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空》慕轻颜

2、2nd

　　了解的前提，自然是有足够接近的距离。
　　比如我经常看一护在家进进出出，也知道了他每份打工的时间——上午11点到下午8点，在西餐厅；晚上9点到凌晨2点，在酒吧调酒，晚上2点半到第二天清晨，在24小时营业的商店做营业员。
　　天知道他怎么受得了每天这样三班倒的生活，普通人就做一份工作，坚持个一两年，也可以挣足学费了，用得着这样辛苦么？
　　不过后来我看见了他那套昂贵的“宝贝”，终于知道他的钱花在哪里了。
　　专业数码相机，最新上市的DV，各种各样的摄像摄影必备品，乍一看上去，根本想象不到这些东西属于一护这样的穷小子。
　　一护估计也看出了我的质疑，挠头笑着说，“我那处房子，有些漏水，怕弄坏了这些宝贝，到这儿来就好了。”
　　他这样说，好象是在解释自己当时为什么答应搬家。
　　“这么说，你是想读摄像方面的专业？”我疑问了。
　　“我想做导演，想去纽约大学电影学院读书。”一护说，眼睛闪烁着星辰的光辉。
　　如果的别人说这话，我心中一定会骂一句：不自量力。可是说这话的人是一护，我居然觉得，他总有一天可以到他想去的地方去。
　　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人，有足够的勇气，有足够的韧性，又足够的坚强。人说性格决定命运，所以像一护这样的人，即使是再困难的环境，也无法将他困住。他就像雄鹰，总有一天会翱翔天际。
　　“做导演？”我笑了，“原来你还有这等追求。是想做大卫•芬奇，还是斯皮尔伯格？”
　　“其实，我只是想把我看到的拍下来，虽然我的家人们看不到，却想让其他人代替他们看到。”一护总是神采奕奕的眸子，突然有了些暗淡。
　　也只有那么一次，一护在我面前流露出了这样些许的软弱。
　　后来我常常想，自己到底是何时爱上了一护，百般回溯，总觉得是从这里开始。
　　我喜欢他，并不是因为他刹那间的落寞，却是想看他一直那样光彩夺目下去，所以想到要保护他不再受伤害。

　　不过下个月开始的时候，一护却把一沓钱交到了我的手上，特别局促的看着我说，“我不知道你这里的房租是多少，这些按照我原来房子的租金。”
　　我很认真的看着他，也许是他的过分自主使然，让他无法随便接受施舍。我明白，如果我再拒绝收下，那么这就是对他的伤害。
　　我拿了钱，从中间抽出一张一百，然后把其余的还给了他。
　　“给你的找零。”我不顾他惊讶的目光，硬是把钱塞给了他，“不要废话，我是房东，房租由我定。”
　　转身离去的时候，我确信一护的眼睛里有了感激。
　　过了些日子，我注意到了一护已经不再做凌晨2点半那一趟的工作了，可是他依旧会在凌晨出门一次，天亮回来。
　　便这样持续了一周，后来我在我书房的桌面上，看到了一张照片。
　　是日出，有太阳冲破黑暗那一刹那的震撼感。
　　我知道这是一护给我的回报，不知道这个傻小子为了守这一张照片等了多少天，照了多少张照片，直到照出这一张满意的。
　　我想他是有天赋的，因为我从照片里，可以看出他的灵气。
　　后来我花了很大的工夫找来了相框，将照片放了进去，放在了家里最显眼的地方。
　　一护经过的时候正好看见，冲我笑得无比温暖。

　　也许没有那件事的话，或许我和一护就会维持在这种浑浑噩噩的房东与房客的关系，再也不会跨进一步。
　　那天我又凑到一护的酒吧看他调酒，这个习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但不得不说，看一护调酒真是一种享受，看那容器在一护手上来回翻飞，我总算明白为何调酒师能如此受欢迎。
　　虽然其实我只喝红酒和香槟，但只是看看也好。
　　那天也不知是从哪来的醉汉，突然蹭了过来，手直接冲着一护的脸就摸了上去，语气还特别不好，张口就是，“小子，长得挺漂亮啊，陪我玩玩如何？”
　　登时我就愤怒了，下意识的一拳砸在了那人的脸上。
　　这一拳下去，醉汉呆了，一护呆了，旁观者都呆了，闻讯赶来的经理看见出手的是我，而不是一护，也呆了。
　　我顺势拉住一护的手，挑衅似的看着被我打趴下的人说，“你给我看好了，他是跟我来的。”
　　估计那时候，我要不是醉了，要不是傻了，不然这样的话的确不是我会说的。平常公司的人都说，经理就是太绅士了。我还听到一些传闻，说我这样的人处事太仁慈，不够狠。
　　我想，如果他们见着我今天这样，估计会跟着在场人士一块儿呆。
　　后来我顺路把一护捎回家，车在车库停好之后，我听见一护对我说，“今天的事，谢谢。”
　　那时候我发热的头脑也许还真没冷静，那句话脱口而出。
　　“一护，我们交往吧。”
　　车库门在车后面缓缓落下，车内一片的漆黑。一片的沉默中，我后悔得狠不得把自己舌头给咬下来。
　　可一会儿我听见一护回答，“好啊，交往就交往。”
　　这回轮到我发呆，目送他开了车门总出车去，我在想要不要提醒他，交往可不同于打架。
　　因为他那一句“交往就交往”的话，让我想到了电影里面的经典台词，“来就来，谁怕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