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越者的自我修养》隐形的大腿

3、过去

　　（用古文对话太过麻烦，下面的对话都将是现在的语言写的，不严谨还请见谅。）
　　“安郎君？”从里面走出一个20多岁的公子，这也是朱云第一次看到身着锦衣的古代人，心里暗赞了一下，那公子虽然长得不咋样，不过他穿着蓝色的长袍，白色的里衣，看起来干干净净的，让人好感顿生。
　　“你好。”
　　“安郎君，这是我们顾仁堂的老板，齐玢岩公子，齐公子，这位就是卖香料给咱们的安娜安郎君。那位是安郎君的弟弟，小云。”
　　不知怎么行礼，安娜和朱云只是点了下头。
　　“安兄，幸会，快请坐吧。”
　　“请问，我的香料有什么问题吗？”安娜有些急躁，她现在只想快点把东西卖了然后去买东西再然后回家。
　　“看来安兄有点急，那在下就直说了，之前安兄卖给我们的香料在下想买断？”
　　“买断？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以后凡是安兄要卖香料，都拿到齐某这里来卖，而在下，也一定给一个安兄一个满意的价格。”
　　“那有什么区别，我有香料也都是拿到你们这里来卖啊，我和王掌柜是熟人。”
　　齐玢岩听到安娜的花笑了起来，“这真的是要多谢安兄，不过在下希望能有相关的协议，确保一下顾仁堂的货源。”
　　“哦？签合同？”
　　“合同？”
　　“合约。”
　　“对对对，就是合约，不知安兄意下如何？”
　　“也就是说签了合同，哦不，合约之后我只能把我的香料拿到你们这里来卖？”
　　“正是，如果可以，在下也想买断几味香料的配方。”
　　“听起来很麻烦。”
　　“你的香料一定很受人欢迎。”朱云笑笑地说，看出来安娜的兴趣不大，所以她没多说什么，其实她在学设计之前，父亲强迫过她学一段时间的管理学，所以要是安娜想出售她关于香料的idea，她一定会让谈判朝安娜有利的地方发展的，不过安娜看起来只想安稳地做个普通人。
　　“嗯？是这样么？齐老板。”
　　“是的，一料难求，而且你能提供的量实在太少了，我已经被那些夫人小姐逼得没办法了。而且你住在山里，我也找不到你。”
　　“你说的合约太麻烦了，我不想那样做，不过我的香料都会拿到你们这里来卖，我可以口头保证，我很喜欢王掌柜，当时我第一次来到这里，去了很多药店，但是只有他亲切对我。”
　　“安郎君…您…真是太好了。”在一边听到她的话的王掌柜，感动得快哭了。
　　“这…”
　　“而且你想要买断一些香料的方子我也可以卖给你，你说得对，我一个人能做的香料确实太少了，不过我做香料是都是靠自己的手称量的，要精准的话我可能要借用这里秤一下。”
　　“这个当然没问题！！！”齐玢岩高兴地击掌说，连忙叫伙计拿秤来。
　　“我这里有一些现成的香料，这次我还做了一些新的东西，你要不要看看？”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因为要配制香料的材料，两人晚上干脆在顾仁堂住下，安娜借口需要朱云的帮忙，所以两个人住一间房，两个女人对于陌生的地方都没有安全感，而且在古代唯一能依靠和相信的也只有对方，所以两人都默认不要分开太远，也不要走散。
　　有时朱云想想，觉得挺不可思议，两人认识不久，也谈不上一见如故，如果是在现代，她们不可能一下子就变得这么亲密，只是因为在这样的环境中，她们却必须依赖对方才能活下去。
　　说依赖太不要脸了，是我一直在依赖安娜姐，她没有我也能过的很好。朱云补充想，希望以后我也能帮到她吧。
　　“你不要玩那些桂皮。”安娜提醒道，一边称材料一边说，只是那称太小而且还是那种老式的有秤砣的玩意，她显得笨手笨脚。
　　“唉…烦死了，本来还想让齐公子带出去玩的，谁知道唐朝居然有禁夜令。”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有这回事，我还以为唐代是类似美国那种热热闹闹的地方，然后长安是纽约之类，我们现在是在洛阳旁的小城镇，那起码也算是个上海的郊区吧。”
　　“…为什么是上海？你刚刚不是说美国，纽约吗？”朱云的关注点完全不对。
　　“嗯…那就华盛顿的郊区吧。”
　　“或是成都的三环外！”
　　“你是成都人？”
　　“对啊，安娜姐呢？”
　　“我是乡下人，后来去上海读书也在那工作。”
　　“这样啊，那个齐公子看起来很喜欢你的香料啊，这次是不是会卖得比较多的钱啊。”
　　“我们有钱了。”安娜得意洋洋地转过头说，称斜了也没注意，“我带来的香料和现在卖给他们的配方，齐公子已经先给了我5个黄金铤做订金，我说等我今晚把他想要的五味香料配方写给他，就再给我15个黄金铤，那总共有20个黄金铤。”
　　“真的！！我要看，那是多少钱啊？”
　　“我也不知道，反正能买很多东西，给你看现在的钱。”安娜说到高兴，干脆把称放一边，从她随身带的小布袋里拿出几枚古代硬币出来。“这个时代大多都是用这些硬币来交易的，开元通宝，虽然我也不知道在21世纪是多少钱，不过用物资来兑换的话，大概25文开元通宝可以买一斗米。”
　　“一斗米是多少斤？”
　　“嗯…大概是10多斤吧…”安娜对于古代的计算方式还不知如何和她以前学过的知识对接，所以也只能靠猜。
　　“那你还剩多少硬币啊？”
　　“上次我来城镇还剩下一些，大概有30多个吧，齐公子说看我带着钱不方便，可以用黄金跟我结算，到时去钱庄换硬币就行了。”
　　“一个黄金铤能换多少文？”
　　说到这个，安娜一脸舒爽，笑眯眯地把小布袋的金条倒在桌子上，“一个金铤可以换6贯钱，一贯钱是1200个硬币。”
　　“卧槽！好多钱。”朱云开心地叫了起来。
　　“对啊，哈哈，明天我们去买匹驴吧。”
　　“这么多钱，为什么不买马啊？”
　　“马应该在路上奔跑的，帮我们驮东西又要一直呆在山上，太可怜了。”
　　“你是心疼钱吧？”
　　安娜做了个鬼脸，当是默认。
　　“我还要买衣服，笔墨，还有粮食，唉，为什么古代没有冰箱，肉都没法保存。”安娜说到要买的东西，显得又开心又苦恼。
　　“不过，安娜姐，这么多钱会很重吧。”
　　“…是的，没办法，古代就是这样的”
　　“黄金是真的吗？”
　　“蛮重的，应该是真的吧，给你看看。”
　　“……好吧，应该不会错。”朱云拿着金子在手里装模作样掂量了一下说，“24K纯黄金铤。”
　　“哈哈，傻丫头。”
　　屋外横梁上的柳月生忍着笑，肚子里笑骂这两个傻姑娘。

　　两人聊着天，算完自己的财产，安娜重新投入到她的事业中，直到快半夜12点才弄完睡下，只是睡不了多久，安娜就感觉到睡在自己身边的朱云不安分的扭来扭去。
　　“怎么了？”小声地问道，借着月光，她看到朱云正坐着揉着自己的小腿。
　　“小腿抽筋……好疼。”
　　“我给你揉揉。”安娜坐起来，把她的脚轻轻拉过来，又轻柔地揉着她的小腿肚，“我以前第一次走这么远的路也抽筋了，很难受吧。”
　　“人生第一次。”朱云说到这句话，又觉得自己很委屈，抿着嘴不再说话。
　　“明天回去我买猪排骨去炖汤，你知道吗？古代的排骨便宜到没人要。”
　　“嗯。”
　　“如果有条件，我也很想买些猪油回去呢。”
　　“可是锅会难洗啊。”现在洗碗洗菜一般都是朱云在做，而煮饭做菜是安娜在做。
　　“也不是关于吃的，营养也很重要啦，但是有了钱，我想尝试下精油那类。”
　　“这样啊，不会有味道吗？”
　　“还要研究看看，要是古代有搜索引擎就好了，脚好点了吗？”
　　“嗯，缓过来了，谢谢你。嘿嘿。”
　　“你笑什么？”
　　“说到搜索引擎我想到一个笑话。”
　　“说说看。”
　　“百度不是有很多贴吧嘛，但是唯独没有一个吧。”
　　“什么吧？”
　　“叽吧。”
　　“……哈哈哈哈哈。”安娜愣了一下，然后大笑了起来。
　　“嘘，大家都睡了，不要那么大声。”朱云边笑边按住安娜的嘴巴。
　　“你真是低级。”安娜拉下朱云捂着自己嘴巴的手说，黑夜里她的眼睛亮晶晶的。
　　“好笑吧。”
　　“睡吧，现在天有点冷了。”
　　“安娜姐，你的手好香。”
　　“经常弄那些东西手上会味道。”
　　“不过你为什么不搽香料？”朱云凑到她脖子边闻了一下，只有很熟悉的温热体香。
　　“调香师的嗅觉很重要，怕被影响，我不搽香料的。”
　　“哦。”
　　“你喜欢什么味道的香水？我可以想办法给你调个味。”
　　“橘子味的。”
　　“这个朝代应该没有橘子吧。”
　　“有的！”
　　“嗯？”
　　“小时候不是学过那篇文章吗？在战国还是春秋来着，说橘子在南方长就长得好，北方就长得不好，晏子说的。”
　　“好吧，没想到你语文学得还不错。明天去集市看看有没有。”
　　“好的。”
　　“睡吧睡吧。”
　　“明天我们先买匹驴，驮着东西方便逛街。”
　　“嗯，行。”为了防止朱云再找自己聊天，安娜干脆抱住她把她搂到自己肩窝，这个姑娘，明明赶了一天路，却还这么精神，晚睡的习惯多久都改不过来。
　　朱云答曰，因为她是一个设计师。

　　因为太晚睡，隔天安娜比平时晚起了半个小时，而朱云这个千年赖床王更是怎么叫都叫不起，无奈吃早餐的时候只有安娜和齐公子一起吃。
　　吃了是煮得很烂的黑白粥，芝麻味，安娜有点担心自己吃完牙齿都沾上黑芝麻那就丑了。
　　“这胡麻粥，安兄，不知合您胃口不？”
　　“嗯，蛮好吃的。”礼貌的回复，安娜又吃了一口。
　　“这是胡饼，您也尝尝吧。”
　　“好的，谢谢，对了，能留个给小云么？”
　　“自然可以。”齐玢岩说话斯斯文文的，但在安娜看起来多少有些装模作样。
　　“听王掌柜说齐公子是住在自家府邸的，这么一大早过来没问题么？”
　　“嗯？有何问题？”
　　“呃…对了，这是你选的五味香料的配方，我昨晚配好了。”安娜把昨晚写好的单子递给齐公子，她的毛笔字只在小学时学过几个月兴趣班，后来也没有怎么练习荒废了，所以她的字虽然能看得出是写的什么，但是却毫无章法，乱七八糟，而且有些繁体字她对着王掌柜给他的草药书抄的，十分不工整，写简笔字她又担心别人看不懂，而且有些材料的名称在古代的称呼也是不一样的。
　　“多谢多谢。噗~”看到纸上的字，齐玢岩笑了出来。
　　“不好意思，字有点丑，我不是很会写毛笔字。”安娜也不是真的觉得不好意思，表情很自然地承认自己字写得不好。
　　“不，安兄的字写得颇有一番玩味。”其实齐玢岩知道安娜是女子来的，眼神老辣的王掌柜第一眼就认出来了，怎么会不跟他说明，只是秉着做生意的原理，他也不会去揭穿她，更何况唐朝女扮男装是一种风气，他更加不会揭穿她。
　　安娜是个很有风情的女人，明眼人一看，都看得出她是女的。
　　“谢谢。”

　　吃完早餐朱云还没起来，安娜一个人出门溜达，她有些心事重重，左拐右拐，来到集市边缘，那边多住着的多是一些穷人，安娜熟悉地走到一件破旧的小土房前，敲了敲门。
　　门打开了，出来一个瘦削的妇人。
　　“嫂嫂。”安娜笑笑地打招呼。
　　那女人看到安娜，露出笑脸，把她拉进来。
　　“小幺，你安姨来了。”
　　一个4、5岁的男孩从里面跑出来，开心的抱住安娜的腰，叫道，“安姨~”
　　安娜咧嘴笑着，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又长高了。”
　　“你这次怎么这么早？在这里过夜了？怎么不来我家？”
　　“唉，说不完，不过这次香料很不错，”安娜从怀里拿出一小包东西塞到女人手里，“嫂嫂拿着。”
　　“不要不要，都说了不会再要你的钱了，你也很不容易，每次你都说香料不错，哪知道你是真是假，我们孤儿寡母的也用不着你一个姑娘家的资助。”
　　“嫂嫂！”安娜脸上露出快要哭的表情，“你，就拿着吧，我，我没办法，下次下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人还在找我，我哪时说没就没了。”
　　“……过去的事，你就不要再放在心上了。”
　　安娜一把把金铤放在女人手里，又摸了摸小男孩的头，转身就走。
　　“安…….”女人想要把钱还回去，但安娜却逃离一样地跑了。
　　等她回到顾仁堂，已经9点多了，安娜把东西收拾妥当，朱云刚好起床，安娜把一张胡饼丢给她就叫她收拾好去逛街，她不想再和古代人有过长时间的接触，所以急于买完东西回山上。
　　“安娜姐，你都不困的吗？”
　　“回家再睡。”
　　“哦。”
　　“等下去市集还要赶一段路，你快点吧。”
　　“安娜姐，你不要那么急躁嘛，齐公子又不会害我们。”朱云洗着脸说，又用手指刷了牙。
　　“昨晚是谁在假设他给的金子是假的？”
　　“我那是假设啊。”
　　“总之我不想和古代人呆一起呆太久。”
　　“我倒是很喜欢他们，最近我的古代语言也学得很多了，你觉不觉得跟粤语有点像？”
　　“有点点，你学得蛮快的。”
　　“那是，我是陈奕迅的粉。”
　　“我替陈奕迅谢谢你。”

　　顺利的买了东西，只是因为朱云太过兴奋，原本预定下午2点回去的，拖到3点多才启程，两人买了必要的生活用品，还买了一匹驴，也买了几只小鸡，期间安娜一直不是很高兴，因为没有储藏肉类的方式，她很烦恼买了鸡要怎么宰，朱云倒是乐观了很多，说反正现在他们有柳生这个邻居，到时可以叫他帮忙。
　　这让一直跟着他们的柳月生多少有些高兴，自己对于这两个小丫头，总算有被记挂的地方，远远跟着，不过很快他就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除了自己，还有两个鬼鬼祟祟的男子也跟在她们后面，不过从走路姿势看来，并不像武功多高的样子，再跟一里，那两姐妹多少也会发觉。
　　趁那两姐妹还不知道，柳月生把那两个人拦了下来。
　　“人家好好地走路，你们两个是要跟着干嘛？”
　　“田舍汉，我警告你，走开点！”两个人其中一个比较高的凶神恶煞地说。
　　“出言不逊，该打！”柳月生懒洋洋地说了句，伸手就打了他一巴掌，又一脚把他踹开。
　　“你，你是什么人！？”那两个人被惹怒，挥着拳头就打上来，不过没三两下就被柳月生打倒在。
　　“我是你们跟踪的人的邻居。”柳月生道义凛然地说，也不想想自己已经跟着安娜朱云她们跟了两天了。
　　“你…你……”
　　“说吧，谁叫你们跟踪她们了？”
　　“……”那两个混混互看了一眼，连忙跪下大呼大侠饶命。
　　“谁派你们跟踪她们的？”
　　“这，这，是，是我们夫人，她想知道卖出常思香的人是谁，打听到那人是卖到顾仁堂那里，我们已经在附近蹲了很久了，夫人说只要我们找到卖常思香的人是谁，就给我们10两黄金。”
　　“你们夫人是谁？”
　　“这……”
　　“说！！”
　　“是平宣郡主。”
　　“……”平宣郡主李素阳也算是洛阳的一个名人，刚嫁不久，郡马就因为意外的原因去世，她也不再改嫁，一个人支撑了平宣府的运营，经商也是一帆风顺，虽然有皇家的优势，但她本人也有着很不一般的魄力，只是她既然想要找安娜，为什么不干脆就跟顾仁堂的人打招呼要他们留住安娜她们呢？
　　……对了，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听说顾仁堂背后的人是洛阳王的产业，如果是她开口，大概会有冲突，只是没听闻洛阳王与平宣郡主不合，要个人还不是很简单？
　　究竟是什么原因？平宣郡主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打听安娜这个人呢？
　　看到柳月生沉默了起来，那两个人以为他害怕了，站起来又是一脸得意的神情，只是狠话还没说出口，立刻又被柳月生打到在地。
　　“平宣郡主为什么要你们跟踪她们？”
　　“这，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嘿嘿嘿，大侠大人有大量，放过小人吧。”
　　“呵呵，抱歉。”柳月生笑眯眯地道歉，在那两个人以为逃过一命的时候，柳月生眼底划过一丝杀气，一挥手，面前的两个人已经被割断了喉咙了。
　　没有身份的人，威胁到自己的，杀多少柳月生都不会觉得可惜，他毕竟是个江湖人。
　　不过居然惊动了郡主，那个制造香料的小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安娜姐…我不行了，能让我骑在驴上吗？”
　　“……已经那么多东西了，快走吧，要是天黑林里出现什么野兽，死了都没个全尸。”
　　“什么野兽？”这是太阳已经快下山了，她们已经走到山脚，荒芜人烟，只有虫叫和鸟鸣，朱云有些害怕地靠近安娜，碰到她的手就赶紧牵住。
　　“山猪什么的，我不知道现在有没有熊？”安娜发现最近朱云很喜欢和自己牵手，这个动作对于她来说其实有些过于亲密，即使是现代交往的好的女性朋友，她也不会跟她牵手，或者说，牵手这个动作是只有跟情人做的动作，她原来已经谈婚论嫁的男朋友，只是没想到快到了最后一刻才发现那个男人脚踏两船。
　　“安娜姐？”看到安娜突然发呆起来，朱云歪头看着她。
　　“没事，想起好久以前的事。”
　　“什么事？”
　　“我穿越之前，有个谈婚论嫁的男朋友了，已经订婚了，再下一个月就结婚，在那个时候却发现他在外面有别的女人。”
　　“卧槽！！！渣男！！草泥马！然后呢？”听完朱云大骂了起来。
　　“解除了婚约，然后回老家度假，没想到爬山时不小心滚了下来，然后就穿越了。”
　　“……”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朱云牵着的手紧了紧。
　　“早就已经没关系了，对我来说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在唐朝经历了太多事，每天能思考的事只有怎么才能活下去，哪有心思再去想那种男人，不过有个人，我一直放心不下……”说到这里，安娜突然笑了起来。
　　看到安娜像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笑了起来，朱云有些莫名其妙，“什么人？”
　　“哈哈哈，是个笨蛋来着，一直追着我，说我命中注定会喜欢上他。”笑得直不起腰，朱云第一次看到安娜笑得这么开心，心里有些气恼，涨红着脸拉着安娜继续走路。
　　能让安娜笑得这么开心的人，她一定非常喜欢的吧。

　　一个茶杯被重重打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破裂声。
　　“人怎么会死呢！？”一个冷冰冰的女声怒吼到。
　　“小，小的也不知道…”跪在地上的男人栗栗发抖，“赵氏兄弟看卖香料的两个人离开，跟我说先去看看，摸清那两个人住在哪里，可是我一直等不到他们的消息，后来才在暗街找到他们两个的尸体，喉咙被切断，已经死去多时…”
　　“你说卖香料有两个人？”
　　“是，是的，一个比较大的20岁左右的女人，虽然她女扮男装，不过还是可以看得出来，另一个看起来是她的随从，是个看起来只有16，7岁的女孩。”
　　“查得出杀人的人是谁吗？”
　　“这个，小的也不知道，一招毙命，那个杀手一定是个功夫很高的江湖人，小的查过，江湖上并没有传闻用这种杀人手法的杀手。”
　　“我查了半年不是想要知道这些没用的东西！！继续查。”
　　“是…”
　　“……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果再无结果，你也不用在平宣府呆下去了。”
　　跪在地上的人全是发冷地磕了下头，才慢慢退下。
　　又支使其他下人退下，平宣郡主重重叹了口气。
　　俯身趴在榻上，泪水簌簌地掉下。
　　“阿隐……阿隐，你在哪里…”

　　第一次见到阿隐，她和其他一群贱民一起被带到府里，那是每月都会有的，下级官员把一些奴仆送到府里先由自己挑选，原本不用自己亲自做的事，那天却心血来潮，第一次在人群里看到那个高高瘦弱的女人。
　　其他奴仆都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期待被选进平宣府，在那个女人身上却没有看到任何期待，她站得笔直，眼睛里却满是恐惧不安疑惑，她的年龄也已经不适合当一个好侍女，只是她忧郁又美丽的脸却吸引了自己。
　　“叫什么？”站到她面前问到，那女人立刻看着自己的眼睛，虽然还是一脸恐惧，但那种下意识的注视，失礼而狂妄。
　　“回，回郡主，她没有名字，是个哑巴。”
　　“哦？哪里来的？”
　　“小人不知，她身上并无公文证明身份，本身也是哑巴，无从查证她的户籍是在哪。”
　　“那留下吧。”
　　说出这句话，以为能看到那个女人高兴的神情，却一丝也没有，那女人看了自己一眼，立刻低下头。
　　“还不快点谢谢郡主！！”旁边的人吼道，那女人惊慌了起来，连忙退后几步，战战栗栗地跪下。
　　“以后你就叫阿隐吧。”
　　那是她和阿隐第一次见面，那时自己仅仅只是觉得她很特别才留下她的，也没有放在心上。
　　第二次见到她的时候，是自己正在和管家对账的时候，突然有人过来说有下人闹事，自己奇怪地跟过去看，看到阿隐衣冠不整地躲在一个小丫头后面，全身颤抖，满脸的恐惧，近乎绝望，而那叫小花的小丫头一脸凶神恶煞，他前面两个男奴仆脸上被抓了好几条血痕。
　　“怎么了？”管家王婆急急地问，拉着小花。
　　“是他们不好，他们要对阿隐姐姐行那苟且之事，被我撞到了。”
　　其实看看当时的情形就知道了，那个哑巴姑娘的神情就是最好的证明。
　　“难看至极！这两个男的交给刘辉去处置，阿隐去打理一下，以后做我的贴身婢女，王婆，以后府上再发生这种事，不管是谁，都交给刘辉去处置。”
　　“是，是的，郡主，只是阿隐她笨手笨脚，奴担心她不能好好服侍您。”
　　“就这样吧，继续回去对账。”
　　“是…”
　　那时自己的决定只是心血来潮，大概是那张充满恐惧的美丽脸庞吸引了自己吧，而且留在做自己的贴身婢女并不是一种赏赐，而是一种惩罚，她却感激地看着自己，难道没人跟她说过我的上一任贴身婢女是怎么死的么？
　　阿隐跟在身边，确实是笨手笨脚的，梳个头发都不会，一开始确实觉得麻烦，也不再叫她做这些事，但渐渐却发现她的与众不同，并不是她在其他方面有多出众，而是她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气质，自己不管是幼时在宫中还是出嫁后在民间，从未见过有这样的人，很奇怪的，那种气质说不清道不明，不是咄咄逼人，也不是低贱下流，而是她看人的眼神都是一样的，她会恐惧，但是她没有自己只是个贱民那样的自觉，每个人在她的眼中，似乎都是一样的。
　　而且她的有些举动在自己看来也是不明所以，奴仆的衣服一样，她穿着也没有低贱的感觉，却也不是高贵，站在自己面前，照样挺直腰，认真地看着自己的眼睛等待自己下达命令，区区一介贱民，却是如此大胆，可为何自己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大概也是因为她的表现太过自然，自己也奇怪她的来历，却完成查不到，她像是凭空出现的。
　　头发她不会梳复杂的花式，随意扎在后面，结成一个简单朴实的发髻，甚至连男子都比她弄得精巧一些，可自己却觉得很好看，自己私下试过那样的发型，但没有阿隐那种气质，怎么看都觉得别扭。
　　阿隐是个奇怪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