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流水》吴潼

24、豆豆·菲尼克斯（上）

　　漫天飞雪的希尔特边境，我抱着星星的骨灰罐等着那个贱人的到来。雪有点大，落在我身上彻骨的冷，一如我冰冷的心。星星，我会为你报仇的。
　　已经很久了，那贱人难道还不肯来么？我抬起头看了看那圆得不可思议的月亮，呵，连月亮都支持我杀了那小贱人么？我腾出一只手，拿起我的新武器：XG+9雷击剑。这当然不如落花好用，但是，我会用这把剑，夺回我的落花流水。
　　是的，人们都理解错了。他们以为我和星星的外号“落花流水”是分别指我和星星，其实不然。落花其实是指星星的XG+9力克阿昧力斯，而流水则是指那把SXG+11的冰峰剑。其实这两件武器本来就是我们的，但一次我和流水赌气的时候，一个不留神把流水挂了100W卖了出去。星星搜寻了很久，才知道是被咖啡•风间买去。我本想杀了那个咖啡了事，但那咖啡却自己找了上门，要我们出刀。江湖上谁不知道，我们落花流水每次出刀至少都上10亿，而咖啡要我们杀的是，雷霆颠峰会长的情妇。星星本想拒绝，我们落花流水，不参与公会之间的恩怨。但咖啡亮出了流水，并开出了35亿的高价。星星见了流水，才勉强答应咖啡的生意。
　　那次的任务很是成功，流水的失而复得让我更觉顺手。再加上星星的完美策划，我一个魔击外加一个魔10就搞定了季阳的情妇。而且我还破天荒地十分耐心地等了1个小时，等限制时间过去后，夺下她手中那把咖啡要的圣灵之锤，交给了牛奶。
　　任务完成后我分得18亿，继续我的挥霍之旅。唉，那么多钱，总要有个办法用才是。于是我喜欢上了华丽，喜欢一切+9的东西。我点了很多+9的玩具，比如说，情侣套装，哈比套装，达马杖，捧花……一切该有的玩具，都能在我这里找到，而且是+9的，一式两份——一份在星星那里。但星星是从来不屑这些东西的，他认为我这样的挥霍太浪费。他说得没错，每次杀完人得到的钱，我都会和星星对半分。最少的一笔生意都有5亿，最高的是咖啡出的，18亿。但是这些钱我从来没让它们过夜，每次分到钱必是乐园镇红宝石缺乏的时候——我太喜欢点东西了，接近病态。
　　有脚步声传来，小贱人终于来了么？我用眼睛扫射四周，小贱人的身影映入我的眼帘。我见了她，冷冷地说了一句：“小贱人，我还怕你不敢来呢。”小贱人果然如外界形容一般，淡定，从容。她仔细看了我一眼，道：“我叫雅。”
　　“你就是一小贱人！”我把星星的骨灰罐一放，亮出我的XG+9雷击剑，“受死吧！”话还没完，人便冲上去对着小贱人就是一魔击。小贱人不慌不忙地拿出落花自我治愈了一下，然后帮我加命中！她很想死么！等我完美地施放了一个魔10后，小贱人竟然还帮我加了攻！我稍微看了下，帮我加了210攻。和星星一样！这让我分了心，施放技能的动作也放缓了点。小贱人的眼神安宁，简直跟星星一个模子出来的。我想起星星的样子，停下了手。
　　“打够了？”依旧是淡淡的声音，仿佛我刚才不是在打她，而是在跟她玩似的。不过我必须承认，凭我一个人，是无法杀得了这小贱人的。小贱人那战场上最无敌的祭司的称号连星星都自叹不如。我有点生气，瞪了她一眼，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小贱人蹲了下来，摸着星星的骨灰罐，眼神黯然。我一把甩开她的手：“别拿你的脏手碰脏了星星！”小贱人也不介意，站起身来正对着我，收起了落花。她倚在身后的树上，安静地看着我，像是等待着我的发问。
　　我确实有很多东西想问她，但她这个样子让我很讨厌。我想跟她比耐性来着，不过，很快我就认输了，我向来都不是有耐性的人。我问她：“你就不怕我杀了你么？”
　　“你杀不了我的。”雅的语气依然平淡，但我听起来还是觉得很刺耳，可是雅接着说：“星星多少HP，你也是清楚的。”雅说完，上来给了我一个强化谴责，我留意了一下，只打我5500HP。我本想反手还她个魔击，可是，我没有。星星不用施加HP加强就有9000+的HP，雅根本杀不了星星。但是，星星的力克阿昧力斯怎么会在雅那里？正在我纳闷的时候，雅交易了我，我好奇点开，竟是落花流水！雅她竟然把落花流水给我？我惊讶地看着雅，雅的表情依旧不变。点了几下确定，落花流水落入我的手中。确实是我和星星的落花流水！我拿起流水，忽然就泪流满面。
　　“你知道落花流水，有个典故么？”雅的嘴唇忽然异常鲜红，我身手想去摸，被雅止住了。她自己用手擦了擦，竟是血！我有点慌了，我和星星杀人向来是刀快利落，从来不见血的。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血。那异常的嫣红，在雅的唇上，那么凄凉。
　　没等我回答，雅又自顾地说了下去：“在菲尼克斯家族里，有个叫流水的男子。他15岁那年，救了一个姓巴哈姆特的女孩，那女孩，叫落花。落花爱上了流水，可是流水却无动于衷。落花不断地改变着自己，一次又一次地向流水表白。但是流水一次又一次地拒绝。终于，巴哈姆特的人发现了这件事。他们认为落花是奇耻大辱，把落花关了起来。后来落花忍不住思念，终于冲破重重困难去见流水。可是流水只是冷冷地对落花说抱歉。落花大笑着叫着‘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葬落花’便跳下了幻城河。巴哈姆特的人为了报复菲尼克斯的人，诅咒菲尼克斯的人永远无法和自己最爱的人在一起。”雅停了一下，苦笑着为着故事补上结尾：“可是，流水明明是爱落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