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流水》吴潼

23、小哲·菲尼克斯

　　蓝江死后不久，希尔特里平静了好一阵子。雅是随风的未婚妻这个消息传遍了整个大地，尽管那个订婚仪式最后还是没有举行。一切都很好，叶落无痕的新总部大楼也建了起来了，比原来雷霆颠峰的大楼还要高。我们整个公会搬了进去，雅和随风同住在顶楼。公会里的爵位也发生了一点变化，雅说蓝江临死前曾亲自任命岚为公爵，因此把自己的公爵身份给了岚。另外一个公爵，雅决定由羽来出任。而我和雅、民、哇哇同为侯爵。随风对这个决定没多大意见，事实上，自蓝江死后，随风已经极少去管公会里的事了。会里基本都是雅一个人撑起来的，而随风则多数干起蓝江最常干的事：钓鱼。我不知道随风和熙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自从蓝江死后，两人几乎不再来往。除了秋伊伊和铭经常过来混吃混喝，我几乎见不到其他落絮如风的人过来我们叶落无痕。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我想。但愿发生的事与蓝老头的死无关。
　　没有人知道，落花死了算不算一个好消息。这事是我最先发现的，我逛市场的时候发现有个摊子在卖SXG+11的冰峰剑。这把冰峰剑原来是咖啡的，后来他为了给牛奶换回她母亲的圣灵，把冰峰剑给了落花——豆豆。豆豆很喜欢这把刀，一直自己用没有卖掉。如今刀被挂出来卖，恐怕是落花遭遇不幸了。果然，我在市场转了没多久，就听到有人说杀手落花的尸体被发现在希尔特边境，流水星星已经赶去把尸体接了回去了。其实我的心里说不上是惆怅还是怎么的，毕竟落花流水曾经帮过我们的忙。在那次雅对泪伤的挑战里，若不是落花流水杀了季阳的情人，恐怕雅和随风都无法脱身。虽然，他们收了钱的。那把SXG冰峰剑被雅买了下来，但她没有送给随风。
　　也许落花流水始终是要在一起的，落花豆豆的尸体火化没多久，就传来了流水星星病死家中的消息。一对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杀手就此消失。奇怪的是，流水的武器，全希尔特唯一的一把+9力克阿昧力斯却没有像落花的武器那样被摆出来卖。这让人有点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后来雅拿着那把+9的力克阿昧力斯与岚一起出现在乐园镇时，人们才知道它的去向。但我心里仍然是奇怪的，雅和落花流水他们并无关系，何以流水的武器会落到雅的手上？这个问题我是不打算问的，因为我知道，即使问了，雅也是不会回答我的。
　　奇怪的事越来越多，比如雅开始把权力渐渐转给岚和羽；比如瞬月经常在叶落无痕的门口等雅，而雅知道后会扔下所有事务给岚和羽然后和瞬月一起出去；又比如雅看瞬月的眼神越来越暧昧，而看随风的眼神却越来越冷淡；再比如，随风和雅，一直在冷战着。我和羽曾多次凑在一起讨论，究竟随风和雅怎么了。雅看瞬月的眼神，分明是爱，而且是极度的爱。可是，雅怎么会移情别恋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从表面上看，随风和雅并没有吵过架，甚至没有说过分手，但他们到底是怎么了？
　　种种谜团让我和羽终于开始怀疑起雅来。那天，瞬月又到叶落无痕的门口等雅，我和羽悄悄地在一旁偷看。不久后，雅出来了，带着盈盈的笑意。瞬月见了雅，也安心地笑起起来。两人并肩离开叶落无痕，我和羽悄悄跟上。他们去了冰峰，这是我和羽找了很久的结果。我们找到他们的时候天上正下着紫色的雨，瞬月环着雅的腰吻了下去。我正想冲上去帮随风给这对狗男女一人一巴掌，羽却拉住了我。我分明看到，雅动了动右手尾指，然后瞬月整个人晕倒在地，而正在下着的紫雨也停了下来。我正要问羽，但羽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我去看雅，我还没来得及回头看，便听到雅绝望的声音：
　　“只想再见你笑于紫雨中。”
　　雅拿起她的+9力克阿昧力斯，念动咒语，对着昏倒的瞬月就是一个强化谴责。她边流着泪边谴责着瞬月，直到瞬月从晕倒状态转为死亡。雅跪倒在地上，静静地流着泪，嘴里喃喃道：“爸，我做到了，我做到了……”我发现，雅的口中，竟吐出丝丝殷红的血。
　　我想冲上去问雅，最近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的手被两个人拉住了：随风，他竟然也在这里。随风示意我们一起离开，羽答应了。我们三个心情沉重地走回叶落无痕。不久后雅一脸平静地回来了，谁也没有开口去问些什么。随风和雅之间更冷了，雅索性搬离了顶楼，住到了我的旁边。公会里的气氛开始沉重了起来，连秋伊伊和铭也不再过来叶落无痕了。我问羽说，雅是菲尼克斯的最高当权人是不是？羽叹了口气，说不知道。其实他是知道的，他总是这样，以为不跟我说就是对我好。可是事实上，我也是菲尼克斯的一员，我也有权知道的。
　　雅在公会的时间越来越少，她更频繁地半夜出去，有时甚至天亮了也不回来。公会的事已经全权交给了岚和羽，随风亦开始重新掌管公会。我能感觉到，公会里有种压抑的暗流正缓缓加深着，蓄势待发。而且我还能感觉到，这暗流，与落絮如风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