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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萧杀花 ...


  •   第三章萧杀花
      四月初十早晨,夏言刚吃过早餐就赶往富贵山庄去,他一路小跑着,生怕错过了今年这一场盛事。身后是小岩子在一个劲的喊着:“少爷,等等我呀,别走那么快。”
      还没走到富贵山庄门口,就感到一股热闹劲,人声嘈杂,鼎沸不已。夏言扒开人群,想往里挤,就听前面人不耐烦地道:“急什么!急什么!还没开门呢!”夏言一鄂道:“还没开门?”
      突然间外面又是一阵闹声传来,一群人议论纷纷:“哟,王老爷子也来了?”又有人喊道:“借过,借过,让一下。”夏言抬头望去,只见一老人身材高大,红光满面,但眼中却没什么表情,只是向周围人群略微点点了头,也不说话。他身边却有一些武师打扮模样的人在不停嚷着:“借过一下,借过一下。”
      夏言觉得这老人的面貌好熟悉,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嘴里嘀咕着:“姓王的?在哪里见过呢?”脑中灵光猛地一闪:这是威武镖局的“赢爪王”王天英?再细看去,果与王德立长得有几分相象,怪不得有似曾见过的感觉。
      几个武师还在叫着让道,就听富贵山庄的护院喊道:“请各位从西门、南门进入,东门今日不开,尚请谅解!”
      一些人赶紧掉头向西南跑去,但有部分人却在大声质问:“为什么不开?”“不是说好今日开放的吗?”“出什么事了?”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句:“威武镖局的王老爷子也在这,这东门还不开吗?”
      在这声音发出时,却有几个人还在议论着:“是不是刘公公要来?”然后突然被这声大喊震得停了下来,莫名其妙地看着周围的人群。夏言看见王天英呆呆地立在那里,半晌默然。
      猛地,又不知是谁叫了一声:“来了,刘公公来了。”然后果有一队人马走了过来,赶头的都是官兵,嘴里喊着“回避”“让道”之类的话。这边的人群便“呼”地一下散了,朝南门与西门奔去。
      夏言走过王天英身边时,听到他嘴里嘟哝着一声:“走,回去,不看了。”及跑了很远后,回头仍见他站在原地,孤傲寂寞的背影在明媚的阳光下却显得簌簌发抖。
      ***
      金四爷眯着眼,仔细地看着面前的那株牡丹。这株牡丹叫“二乔”,乃是他今年培育出的品种。每年的这个时候就是他最期待的时光,当这些奇花异种呈现在众人面前时,看着大家惊讶的目光,他心中就充满了自豪感。
      太阳已经上三杆了,想着刘公公就快要来,他心里一阵紧张又是一阵兴奋。
      “报告老爷,常知县、鲁大人陪着刘公公已到了清平街。”
      “哦,你去通知阿福,准备打开所有侧门放客人进来,我去正门迎接刘公公。”

      金四爷没想到刘瑾的态度居然如此和蔼可亲。这个微胖的、看起来还是中年的人拍拍他的肩膀道:“我喜欢热闹,我喜欢跟大家一起。看花吗,人多才有味,也可以听听别人的评价。你就不用管我,自己忙去吧。”金四爷忙陪着笑道:“我不忙,我不忙,能跟在您身后端端茶水,我也深感荣幸呀。”然后他才看到刘瑾身边的几人:一个驼背老头手里提着不知是什么物事,紧跟在刘瑾身后,由于驼背,很难见到他的面目;一个老者鹤颜白发,虎背熊腰,鹰鼻深目,眼睛就象是一团火,不怒自威;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年男子,面目冷漠沧桑,几缕皱纹似刀刻在脸上,身材不是十分高大,但就这么一站,俨然似一尊千年枯岩,又似一道中流砥柱;再旁边是三个中年男子,每个人竟都有独成一派之宗主气势;然后是开封的都指挥使鲁刚,最后才是洛阳府尹。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陈一夫,这位是季巍才,这位是龚博才,这位是赵清才。”刘瑾指了指沧桑的老年男子及旁边的三个中年男子,一一介绍道。却没有介绍那个驼背老头及那白发老者。
      刘瑾的话虽然平淡得不带一丝感触,但在金四爷的心里却不啻于炸翻了一个油锅——京晚楼的“三才两凤一夫子”中的“三才”与“一夫子”都来了?
      他强压住内心的躁动,低着头在前面引路,目光波及两边的士兵,心腔总在“扑扑”地跳着,让他产生一个疑虑:血液再这么强烈冲击下去,会不会把胸口冲破?
      ***
      夏言堪看挤进门去,就与一个少女撞到了一块,他忙着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那少女抬起头来,夏言心里就一咯噔:不是美到极致,而是一种熟悉——陌生的熟悉、象是从自己梦中走出来的、与自己有着某种血脉相连的感觉。然后他的想法就是:追梦——一定要追上看清楚自己的这个梦境。
      但人群实在拥挤,才一会,眼前那娇丽人影竟然不见了!任凭他掂起脚四下张望,这梦竟真如睡醒般消失无痕了。
      “少爷,你在找什么呢?”
      小岩子看着夏言东张西望的样子,满腹狐疑。
      “没什么,进去看花吧。”

      富贵山庄的牡丹果然不同于市面上的一般俗品,不只是花的形状变化多端,颜色也是五彩纷呈。有的蓝紫相杂;有的红白相间;有的争艳斗胜;有的含羞怯怯。难怪有这么多人前来,只喜得富贵山庄的家丁都合不拢嘴。
      来逛的人除了看热闹,大多还是想买上一些花儿带回去,以向他人炫耀。这其中就有英俊潇洒的贵公子携带美女前来;有大腹便便的巨贾带领家仆前来;有青楼的红牌小姐独自前来;也有常年不出门的官府千金在丫鬟的陪同下前来;有商贩前来做转手买卖;也有财主前来买回去自家欣赏。
      人群显得比较杂乱拥挤,但中间却有一处显得比较宽松些。一个小贩便想往那边挤住,哪知身子却不由自主地歪向了另一边,他挠挠头,满脸迷糊。一个衣冠楚楚的公子跟身旁的几个美女说道:“那边空一点,我们到那边去看。”然后也想挤过去。猛然身子一歪,赶紧扶住一个美女的肩膀,一脸茫然地道:“奇怪,哪来的一阵阴风?”身旁的女子都笑道:“哪有风呀?柳公子是不是昨晚喝的酒还没醒呀?”

      “恩,这可是一朵上品。你们看,叶瓣娇小,形若蝴蝶;外部是粉紫色,内部是粉蓝色,当是绝品。这花名应该叫‘小叶花蝴蝶’吧?金老四居然能培育出来,也难怪他能富甲洛阳。”
      刘瑾这么一说,一旁的人都附和着道:“厂公的眼光真是好。这花经厂公一品,马上就会变成抢手货了,一定会升值不少,金老四这回肯定乐了。”
      金四爷马上接口道:“是啊,是啊。看,这花经厂公一品,都感到高兴呢,娇艳了许多。”
      一行人都相视一笑,刘瑾也笑了笑,又转过头问陈一夫:“你觉得这花为什么好?好在哪里?”
      陈一夫在京晚楼属于智囊人物,熟读诗书,见多识广,当下沉思一会答道:“这花确实要胜过‘二乔’。‘二乔’大红大白过于炫耀,反有光芒已去之感。‘小叶花蝴蝶’的粉紫、粉蓝,就显得较为稳重内敛。蓝、紫两色一藏锋芒于内,一露柔情于外,相互依存,更有韵味。”
      刘瑾点点头,把目光转向红面老者道:“你觉得呢?”
      那老者面色一红——他本就是鹤颜,在这太阳底下也就看不出什么变化。挠着头呐呐道:“这花好就是好,坏就是坏呗,哪有什么原因?哦,也不对,还是有原因的,那就是这花种稀少。试想如果满园都是这种花,还有谁觉得它好?厂公也不会从京城远道而来吧?所以即使是狗尾巴草,要是世上只剩一根的话,人们就会觉得它无比好看,而对那些到处可见的红花绿叶无动于衷。”
      这话说得众人心里都是一震,仔细想想,又觉得不无道理。
      刘瑾听着象是若有所思,过了一会方点了点头道:“恩,有道理。天下事其实都逃不脱这个道理,物稀则贵,物满则贱。世人不易想出的道理今日居然被你一语说出。”
      那红脸老者又挠挠头,嘿嘿笑着,也不说话了。
      刘瑾继续说道:“其实你们两说的都不错,一讲形,一讲质。只是我却有点不同的想法,花开终要谢,再艳也只能给人带来无限思念和烦恼。它们自以为自己特立独行,却没想到出众反而是种危害,这类事物不要也罢。甘当平庸才是生存之道呀。”刘瑾自独揽大权以来,什么希奇古怪的宝贝没见过?但他却一种独自占有的欲望,凡用过的东西总不让别人碰,凡收藏的东西也不准世上有相同的。若是有相同的,就要叫人去毁掉,心里方才快活。此刻,他已看过这朵花,但苦于路途遥远,气候不宜,不能带走,又不愿更多的人看到,所以就想毁掉它。
      那红面老者一听,当即明白:“厂公说的是,这朵花只会妖惑世人。”然后也不见他怎么动,那花却慢慢在枯萎。先是花瓣下垂,接着颜色也慢满变暗,仿佛是根茎被人折断,失去了依存。众人都在奇怪地看着,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陈一夫却看到他的脸色有一丝变化,呼吸也变得重了些。便知他在一呼一吸间用上了一种极高明的气功,截断了花朵的经脉管道、给水之源。没有了水,在这太阳底下,娇嫩的花焉能不枯萎?他暗暗吃了一惊,心道:好高明的功夫,这人是谁?怎么从来没见过?他有意试试,便道:“厂公,花有开谢,人有生死,这是生物的自然发展规律,还是不去干涉,让它生死由命吧。”边说,边一手轻轻抚摩那花朵,那么轻、那么温柔,象是要扫落其上的灰尘。一会儿,那朵花象饮饱了水似的,又突然有了生机,低垂的花瓣抬起头来,灰暗的色泽慢慢艳丽起来。
      众人心里都面露惊异,刘瑾脸上也先是一阵惊愕,随即哈哈大笑道:“好,你说的很对,就让它生死由命吧。我们到前面去看看。”
      话声刚落,人群中突然一阵骚动。
      人群离刘瑾至少有十步远,但随着这阵骚动,人群一下子就近了不少,当头的一些人没挤进来,就倒在地上,但后面的人仍不顾,一味往前挤。好多人就被踩在地上,“哎哟”声呼叫不绝,又有人喊叫道:“不好了,出事了,有人被杀死了。”
      这句话在东面约二十步远处发出来的。那边的人群象煮沸的水一样,不断拥挤跳动,想逃离这片区域,却又外面的人群钳制住,散不开来。死的是谁也就无从得知了。
      夏言也被钳制在这群人中,但他位置比较靠后,看不清前面的情况。他一开始时并没想挤到人群里去,但当他看到那似曾熟悉美丽背影的一刻,脚就不由自主地向前挪动了。在这时,他方感到人群的力量是多么可怕,他还算是会一点武功,只一会儿就感觉身陷泥潭,动弹不得。但小岩子则已跟不上,被隔在外面了。夏言在人丛中苦子着急,又无能为力,眼看着那背影离自己近在迟尺,但要想靠近她看个仔细却又难比登天。
      ***

      此时,在洛阳之北、氓山脚下,却有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正在沉思。紧锁的眉头、白皙的脸庞,就如大病初愈一般,让人不由怜惜起来。
      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轻得似秋天的落叶。不用说,是白雪过来了,对这种把练功融入到日常生活中的人,他一直佩服不已。
      “白雪,你又出来了?谈姑娘好些了吗?”
      “陆叔说她只是悲伤过度,休息一下就会好的,大哥你就不用担心了。”
      声音轻细得让人想不到这会是舞谢歌台中赫赫有名的四大将之一——“晚来天欲雪”的白雪!“落花等闲视,飞雪不消停”的白雪!
      仔细看去,她长的并不是那种大艳丽,而是一种小温情。柔得虽不能勾引起男人的欲望,但可以融化男人的心。难怪“江湖散人”曲子镜见到白雪后,曾说道:“要是有个女儿象她那样多好!”而曲子镜是没有妻室的。
      “大哥……以后就叫琰姊留在这里吧,她……她也够……够……”白雪心中一痛,话竟说不出来。对坚强的琰姊,她一直是羡慕和佩服的,但又总有一个声音在心里交织着:女人,到底是为什么而生?
      同为女人的她对自己心目中一直敬爱的琰姊,没有丝毫的嫉妒,相反,总是希望她能得到快乐、幸福。好象她幸福了,自己也就能幸福似的。至于为何会有这种想法,恐怕她自己都难以理解。或许是由于琰姊那种处于世却又游离于世的心态、那份高贵美丽却又亲切的面貌、那种坚韧有加执着无悔的信念感染了自己。
      那男子明白白雪想要说什么,点了点头道:“恩,她是该回来了,这些年辛苦了她,我一直感到很内疚,没让她过上快乐的日子。转眼间七八年过去了,女人最宝贵的年华就这样无声地消失了……”
      这一刻,白雪先是看到他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愧疚;然后又象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转为了坚毅、果断;再后,一丝甜蜜的笑意在他眼睛里荡漾开来,弥漫了整个眼眶。
      “大哥,我真高兴你能做出这个决定。”不是假的,她的高兴是发自内心的。
      男子转头看看她,笑笑道:“小丫头,你看,这里的花也开的很艳丽呀。”
      白雪笑笑,不再言语。过一会,突然想起城里正在举办的大型花展,不由问道:
      “大哥,我们就真只能一直呆在这里吗?不能出去看看?”
      “恩,只能呆在这里。前天鲁大人来时,我已跟他有了约定。”
      “是什么原因让我们不能出去呢?”
      “你坐下吧,我跟你慢慢说。”男子轻轻拍了拍白雪的肩膀,示意她坐下来。
      白雪闻言即坐了下来。他不只是她敬爱的大哥,有时更象是一个慈祥的父亲。每次只要心烦时,有大哥陪着说几句话,她的心就会立即平静下来。
      “舞谢歌台的成立你大概也清楚一点,一开始可以说是困难重重,但后来终于挺了过来,情况开始好转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白雪进入舞谢歌台较晚,对以前的事知道的并不多,此刻自然大感兴趣,忙接道:“这都是大哥的功劳吧?”
      男子摇摇头道:“在这世道,做英雄或许容易,想成门派难呀。我刚开始时还不信邪,结果四处碰壁,后来不得不低下头,经人牵线,与官府联系上了,才算立住了。”
      “当今,京晚楼独自坐大,就因为有刘瑾在背后撑腰;一言堂能在江西成势,也与宁王府有干连;紫甲门跟丘聚、罗祥更是知交;逍遥府跟石文义不分彼此;快刀盟也跟谷大用有了联系;其它就是些有点根基的老门派,但他们也明着、暗着跟当地的官府有着牵连。可以说江湖江湖的门派都有了朝廷做为靠山,所以,我也不得不去寻找一些依靠。后经人介绍联系上了大学士李东阳、杨廷和。就这样,舞谢歌台开始发展壮大了。”
      白雪看了看他,只觉得他额前的那一丝皱纹就是被“官府”两字给刻上去,她轻轻地问道:“我们现在脱离不行吗?”
      “现在已没什么牵扯了,但所欠的人情得还呀。哎,真应了那句老话,进来容易出去难呀。”
      “这次刘瑾过来,我们不能行动就是要还他们的人情?”
      男子点点头:“鲁纲是杨大人手下的人。靼旦老是在大同一带骚扰百姓,朝廷终于愤怒了,决定要跟靼旦开打。杨大人就举荐了鲁纲做大同的都指挥使,而这个差缺却是与刘瑾商量后才拿到的。而商量的结果,就是要我们这几天不得出门半步。”
      白雪笑道:“呵呵,原来刘瑾这么怕死呀。”
      “我倒不认为他是怕死,要知道光京晚楼的实力就令人胆寒了,何况还有紫甲门、逍遥府帮忙?而且还有令各地官府人员闻风丧胆的‘四季组’。凭着这些,他就不会惧怕我们。不知为何大同都指挥使这个差缺他甘愿放弃?要知道,这一仗若是胜了,杨廷和他们这帮人的势力就会增强不少呀。”男子疑惑地摇摇头,这些朝廷之事本不是他所能想得到的。
      “四季组”原本是由刘瑾跟丘聚、谷大用、石文义各自领一护卫组:春、夏、秋、冬,后来在刘瑾主张下进行合并,组成“四季组”。这四个人都有权调配。名曰护卫,实则行使暗杀、刺探的任务。四组合并之后,不只是行动时人数上增多了,更重要的是各方的信息汇聚到一起,不仅弥补了自己的缺点,还知道了敌人更多的缺点,所以效用更大,不论官府还是民间都谈之变色。
      白雪道:“大哥,你就别烦心这些事了。不管怎样说,他还是怕了,否则干吗要偷偷摸摸、不敢明目张胆地来?要知道现在好多人还不知道他要过来呢。”
      男子淡淡一笑道:“呵呵,这消息虽然加以封锁,但并不是很严,好多人可能六七天前就知道了。”
      “是吗?”白雪惊奇道,“若真这样,刘瑾胆子可够大的。而且李原好象并没跟来。”
      “李原不会亲自来的,而且这次也用不着他来。刘瑾的‘三十六密’这次估计来了一大半吧。”
      “‘三十六密’?”
      “是啊,你可能还没听说过。这组织极为神秘,江湖中知道的人不多。至于其中的成员更是无人能识。传闻它里面的人分为三个层次,第一层次有五人,分别以天、地、人、神、魔为代号;第二层次有七人,以风、云、雷、电、雾、雨、雪为代号;第三层次则比较杂,多以动植物名为代号。至于里面更细致的职责划分就不是外人所能知道的,更有传闻,即使他们内部的人也只认识一两个跟自己有联系的。据说这样做就是为了防止某一个人被抓后牵扯出一大片来。正是因为这样,它才令很多人担心和害怕,也就都不怎么愿意提它。”
      “他们武功都特别高?那么令人害怕?”白雪不解地问。
      “据说有人见识过第三层里一个叫‘菊密’的人的武功,说是不亚于当今一些门派的掌门。至于第一层、第二层里则没人知道他们武功如何。其实武功高低倒不是主要的,人们最担心的是根本不知道他会是谁。也就是说,他有可能就在你身边,或许是商人小贩;或许是当代大侠;也或许就是你的亲人、朋友……”
      白雪想了想,才接着道:“是啊,这点才是真的让人害怕。”在她心目中,原是想不到这些的。人世莫测、风雨无情……都是需要时间历练才能体会的呀。
      “大哥,我们是不是应该过去看看?你若真不便去,就让我去吧,我们总不能做睁眼瞎子呀。”
      男子沉默一会,抬头看了看阳光下那些牡丹正在极力绽放出各自的美丽,这个季节是属于它们的。
      过了半晌,他方点点头道:“好吧,你就去看看。但是切记,不要卷入是非中。”
      白雪点了点头:“我知道,大哥你就放心吧。”
      白雪离去后,男子再呆了一会。院子里牡丹数不多,也都是普通品种,但普通的品种也有争强好胜的性格,似乎每一朵之间都想要较个高低,他看着看着,猛然间竟感到一种萧杀之气,好一场花间大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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