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可待》一粒细沙

9、非议

　　游方作为编纂，为我们每个人发了一份剧本，这次工有六女五男参加演出，名单在小礼堂公示：
　　阮玲玉　　文学系　　李笑眉
　　张四达　　文学系　　于彦昭
　　唐文山　　自动化系庄永
　　杨若云　　历史系　　刘岩
　　张母　　经济系　　王梓桐
　　阮母　　管理系　　刘静
　　张梦露　　文学系　　曾卓
　　莆团　　化学系　　李培明
　　穆天培　　心理系　　穆锋
　　黄一直　　土建系　　周春晓
　　导演张红峰先为我们做了训话，大概意思就是要求我们先看看剧本，熟悉角色，记熟自己的台词，安排了每星期的排练时间。言简义骇，表达清楚。
　　我静静地坐在前排，这次竞选，王迟倩没有出线，不知道庄永作何感想？念头转到这里时，不禁暗骂自己，从来都是干净爽利的人，一涉及到庄永怎么就这么六神无主，拖泥带水。微微侧头，扫了一眼礼堂，庄永默默安坐，脸上倒还挂了丝笑意，夕阳的余晖透过窗口照在小礼堂，在他身侧留下斜长的影子。突然间心情大好，转回头来，却没有发现于彦昭似笑非笑的眼。
　　史主任代表校方做了动员，尤其点到了我，任务最重，还不能耽误期末考试，最后又做了鼓励。
　　散会后我和曾卓一起向外走，曾卓是我们系丁班的学生，高挑儿，皮肤白皙，容长脸，长得非常漂亮，家在市里住，是走读生。以前出版报的时候她向我问过一些资料，有过几次接触。“这次咱们系出了三个演员，系主任该乐坏了。”我边走边说。
　　“估计最高兴的是你们高老师，你们一个班就有两个，全校都没有这种情况。这次除了三个主角，其他的都是事前指定的，也没什么意思。”曾卓接道。
　　是不是正因为事前指了曾卓，她才不能竞选阮玲玉呢？我慢慢地转着念头。她那么漂亮，一定并不甘心当个配角，“嗯，其实我倒觉得我并不符合阮玲玉的性格，如果是真正全校动员的话，估计比我合适的人多了。”我一时想不到别的说法，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说完了，自己后悔得直想咬舌头。
　　“嗯。”她不置可否，也没有接话。“李笑眉。”有人叫我，这一刻，我是太感激叫我的人了。回头一看，是游方。曾卓打了个招呼，先走了。
　　游方赶了过来，“回去后，多研究研究剧本，把握阮玲玉的性格，你那天面试时理解挺到位，但也有不足，回去再想想，有什么不明白的，咱们共同研究。有什么想法也可以和我或陈导提出，大家商榷。这是我的电话，有事可随时找到我。”游方递给我一张名片。
　　我接过名片，淡蓝的海水中海鸥在振翅飞翔，洁白沙滩上印着他的名字和手机号码，头衔什么的全没有。“挺别致啊，游老师。”我赞他。
　　“我喜欢简单，叫我游方吧，我叫你笑眉。”
　　“那可不行，你下学期教我们戏剧概论，是名副其实的老师。”我可不想让别人说我恃宠而娇，连老师都不放在眼里。
　　“不是还没教么？到时候再说呗，我也大不了你几岁，这老师老师的，叫得我感觉自己都七老八十了。“游方在我身边抱怨。
　　我“卟哧”笑了，和他一起转身向前走。“那好吧，不过说真的，你还真不象老师，你在学校里，别人一定会认为你是大学生。”
　　“我前年毕业，断奶期还没过，当然象大学生。”
　　……
　　和游方告别后，我向教室走去，还没到门口，就传出了刘枚玉的声音：“…她就是标新立异!高老师让她穿旗袍，她偏换掉，也不知找了什么人，付出了什么代价，那个游方和陈导演就定了她了，哼，瞧瞧，刚才我还看到她跟游方并肩往大门口走了，说说笑笑的，不定做什么去了……”我顿住，是说我么？
　　“你再说一遍试试？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的那点儿心思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跑于彦昭那儿献殷勤人家不理你，你把气儿出笑眉身上，瞧你那点出息，是明眼人都不选你…”亚君的高嗓门儿。
　　“陈亚君，你胡说八道，我…我跟你没完…”刘枚玉脑羞成努。
　　……我呆立在走廊里，进退不得。这时候进去，只有让情况更加恶化，听到娟儿和小丰刘芳她们在劝亚君，别的几个女生劝住了刘枚玉，我转身向楼外走去，只感觉楼里的空气厚重沉浊，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三三两两的学生上下楼，我游魂一样从他们中间穿过，还没有饰演阮玲玉呢，已经有她的经历体会了，自嘲地想：嗯，不错，好兆头，有体验才有真实，看起来能演好。
　　又走到了图书馆前的榕花树下，右前方有个不大的水池，池里种满了睡莲，一枝嫣红的莲花沉静地卧在椭圆的莲叶上，半开的莲瓣被风吹得轻轻颤抖，有水珠从上面落下。
　　我席地而坐，无心插柳柳成荫，眼前浮现出庄永带笑的脸，呼出一口长气，不管这件事出什么风头，前面会遇到什么，我既决定就要做到最好，不会让自己在将来后悔。

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发的章节打不开，没办法，再发一次，保佑保佑一定要打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