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赋》凡尘仙子

69、第二十一章 危险的午膳 中

　　妲今轻呼一口气，总算是摆脱了纣王，虽说是暂时的，不过也好，至少解了自己的困境。免得那些妃嫔们仇视自己，以为自己抢走了纣王。
　　可是，好像不对！妲今忽然感到几缕怨怒的目光直视过来。她赶紧抬头，一观之下，才知自己已成众妃眼中的仇人。
　　妲今心惊，顿觉方才自己多事，千不该万不该当着众妃的面向纣王撒娇。看来这一次不只是误会加深了，恐怕连皇后娘娘都会觉得我是在迷惑纣王了。
　　妲今惊异意乱，却不敢表露出来，以喝茶的方式来自我排解。
　　纣王吃了几口，放下碟子，无比感慨地言道：“御妻，寡人记得你嫁给寡人时，就喜欢吃这道菜，没想到都过了这么久，你的口味依然没变，还是十年如一日的喜欢吃这道菜。”
　　“大王，妾是念旧之人，无论对人或是对事，喜欢上了就是一辈子，直到妾死的那一天。”姜皇后深情地凝视着纣王，温柔的语气中又带着无比的凝重。
　　“御妻，你……”纣王很是感动，忽地忆起了往日的百般恩爱，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姜皇后的手，一时竟无言可对。
　　场面忽地有些伤感，连妲今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要开口打破这样的场面，或许她真的不喜欢这样的场面吧。
　　“大王，你没有资格说姐姐，因为你和姐姐一样，都是十年如一日都没有一点改变。”妲今眨着明亮如辰的双眼，笑眯眯地取笑道。
　　纣王与姜皇后都不明白妲今所言，不约而同地望向她。
　　“大王，你不也是十年如一日没有忘记姐姐的口味吗？”妲今眨着明亮的眼睛，调皮地言道。
　　“哦，美人说得极是，不过，寡人不只记得梓童的喜好，也还记得美人的温柔啊。”纣王很是开心，右手搭在妲今的肩上，一脸的殷切。
　　温柔，什么温柔？妲今不知道纣王说的是何意，正在猜测间，便见纣王张着口，指着碟子，一副安然受用的样子。
　　妲今暗惊，在心里惊呼道：“不会吧？要我喂你？”
　　妲今故作不知其意，只低头夹菜自吃。谁想纣王存心不放过她，又在耳边言道：“美人你怎么了，在宫里时，你不是经常这样吗？”
　　什么经常这样？妲今敢发誓，就只有那么一次而已。当时的她不知是心血来潮，还是鬼迷了心窍，竟然夹菜去喂纣王，乐得纣王不着边际。不过，自那次之后，自己就再也没有这样做过，怎么现在从纣王口里出来，居然全变了味？妲今在心里叫苦连连，连连叫苦，直怪自己多嘴，她又一次知道了，纣王说话的时候，自己绝不能插嘴，不然吃亏的人就是她自己。
　　妲今心里的誓言自是无人知晓，众妃皆信了纣王的话，大家几乎一致用怪异的眼神直盯着她，惊得妲今坐立不安，尤如针芒刺背。
　　妲今不知该如何回绝纣王，许是被那些眼光吓的，她不敢乱动，乖乖地拿起玉筷去夹菜。她能不乖嘛？若是再与纣王多扯几句，众妃还不知该怎么恨她，皇后也不知该怎么看她了。
　　正当妲今顶着杀死人的眼光，颤抖地去夹鸡翅之时，她的玉筷被另一双玉筷给夹住了。妲今惊诧，顺着筷子往上望去，却是姜皇后。
　　姜皇后对她温和一笑，开口为她解围：“妹妹，你想偏私吗？大王现在正在受罚，怎么可能享受妹妹的温柔，妹妹这样做，实在不合道理。大王，你说臣妾说得对吗？”
　　纣王虽说不是很愿意，不过梓童说得也在理，便不再强求，自夹自吃了起来。众妃你看看我，我瞧瞧你，皆僵在那里，不知该不该动筷。
　　不一会儿，整碟菜见了底，纣王一时兴起，言道：“方才寡人取笑了美人，寡人已经受了罚，梓童方才也取笑了美人，也应当受罚。”
　　姜皇后笑了笑，爽快地答应了，“好吧，妾也甘愿受罚，不知妹妹想如何处罚姐姐呢？”言毕，给了她一个暗示，妲今领会，指着那碟青菜罚她全都吃光。
　　姜皇后没有异议，欣然接受，拿过碟子，细细地咀嚼着。
　　众妃傻眼，直愣愣地盯着姜皇后，在她们还未反应过来时，纣王又开口了，言她们也取笑过美人，也要一并受罚，不罚别的，就罚她们吃光桌上所有的酒菜。
　　众妃再次傻眼，互视一眼，也不顾形像，皆起身端自己喜欢吃的菜。虽说是不顾形像了，但也还要顾及尊卑，身份低的还是不敢与贵妃抢同一碟菜。没办法，让让吧，这一让，身份最低的颢嫔唯有吃自己讨厌的菜了。
　　当着纣王的面，众妃始终不敢将心里的不满表露出来，故作开心状，欢喜地吃着饭菜。好不容易吃光了桌上碗碟里的酒菜，众妃已经吃撑，她们并非假装，而是她们的胃口本来就小，平日里又吃得不多，这一次恐怕已是极限了。
　　桒贵妃本想趁纣王不注意，将自己手里的菜倒聃妃的，可是谁想纣王盯得紧，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唯有强撑了下去。
　　瞧着桌上的空碟空碗，众妃心里松了口气，总算是完成任务了。可是再观，却像极了难民扫食，众妃顿时又觉得丢了脸面，心里那个怨啊，碍于纣王在此，又不敢发火，只得隐忍在心里。
　　正当众妃暗自庆幸、怨恼之即，一宫女从外入内，向姜皇后禀告，甜品已炖好，是否可以上甜品？
　　众妃唰地齐望向那宫女，那宫女忽感一寒，偷眼望去，啊，差点没吓得她当场晕倒。众目睽睽，众目睽睽啊，她还是第一次站在如此“关切”的目光下啊。所幸众妃的目光没有在她身上停留多久，就转到了姜皇后那儿，向姜皇后传递着自己吃饱，命人撤甜品的讯息。
　　姜皇后收到众妃求助的讯息，又怎会见死不救，便顺势下令：“好了，既然各位姐妹皆吃得尽兴，那本宫也高兴，甜品太过甜腻，本宫看就不用了，全撤……”谁想，那“撤”字未出口，就被纣王截了去，好心情地接口道：“全上，全都上上来，梓童，寡人知道你不喜欢吃甜品，也没强迫你吃。你可不能随自己的喜好才是，寡人还记得她们是很喜欢吃的，是不是啊？寡人没记错吧？”
　　众妃平时是喜欢吃甜品，可是那也是平时，在肚子饿的时候啊。而现在各妃皆吃得饱饱的，哪还有味口再吃啊，一见到桌上的甜品就想吐。众妃直瞪着那进来禀报的宫女，早不进来晚不进来，偏偏这个时候进来，存心想害她们撑死啊？
　　虽说众妃嫔心里皆十分的不愿，但是都不敢逆纣王的意，因为今日她们是好不容易才得以见到纣王，自然要留下些好的印象才是，不然，惹怒纣王，换来他的厌恶，那她们在宫里就更没有地位了。于是，众妃嫔的脸上皆佯装很开心的样子，连连道：“没有没有，没有记错。”
　　见众妃如此这般，姜皇后也不再多言，默默地观着这一切。
　　“那是当然了，好好，将这些给撤了。”纣王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显得极为的开心，龙手一指桌面，大大咧咧地命令道。
　　侍于两旁的宫女们不敢违令，忙上前撤走碗碟。
　　“大王，你记错了，妾身不喜欢吃甜品。”一句不温不燥、不慢不快的话从席间传出，震动了席间在坐的纣王、众妃嫔，还有侍奉在一旁的众宫人。
　　众人忙寻声望去，原是出自黄贵妃口中，众人当中，有好心的妃嫔当场就为她捏了一把汗，有不安好心的妃嫔就喜滋滋地等着观看好戏。
　　纣王倏然沉下的脸，告诉众妃他此刻的心情是多么多么地不好，果然，片刻的死寂之后，纣王阴阴地开了口：“是嘛，真扫兴，算了，你下去吧！”
　　纣王能不生气嘛，正在兴头上的他听了这话，就如同一盆冷水灌倒在他的头顶上，令他顿时失了颜面。这对于一向狂妄自大的他，是一种不小的打击！
　　黄贵妃听令，款然起身离席，向纣王请辞。
　　纣王闷闷地应了一声，没看她一眼。黄贵妃也不敢再多做停留，转身离去。
　　纣王冷扫众妃嫔一眼，又冷言问：“你们还有谁不想吃的？”
　　“咯”地一声，众妃嫔心里猛跳一下，紧接着又停止不动，刹时，气氛变得更为阴沉、压抑。众妃心里那个怕啊，黄贵妃是贵妃，大王都将她赶出了门，自己一不是贵妃，二不受宠，若是惹火了大王，还不知会有什么后果呢？

作者有话说

　　总算是改完了，我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