出来的啦~”
“你威胁我？”对方皱紧眉头，声音变得有些冷，怨气也不要命地往外飘。
“并不是啊~”己未摇头，笑容依旧，“如果你拒绝，我可以让你去和大崎章在地狱回合。”
“……”
“怎么样，是不是想想就很期待？”
最终，大崎芜还是接受了己未的建议。
——当然不是因为她那可笑的威胁，她已经死去，且罪孽深重。她只不过是想为自己那个还未出生便已夭折的孩子，积点阴德罢了。
仅此而已。
愿他下辈子，碰到一个爱他疼他的好父母。
“以己未之名，与……”咒语只说了一半，己未却突然卡了壳。
和神器一样，神明也会赐给役鬼一个新的名字，借以昭示它们重获新生。
“可是，要叫什么好呢？”少女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嘴唇，“狗剩这名字如何？”
“……”对方决定保持缄默。
“名字贱比较好养活。”己未试图说服她。
后者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送我下地狱吧。”
“……”
被彻底鄙视了一番起名水平，她摸了摸下巴，最终拍板决定：“我叫己未，那你干脆叫己何好了。取意——”
“函数几何？”
“是人生几何！”己未忍不住叹气，“不然还是叫狗剩吧，总觉得这个比较符合你的文化水平。”
“……”
虽然过程充满了坎坷，但不管怎样，契约终究是完成了。
感受到灵魂上的那一抹牢不可破的牵绊，己未长舒了一口气：“那么接下来，就靠你了。”
刚刚获得新名字的己何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靠我……什么？”
“养我呀~”短发少女踮起脚尖拍了拍她的肩膀，“衣食住行都靠你了，辛苦辛苦。”
“……这些都是我负责的话，你呢？”
“唔，这个嘛……”己未十分冷静地想了几秒，忽然笑得无比理所当然，“你都负责搞定了，那我自然就负责任性咯~”
“……”
脸皮厚到这种地步，已经彻底没救了吧？
我后悔了能不能选择下地狱啊…………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役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