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暮雨后春风

17、谓我何求（4）

　　徐老四叼着筷子瞅她不答话，童齐也不看他，“比如吃得吧，农药上了多少，菜吃多少农药就吃多少；还有环境污染，你看现在动不动就雾霾，我记得在我小时候我还能看见蓝天呢，瞧瞧现在哪有几天阳光明媚啊......”童齐还想继续说下去，徐老四终于忍不住了，这话要是让童齐说下去就得变成政府报告，显然童齐是在往一篇十万字散文上发展，他打断童齐直奔主题，“童齐，今天我有点话想跟你说，”
　　童齐听他这么说只能也转移话题，“四哥咱不是一直聊着吗......”
　　徐老四再次打断她，“童齐，四哥挺喜欢你，你也别说考虑了，我觉得咱俩非常合适，我想过完年......要不就下星期，咱们去领个证。”
　　童齐听到“领证”俩字不由得汗毛倒竖，徐老四刚才在说什么？他的意思是要和我结婚？
　　童齐一时间傻在当场不知道如何接招，看到童齐的表情徐老四还是挺满意的他今天就是要给她来个出其不意，使对方措手不及。然后……一锤定音。他轻轻伸出胳膊搂住童齐的肩膀，童齐一惊之下想要挣脱，可徐老四却死死压住她的动作，童齐觉得徐老四放在她肩上的手臂就像一条千金重的蟒蛇，吐着芯子缠在她身上。徐老四凑近了，将脸贴在童齐的脸上，他吐出的气带着酒味喷在童齐的耳朵里和脖子上传到她的鼻子里。童齐更觉恶心，不知不觉中鸡皮疙瘩起了全身，徐老四倒是很享受，闻着童齐身上干净的女人味，他情不自禁的激动起来，他伸出舌头舔着童齐的耳垂，另一只手则附上童齐的前胸，童齐心道“大事不好！”她奋力挣脱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徐老四像是早就料到她会如此也同一时间站起来堵住了童齐逃跑的方向，后面是墙前面是狼，童齐全身都在颤抖“怎么办？怎么办？”她问自己却得不到答案，她想说点什么好分散徐老四的注意力，可徐老四却先她开口:“妹妹是个聪明人，我就明告诉你这事你除了答应还是答应。今天请你来还有一件事，就是咱俩把生米做成熟饭。”说完，徐老四就伸出双手将童齐拉到怀里掐住，童齐被迫与徐老四面对面，她大叫着:“四哥，你还是剁我一根手指吧，剁哪个根都行，你挑。”童齐极力将双手隔在两人之间，却是徒劳，只能捶打徐老四的后背。听见这话，徐老四火了，他从后面揪住童齐的头发，童齐疼的“啊”了一声。趁这个空挡徐老四一下吻了上去，舌头更是长驱直入，童齐摇晃着脑袋想要摆脱，没成想徐老四的手又摸到了她的臀上，童齐急忙伸手往后想挪开徐老四的爪子，就在童齐上下失守狼狈不堪的时候，门外传来高喊声和重物落地的那下闷响，随之而来的是大门“嘭”地被撞开。徐老四放开童齐向身后看去——是乔湛。
　　徐老四心里这个骂啊！他是怎么知道的呢？忽然他想到童齐上厕所时留下手包可是自己却托大没有看看里是不是有手机，也许童齐是把手机放在身上了呢？想到这儿徐老四用杀人的眼神看向童齐，童齐在他的瞪视下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乔湛的声音适时响起，“四哥，听说你请客我不请自来凑个热闹，别介意。”
　　徐老四没回头冷笑一声，“介意，你不也来了吗！”童齐试图躲避徐老四的瞩目却怎么也躲不开，她想转个身徐老四却使劲按着她的臀，原本揪着她头发的那只手向下移附在她的左胸上，童齐惊慌失措不禁大叫，徐老四听到她叫，手下更使劲，抚摸瞬间变成捏和掐，童齐吃疼，叫道：“四哥，求你放开我，求求你。”
　　乔湛的视线被徐老四挡住根本看不见童齐，听着她说话的声音带着颤音心里急得不行又不好发作，勉强开口：“四哥，我陪你喝几杯......”
　　徐老四一摆手，随后转过身将童齐半搂在怀里笑呵呵的说：“好哇，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好哥哥也有件好事要说。”
　　徐老四的忽然闪身使童齐和乔湛突然四目相接，童齐的脸“唰”的红了，乔湛却觉得万般心疼。
　　三个人坐在桌子旁，徐老四率先开口：“乔少爷，童齐要嫁给我，你是第一个知道的。”说完端起酒瓶子“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
　　乔湛被他这句话震着了，盯着徐老四不言语，童齐赶紧辩解：“四哥，我俩不合适，你别逗我了。”又拿眼神提醒乔湛快想个办法速战速决离开这。
　　乔湛还是没反应过来，他迷茫的看着徐老四又看看童齐最后眼光落在眼前的一盘菜上。
　　徐老四阴阴的笑着用目光夹着童齐，“妹妹，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一会我们既成事实，乔湛早晚得知道。”
　　童齐反驳：“四哥，我没答应跟任何人结婚，我也不是怕谁知道，是我不想结婚。对不起四哥，我谁也不想嫁。”
　　徐老四恶狠狠的看着童齐，童齐视而不见，乔湛终于清醒过来，他问：“四哥，这看起来像是两厢情愿吗？”
　　徐老四冷笑着：“是不是两厢，跟你有关系吗？你不是来凑热闹的嘛？”
　　乔湛面无表情，“童齐不愿意，这事就不能成。”引线已经被点着，并且很快烧到童齐跟前，童齐埋怨的瞪了乔湛一眼，她明白这是乔湛的试探，之前自己不肯告诉他和徐老四之间的关联，借着这个机会乔湛想知道她和徐老四之间这种你来我往究竟深到什么地步，换句话说徐老四究竟想要在童齐身上找什么东西这件东西的重要性能让徐老四做到什么地步。
　　想躲是躲不开了，童齐尽量虚与委蛇，她表态：“我现在不想嫁人，谁也不嫁，四哥谢谢你的好意，我只能心领了。”
　　徐老四慢慢靠向椅背，“童齐，我刚才是怎么说的？你忘了？”
　　童齐回答：“没忘，但是四哥，这样的事不能强求。”
　　童齐坚定地说。徐老四不言语了“哼哼”两声，不以为然，乔湛插进来，“四哥，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童齐不能和你结婚，只要有我在童齐就不能和你结婚，就算借我个人情今后别找童齐。”
　　徐老四似乎在听什么天方夜谭，满脸的吃惊问乔湛：“少爷，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乔湛点点头，童齐的眼睛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来回扫，徐老四则哈哈大笑，手指点着乔湛，“你啊你，你啊你，你真是个少爷！”乔湛以为他指的是自己和李云婷还有婚约却还在这对童齐呵护有加，在徐老四看来自己就是出滑稽剧，他有点不耐烦，就站起来对童齐说：“走！”
　　徐老四也不笑了，童齐走到乔湛身边，两人一前一后往门口走去，身后徐老四幽幽地说：“既然是你乔少爷你想要的人，我没有不放的道理，可是乔少爷啊，你不明白，童齐谁都能要，就你要不得。”
　　乔湛打开门，回身看了徐老四一眼，徐老四也在看着他，乔湛觉得徐老四的眼神和他说出来的都无比坚定，他不免感到奇怪却又没做多想，在他的理解里这种表情和状态就等于“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童齐这时已经走出大门，乔湛也紧随其后。
　　室外的空气浑浊不堪，童齐被呛得直咳嗽，加上刚才的几次惊魂未定已经让她出了几身冷汗，现在童齐的内衣裤全是湿的，冷风袭来童齐打了个哆嗦，她只能抓紧衣襟在形式上取暖，乔湛走过来抱住童齐试图给她些温暖，可是刚一触到童齐，童齐就像被电击了一下避开了还捎带着用胳膊顶了乔湛一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沈乔湛被童齐的这个下意识的防御动作彻底激怒了，考虑到还是在徐老四的地盘上乔湛没有把累计的怒火表现出来，他只是大踏步的朝自己的车走去坐进车里后重重的将车门砸上，童齐心里也不好过，她后悔刚才的行为，不管怎么说乔湛来了，是为救她脱离险境来的，从客观事实来讲乔湛没有非来不可的理由，相反他有很多不合适来的借口，于情于理童齐不该在此时此刻表现出对乔湛的戒备。看着乔湛径直走在前面的背影，童齐很想大声对他说对不起。但是，内心的障碍一旦累起来就很难推到倒，一旦意识逐渐接受和适应有障碍的内心那么隔阂就会慢慢滋长最后根深蒂固。童齐已经用五年的时间培育出了茁壮的内心障碍，并且不是针对哪一个人而是身边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