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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五章 ...

  •   第十五章
      肆虐了一天一夜的风浪终于平静了下来,雨过天晴,拨云见日。顺着充满咸腥的海风,十余艘双桅战船缓缓的驶向孟滩以北的平浪港。船上正飘扬着绣有银边白玫瑰的军旗,这说明他们是由左将军直接统辖的王师。
      幻正拦着静蓝站在主船的船头,海风扬起她乌黑的长发,背上红木匣子的温和光泽与这银质重铠的寒光交糅在一起。
      “启禀门主,弟子们已准备就绪。”
      “绫,你们下船后直接去见孟滩分门的领主化明。以后的行动都由你来负责。”
      “弟子遵命。”绫领命而去,带领船上所有的圣音门弟子共十人乘小船先行登岸去了。
      “大师兄,你说公主们不会已经被杀了吧?”
      “不会的。我们的对手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呀?”
      “这是个连环计。”
      “连环?难不成是……先用公主引来大师兄,把你杀掉,然后在杀了公主。这个安……”幻的食指轻轻压在了静蓝唇上。“他也太狠了吧!”
      “我们的对手……”听到脚步声,幻便没有再说下去。
      御卫队校尉俊青快步走上了船头。
      “启禀将军,太傅大人已经在码头上迎接您了。”
      “我们早就看到了。竟然弄得这么大张旗鼓,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来搞庆祝的呢!”
      虽然知道这位左将军与这个小姑娘的关系不一般,但看到两人在自己面前还这么搂搂抱抱的,俊青还是有些不自在。
      “传令所有战舰,准备靠岸登陆。”
      “是,将军。”
      平浪港宽阔的码头上站满了威武的军士,他们头上正飘动着绣有红、白、蓝三色玫瑰的军旗,这旗帜表明,他们是由大将军直接统辖的中央王师。在众多的旗帜中央,有一面青色蓝边大旗,上书四字“太傅秋水”。其下端坐之人正是当朝太傅,焱磊•秋水。
      幻一只脚刚踩到地上,焱磊就跑了过来。
      “左将军终于来了!盼得老夫好苦呀!”
      “有劳大人亲自迎接。”
      “呵呵……应该的、应该的。”虽然幻在和自己说着客气话,可焱磊只觉得身上直冒冷汗。他不自觉的走在了幻身后,拉开了半步的距离。“那咱们就到营地去吧!来,请、情。”
      大队人马绕过县城浩浩荡荡的开进了山中,约行了两个时辰,终于看到了驻军大营。
      “太傅大人很有一套嘛!营地安排得不错嘛!”
      “惭愧得很呐!这是冬雷大将军留下的营寨。”焱磊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静蓝。“如果老夫没记错的话,这位小姐是陛下身边的女官吧!”
      “我……我那是临时的。准确的说法是,我是这位左将军的师妹。”
      “没想到,您小小年纪,竟是圣音门的护法呀!失敬,失敬呀!”
      “大人您干嘛跟我这个小丫头这么客气呀!难不成……做了什么亏心事?”静蓝调皮的笑了笑。
      “静蓝。”
      静蓝朝幻吐了吐舌头。
      “静蓝小姐真是爱开玩笑呀!小孩子就是活泼得很,我那小女儿也是如此。”
      “大人,我可不是小孩了。”
      “呵呵……看来是老夫失礼了。”
      进营后,焱磊把幻请进了中军大帐。
      “大人,近日有大将军的消息吗?”
      “还没有。唉!按照这里留守军士的说法,大将军已经离开了半个月了,明明是去寻找公主,可是最后竟连自己都失踪了。这叫什么事呀!”
      “请您找一位留守军士来,我想详细的了解公主被劫的情况。”
      “我这就派人去传。”
      不一会儿,便有一名小校被带了进来。
      “你是大将军麾下军士吗?”
      “是。卑将路远见过左将军。”小校行了军礼。
      “请把当日公主被劫时的情况详细的讲一遍。”
      “是,将军。那天大队人马到达孟滩城南的树林时已是晚上,当时离城只有不到一百里。没想到我们突然受到了攻击,火把在一瞬间就都灭了。接着队伍就乱了起来,当时大将军在前军,马上带着我们往公主所在的中部冲去,可是,我们全部被绊马索给绊倒了。等到起来以后,公主和太保大人就已经不见了。那些袭击我们的人也都撤走了,可恶,我们连敌人是什么样都没看清楚。大将军率我们一路追赶,但没有任何发现。最后,只好在此处扎下营寨,上报朝廷后,大将军便再次带人去寻找公主了。”
      “没有人和对方交过手吗?”
      “有,只是和敌人交过手的人都被杀死了。”
      “你们去找过大将军吗?”
      “没有,大将军严令,留守军士不得轻举妄动。”
      “在找两名事发时离公主车架较近的留守军士,带我到事发地去。”
      “是。”
      “冷月将军,这已经都到了午膳时间了,还是先用了饭再去吧!”
      “是啊!大师兄,我饿了。”静蓝可怜巴巴地盯着幻。
      “那好吧。”
      很快,大帐中就摆上了一桌子酒菜,虽难及京中佳肴,但在这行军营寨中已是难得了。
      “来,老夫敬将军一杯。”焱磊亲自为幻斟了一杯酒。
      “大人,酒就不必了。”幻夹起一块鸡肉放到了静蓝碗里。
      “哦!是、是,喝酒容易误事嘛!还是赶快用饭才是。”焱磊夹了一只丸子,本想放到幻的碗里,可幻那冷然的目光让他的手一直微微发颤,丸子掉在了桌子上。“失礼,失礼。”
      “大人,您不用费心了。我大师兄是不会随便吃别人给夹的菜的。”静蓝夹起了桌子上的碗子。“大人,这桌子不脏吧?”
      还没等焱磊答话,静蓝就把丸子塞进了幻的嘴里。“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这……”
      “我大师兄吃我夹给她的菜呀!大人,您知道有多少每天都吃不饱吗?有人可能一辈子都没见过肉丸子长什么样子。”
      “护法小姐,小小年纪便懂得如此节俭,真是难得呀!”
      静蓝一边得意的坏笑,一边把另一只丸子毫无淑女形象的塞到了自己嘴里。幻已经乖乖的吃完了那只丸子。
      “冷月将军……”
      “一会儿还请大人在营中留守,以防不测。”
      焱磊脸色微变,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那就听将军的吧!”

      两天的细雨为安都城带来了期盼已久的凉意。虽然刚刚进入九月,但不少人家已经开始收拾秋天时要穿的衣服了。
      用过午膳,凌宇便带上朔剑出了宫门。
      “少爷,还是准我再叫上些护卫吧!”
      “不必了。相信幻先生早有安排。”
      “是。幻先生在长街似乎安排了不少弟子呢!简直是让我不得不相信他的忠心了。”
      “无论你是否还怀疑她,我已经决定了,用人不疑。”
      “那么就请允许我代替您加倍的防范他。”
      “真是你的作风啊!”
      “是。其实,就长街之事而言,我倒是很佩服幻先生。”
      “哦?这‘佩服’二字从你的嘴里说出来可真是难得呀!那就说说你佩服她什么?”
      “首先,我佩服他只用了五天的时间便让长街的居民有了生气。”
      “是啊!那些几近乞丐的人们竟都可以自食其力了。在他们眼中不再有迷茫与绝望,取而代之的是对生活的无尽向往。朔剑,真不知换作我,能不能做得到。”
      “我相信,只要少爷愿意,会做得更好。”
      “是吗?接着说吧!应该还有其次吧?”
      “我佩服他的理智,不,是冷酷。”
      “冷酷?”
      “是,少爷。听了幻先生对他没有积极救助长街的解释,您没有这种感觉吗?”
      “怎么可能没有呢?只是……听到她说的话,朔剑,你觉得她是不是很早之前就知道我父亲的遗嘱了?”
      “您的意思是……”
      “我问过了,长街保持现在这个状况已有二十余年了,幻先生应该早就了解那里的情况了。可是……”
      “可是他却一直没有像现在这样去彻底的救助那里的百姓,而是把那幅悲惨的场景保留了下来,最后完整地呈现在您的面前。”
      “是啊!”当日长街的悲惨景象又回到了凌宇眼前,让他一阵心痛。
      “少爷,关于遗嘱,至少,他比您知道得更早、更多。”
      凌宇点了点头。“若是我,不知道能不能像她那样对那种景象置若罔闻。”
      “如果您愿意。”
      “是吗?”凌宇苦笑了一下。“还有吗?你佩服她的地方?”
      “有。您觉得他为什么赶在您之前解决了长街的问题?既然留给您看了,为何不干脆留给您做呢?”
      “那是她的责任吧!虽然觉得她不太可能有这种想法,不过,也许她真的会对自己的置若罔闻感到内疚吧!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换作我,我可能会选鱼的。朔剑,假设你手里有一筐鱼和一支鱼竿。这是你遇到了一个每天都挨饿的人,在二者只能选译的情况下,你会给他哪一样?”
      “鱼竿。”
      “可朝廷往往会选前者啊!”
      “是的,少爷。”
      “你也是想说你佩服她的明智吧?她把我和朝廷都看得很通透。”
      “是,少爷。”
      “这一路上,你一直都在说,如果我想做就会比幻先生做得更好。”
      “是,少爷。”
      “这个假设其实很讽刺,不是吗?”
      “少爷……”
      凌宇朝朔剑摆了摆手。“我绝没有怪你的意思。事实就是如此。很多事情,确实是想做就能做得到,可是,我连想都不曾想过呀!朔剑,你说,父亲他是给我找了个帮手呢?还是给我找了个对手?”
      “您现在把他当作了对手吗?”
      “不,我也不知道,也许两者兼有。那天在城楼上,看着她披坚执锐,策马军前,我想起了一个人。”
      “您想到了谁?”
      “我朝的开国圣君,安都大帝。”
      “安都大帝?”‘陛下,原来您的目光竟是如此的锐利。’
      “嗯。虽然只有那么一瞬,但那眉宇之间是那么的相似。还有,那一刻,我从她身上感受得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竟是那么撼人心魄,让我透不过气来。”
      “少爷,其实,那个时候我也有这种感觉。”
      “那就说明那不是我一个人的错觉了。你知道为什么一直以来我都对她抱有戒心吗?”
      “应该不仅仅因为他冷月一族的身份吧?”
      “是。因为从第一次见到她开始,我的心中就有一种隐隐的不安,不,更像是恐惧。虽然我总是不能自拔的去信赖她,可是,那种恐惧也深深地扎在我的心上,无法拔除。”
      “少爷,也许这正是您敏锐的感觉在提醒您,他别有图谋。”
      “也许吧!也许吧!不过,我已经想明白了,我愿意等待她的答案。”

      “大人,这位冷月将军好大的谱啊!竟然挡了您的酒。”
      “是啊!老爷。这小子身上透着股邪气,让人觉得阴森森的。”
      “我看是你一身的邪气!”焱磊把茶碗墩在了桌子上,茶水四溅。“去!去看看观华先生来了没有。”
      “是,奴才这就去。”
      “大人,平管家也是替您抱不平呀!”
      “锐木啊!你也不要如此狂妄。”
      “大人,卑将是为您不平啊!卑将是个粗人,可是也知道这长幼有序、尊卑有秩。我真不明白,那冷月将军哪里是个带兵打仗的人啊!分明就是个白面书生,唉!也不知他能有多少花拳绣腿的功夫,皇上是怎么想的?”锐木•冼是随同焱磊的车骑将军。四十左右的年纪,可说是虎背熊腰,面色黝黑,一副络腮胡子,使名善战之将。
      “哎!将军慎言。锐木将军,您一直在东部边陲剿匪,恐怕还不知道这冷月将军的名号。”
      “他?”
      “是啊!他就是江湖上有名的圣音门门主。”
      “哦?这人我倒是听说过,那些武林人士把他传得是神乎其神哪!原来就是这位呀!真倒没看出来。不过,大人,卑将的这口刀可就是这些所谓的江湖好汉的血喂饱的。这冷月将军要是还对您如此不恭,我就要向他讨教讨教了。”
      “哎!这是哪里话!大家同朝为官,此番都是为朝廷、为圣上分忧的,何必计较这些呢?你的好意老夫心灵了。”
      “大人真是宰相心胸,可就不知道那冷月将军是不是位君子了。”
      “老爷,观华先生到了。”
      “快、快请!”
      “学生拜见恩师。”
      “老夫可把你盼来了!”
      “恩师请放心,您交办之事,学生定当尽全力。”
      “那真是太好了!”
      “想必这位是冼将军吧?”
      “你认识我?”
      “当然,您可是边关名将啊!学生有礼了。”
      “哈哈……有礼、有礼了。”
      “锐木将军啊!这位是我三年前任主考官时的状元,观华•夜。”
      “竟是状元郎啊!失敬、失敬!”
      “他可是我的得意门生,只是无心仕途,可惜、可惜呀!”
      “恩师,过誉了。那位冷月将军现在何处呀?”
      “已经到事发现场去了,恐怕你得晚些时候才能见到他。”
      “是这样……学生敢问恩师,您在他那儿是不是碰了钉子了?”
      “呵呵……不愧是观华呀!”
      “恩师,这是您的家书。”观华将一只信封双手奉给焱磊。
      焱磊会意的点点头,把书信收进了袖筒中。
      “恩师,卢也将军呢?”
      “我把他派给冷月将军了。”
      “那随同了冷月将军的人都出去了吗?”
      “随他来的五百名军士都在营中,还有两位御卫队的校尉。”
      “恩师,学生想去拜访一下那两位校尉。”
      “当然可以,我这就派人送你过去。”
      “那学生就先行告退了。”

      凌宇和朔剑一到长街立刻发觉长街较之前又有了变化。一间间土房都已加上了顶子,还有好多人家竖起了像样的篱笆。
      “朔剑”,凌宇做了个深呼吸。“这得空气真是新鲜啊!”
      “是啊!以前的那种恶臭一扫而空了。”
      “你们是什么人呀?”一个小姑娘提着个大竹篮子走到他们面前,怯生生的问。
      “我们?我们是圣音门门主的朋友。”
      小姑娘听了便往后倒了好几步。
      “小姑娘,我们不是坏人,圣音门的静蓝护法也是我们的朋友。”朔剑赶忙加上一句。
      “是静蓝护法叫你们来的?”小姑娘向前蹭了两步。
      “是啊!”
      “哎呀!是、是你们呀!”一名中年妇女从不远的一间土房里走了出来,一下子跪在了凌宇和朔剑面前。“恩人哪!谢谢你们的大恩大德呀!快!三丫,快给恩人磕头呀!”
      小姑娘看了看那妇人,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不住地磕头。凌宇和朔剑连忙去搀扶这对母女。
      “这位夫人,您这是……”凌宇被拜得莫名其妙。
      “这位大嫂,快别这样,我家少爷有话跟您说。”
      妇人把凌宇二人让进了自家屋中。她这间不大的屋子,被炉灶、土炕占去了大半,余下的角落也被两只半旧的大缸占住了。最后凌宇只得拣了炕沿坐下。
      “大恩人,你们喝水、喝水啊!”那妇人忙不迭的端上了两碗开水,又捧了一大把干枣子。“家里啥都没有,这枣子是好的、新鲜的。”
      “大嫂、大嫂,不用忙了。您一口一个恩人的叫着,都把我们叫糊涂了。”
      “哦,哦。您瞧,这贵人就是多忘事。”那妇人把三丫招呼到跟前。“恩人,这是三丫,我是他娘,夫家姓毕。三亚、三丫就是那天那位门主大人救的孩子呀!没有他,三丫就活不成了。”
      “原来如此。”凌宇与朔剑对视了一眼。“知识,就您女儿的是那位幻门主,您为何称我们作恩人呢?”
      “因为你们是那位门主大人的朋友,前些日子你们还来过,给我们送衣服,送粮食。”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更谈不上是什么恩德,您就不要再一口一个恩人的叫了。”
      “那可不成。我们虽然贫贱,可也懂得这人呀!得知恩图报。”
      “这就是那天被幻先生救了的孩子?”凌宇又把三丫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要不是她的母亲亲口所说,凌宇怎么也不能把眼前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同那个“怪物”联系到一块儿。“小姑娘,你的病可好了?”
      三丫点了点头。
      “小姑娘,别害怕,我们可都是好人。”
      “我、我知道。娘也说你们是好人。”
      “那能告诉大哥哥吗?为什么刚才我家少爷一提到幻门主你就往后躲呀?”
      “我、我……”
      “别害怕,我们是不会告诉那位幻门主的。”朔剑接着说。
      “是啊!她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总不会再伤害你吧?”凌宇也开始帮朔剑安抚起了三丫。
      “因为……”三丫又往娘的怀里缩了缩。“因为他好吓人,都不会笑。”说完,三丫就跑了出去。
      “唉!这孩子,真是的。两位恩人可千万别见怪。”
      “没关系,看来三丫真的是被吓得不轻啊!”凌宇一想到幻那比冰还冷上三分的脸,就觉得又好笑又心痛。
      “可不是嘛!那位门主大人上次来给这孩子看病,她就是不敢坐过去让人家号脉。那位大人转头就要走,我好说歹说的才把她给摁在了那位大人跟前。可这丫头当着人家的面跟那哭个没完,我当时真怕那位大人不给这孩子治病了。”
      “那幻门主留下了吗?没生气?”
      “好像没生气吧?看不出来。不过他人还是挺好的,还是给孩子看了病,还给了药”。
      “是吗?”
      “您下次见到他,一定帮我道个谢,上次都没来得及说。还有,也要好好谢谢静蓝护法,好像每次都是她请那位大人来给我们这的人看病的。”
      “我一定替您带到。”
      “那太谢谢了!说起来,这位门主大人确实挺叫人害怕的。我们这的人都说他长得好看,可没有敢正眼看他的。”
      “这我倒真可以理解。”
      “哎呀!两位恩人哪!你们可千万、千万别告诉那位大人呀!”
      “您放心吧!我们不会说的。”
      “哎,哎……”毕氏刚刚吓白了的脸渐渐恢复了颜色。“来,恩人,你们喝水、喝水呀!”
      “嗯。谢谢您。”
      “少爷。”朔剑见凌宇真的端起了那只粗瓷大碗,赶忙朝他递眼色。
      凌宇只是对朔剑笑了笑,一口气喝下了大半碗水。“我还真的渴了呢!”
      朔剑无奈的看着凌宇,轻轻的叹了口气。
      “大嫂,我们该走了。”
      “留下吃晚饭吧!我们家现在有了粮食了。”
      “不用了,我们还想到别的人家去看看。”
      “那恩人慢走,慢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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