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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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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臣等有辱使命,请陛下治罪。”玫瑰阁中,大将军新夜•冬雷和太保溪川•木华伏跪在凌宇面前。
“两位爱卿平身吧!”
“皇上……”
“在这件事上两位没有丝毫的罪责,相反,爱卿们能够舍命保护公主,是有功之臣。”
“臣等惭愧。”
“两位的伤可好些了?”
“谢陛下挂念,臣等的伤已经好了。”
“看来幻先生的医术确是高明啊!大将军,不知此一行过后,您觉得冷月将军是个怎样的人?”
“这……臣不敢妄言。”
“不敢妄言说明您还是有话可说的。”
“说实话,臣没看懂冷月将军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只是,他不适合做一名军人。”
“确实如此,朕如此用她也是权宜之计。也许朕很快就能为她安排新的职位了。不知太保大人觉得冷月将军如何?”
“启禀皇上,臣一时也看不懂他。只是从他这次的行动中,臣发觉他或许是个可以运筹帷幄,总揽全局的帅才。只是,他做事情似乎总是没有使出全力来。不,应该说似乎任何事情在他看来都不需要尽全力,但即便如此,他依然可以把事情办好。”
“先皇曾说,太保大人是个十分敏锐的人,今天您这一番分析果然名不虚传。”
“陛下缪赞。”
“大将军,您可得向太保好好学习啊!不能总是看不清楚,更不能看到之后不会表达。不然,不是枉称儒将了吗?”
“是,臣惭愧。”
“对了,朕听说,那石堡中机关密布,你们真的没有触碰到机关吗?”
“是,冷月将军似乎对石堡中的通道很熟悉,我们完全没有迷路,也没触动其中机关。”
“看来幻先生的观察力非常人可比呀!连大将军都发现不了的机关,她竟可以一眼看穿。”
“皇上,臣的意思是……他不是看穿的。而是……那种熟悉感就像是事先就知道一样。”
“这不大可能吧?”
“也许他以前真的去过,他们这些江湖中人可是什么地方都会闯的。”
“这倒是。还有,您可知道送公主回营的那个红衣少年是什么人吗?”
“臣并没有见到此人,只是听御卫队的校尉提起过,似乎与冷月将军相熟,年纪不大,功夫却极好。”
“看来应付如此事端,还是江湖中人更有办法。大将军,您的正规军可得加紧训练哪!不然都被人家给超过去了。”
“是,陛下。臣是决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的。”
“两位爱卿伤势初愈,一定要注意身体。先回去休息吧!可不要让朕在需要用人的时候发现你们都在请病假啊!”
“是,臣等告退。”
新夜和溪川一起出了宫门,两人都没有乘轿,而是骑马。
“新夜,你是不是又觉得我今天话多了?”
“是啊!”新夜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还能觉出自己话多了,真是不容易啊!”
“身为臣子,既然圣上垂问,我又怎能有所隐瞒呢?”
“你就没想过皇上为什么问你那些问题?”
“咱们这位圣上不是一直都非常关心冷月将军吗?”
“是啊!只是我现在开始看不透咱们这位陛下究竟是在关心幻•冷月的哪个方面了。我总觉得那个石堡没有那么简单,而左将军与那座石堡似乎真的存在着某种更深的关系。”
“幻•冷月是个深不可测之人。恐怕不是你我能够揣度的。”
“没想到有一天能有人让我和你同时有这种感觉。我现在突然想知道太师那只老狐狸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
“你呀!我真是……糟了!”
“怎么了?这么激动干嘛?”
“新夜,咱们忘了把圣音门的令牌还给皇上。”
“是你忘了。”
“你是故意的?”
“皇上不是也没要吗?再说了,这是圣音门的东西,直接还给冷月将军就是了,何必再劳烦圣上呢?”
“我看你是想与冷月将军有深一步的接触吧?”
“知我者,溪川也。能接近这样一位美人的机会可不多呀!”
“早就知道你会有这种想法。”
“开玩笑的,这种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我没什么兴趣。不过说到花……咱们好久没去幽兰院了。”
“我今天可没兴趣陪你去,我要回家了。”
“真的不去?”
“我的大将军,我已经近两个月没回家了。要是让两位老人知道我回来之后不去给他们请安,反而跟你去喝花酒,我下一个月可就休想耳根清静了。”
“让你说的我也没什么兴趣了。这可是你害的,所以……今天我的晚饭由你负责了。你给父母请过安之后就来找我吧!”
“我就知道你肯定得这么说。晚上你到木园等我吧!我早就派人去收拾了。”
“真是心有灵犀,不点都通啊!唉!不知还能这样清闲几天?”
“冬雷族的耳目还是如此灵活。你也感觉到了?”
“你不会真信了皇上的话吧!皇上本人也不过是用那些话来敲打我的。”
“这我当然知道,只是,最近朝中的气氛太微妙了。”
“山雨欲来还风满楼呢!可现在……会是谁的手笔呢?”
“何故多次一问?”
“看来我确实得向你好好学习了。唉!我现在更加为你担心了,你这种性格的人真不该有这么好的眼睛。”
“反正有的人不舍得我死,到时候就我就是了。”溪川催马便走。
“为什么这辈子会认识你呢?”一直等到溪川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新夜才调转马头。
“陛下,看来这一次并非是太后娘娘的成见了。”
“也许吧!”
“您还要等俊青他们的奏报吗?”
“那倒不是。只是,现在我们如何看待这件事并不重要,幻先生也根本不会在乎我们的想法。她可能早在做这件事之前就料到事后各方的反应了。我们现在的假设、分析都没有实质性的意义。即便母后得出的结论是对的,我也必须得她回来,当面问清楚。”
“是啊!他现在还是我国的婚使,必须先保证公主能够安全抵达安都城。”
“我就是以此来说服母后的。朔剑,就现在而言,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是,陛下。”
“朔剑,你现在亲自去请太师来。”
“现在就见老太师?是不是太早了?”
“不早了,再不收网的话,鱼就会察觉了。其实,恐怕四大贵族早就察觉了。我不去找他,那只老狐狸是不会主动帮我的。”凌宇又开始剧烈的咳嗽,朔剑急忙把茶递给了他。
“陛下,您的病似乎发作得愈加频繁了?”
“可能是最近心境不够平和吧!”凌宇的呼吸渐渐平和了。“等幻先生回来,如果她还愿意的话,得让她这位神医好好给我看看病。”
“但愿还有这个机会。”
“是啊!朔剑,快去吧!那只老狐狸可不是这么好请的。”
“是,陛下。”
朔剑出了玫瑰个便看到了贞叶,她正端了凌宇的药朝这边走过来。即便隔了几道回廊,贞叶也能感觉到朔剑的两道目光,就像弦上利箭一般。
“夏木将军。”见朔剑正堵在门口而且丝毫没有让路的意思,贞叶便蹲身行了个万福。“奴婢是来给皇上送药的。”
“贞叶总管最近真是辛苦。请一定注意身体,陛下可离不开您的照顾。”朔剑的笑容很温和。
“多谢将军关心。”
“如今已经入秋了。晚上尤其要注意,风寒露重,千万不要着凉。”
“这么多年了,将军还是一点没变。对这宫中的仆役们还是如此关心。”
“因为在这里最辛苦的事你们啊!”
“将军请放心,皇上已有恩典,月末时要赏给宫中每个宫婢、侍卫和仆佣新的秋冬衣装呢!需要值夜的则会多给一套。”
“这是陛下仁德。”
“是啊!这也是我们这些下人的福分啊!”
“但愿这有福之人能惜福,这才是她的福气。”
“将军说的是。”
“哦,您还是赶快进去吧!再聊下去药就凉了。”
“是。”贞叶只觉得和朔剑说话时很累,虽然早就知道他对自己有些戒备之意,但并没有太深的试探。毕竟,这个皇宫本就是各个派势力错综复杂的地方,几乎每一个有身份的女官都代表着一股势力。深谙宫廷的朔剑•夏木这样做是正常的。他也不会刻意与自己过不去。可是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他的目光就像两只搭上弦的箭,随时都可能毫无征兆的突然刺穿自己。而且,这箭似乎总是在自己的背后,随时随地。
太师白松•春云依旧是一幅老态龙钟的样子,但他的身上也依旧透着那种精明狡诘。
“最近朕想见老太师一面真是难啊!您竟连朝都不上了。”
“启禀皇上,老臣最近身体不太好,所以请了病假。”
“朕要是也能像老太师这样请病假就好了。”凌宇笑说。
“皇上说笑了。您要是请了病假,这盘快要将军的棋岂不是糟蹋了。”白松慢悠悠的品着茶。“皇上这的茶越来越好了,真没想到,这成批进贡的御茶也能这么好喝。”
“老太师,不要把朕家里的茶叶说得这么差嘛!朕可没有您家那种精心种植的茶园。”
“皇上能否告诉老臣,这种茶是哪里出产的?”
“这不是御茶,是冷月将军送给朕的。听说是圣音门一个分门的弟子自己种植的,品种珍贵,产量很少。”
“哦?这可是茶中极品啊!看来有机会,老臣要向冷月将军求取茶种了。”
“恕末将直言,老大人恐怕会无功而返。”
“恐怕真会被夏木将军说中啊!这冷月将军可不是好说话的人。”
“如若太师真的想要,朕倒是可以试试。”
“无功不受禄,看来陛下真的是想要老臣去趟这趟浑水了。”
“太师,您是三朝元老,更是我的长辈。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没有大事,朕也是不会轻易请老太师上殿的。”
“陛下可是真的想好了?”
“是。”
“那可是半个朝廷啊!”
“就是一个,朕也必须这么做。老太师可能比朕自己都清楚,朕是不得不这么做。”
“您下得了手吗?”
“说实话,朕下不了,也实在不想下这个手。可是,朕必须这么做。朕想,也许还没等朕动真格的,他自己就会放弃的。他是个聪明人。”
“若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呢?”
“朕想还不至于吧?”
“那您让老臣做什么?不只是给陛下撑场面这么简单吧?”
“朕的手下有触及不到的地方,至今仍不能彻底解决吏部的问题,这一点就要靠您了。还有,在关键的时候,朕希望有人能控制中间派的大臣,不要又是首鼠两端、左右逢源。”
“这些都好办,只怕您还有更难办的事情要让老臣去做吧?”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这件事真得您去办,我想请您去做说客。您就当再给自己的学生指点一次迷津。”
“皇上,恕老臣直言,您的性格可能导致您的失败。对待自己的对手绝不能心慈手软,尤其是在他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时。”
“朕知道。可是真想试一试,因为一旦将朕的计划付诸实施,万一真闹到狭路相逢的地步,必然会让他身败名裂、甚至……真总觉得他不是如此决绝之人,朕也不想做得太绝。”
“那老臣就在去执一次教鞭吧!”
“那就有劳老太师了。”
“不敢言劳。只是,臣的事情办完了,无论结果如何,皇上可别忘了我的酬劳。”
“您放心吧!冷月将军一回来,朕就帮您去要茶种。”
“一言为定。您可别再那之前和他闹翻了呀!”
“当然。太师果然是只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