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越者的自我修养》隐形的大腿

2、古代侠客生活

　　柳月生没想到自己还会有回到洛阳的一天，早在他和白依依决裂的那天起，他就已经打算忘记洛阳这个让人断肠的地方，只是自己兜兜转转，还是回到这个起点。
　　12年前，他还只是个无名小卒，江湖中并没有一剑残月柳月生这个人，当然也没有玉罗刹白依依，他们在洛阳的郊外山上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奈何命运弄人，断月斩出现在江湖引起一阵腥风血雨，他们也被卷入这洪流之中，两人因为立场不同反目成仇，大打出手甚至好几次差点死在对方手里，如今断月斩之事告一段落，自己与昔日的爱人却无法再如当初，自己漂泊多年，也是累了吧，才会突然回到曾经住的林间小屋中。
　　只是他没想到，他和白依依原来的住所现在却有了新的住家。
　　他去到的时候太阳已经快下山，因为听到有异响，怀疑是仇家所以躲在树上，没想到看到的确实两名衣冠不整的女子，身上穿着的是他和白依依留下的衣服，说是衣冠不整也不妥当，她们该掩住的地方确实都掩住了，但是衣服穿得都不整齐。一个头发像个男子一样扎着，另一个小一点却是短发，奇怪的是，那短发让她看起来很可爱。
　　“安娜姐，要烧到什么时候啊？我的手累死了。”那短发女子正夹着一个泥做的杯子在烤火，而看她旁边，已经有好几个是烧失败的。
　　“不要抱怨，谁叫你把杯子摔碎，现在只能重新做一个，杯子要烧久一点才没有泥土味。我没钱买瓷杯。”长头发的正在包一些看起来晒干的花，表情很冷静地吩咐。
　　“但愿这个不要再裂开了。”
　　“不会，我看着火。”
　　“安娜姐，你之前的杯子不会都是自己做的吧？”
　　“杯子和大碗好烧，太复杂的就不行了，而且这个用不到多久，所以我对火候还是有些把握的。”
　　“我好想哭…我都来了快一个月了，什么时候能回去啊。”
　　“嗯，你看起来真的瘦了很多，现在看起来大概只有45公斤。”长发女子听到短发女子的抱怨，却没去安慰她，反而说话打击她，柳月生有点担心地看向那短发女子，没想到那短发女子听到她说的话，却很开心。
　　“真的吗？有那么瘦了吗？”
　　“对啊，你变得更可爱了。”
　　短发女子听到长发女子的话，咧嘴笑了起来，显然她很高兴自己瘦了这件事，这让躲在树上的柳月生莫名其妙了起来。
　　如果不是看她们的走路姿势毫无武功可言，这滑稽的画面，柳月生可能还真会怀疑是仇家派人来下圈套的，不过听她们聊天的内容尽是一些生活琐事，有些词句他虽听不懂是什么，但也不是有关谋财害命的，所以他觉得暂时不去打扰她们，等天亮再找她们问下是怎么回事。
　　有家不能回，柳月生有种苍凉感地呆在树上呆了一夜，耳听着那两个姐妹的聊天。
　　这对小姐妹洗完澡之后居然坐在屋前的楼梯看星星聊天，这让他想起他曾经和白依依在这里生活的事，如今楼梯上坐的却早已是别人了。
　　“安娜姐，你看，我的手也长茧了。”
　　“嗯，我摸摸看，这说明你很努力，是件好事。”
　　“一点都不好，哪个男人喜欢手里长得硬茧的女人啊。”
　　“那你嫁给我好了。”
　　“才不要。”
　　“小云，你觉得自己真的能回去吗？”
　　“唉…老实说我也不抱期望，可是就我们两个人在这里度过余生吗？总觉得很可怕。”
　　“喂，跟我在一起有这么可怕吗？”
　　“不是，跟你在一起很好，只是我们也会变老啊，等我们都干不了活，有一天你出去提水，然后在路上晕倒起不来了，我去找你，却抬不动你，也叫不醒你，那时该怎么办？”说到这里，朱云的声音有些哽咽。
　　“哈哈哈，你想太多了，那时你就跟着我一起躺下来，头枕大地，苍天为盖，我们一起化为尘土，岂不是很赞。”
　　“哪有？一点都不赞，你那时提着水，倒下水水桶肯定倒了，浇得一地，躺在泥水里死掉，赞个鸡毛。”
　　“……那好吧，到时我要是晕倒了，我绝壁先把水桶放好，不会让你死在泥水里的。”
　　“但是我没晕倒啊，我躺着睡着饿醒了怎么办？饿死这种事我受不了。”
　　“你很烦耶。”
　　柳月生听着她们聊天，笑得肚子打结，为了避免被发现打扰到那对小姐妹，他死活憋着掠下山林，到了山下才放声大笑起来，震得鸟兽惊飞。
　　“刚刚是不是有什么怪笑声？”朱云被遥远的笑声吓到，往安娜那边缩了缩。
　　“反正离我们很远，不知道我们在哪，又不会伤害到你。”
　　“你胆子真大。”
　　“我小学三年级就一直一个人在农村的家里住了。”
　　“咦，你爸妈呢？”
　　“他们在外面打工忙，后来父亲无意买彩票中了大奖，我们成了暴发户，我也才能学调香技术的。”
　　“你喜欢调香？”
　　“嗯，我从小的鼻子一直很灵，也很喜欢各种香味。刚见到你时我还能猜到你之前用的什么洗澡的。”
　　“真的，是什么？”朱云感兴趣的问。
　　“LE LABO手工香皂的橙花36号。”
　　“卧槽！安娜姐你好厉害。”
　　“那当然。”
　　“今晚我们能在外面睡吗？古代这点真好，即使是夏天，也不会觉得热，风也好清新。”
　　“不行，外面虫子多，要是被有毒的虫子咬到就完蛋了，你要是困了就回屋睡觉吧。”
　　“哦，好吧。”

　　为了作弄了一下那对有趣的姐妹，隔天柳月生弄来一匹马，驮满行李，换下自己的白衣裳，卸下自己的宝剑，改穿布衣和扁担，装成刚归家的游子。
　　喜闻乐见地，安娜看到他时，整个人愣掉了。
　　“请问…这里不是某家吗？”柳月生左右看了下，疑惑地问正坐在门前楼梯洗菜的安娜。
　　“你你你……”安娜一连说了几个你，一个完整的句子也说不出来。
　　“某怎么了？”
　　“我，我可以解释。”怕对方一个扁担打下来，安娜连忙举手说，毫无疑问，她真的很害怕和古代人接触，“不不不，奴可解释。”
　　“安娜姐，怎么了？”里屋的朱云听到外面的动静，当她看到柳月生，整个人也呆了，不过她很快回过神过来了。
　　“您是？”
　　“某柳生，这本是某家，请问两位……”
　　“失礼了！”安娜立刻鞠躬90°道歉，“因奴与奴妹无家可归，见此有屋子一间，是以住下，不然奴与奴妹早已亡于山中。”
　　看到安娜说的话莫名其妙的，人也显得特别紧张，朱云担心地看着她，轻轻地牵住她的手。
　　“啊…如此严重…”
　　“是，柳郎君，万分歉意，因看此屋久未住人，奴以为乃丢弃不要的，这才住下的。”
　　“无妨，那你们住吧。”柳月生没想到他说完这句话，那对姐妹一齐露出感激的神情，又一齐向他鞠躬道谢，搞得他也有点不好意思又不知道她们鞠躬是什么意思。
　　“多谢！奴感激不尽，如不是在这林里遇到这竹屋，奴早死矣。”
　　“嗯？姑娘为何不下山？”
　　“因，因奴没钱，亦不知何以谋生。”
　　“原是如此，那二位暂且住下吧，请问姑娘大名？”
　　“不敢，奴安娜，这是奴妹，唤小云便可。”
　　“二位在此多久了？”
　　“我一个月，安娜姐姐住了两年多了。”听安娜自称奴奴奴得很不耐烦，朱云打断他们的话插嘴道。
　　安娜全身绷紧地抓了下牵着的手。
　　“有礼了。”柳月生行了个礼，看到那姐妹俩又无措了起来，忍不住觉得好笑。
　　“那某先走了。”
　　“……”安娜和朱云面面相觑，都觉得过意不去，毕竟是自己霸占了别人的屋子。
　　“柳郎君？”
　　“嗯？”
　　“你打算怎么办？如有何奴能帮忙的，奴定不予余力。”
　　“某看尔都不是特别强健的姑娘，自身都难保，所以不用了，至于某，决定在山那边再盖一座屋子，做做你们邻居，不知两位姑娘意下如何？”
　　“我们帮您盖。”
　　柳月生笑着摇了摇头，“某一人即可，到时请两位去做客。”说着牵起自己马，摇头晃脑走了。
　　看着他走远，安娜整个人瘫软几欲坐倒，朱云连忙扶住她，她没想到，安娜会怕古人怕成这个样子的。
　　“安娜姐？”
　　安娜全身发抖地抱紧朱云，一句话也不说，把脸埋在朱云的脖子。
　　“安娜姐，你怎么了？”
　　“没事。”嘴里说没事，手却抱得更紧，她比朱云高了半个头，这样的画面可能有些滑稽，不过朱云还是挺直腰，反抱住安娜，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关于安娜怎么在古代一个人度过那2年多的时间，安娜其实没有告诉过她多少。
　　“那个柳生是个好人，不过总觉得很过意不去。”朱云想找些话来分担安娜这时的恐惧。
　　“是的。”
　　武功极高的柳月生听到那对小姐妹的对话，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真有趣，没想到一退隐就遇到这么有趣的人。
　　那晚破天荒的，安娜洗完澡就上床睡觉，不再陪朱云练习唐语和看星星闲聊。
　　“安娜姐，你到底怎么了？见到柳生之后你就怪怪的。”收拾好之后朱云进屋，坐在安娜旁边，现在天已经黑透了，屋里之后一盏淡淡的油灯。
　　“抱歉…我什么都不想说。”
　　“好吧。”朱云轻叹了口气，起身准备熄灯睡觉，安娜心情不好，她也没什么兴趣一个人蹲在院子里看星星。
　　熄灯上床，朱云从背后抱住睡在里面背对着自己的安娜。
　　“我会陪着你的，安娜姐。”

　　隔天起来安娜已经回复原来的样子，朱云也就没再多说什么，不过她留了个心眼，如果出现柳生做了什么伤害安娜的事，她绝对不要命也要干掉他的，她在古代无依无靠，只有安娜一个人而已，她是不能失去她的。
　　其实初中高中的时期朱云跟着一群流氓痞子混过一段不短的时间，所以性格也不是算好的那种。
　　“小云。”
　　“怎么了，安娜姐？”
　　“在古代，跟古人说话要注意分寸，不要用太多现在语言，貌似他们的宾语谓语跟我们的有些区别，说太多话会有误会，如果可以，尽量用简单一点的类似文言文的话回答。”
　　“哦，女人对男人自称是奴？”
　　“好像也能自称妾身吧，我也不是很清楚，自称奴也没错。”说到这里，安娜撇开眼睛躲避朱云的注视，好像想到什么，又紧张了起来，“封建社会是男权主义，女性的地位都比较低的，就算在唐朝也是一样的。”
　　“安娜姐。”为了安抚安娜，朱云握住她的手，“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安娜咧嘴干笑了下，伸手摸摸朱云的头，“不要妄想着挑战什么，也不要低估古代的人。”
　　“安娜姐，你是不是遇到过什么不好的事？”
　　安娜勉强扯了个笑脸，松开朱云的手转身继续给菜地的菜浇水。
　　“都过去了，继续干活吧。”
　　不知为何，看到安娜那个背影，朱云突然觉得难过了起来。
　　“安娜姐，我看我们的米好像不多了，是不是要下山去市集了？”
　　“嗯，再撑半个月。“
　　“这么久…”
　　“到时你跟着我走，不要说话，装哑巴。”
　　“啊？”
　　“做不到我就一个人去，我不想惹麻烦。”
　　“好！我保证装哑巴。”看到安娜比平时和善的样子严肃了不止一倍两倍而且考虑到自从昨天开始她就怪怪的，朱云觉得还是乖乖听话比较好。

　　“安姑娘，朱小姐，在下带了好茶来，要一起喝吗？”拿着刚买到的茶献宝似地去找安娜和朱云，没想到原本热闹的小屋现在静悄悄的，柳月生看到门前贴着一张纸，走近一看，是用非常细的比划写着：柳先生，我们下山买粮食，今日不在家。
　　下山去了呀，柳月生多少有些遗憾，这半个月来，他已经和那姐妹俩混熟了，自己在离她们半里路的地方又盖了一间木屋，昔日的大侠做起了别人的邻居，有事没事过来蹭茶蹭饭，也是逍遥自在，那两姐妹，大的温和善良，小的活泼可爱，真是讨人喜欢。
　　她们不在，原本打算好要做的事也没了兴致，干脆偷偷溜下山跟着她们看看她们干了什么。

　　“我们走了多久了？安娜姐。”
　　“大概2个多小时吧。”
　　“天呐……我好想死……”
　　“加油，还有2个多小时的路程。”安娜拉了拉包袱，里面放着是她这几个月来做的各种香料，现在她打扮成一个古代男人，戴着一个斗笠，而朱云也变成了她的小跟班。
　　“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好几个月才下山一次了，简直会死人。”
　　“我也想买匹马，可以太贵了。”
　　“早知道跟柳先生借马了。”
　　“太早不好打扰人家睡觉，如果可以，我真不想和古代人接触，你不要太对他掉以轻心了。”
　　“哈哈，柳先生是个好人。”
　　“总觉得太好反而怀疑，他说不定是个武功高强的江湖中人。”
　　“如果真的是那样，那他为什么和我们做邻居？”
　　“嗯……卸甲归隐？”
　　“他看起来最多30多岁，哪有那么年轻就归隐的？”
　　“说的也是。”
　　“嗯…安娜姐，你觉不觉得他是想泡我们啊？”
　　“啊？”
　　“当然了，我们都是女的，而且又长得不难看，他要是喜欢上也没什么不可能啊，现在是古代，可是娶两个老婆的吧？”
　　“……”安娜认真想了一下，然后挥挥手，“我死也不要嫁给他。”
　　“……我也是。”
　　正在跟踪她们的柳月生听到她们的对话玻璃心碎了一地……自己长得不赖，武功也算是好了，知书达理，在江湖中不知道有多少女性追求者，这两姐妹居然一起说死也不会嫁给自己……虽然自己也没想要娶，但是男性的自尊还是严重地受到了伤害。
　　终于走到城镇，那是已经快接近中午12点了，太阳也很晒，朱云看到没进城门有个茶棚，就想坐过去，不料马上被安娜拉住了，她想开口反抗，又是被安娜严厉的瞪了回去。
　　“闭嘴跟着我。”冷冰冰地说了句，安娜跟着人群进城，门口的卫兵一个一个的查着通行证，安娜把两张写着字的纸张递给那卫兵，卫兵随便看了一下就还给安娜，表示她和朱云可以进去了。
　　朱云这才注意到安娜悄悄地松了口气，这让她一肚子的问题。
　　进了城门，安娜才找到了一个茶棚坐下，朱云看到救命稻草地扑坐过去。
　　“博士，两碗清酒。”安娜拿她没办法，边解开斗笠边对走过来的伙计说。
　　“？？？？”满头雾水地看向安娜，朱云想说话又不敢说。
　　“你可以说话了，慢慢说，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
　　虽然有一肚子问题，不过朱云觉得还是先挑眼前的说起，“我不想喝酒，为什么要喝酒？清酒是白酒吧？”
　　“清酒便宜，度数不高，比啤酒还淡，你不用担心，能解渴就行了，现在这个时候，茶还没有那么流行。”
　　“有冰饮吗？”朱云一脸不爽地问。
　　“想得美。”
　　“好吧。”朱云叹了口气，还是乖乖地坐着休息，兴致勃勃看着往来的人群，她们现在刚进城，所以在离城门不远的酒棚，唐代的女人也不像书上说的都是白白胖胖的，大多都比较瘦和黑，看起来都是劳作的人，穿的衣服也很保守，出城的人和进城的人看来都是神色匆匆的，有两个官兵在站岗，因为安娜的恐惧感染到她，所以朱云也觉得他们有点可怕，没敢细看，不过贴在城门旁的诏示有很多白纸黑字的通缉令，跟现代的牛皮癣差不多，朱云仔细看了下，被里面的画逗笑，要是按照那样找人，找得到才怪。
　　酒棚对面是个铁铺，一个古铜色皮肤的大叔一锤一锤打着手中红通通的菜刀，看到他满头大汗，拿锤子的手臂肌肉鼓起，朱云小小地吹了个口哨。
　　酒棚再过去是一家包子铺，不过那些馒头看起来又大又干，引不起朱云的食欲，她看了下就转头看别的地方了。
　　“这里真是太赞了！！”笑着对安娜说，这时她正在拿着几个铜板给店小二，“咦，现在就有铜板了吗？”
　　“你不要太兴奋了。”安娜瞥了她一眼，举着碗喝了口酒。
　　“嘿嘿，不要这么谨慎嘛，安娜姐，我会说的小声点的。”朱云也举起酒碗，小心翼翼喝了一口，觉得确实很淡，虽然不是特别好喝，但是解渴也可以了。
　　“休息一下我们先去药店，我把香料卖给药店的老板才有钱买米和其他生活用品。”
　　“好的，远不远？”
　　“再走一个小时吧。”
　　“卧槽！！！那么远！？”
　　“集市在坊内，都叫你不要太激动了。”
　　“好嘛好嘛，安娜姐我们能不能逛一下？”
　　“嗯…多了个人，可能东西会比较多，运着东西要走上5个多钟头回去，天黑不好走，我们要在2点之前回去才赶得到。”
　　“难得我开心一下，不要扫我性嘛，真的不能买匹马吗？驴也行啊。”
　　“这次我带了比较多的香料，看看价格吧。我也不想走。”
　　“博士！酒！要最好的。”一个穿着青色衣服的大汉走进茶棚大吼到，朱云被吓了一跳，偷偷看了一眼，那大汉看没有其他位置了，只有安娜朱云这桌比较空，重重把手中的大刀往桌子上一搁，坐在了安娜对面。
　　朱云看那大汉起码有一米九，满脸胡渣，摊开的胸口还能看到毛，吓得不敢抬头。
　　“走吧，也休息得差不多了。”安娜站起来拍拍她的肩膀。
　　“嗯。”
　　“喂！！我问你！”那大汉突然叫住安娜朱云。
　　“问啥？”安娜镇定地转过身，问道
　　“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一身白衣服的女人，围着白面纱，她左边的眉毛后面有到疤。”
　　“呃，抱歉，某不曾见过你说的那个女人。”安娜想了下，认真地回答那大汉。
　　“哦，那你们走吧。”
　　“走吧，小云。”
　　走的时候朱云发现安娜的小腿在发抖，她真的是很怕生，虽然想着自己比较大要以保护者的身份和朱云在一起，不过有些不经意的时候，朱云发现她其实很胆小，就像第一次见到柳生，她话都说不出来了。
　　朱云默默牵起安娜的手，想着以后自己要更有用一定，不能老是让安娜照顾她，她也只是个弱女子，她如果不擅长交流的话，就让自己来代替她。
　　“不要走散了。”安娜也握紧朱云的手说，她比朱云高了半个头，骨骼也比朱云大，不过光从女人味这方面来说，安娜确实是个非常有气质又漂亮的人，朱云则不同，如果说是美女，她更接近邻家妹妹那样的感觉，只是他们现在化了妆，虽然怪异，还是能看出是男人，这都是托朱云带来古代的化妆品的福。
　　两人穿过一大片住宅区，总算到了坊内，这里热闹了很多，要不是安娜一直拉紧朱云的手，兴奋得东瞧西看的朱云早就跟她走散了。
　　“安娜姐，你看，那是什么，卧槽！那是用木头刻的。”
　　“你很烦人啊。”
　　“哇，是风筝，原来这个时代就有风筝了，对了，风筝就是纸鸢，那首诗怎么说来着？”
　　“儿童放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对对对，就是这个。”
　　安娜无奈地拉着朱云走路。
　　“你小心看路，这个时代就算是城镇，道路也没那么平的。”
　　“青石板！！艾玛，好像在拍古装戏，我就是女主角。”
　　“要做梦晚上再做好吗？”
　　“安娜，安娜，那个扇子好漂亮，我们等会去买一把怎么样？”
　　“太花哨了，不实用。”朱云说的扇子是各种颜色的羽毛做的，不像现代那么鲜艳做作，看起来确实很漂亮很有质感，不过安娜还是嫌弃那种东西不实用。
　　“怎么会？！晚上我可以给你扇蚊子。”
　　“拉倒吧。”安娜还是一脸面无表情的吐槽，认真看着路，跟一边兴奋的哇哇叫的朱云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卧槽，随便能带一件回去，我都觉得够我吃半辈子了。”
　　“你要扇子我可以给你买那种。”安娜说着指着不远处的小摊，上面挂着的是一些蒲苇扇，那是用晒干的蒲苇织成的扇子，看起来不止实用，而且很结实。
　　“……那是我外婆才会用的东西，你到底是多少岁的阿婆啊。”
　　“27岁的少女。”安娜笑笑地打趣，现代人和古代人不一样，因为一些食物或是生活环境，27岁的女人除非是出生富贵家庭，不然不可能保养得太好，所以即使安娜已经27岁了，不过在古代看起来就跟20岁的少女左右一样，除非是看她的眼睛和神情，大概才会推断出她比实际显示出来的年龄要大。
　　“啧啧。”
　　“到了，嗯…你还是一起进来吧，省得走丢就麻烦了。”
　　安娜卖香料的药店叫顾仁堂，因为之前有过交易，所以安娜很熟练地敲了下柜台。
　　“王掌柜。”
　　“哎哟！安郎君啊，你可来了，你要再不来，我们老板要去搜山了。”柜台后面一个50多岁的老人看到安娜，叫了起来，连忙从柜台走出来。
　　“怎么了？”安娜有点莫名其妙，以往虽然王掌柜也是态度温和，但可从没像今天这么热情似火。
　　“去叫老板，就说卖香料的那个安郎君过来了。”
　　听到王掌柜要叫老板，安娜又紧张了起来，“王掌柜，我的香料有问题吗？有人误吃了？”
　　“不是不是，你不用担心，不是你的香料有什么问题，你先坐，哦，这位是？”
　　“这是某弟，叫小云，小云，这是王掌柜。”
　　“王掌柜”
　　“好好好。”到了古代已经近3个月，朱云的头发已经长长了，所以在别人看起来也不会觉得那么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