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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误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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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不真实,对一个学校来说,最不真实的恐怕就要数做操了,天天做,月月做,年年做,一个学校上千人,能有几个人真正是为了锻炼身体为目的的呢。于是老师们不真实地监督着我们做不真实的事情,一起遵循着学校不真实的的潜规则,我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了。
说归说,做归做,高一生活还得过。好在做操的时间不会太长,不过我怀疑回到班的时间都要比做操时间长,因为人实在太多了,而且根本没有一个维持秩序的人。看着前面人头攒动我就犯晕,正当我想着该不该留到最后再走的时候,已经被后面的人流往前涌了。算了,今天先委屈下吧。
我发誓自己绝对没有刻意跟着某个人,可她确实就在我的前面——阮舞扬,虽然我们认识才两个小时,看我还是一眼就能从背影认出她来。跟在她后面,我真有点不自在,好象生怕她突然回头发现是我,然后又不知道有什么影响心情的话等着我。不过她好象跟定了我的脚步似的,步伐完全一致,那种情形就是:你想走快点超过她,可前面都是人,根本没有多出一个人的位置;你想走慢点和她保持距离,可后面也是人,推着你往前走。于是我,阮舞扬,好象坐火车似的,前一节车厢拉着后一节车厢。
等要上那让人发怵的楼梯时,我突然了发现阮舞扬前面的那位壮士。他真是“壮士”!一米八以上的个头,至少90公斤以上的体重,单从他那肩膀的宽度我就开始担心他倒下来会压断我三根还是四根肋骨。一般“壮士”对我来说都有两个缺点,一个是比平常人更容易出汗,另一个就是速度慢。显然他把第二条给发扬光大了,结果直接导致我不愿意看的一幕上演:壮士上台阶慢了半拍,偏偏后面的阮舞扬这时候又快了半拍,而跟在后面的我没快也没慢,只是跟着阮舞扬的步伐而已,然后——她前面的台阶被占,后面的台阶也被占了,只有一只脚支撑住已经开始倾斜的身体,简单点说,如果没有扶,她一定会摔倒,而且是超难看的那种。
一般这种情况只发生在电视剧里,女主角不小心快要跌倒的时候被上场的男主角扶住,然后两个人的眼光交错,一阵暧昧。可是当时完成这一举动的只有她后面的这个倒霉虫,也就是我。
真的,我真的没有刻意去扶她身上的某个部位,而且我也没那个时间去想这种问题,那只是下意识的动作——我的左手扶在了她的背心处,我想对方比较容易能接受,可麻烦的是我的右手扶在了她的下腰处,而且我的指尖已经碰到了她的臀部……
那一瞬间她回过头,我感觉、我感觉到一股杀气。
“你……”依旧是那种让我窒息的语气。
“我……”一向善辩的我开始结巴了,我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要我怎么解释?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没有非礼你之累的话?连我自己的听着都没有说服力。
除了一个“你”,一个“我”,我们之间的对话也结束了,可能周围有熟脸,而且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尤其是对她来说,一个女生,会下意识地避免这种事情被外传。除了一股能杀死人的眼神,她不再回复我任何讯息。
回到班上,我开始后怕起来,我居然摸到了老虎的屁股,而且是只能要人命的母老虎!
第三节课铃声响起,这节是体育课,也是节自由课,只要你声音没大到影响别的班上课的程度,想干什么都是自由的,是我,也是一般非好学生最喜欢的一门课,可我一点也打不起精神。本来想去下篮球场看有没有熟人,蹭个球什么的,不过后来一想还是算了,那件事,像块石头一样压在我胸口,透不过气来。
本来想找许良琛商量一下对策,可我怎么找不到他的鬼影,不知道到哪儿约周公去了。而梁剑和杨天笙,这时候也玩失踪,可能在操场规划中午比赛的战术吧。
我翻开物理书的最后一页的空白页,开始画起了柯南。我喜欢漫画,尤其喜欢柯南,能永远留在自己喜欢人的身边,那是种幸福。我没有经过漫画的训练,只是平时的一种爱好,画得多了,自然有点轻车熟路了。一个柯南的头像,我能在五分钟之内完成得比较好,可是我也只停留在这一阶段了,至于身体,却很难掌握各部分之间的比例。可是今天,完全不在状态嘛,一个头像我居然改了四次。
“我去!”我的心情还是继续在转恶,心里不由暗暗咒骂一声。
“喂,刚才,你胆子蛮大的哟!”是卜湘盈的声音,天!难道刚才的那一幕被她看到了?我真是糗毙了!可能她也看出了我的尴尬,连忙掉转话锋,转移主题,“画得挺好看的呢,你平常也喜欢柯南吗?”在这个班,或许卜湘盈是唯一一个能带给我好心情的人。
“恩。”我强打起精神,或者说我开始闭开她的目光。
这时候韩月,那个在语文课上回答问题因为害羞声音小到我都听不见的女生。她往我这个方向走过来,最后停到我面前,发现卜湘盈在我旁边,刚张开的嘴又合了起来,那种害羞的窘态,突然觉得挺可爱的。卜湘盈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拿起我的物理书笑着说:“后面的我帮你补完。”趁着起身的那一瞬间又悄悄地补了一句:“你小心点啊!”
“恩?”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回到自己位子上了。
“那个……”韩月看了一眼卜湘盈离去的背影犹豫了一下,然后好象下了很大决心似地说:“外面、外面有人找你。”那个声音,除了离这么近的我以外,恐怕没第二个人能听到了。不过有谁会找我呢,我连自己班的人都还没认全呢。
我站起身,下意识地往门口望去,是阮舞扬!她像个门神似的站在门口,两只眼睛死盯着我。
唉,前途吉凶未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