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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十四章 夕照凭阑倚 ...
(题外:白雁乱飞秋似雪,清露生凉夜。扫却石边云,醉踏松根月,星斗满天人睡也。)
后来霓秀告诉我,当日来园中闹事的是四贝勒的侧福晋李氏,四贝勒身边,有名分的身份显赫的还有嫡福晋乌喇那拉氏,侧福晋年氏,格格钱氏,算上之前的钮祜禄氏。其他的要么是不得宠的,要么就是家世上不得台面。
霓秀那日在茶房听小太监报信,便知事出不好,于是让侍卫们不要跟李氏的人冲突,自己偷偷溜回四贝勒府报信,幸而四贝勒正好在府上,当即就跟着她过来了,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爷的脸色难看极了,冻得跟冰块儿似的。”霓秀边说边模仿四贝勒的神情,竟有七分相似,女版四爷,我的茶顿时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
“依奴婢看,爷对主子真的很上心,主子每夜……主子每夜和夜同寝,说不准什么时候这腹中已有……何不向爷要个名分,回贝勒府上去呢?”霓秀虽是四贝勒府上的丫头,却真心替我盘算。回四贝勒府么?那人不许,至于名分……我笑笑说:
“我不是顶了钮祜禄氏的位子成了格格么?难道还不算有名有份?”
“那不一样,如今连李主子都可以大摇大摆到园子里来闹事,主子您……”
“这事儿不要再提了,爬得越高,摔得越重,当个格格已然是福分,管吃管住管穿管戴,有李氏被他撵回去的例子,估计以后那四贝勒府里的女人也不敢来惹事了。”
霓秀还要说什么,见我脸色不佳,终于闭口。
用过午膳,我让霓秀找来一套男装。白绫长袍,银蓝马甲,帽冠绿玉,长发梳了条辫子,镜中人面似芙蓉,眉如远山,好自翩翩。我满意地对镜一笑,问镜中的霓秀:
“如何?爷是不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主子本就生得好相貌,着男装……自也潇洒得很。主子这身打扮,是要出园子么?”
“是啊,”我笑笑,四贝勒那怪人终于解了我的禁,许我在侍卫保护下出园子透气,绝佳的机会啊。我眼中闪过精光,随口掩饰道:“你去禀管家大人,说我要出去溜溜,让他拨两个老实巴交的侍卫来,横眉怒眼的不要。”
一听能出去逛,霓秀那丫头兴奋起来,小脸发光地跑出屋去。
我转着之前摘下来的翡翠耳环,小指恶劣地绕在环中。四贝勒啊,我若不想,您能留住我么?
街间熙攘,北京城就是比别的地儿热闹,面糖人儿,冰糖葫芦,卖艺杂耍,馄饨元宵,应有尽有。我的目光被一个卖珠钗的小摊吸引住了。
四贝勒给我置的珠钗环饰美则美矣,但太过华贵,不是我这种平常人配得起的。
“公子可是有心上人了?这朵是芙蓉玉做的,看公子气度非凡,想必公子的心上人也是天仙一般的人物,这芙蓉玉可是上好的——”
“就这个了,”不等老汉把话说完,我将珠花递给他,“大伯给包一下吧。”
“主子。”霓秀暗暗拉了我一把。
“我知道,”我压低声音对霓秀说,“拿银子吧。”转头接过老汉手中有些古朴的雕花木盒,问道:“多少钱?”
末了,霓秀银子是给了,但始终不情不愿,瞪了我很多眼不说,还边走边嘀咕着“骗子”“银子”什么的。这小丫头。
我看着手中小巧的盒子,满面欢喜,这珠花固然不是什么上品,可是这是我在古代第一件看得上眼的东西。芙蓉玉,温暖的色调,是我眼前最奢华的色彩。直到走出老远,我才对霓秀说:“小摊子上能有什么好东西,你以为我不知道这珠花不值那个价么?”
“那您还买?”小丫头忿忿地大声道。
“我就是喜欢嘛,以前我妈……我额娘给我串过一串手珠,我一直喜欢得紧,就这个颜色,看着就暖人。”
“那为何不让爷找一串来,也比您挑的这个好不止百倍。”霓秀不满地道。在她心里,他家爷就一万能哆啦A梦吧。
我不以为然:“我不喜欢他府上出来的东西,我也不是他豢养起来的宠物。”何况,他的东西即便不给我也会随便赏给府上的女人,要来的恩赐,我从不稀罕。
霓秀还是一脸不服,我只好拉下脸来谄媚地讨好她:“而且东西都买了,总不成让你家少爷我去还吧?那多没面子?好秀儿,这个是我的了,你不能告诉别人喔,我们的秘密。”
霓秀莫奈何地只好松口:“好吧好吧,您是主子您最大,我还能说什么啊。”
“咳……”我清了清嗓子,“那我们进去吧。”好大的布庄,大才好啊。
我在布庄门面上转了又转,始终没挑到我要的,佯装抱怨,对着霓秀皱眉大声道:“这些料子,确实不怎么样,比之府上的,只能用来铺桌子了,裁作衣衫,怕是不能出门了。”
那掌柜立刻被吸引了过来,掌柜是精明人,自然知道我对他店里的东西十分不满,笑脸迎上来,却不谄媚。
“公子可是要好货?”
我挑开眉,这不是废话么?
“不瞒公子,这摆在堂内的只是寻常百姓用得起的,公子若要上等货色,请跟我到内堂看,那才是真正的好货,比之杭缎……”掌柜的故意压低了声音,杭缎可是贡品,想来这家店的后台够硬。
我淡淡地笑:“没有看过,怎么知道掌柜的是不是戏言?”
掌柜躬身抱拳,做了个请的手势道:“那便请公子这边走,若公子觉得还看得过去,拿几匹回去给府上的小姐夫人们用便算是赏了小店的光。”
我不动声色,却十分佩服掌柜的圆滑,有这样的掌柜,我有点好奇他背后的主子会是什么样的人。
“秀儿,我跟掌柜的去看布,你在这儿等我,让跟着的人不要走远了,买了东西还得有人拿呢。要是看上中意的,也给秀儿做两套。”说罢我在秀儿颊边虚亲了一口,十分暧昧。霓秀立时惊得差点跳起来砸我,好在有外人在,她才没敢砸我这个“主子”。
当我真是为了布匹么?笑话,四贝勒府上的用度岂会差这几匹布。看过店内所谓可比杭缎的布匹也不过尔尔。说白了其实只是赝品,虽然是上好的赝品,可是在宫中当差那么久,仿制的杭缎岂能瞒过我的眼睛,不过既然我也不是为了布匹而来,便没有必要纠缠。
虚托了几句打发了掌柜的,我借口要小解钻进了茅房。
掌柜的留下给我带路的小厮在门口守着,我捂着鼻子,声音虚弱:“我脾胃虚寒,小哥啊,你看我这手纸不够,你能不能……”
小伙计很机灵,立时应道:“公子稍候,奴才这就去取。”
“嗯嗯,麻烦小哥快啊!”我捏着鼻子狂点头,然后才反应过来他根本就看不见……
听着脚步声离去,我匆匆从茅厕里出来,熏死我了。寻了个僻静之处,我迅速地脱下马甲和长衫。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笑话,我会为了你雍亲王规规矩矩地呆在那四方天地里?不错,我是好奇你跟那个女人的往事,可是既然是你们的往事,与我何干,爱说不说,逃命才是大事。
整理了一下我瞒着霓秀穿在里面的旗装,我一向没有让人伺候着更衣的好习惯,倒好初夏衣物轻薄,我体质畏寒,本就比常人穿得多,秀儿也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
今日为了出逃顺利,我特地挑了颜色素净的衣服,浅淡的月白色,有细碎的洁白菱花,将帽子除去,从袖中摸出极细的翡翠耳珰,上在耳垂上,芙蓉玉的珠花插在鬓角,完全是丫鬟打扮。即便我从霓秀跟前过,只要将头压低些,她多半认不出我,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从后门撤好了。
这宅子这么大,不知后门在何方。
有人?!迎面一人走来,躲不开了,我故作镇定地走到那人面前,矮身一福:“爷吉祥。”
“嗯,”那人心不在焉地应道,问了句:“吴管家在哪儿?”
吴管家是谁?管他是谁,我胡口答道:“奴婢未曾见到吴管家,许是在前店,您可要过去瞧瞧?”
那人拍拍马蹄袖:“也好,你领我过去吧。”
这人怎生如此麻烦?我此刻过去不是摆明寻死?想来没控制住直接一眼瞪了过去。
看到我的脸,那人突然变了脸色,三分不信,七分震惊。
我心知不妙,撒腿就跑,没几步就被抓回来,他的力道如此之大,胳膊几乎断掉。我龇牙,怒道:“放手,你是什么人?怎么这么无礼?”
那人张了张口,脸色仍十分难看。
“都说放手了。”我用力挣扎,却越挣越痛。
半晌那人才说出话来,却似是费尽了浑身的力气:“耔樱……你躲到哪里去了?不是说……我也算得是你的弟弟吧?做姐姐的,就是这样对弟弟的?”
“你是说钮祜禄氏吧?”我皱着眉,“对不起,我不是她。”
一时间那人的眼内风暴席卷,再这样下去无疑断的会是我的胳膊。
那人颤着手抚上我的眼睛,自语道:“不会的,你是她,我认得这双眼睛,怎么可能不是她。”
“你凭什么那么肯定啊,我若定要说不是呢?”我有些暗恼,语意不善。
那人定定地瞧着我,却显然没把我的话听进耳朵里,似想起了什么,他四下张望,看到不远处的湖心亭,忽然有了喜色,不由分说拉起我就走。
碧绿的湖水映着苍白的日头,我死拽着不要过去,可是他的力气比我大许多。
“你……”话未出口,身子一轻,我就被扔了出去,然后水湿了我一身。我呛了两口水,脚踝一紧,接着没了力气,我不会泅水,挣扎了几下,很快手脚僵冷无法动弹,幽深的湖水吞没了我。
……
“救命啊!我……我不会游泳啊……”
……
“你是四哥的女人?”
……
湖面上泡都没有一个,莫不是“大将军王”就被我这一脚给害死了?从未有过的恐惧攫住了我。
……
我忍不住将眼泪鼻涕都往十四身上蹭,边用拳头捶他,哭道:“你要是死了怎么办?”十四诧异地看着我,面色惨淡,忽而笑道:“为什么,连你都是他的?”
……
断断续续的碎片在我脑海串成一片。十四终于抱住我,却不上岸,同我一起泡在水里,他的眼中是我青白的脸,发丝凌乱地粘在颊上。冰冷的水中,他的温热让人颤栗,柔软的唇靠近我耳畔,低语:
“你可还记得……”
“你谁啊你,我不认识你,平生没见过这样笨的医人法子,十……你是以为我脑子不够清醒,在水中泡上一回就正常了吗?那我告诉你,水我也泡过了,我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你!”虽然身子冷得不行,衣服如同挂在一副架子上。他是那个一身宝蓝的少年?可是……为什么我会有有关他的记忆?
我摇了摇头,拒绝再想,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让我觉得恐惧。
十四倏然黑了一张脸,不动不言,立在水中。
我闭上眼,不忍心说话,也不知道要说什么,这具本就畏寒的身子如何受得住冰凉的湖水,一股子寒痛钻心彻骨,我的身子几乎全靠在十四身上。
忽然一声怒喝:“十四弟,你在做什么?”
十四的身体一颤,却没有屈从上岸。
“你,你,还有你,去把十四爷……还有那个丫头弄上来。”
“不用了。”十四沉声道,半抱着我上了岸,将我的脸按在他怀里,似乎怕我被别人看见。我的身体冷得快没有知觉,十四这才意识到有什么问题,抱我的手紧了紧,一只手抓着我的手,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不要睡,也不要抬头。”语气里有点诱哄的味道。我无奈,你把我的头压那么紧,我能抬头才奇怪。
“还不快弄身干衣服来,想让十四爷冻着?”
“劳九哥费心,这身儿也没什么不妥,倒是我府上这丫头,身子不怎么好又不怎么听话,我要先送她回府。”
“小丫头嘛,十四弟何以如此上心?”九阿哥似戏谑道。
“也是,谢九哥教诲,十四先告辞回府了,晚上还是在八哥府里,我会赶过来。”
“罢了,你去吧。”
十四松了一口气,手横过我的膝弯,抱起我来,看起来那九阿哥不是什么好角色,我也就暂时放弃了挣扎。刚走出没两步,九阿哥的声音就不阴不阳地响起:
“十四弟,留步。”
十四僵了一下,此时坚持要走反而会显得很奇怪,他叹了口气,语气已经不耐烦:“九哥还有事?”
“十四弟府上的丫头好生眼熟,九哥我想看看。”九阿哥的话语意不善,莫不是他跟十四有什么过节?
“九哥说笑了,这丫头身子着实不好,来日九哥到我府上,我定让她给九哥敬一杯茶,还愁看不着?”
十四的手臂突然松了一下,确实被九阿哥拉开了,十四强拧着收紧臂弯,怒道:“九哥这是做什么?”
“十四弟莫不是忘了上一次……这一次,你又是为这个女人?难道为了她,你要再跟我翻脸一次,她始终是四哥的女人,十四弟莫非忘了?”
“上一次我要带她走,这一次我仍是要带她走,九哥还要拦我?”
九阿哥一脸不以为然,看我的眼神多了些复杂。
“谁拦我一次我就闯一次,别的事哥哥们想十四不知道,十四便不知道,唯独她,我十四愿护一辈子,九哥难道还要逼我?”
我心内一震,重新审视这个印象里的少年,这个钮祜禄氏,究竟有多少秘密?
“呵……”九阿哥轻笑得十分苦涩,“做哥哥的再不逼你,但别怪我直言——”
“有一日,她会令你忘了你自己,到时候,希望十四弟不会后悔。”
十四扬起头,淡然道:“来日之事来日再言,那我就先告退了。既然九哥不逼我,还望九哥能对今日之事缄口。”
未等九阿哥作出回应,十四抱着我出了侧门打道回府。
我在迷迷糊糊中觉得今日外逃不看黄历是十分不明智的,后来翻查,才发现今日的批言有四个红字——“不宜外出”。
红墙绿瓦,苏绣的屏风后面,热气正袅袅。
“姑娘,爷吩咐奴婢伺候姑娘沐浴。”说罢不等我同意,小丫头就上来解我的衣服。虽然寒痛未散,但此时已比在布庄好了许多。我强抑住因寒冷产生的颤抖,不去看桶中的热气,怒声道:
“不要,去转告你家主子,他若执意将我留在这里,就是冻死我也不会乖乖屈从。”
“姑娘这般,爷会打死奴婢的。”小丫头又跪下了,梳着双环的头深垂着,不过是半大的孩子而已,十四会打死她?我赌他不会。
我冷冷勾起唇角:“你以为你是我的什么人?他要的是你的命,与我何干?”
门突然被推开,漏进来的风激得我一个寒战。
“爷,奴婢……”
“出去!”十四始终没看那个丫头一眼,单手卡住我的脖子,喉咙突然遭到□□,头部涨得要炸开,我依稀能看到十四的脸,突然大笑起来。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免得顶替了那个钮祜禄氏最后落个死无全尸。
十四突然松手,我抑制不住急促喘息咳嗽,笑容苦涩,这个年代的人,弄死个人都舍不得给个痛快。
他捉住我瘦削的肩,我看不清人,只听到他说:“你果真不是她,为了毫不相干的人她都可以舍命,那婢女的命确实不重要,你自己的命就金贵么?好,你不活是不是?”
“来人!”
小厮听命进屋,十四将我抱到床上,一拂案,瓶瓶罐罐摔了一地,声音煞是好听。
“把屏风,浴桶,还有这桌子椅子通通给爷撤了,你们十二个时辰给我守在外面看紧了她。”
说罢十四转过来瞪着我:“什么时候想活了,也别说爷没给你留退路。”
我不想看他,闭上眼翻身对墙,听着他愤然而去。然后是下人们搬东西的声音,然后就静了。芙蓉锦被就在身旁,我却半点不想动它。
想用激将法么?可要是本姑娘一心求死,谁又拦得住?
我太强大了、、在床上黑灯瞎火地打完了
在爸眼皮底下顶风作案
8点半就催我睡、、他居然还在看电视、、装模作样的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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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四十四章 夕照凭阑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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