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赋》凡尘仙子

14、第十四章 处罚下人

　　现将话说回来，这边厢，妲今救出苾梅，离了太庙回府。
　　妲今坐于轿内，轿窗丝帘，随风卷起，展露娇容，迷人心魂；山风即逝，丝帘垂落，平静如初，却已非初。费仌恍神，紧随其后，行于府前，门外探之。方晓：原为苏护之女。
　　那苏护与其兄有些过节，自不会将女儿嫁与他。想到此处，费仌自知无望，心中不免烦闷、难受。哀叹一声，丧气地走了。
　　妲今与尥晨回到府中，并未觉不妥，以为无事。抬首望望天空，知是已到申时，便疾步往锦翌阁走去。
　　各位看客：锦翌阁乃是妲己练舞之地，房内宽大、明亮，除了墙角处的茶几和一把檀椅处，不设任何摆设。房内地板皆用上等的紫檀木铺垫而成，目的是为了防止滑倒，现今也是妲今习舞之地。
　　妲今未进锦翌阁，就遇到守在门外的墨苡，墨苡行罢礼，言小姐不在房里。
　　“姐姐不在房里，那在何处？”妲今双眸一闪，顿觉有些不妙，却故作无事状，平静地问道。
　　墨苡回道：“回二小姐，小姐在南亘亭。”言毕，又请妲今随她行。
　　妲今也不好再多问，给了尥晨一个不妙的眼神，款步跟随。
　　其实就算妲今不提醒她，尥晨也察觉出来了，只是不敢表露，亦不敢逃避，唯有战战兢兢地跟在后面。
　　南亘亭内，妲己正悠闲地品茶，婴婇则侍于一旁。
　　妲今见此情景，稍稍放下心来，不等墨苡开口，便启齿言道：“姐姐，你为何坐于此处？莫非今日不用练舞了？”
　　妲己玉手轻摇纨扇，双眸如辰，凝视妲今，柔声言道：“今日烦闷，在房里呆着难受，便出来坐坐，透透气，也顺便等妹妹来。”边说边用纨扇示意妲今过来坐，样子很是亲切，不见一丝怒气，又启齿问道：“对了，妹妹怎来得这般迟？”声音轻脆婉约，却有一丝明知故问的感觉。
　　“没什么？我方才觉得心闷，便四处走走，散了散心。”妲今淡然一笑，款步上前，随意编了个借口。心里暗想：“这苏府这般大，我走去哪里，你们应该不会知晓了吧？”
　　“散心？散出府了？”妲己凤目亮丽，凝视着妲今，声音依然轻脆婉约。
　　“这……”妲今心头一惊，却作无事状款款落坐，灿然一笑，言道：“姐姐，何出此言？”
　　“方才府中出现凶徒，喧哗得紧，皆不见妹妹身影，不是出府是什么？”妲己柳眉微弯，双眸如辰，轻启朱唇，声音轻柔，一副漫不经心地样子。
　　“凶徒？什么凶徒？”妲今眨了眨如辰的双眸，侧首凝望妲己，启唇问道。
　　“卞镡被人打伤，娘亲很生气，说一定要找出那个罪魁祸首，给予重罚。”妲己浅笑，凤眼幽昧，凝视妲今，声音虽柔和，却透出一丝严厉。
　　妲今一愣，面显惊慌之色，顷刻间便恢复常态，不动声色地问：“是吗？那可是找到了？”
　　苾梅已经离开苏府，就算将整个苏府给翻过来，也不可能找得到，妲今不过是明知故问罢了。
　　妲己轻摇其首，粲然一笑，轻启朱唇，淡然言道：“妹妹，你可听过父债子偿这句话。”
　　妲今虽颔首，却不解其意，疑惑地凝视着妲己。
　　妲己笑容依旧，声音柔和，复言：“苏府也有句话，不知妹妹可曾听过，就叫妹错姐担。”
　　此话一出，妲今震惊，玉手一抖，玉杯滑落，摔落于地面，碎了。
　　尥晨更是被吓得脸色苍白，惊慌失措地跪在妲己面前，连声求饶：“对不起，大小姐，奴婢知错了，求你饶恕奴婢吧！”
　　“玉杯不是你摔碎的，我怎会怪你？”妲己明知尥晨所求何事，却不表明，与她绕着圈子。
　　“姐姐，对不起，我……”妲今自知方才失态，欲起身收拾干净，却被妲己拦住，好言劝之：“妹妹，只是一个杯子，并无什么大事，不要太记挂了，小心伤身！”言毕，吩咐墨苡打扫干净。
　　“正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与尥晨无关，姐姐，不要惩罚她了。”妲今侧目，望着妲己，面露焦急之色，边言边轻摇妲己纤纤玉手。
　　“妹妹，你若想保尥晨，就得说出究竟发生何事，不然……”不然什么？妲己没有往下说，只是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继续品茗。但是，在场的人都明白，这“不然”指的是什么？
　　事关尥晨，妲今不敢再隐瞒，命尥晨起身后，便将今日之事，实说了一遍。未料想，还没说完，却被生气地妲己打断了，命婴婇速传卞镡。
　　卞镡快步上前，行了一礼，便候于一旁。
　　妲己凤目似火，娇容肃沉，厉声斥责：“你眼中还有我这个小姐吗？我认妲今为妹妹与你何干？你居然管起我来了，你这个仆做得还真大啊？自成一片天了？我也该叫你一声镡姨了吧？啊？”
　　“不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从来没有这种非份之想，小姐，你可别听别人挑唆啊。”妲己怒气冲冲的模样，吓得卞镡半死，双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表明心迹，两眼直往尥晨身上瞟。
　　“真是这样？”妲己轻抚手中纨扇，美目一瞥，声音明显缓和了些。
　　“是的，是真的，就算借给奴婢千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冒犯小姐啊！”跪在地上的卞镡不敢直视妲己，偷眼望去，见到妲己脸色缓和了许多，稍稍放下心来，讨好地回答。
　　妲己柳眉微扬，凤眼凛冽，冷然一笑，语气冷柔：“小乞丐是命好，长得和小姐一般模样，才沾了小姐的光，变成了凤凰。她……”
　　声音虽是细声柔语，却似雷霆般响亮。那卞镡早已吓得六神无主，七魂尽散，不待妲己说完，就不住地叩头哀求：“小姐，奴婢该死，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你饶了奴婢吧。”
　　“这么说你承认了，那好，你也别怪我无情了，来人啊，家法侍候！”妲己双目威严，直视着卞镡，冷冷地命令。
　　卞镡跪在那儿，拼命地向妲己磕头求饶。
　　妲今心里有些不忍，欲为其求情，可瞧见盛怒下的妲己，又不敢开口，只好同情地看着卞镡。
　　妲己见状，知是吓够了她，便启齿言道：“好吧，看在你受伤的份上，本小姐今日就暂且饶了你，若下次再犯，鞭刑一百，赶出苏府。”轻细的声音里，更多的是威严。
　　“多谢小姐开恩，多谢小姐开恩，奴婢再也不敢了，不敢了。”卞镡尤如重生般，喜泣交织，猛叩首谢恩。
　　“卞镡，我来问你，你的头究竟是不是苾梅打的？”妲己轻摇纨扇，双目犀利，语气依然冷柔，吓得卞镡什么都招了，不敢有半分隐瞒。
　　妲己气恼，罚卞镡扫一个月的茅房，以儆效尤。
　　卞镡谢恩退下了。
　　妲己那威风凛凛的样子，令一旁的妲今羡慕不已，暗自寻思着：“要是哪天我也能这么威风就好了，只可惜我是个小乞丐，根本就不会有人会怕我。”
　　妲己眼中怒火退去了许多，声音亦变柔和，侧首询问：“妹妹，苾梅去了何处？”
　　“我……我……”妲今避开妲己锐利的眼睛，缓缓起身，步履轻盈，深思片刻，腰肢一转，重启朱唇，言道：“姐姐，我不能告诉你。”
　　妲今不敢说，是害怕妲己会派人将苾梅抓回来。
　　“妹妹，你以为不说，我就没办法找到了？”妲己柳眉微扬，凤眼幽亮，轻摇纨扇，叹惜道：“妹妹啊，此事你有欠考虑。”
　　妲今不明，睁大双眼，望着妲己，疑惑地问：“什么意思？”
　　“苾梅的卖身契尚在苏府，你以为她能跑得掉吗？”妲己款款起身，轻盈身姿，霓裳摆动，移步亭栏处，启唇反问。声音虽柔和，轻脆，却透出一丝警告与威严。
　　妲今仍是不明，只是迷惘地望着妲己。
　　尥晨却已然明了，慌忙地跪在地上乞求道：“大小姐，奴婢求您饶了苾梅吧，她年经还小，若是送官查办，她这辈子就完了。大小姐，你行行好，奴婢甘愿为你做牛做马，大小姐，我求求您了。”
　　妲今醒悟，为苾梅求情，希望妲己能看在自己的面子上饶了苾梅。
　　妲己侧目，一个眼神，婴婇会意，反身至亭栏处，取出一卷竹简，放于石桌上。妲今觉得奇怪，睁大美目，疑惑地问：“这是什么？”
　　尥晨虽觉得奇怪，却不敢询问，只牢牢盯之。
　　“妹妹打开一观，不就明了？”妲己婉然一笑，凝视妲今，朱唇轻启，淡然言道。
　　妲今疾步上前，打开一看，原是苾梅的卖身契，“这……姐姐……这是……”
　　“苾梅既是无心之过，我亦不会苦逼于她，卖身契现交予妹妹，你想怎样处置皆可。”妲己柳眉舒展，双眸俏丽，绚然一笑，语气柔和。
　　妲己不忍妲今为了此事有任何的心里阴影，所以她接下此事，压下此事，亦不再追究此事。
　　尥晨欣喜万分，跪在那儿连连叩首，谢过妲己成全。
　　妲今不知该说什么，只捧着那竹简，呆望着妲己。
　　尥晨谢恩完毕，立在一旁。
　　妲己伸出玉手，牵住妲今，柔声劝之：“妹妹，凡事都要经过深思熟虑、计划周全之后，方可做。切不可盲目从事，不然，吃亏的始终是自己啊！”
　　妲今颔首，表示自己明白了。
　　见妲今已然明了，妲己眼眸闪亮，嫣然一笑，朱唇轻启，柔声曰：“那姐姐也就放心了。”

作者有话说

　　一天至少上传两章，下午一章，晚上一章，还望大家能捧个场。在此谢过各位了！
唉，只怕是我在这里自言自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