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对峙 ...
-
“喂，你们两个，要到哪儿去？”一个浑厚的男音在深厚在身后响起，我回头一看，原来是体育老师，一个貌不惊人但身材很符合这个职
业的中年男子。在体育课上，在班里是自由活动的，但要出班，起码还要和老师打声招呼。
突然的一声质问有点让我无措，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前面的阮舞扬连头都没回就应了一句：“厕所。”那语气平淡得好象回答
的对象不是老师，或者说她根本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过，甚至是老师。难道好学生撒谎都能脸不红，心不跳的吗？然后阮舞扬好象什么都没发
生似的开始挪步，同时轻声咳了一下，我知道那不是咳嗽，而且在提醒我。
我看了一眼体育老师，似乎并不以阮舞扬的傲慢为意，而是把目光挪到了我的身上。“我、我也去厕所。”可是话一出口我就觉得不大对
劲了，干吗要说“也”呢，这不摆明了我出去是和阮舞扬一块的吗，连找借口都找一样的，早知道干脆说去操场不就好了。不过从他的眼神中
我觉得体育老师似乎也没看出什么，可能四肢发达的人头脑一定都有点简单吧，谁知道呢。不过我可没有阮舞扬那般对老师撒谎后也能镇定自
若，之后便轻轻溜出门去了。
出了门看到阮舞扬在前面不远处驻足，背对着我，想来也知道是在等我。她似乎也听到了我的脚步声，开始迈步了，不过依旧是背对着我
，好象很厌恶看到我似的。我不说话，确切点说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安静地跟在她后面，心里开始忐忑，试想着她会把我带到哪儿去，
要干什么。
一般来说，如果我得罪的是一个男生，如此情景他可能要把我约到一个僻静的地方，然后可能和我一对一决斗，简单点说就是单挑。如果
是女生呢，自然不会和我有暴力的成分，那又会干什么呢，动手不行不通，最多就动口了。让我再想想有没有别的可能，难道、莫非，她该不
是要我负责任？不会吧……
正想着，她停住了脚步，我环视了一下四周，原来这是初中部教学楼的东边，是一片呈带状的小树林，平常人就不太多，何况现在又是上
课时间。
“刚才”她终于开口了：“感觉怎么样？”
我有点懵了：“感觉，什么感觉？”
“就是摸我……那个的感觉。”她依旧是平淡的音调。
我有点急了：“刚才、刚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你向后倒，然后我就下意识地扶了你一下，那、那个只是错手而已，意外！我是、我是
真的无心的！”
“哦？”她把音调提了八度，“那好，我换个问法，刚才，我的……那个……碰到了你的手，什么感觉？”
天啊，什么啊这是？！这是出自一个女生的口吗？我楞了一下，紧接着又回过神来。原来，她根本只是想耍我一顿，或许她以为我心里会
如犯了十恶不赦般地内疚，内疚到恩恩啊啊说不出话来，让我被你问得无言以对在你面前出尽洋相，然后她就可以借题发挥，狠狠地教训我一
顿，好让我以后见到她都要气短三分，只是我从一中来的插班生？不过我偏不让你如意！如此想着，先前少许的愧疚当然无存，和我争口舌？
哼，看我如何让你自讨没趣！
“恩……”我微微仰起头，装做冥想的样子，“感觉嘛，一般而已，有点软，听合手的，摸起来挺舒服，不过好象单薄了点，你不冷的吗
？”
“你……”这种平淡她再也装不下去了，立刻又恢复那种能杀死人的气势，不过我还是能感觉到她心里的那种出乎意料，“你再说一遍！
”还是种威胁的语气。
“我说你衣服很软、很舒服，怎么了？难道夸你衣服好也要和我翻脸？”我故意装作一脸无辜。
“那、那你过来干吗？我又没叫你跟着我？”看来这招不行，阮舞扬换个方式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我有跟着你吗，我是真去上厕所，路过而已。倒是你，借着上厕所的名义想干什么？该不只是想找我说这些吧。”我毫不客气地把她最
后一点退路也给堵死，突然看到她微红着脸，想开口反驳但却找不到词的窘态，觉得自己有点过火了，毕竟人家是千金小姐，从小被人宠惯了
，可能第一次受到这种委屈吧。
我轻轻地从她身边走过，轻到尽可能的放轻脚步不发出声音。
“喂！”当我走了几步回头，轻笑着说：“你每天有喷香水吗，刚才……那个……挺香的，闻起来好舒服！”
之后还没等脸红的她反应过来我已经迈进厕所的门了，当时真想看看她是什么表情，反正已经被她认做是流氓无赖了，再流氓无赖一回又
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这样想着，然后在水龙头下好好洗了把脸，其实我也撒个慌，因为我根本没有要解决生理需要的欲望。出了厕所，满脸是
水的我被一阵朔风吹得打了哆嗦。都三月了不是吗，应该有点春天的意味了，怎么还这么冷？不过一个激灵倒有点吹醒我了，洗个手不就好了
，也能说明我是真的上厕所了，干吗要洗脸呢？可能一遇到阮舞扬，我脑袋就短路了吧。
在回班的路上，我没看到阮舞扬的影子，也正常，她倒不可能在这时候还能出现。到了班里,我发现阮舞扬正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书还是
在因为刚才发生的事在想什么，我小心地绕个圈子回到自己座位上。
屁股刚沾上板凳，卜湘盈就回过头：“刚才没事吗？”，伴着一脸狡黠。
“没事啊，能有什么事？”我尽量放平语气，装做一脸轻松。
“真的没事？”她微蹙着眉，那表情，仿佛不相信我说的话似的。
“当然没事了！”我坚定的语气让她心头的疑雾开始消散。
“你运气真好！”，她笑了，笑地很干净，我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想到“干净”这个词眼，那让人很舒服，“你知道吗，阮舞扬她其实…
…算了，没什么，真的没事就好。”她回过身，再次转回来的时候我发现她手中多了一本书，那是我的物理书。“完成啦！”她一脸成就感，
好象完成了一项世纪工程似的，“你看看嘛，画得什么样？”
我接过看了一眼，虽然我不喜欢夸别人，但我不得不说确实很棒——书中的柯南，一脸的阳光，一身学生服，左脚踩在足球上，右手食指
指着前方。那个是标准的卡通姿势，而且线条勾勒得细腻。最难得的是，卜湘盈是从我手中接过的半成品，能把自己的东西和别人的东西融合
的恰倒好处，很难的，我是深有体会。
看到我的定神，卜湘盈笑了：“怎么啦？看傻啦？画得到底如何啊？”
我回过神，带着询问的意味问了句：“你以前，有学过漫画吗？”
她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闭上眼睛摇摇头，然后又睁开，带着纤长睫毛眨了两下：“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看你资质不错，我可以收你为徒了，呵呵！”
她也笑了！
伴随着我们的笑声，下课铃响了，我的第一节体育课也结束了，总之喜忧参半。
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头……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对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