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First Sight (GL)》Jen1129

20、第 20 章

　　章二十

　　进入初春之时，山本彩婉转的拒绝了学妹入山，重新的看清自己的心情之后，向渡边告白了。

　　她还记得那是大学仍然处于假期的一天，校舍走廊人流少了很多，她立在庭院内的那棵未开化的樱花树下，双手尽搓着衣角，不安与紧张的心情掩盖了她仅剩的思维，脑海里只努力循环着已经彩排一百遍的告白台词。

　　渡边来到庭院之时，见到了那许多日未见面的山本，对方与平时不一样，少了份淡然，多了几分焦虑，眉宇皱起双唇紧抿，渡边看了她一眼，扫走了落在肩膀上的碎叶走向她。

　　并不是刻意要无视掉山本莫名表现出来的紧张，只是渡边此刻却无心想要刻意调戏对方。

　　“彩酱。” 渡边走到山本面前，对方似乎完全没有发现到自己的到来，微微吃了一惊，渡边清楚的看见了山本眼瞳放大瞬间的那表情。

　　称呼分成很多种，一般或者比较刻意的时候会使用姓氏称呼，普通或者比较友善的会在名字后加上昵称，比较熟悉或贴切的人会直称名字，在此刻，渡边使用了其二的方法。

　　对于山本来说，名字的称呼大概会随着渡边的心情转变，此刻她没法捉拿到渡边心情的更换，只是更专注于接下来她必须说出的话语。

　　渡边的安静，山本的不安，还有碎叶的伴奏，沉默的瞬间默默酝酿出尴尬的气氛。

　　“那个。。。” 山本口齿不清，眼睛始终不怎么直视渡边，脸颊与耳朵的微红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她吸了口气，调整心情后说道：“我拒绝学妹了。”

　　渡边闻言点点头。没有习惯性的抿唇，没有刻意性的抛媚眼，渡边淡然的等着对方继续说下去。

　　山本看了一眼平静的渡边，仿佛与庭院里的飘风融为一体，极为安静。

　　“其实从我们开始假交往的时候，每天，我都会想一遍，为什么你选的是我，为什么我会漠然的接受。”山本苦笑了一遍，继续道：“即使到了现在，我还是不能够明确的搞清楚为什么你选的会是我，可是我却懂了为什么我会无条件接受。然后每一天都在想，结束了之后，我们俩会发生怎么样的转变。”

　　渡边听言，抬起头看着极真诚的山本，心里一酸，回答道：“谢谢你。”

　　山本摇摇头，碎叶落在渡边肩膀的细发上，抬手替对方扫掉后，她说：“其实是我该谢谢美优纪才对。如果不是你主动问了我，大概到现在为止我们俩都还活在两个平行线上。”山本回忆起两人的种种，莫名的感觉便涌上心头：“我记得，在第一次迎新会里遇见你时，你用对所有人都一样的语气给我打了招呼。第二次在校园走廊遇见你时，还未来得及打招呼我们擦身而过了。第三次在新干线遇见你时，你礼貌地对着我笑了。然后在酒吧遇见你时，你终于跟我讲话了。几乎每一次的接触，我都还历历在目。当时候能与你有一丝交集，是多难得的事。”

　　渡边露出甚少见的表情，苦笑之余，眼神却表达着不一般的情绪。她说：“我也记得，第一次见你时，同辈的朋友都给我介绍着你，说你是很值得期待的后辈。后来遇见你的事情，我几乎不记得了。只是酒吧的事，确实是我打听已久，刻意要找你的。”

　　“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山本轻声道。“我想，就算不能陪伴一辈子，大概美优纪会是我一生都想守护的人。”

　　夕阳西下的阳光照耀在寒冷的天气下，树叶都反射了黄昏的景色，山本咬牙，看着自己震抖的右手慢慢倾向对方的左手，时间犹如被冰封印一般缓慢。

　　最后握住了渡边的左手之时，两人都低着头，无法言语。

　　“如果说，这份契约，永远不要结束的话，好不好？”山本听见自己从未如此沙哑低沉的嗓音，在风中飘逸。

　　没有勇气去观察渡边当下的表情，可是山本却明显的感觉到，对方瞬间抽离了自己的手掌。

　　“谢谢，彩。” 渡边的鼻音与平时一样重，只是除却装可爱与撒娇的成分，却显得那里不一样的感觉。渡边抽离了山本的递过来的手，反手用着极轻的力度回握了对方，用着极为平静的语气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渡边没能注视对方，她顿了一下，才道：“一直以来没有告诉你，抱歉。”

　　第一次经历被人当面拒绝，山本心里固然十分受伤，可是当下，她明白自己不能够在渡边面前丢脸，至少，还得假装坚强。她扬起嘴角苦笑，松开了渡边的手。

　　渡边当然看得出山本受伤的神情，可是她并未对此而做出任何越界的反应，对于山本终于说出口的告白，渡边似乎是一早看透般，并不十分吃惊。“我知道一直以来，让彩辛苦了很久，一直以来也只是我单方面的在享受彩努力的配合。真的很谢谢彩。”

　　山本咬唇，说不出话，连看渡边的脸，都没能做到。如果不是碍于自己的好胜心强大，山本应该一早逃离了现场。

　　这场暧昧的对战，终于在渡边的狠心下瓦解。

　　渡边转身，抬手拭掉就要夺眶的泪，说道：“这个周末，可以来我家吗？我想，我们应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