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爱你》月七

2、第 2 章

　　银白色的别克林荫大道，车内典雅大方，整洁干净。还好，比较符合我心目中他的形象。
　　他开车的时候很专注，嘴唇轻轻抿住，侧面望去，挺而立的鼻子，光洁的额头微微突出。
　　我微微叹口气，小时侯就听老人们说过，有这种面相的人生来富贵，一路仕途——果不其然。
　　他耳朵倒是灵敏，侧头看我一眼：“恩？”
　　我笑笑，没说话。
　　二十分钟后我们已经坐在“梁记粥棚”二楼的小包内。“梁记”位于通往广场中心的红卫路上，离市委大楼走路也就近十分钟的路程，只是找车位着实费了一番工夫。因为“梁记粥棚”在本市实在是小有名气，听说喝一碗粥得提前预定餐位。平日我是不愿凑这种闲热闹，所以来了T市三年，这是第一次来这里就餐。其实看它外表，和普通粥棚没什么两样，小门小店，门外仿旧时建筑，柴门窗花，挑一红灯笼，大大的“粥”字裱上面。踩着石阶进了里面才发觉是别有洞天。入门处站着如花似玉着的小姑娘，身着合体的齐膝旗袍，巧笑倩兮地上来轻声慢语问好。明显，李子墨是这儿的常客。或许是跟这里的老板相熟也不一定。一进门，貌似管事的一个身材高挑的大眼睛漂亮姑娘便迎了上来：“墨少，今有空过来？”
　　“恩，”他笑嘻嘻的，眼睛弯弯的，回头看我一眼，“带朋友过来吃个饭。”
　　我笑笑：“你好。”
　　大眼睛姑娘朝我笑笑，招呼：“老位子，墨少您自己随意。”
　　“茉莉，你就会欺负我这熟客，”嘴上说着，脚下却不停，朝前直走，“小心我告诉你家帅哥你偷懒。”
　　“哦，原来她叫茉莉，真是人如其名啊！”我心里暗暗想着，不由得又看了她一眼。
　　只见她也随意地靠在吧台上，手里拽着个手绢似的东西，也正笑吟吟地看着我，一边搭着话：“告去吧！告去吧！我才不害怕呢！”
　　我有点恍惚，我也曾这般娇憨地对某人喊过“我才不害怕呢！”
　　物也不是，人也非啊！
　　只是年华似水，一去经年，青春慢慢流逝……
　　一转，经过长长的走廊，幽暗的橘黄色的灯发出微弱的光，李子墨前我半步带路，随意地说：“梁记的粥很好吃的。特别是那几个招牌菜，绝了！上次领导……哦，我父亲来这尝过，也赞不绝口呢！”
　　说的自然，但是我清清楚楚地能听到那“领导”二字，我莞尔一笑：那，又如何？
　　再走过一拐角，上木制楼梯，在一小包间前停下，李子墨推开门，示意我先进。我也笑意盈盈，不谦让。踏进一步，视觉豁然开朗。连地的大玻璃，遥遥相对着广场那块笨重的大钟。马路上车来人往的情形一目了然，水池正点的水喷也清晰可见。我不由得赞叹：“真是曲径通幽处啊！”更难能可贵的是，站在这里，别有一种出俗的感觉，我心里一动，马上眼波流转，转头朝他看过去，问：“你站在这里，会有一种什么感觉啊？”
　　他低低地笑，眼睛成弯弯的半月，然后轻声吟道：“你站在窗口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桥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户，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见我很诧异的目光，他故意屏气凝神，压低声音：“告诉你一个秘密啊！”我挑挑眉毛，很好奇地看他。他咳嗽一声：“其实我，是很有内涵的。”我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
　　和他分坐在桌子两端。
　　有服务生进来。
　　把菜谱搁于我面前。很精致的小册子，拿在手上慢慢展开,从右往左看……我匆匆浏览，然后合住。我抬头看他直言说：“李副检，我是第一次来。你点吧！”
　　他把外面藏青色的制服脱掉，随手递与服务生，然后松松领带，挽起天蓝色衬衫的袖口，说：“七夕，你有没有什么忌口的？喜欢吃辣么？”我摇头：“我不挑食的。能吃辣。”然后他便看都不看菜谱，对着服务生说：“来两个生滚花蟹粥，一个三椒干酪，两个孜然肉合，一个石烹牛柳。”
　　我说：“会不会太多？我晚饭吃不多的。”
　　“好了，就这些，”他转头对我笑笑，“不会。很好吃的。很补的。”
　　完了，又补一句：“七夕，你那么瘦。”语气竟然极其亲昵。
　　我有点窘，微微咳嗽一声，不自然地说：“哪有！你统共才见了我几面！”说罢，自觉失言，忙又嘿嘿一笑。
　　他倒也懂事，看我一眼，不搭话。
　　赶巧门推开，似一阵风进来。
　　又是位气质非常的男子，倒不是有多英俊帅气，只是两道剑眉，仄仄逼人的眼神，便叫人过目不忘。白衬衫，领口随意咧开，挺挺的西装窟，亮亮的皮鞋，无一不显示着“上层人士”
　　这个商标。
　　“臭小子，我听茉莉说你来了，据说请一位美女吃饭，我就亲自跑来给你们端茶倒水。”话是对着他说，眼睛却是直飘飘地看着我。
　　我这才发现，男子手中还端着茶壶和茶杯。
　　“你好，我是七夕，阮七夕。”我不等李子墨介绍，便站起身来，笑着伸出手去。
　　他似乎一愣，随即赶紧搁那些桌上，有些结巴地说：“好……你也好，我叫张帅。”
　　我低头一笑：茉莉的“你家帅哥”？原来就是他啊！
　　李子墨似乎知道我笑什么，插话：“你叫他帅哥他会更高兴的。”
　　随后介绍，我这才知道，原来张帅竟然是这粥棚的老板，又是李子墨的大学同学。见他摆手笑哈哈地说：“这是我家老爷子的生意，他退了，舍不得这，我大学毕业也找不着工作，只好回来接手了！”名牌大学法律专业的毕业生找不着工作？见李子墨笑笑，我便也笑笑，知道背后决不会这么简单。
　　寒暄了几句，点的东西便上来了，张帅便拍拍李子墨的肩膀：“好好吃啊！这顿记我帐上！”
　　和我点点头，出去了！
　　果然，这些饭让人一看便胃口大开。
　　生滚花蟹粥，有一整只花蟹，还有蟹黄也烧在粥里的,入口即化.
　　三椒干酪，一共六个，辣，但是味道很好，里面的馅是辣椒泡椒和鸡蛋，外面裹着一种叫不来名字的大饼。
　　石烹牛柳，据说是放在烧热的石头上的，相当鲜嫩。
　　我吃的相当舒服，鼻子上有细细的汗。半响抬头看他的时候，却见他只是动了一点点，看着我，眼睛里有种莫名的情绪。
　　见我看他，竟然象讨好我似的朝我谄笑：“我没骗你吧？很好吃的，对不对？”
　　我点点头，抽张纸巾缓缓地擦擦嘴。
　　斟酌半天，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李副检，我很奇怪。就是加上在检察院的那次和这次我统共不过见过你三次。”
　　他似乎低头想什么，很随意地拿汤匙在碗里搅动。
　　“况且，在检察院的那次是第一次见面，说实话，我不认为给你留下什么特殊深刻的印象……”我继续说道，“你要有什么事可以直说……”
　　“当然，”我笑笑，“我不认为你会有什么事有求于我。但是……”
　　话没说完，便被打断。
　　“七夕，第一次见面不是那次，”他抬头温柔地看着我，“我很早之前，便见过你的。”
　　我愕然。
　　脑子飞快地转：“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想不起，我和这个人确实没有任何交集的。
　　我盯着他一言不发，头上有密密的汗渗出，我隐约，隐约能想到什么。
　　“我和程明朗，打小就认识。”他慢慢地说。
　　我脑袋里轰的一下。
　　一下子，失去了思维能力。
　　我想我的脸色一定苍白的要死，眼睛里雾蒙蒙的一片，一只手死命地攥住桌子角。
　　我已经，很久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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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谢谢留言!
　　我会加紧更新的.
　　请大家多多提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