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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七章 ...

  •   这日我与修杰在院中练剑,萱草却晃了过来,待我们休息时她来到修杰跟前问他:“我们是否见过?”
      听了这话我心中不由一惊,修杰也飞快看了我一眼,立刻摇头道:“属下今日才回王府,第一次见王妃。”
      萱草却一脸肯定道:“不对,那天晚上救我的黑衣人便是你。当时你虽蒙住了脸,我却记得你的身形,还有你的眼神。你不承认也罢,我只是想向你道声谢。”说完她又对我道:“王爷,可否替我好好谢谢这位救命恩人?”
      我插剑入鞘:“本王赏他黄金三十两可好!”
      只见她笑了起来:“我的命值三十两黄金!”
      我听了不由气闷,难道我该将整个王府都赏给他才好?索性我将你赏给他,怎样?当初要不是修杰多事救了她,我又怎会娶到她?不责罚都算本王仁慈,如今白白送了他三十两黄金,是他小子的福气。
      修杰是我的贴身侍卫,已经跟了我很多年。他聪明、忠心、武艺高强,是我这么多近卫中最满意,也是最信赖的一个。
      当初听闻父王派了使臣去昭朝联姻,我便派了他悄悄潜入昭朝王宫打探一下我要迎娶的公主。却不想遇见行凶的刺客,尾随刺客,发现这居然是太宰指使的。他不明白,太宰为何要对自己的亲外孙女下狠手。于是又在宫中多日打探,总算是弄了个明白。
      等修杰走了,萱草凑到我跟前,一脸神秘:“你却是这般深藏不露,我的那些秘密都是你偷偷安排人手潜进王宫偷听、偷看来的,还是昭朝内部有你的眼线?”
      我瞪了她一眼:“你少说这些破坏和平的话,只是当初父王说要我与你联姻,便派人进王宫打听,一路看来却发现不少你与你父王那些龌蹉的事。”
      “她不是我父王!”萱草耐心纠正道。
      我不屑的笑了笑:“当然不是父王,是父王那便是□□。”
      却不想她说:“只要他愿意,就算□□有怎样!”
      不想世间居然还有这般不知礼义廉耻的女人,恰好这个女人还是我的妻。我还能说什么?只能转身,留下一个嘲讽的背影给她。
      说到眼线,在炙刺再没有比母妃的眼线更厉害,我从未与萱草同房的事她很快就知道了。她将我传进宫中,一番耳提面命,絮絮叨叨了几个时辰才让我滚。
      回到王府我便径直去找萱草,我没有必要独自面对这种压力。
      “你说怎么办?”
      她望着我,一脸无所谓:“还能怎么办,我们同房便是。”
      “你想的美!”
      她呵呵笑了起来:“你激动什么?难不成我还能强迫你不成!不过是睡一张床而已,何必大惊小怪。”
      我思索一番,这个建议虽然会让我吃的亏变得更大起来,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从那以后,一个月中差不多大半个月我都和她窝在一张床上,一人一床被子,直到冬天来临。
      炙刺的冬天比昭朝京师冷了许多,这个女人体寒,一进入冬季脸就苍白没有血色,吃了一大堆补药都不见起色,每天都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看着都让人揪心。
      这夜,我本想着去水溶房中陪她,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去了,只怕再不去便真的要伤的她的心。刚吃过晚饭,我的王妃便开口了:“今夜我们早些睡,昨夜雪下了一夜,我都没有睡好。”
      我当时真的不知道应该怎样向她开口,今夜我已经和水溶约好了。赶紧去找了水溶,向她解释:“王妃老毛病又犯了,今夜怕是陪不了你,你莫等我,早些睡,明日我带你去胡槐河溜冰,就带你一人,中午我们再去吃黄记烤全羊。”
      水溶比谁都清楚自己在府中的地位,她除了默默接受还是默默接受。萱草虽然是王后与别人的私生子但总归也是出生名门,如今还有昭朝的王上在身后为她撑腰,水溶又怎么能和她比。
      看着眼泪在水溶眼眶打转,我的心就像被猫挠一样疼,我心一横,将她搂在怀中:“算了,反正她那病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君子不能食言而肥,既然早就答应你了,今夜我定是要好好陪你。”
      水溶将泪水隐去,问道:“那明日还带我去溜冰么?”
      我笑道:“去,当然去!”
      和水溶一时高兴,便也将萱草彻底抛到了九霄云外。
      第二日一早,我无比神清气爽的去前厅吃早饭,却见萱草黑着一对眼眶喝汤。她见了我,冷着一张脸道:“王爷日后在哪里过夜总该派个人给我捎个信,省得我整夜整夜的等。”说完将碗嘭的一声扔在桌上走开。我从未见过她这样,不由也被这气势唬了一跳,身旁的婢子全都低着头,不吭声,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我坐下气闷的吃了早饭,觉得不将这口闷不出了只怕今日难和水溶玩得开心。来到萱草房中,她正坐在窗前捧着一本书,书依然是倒着拿。
      “既然这么怕冷便多穿些衣服,实在不行整日躺在床上也是没人说你。我们兄弟几个就没有谁睡哪里还要给王妃捎信的说法。难不成你昭朝那位王上晚上去其他妃子那里留宿也要给你捎信?”
      她的双眼紧紧盯着书,嘴角浮出一丝笑容:“他什么都不曾向我捎信,就算是将我嫁到这儿,我也是最后有一个知道。”
      我真的搞不懂这个女人,刚才我的说的话如果是别的女人听了不是与我拔刀相见就是痛哭流涕,她却露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淡然模样,好像现在说的都是别人的事,与她毫无关系。
      水溶果真是像水一般温柔、体贴的女子,与她在一起你永远都会将那些不开心的事抛到九霄云外。她那双眼睛不仅美丽,更能察言观色,她知道说什么话会让你开心,做什么事能让你高兴。她自知,也知我,这也是为什么在三位姬妾中她最受我喜爱的缘故。从我十六岁她就跟在我的身边,四年过去了,我对她的喜爱不减当初。如果不是身份的限制,我是愿意让她做我王妃的。
      与水溶在外面开心的玩了一天,到了傍晚我们才回府。刚到王府,萱草房中的婢子就将我请了过去。
      她待婢子都离开后才从枕头下拿出一封书信,封口是用金黄色的漆封住。她有些犹豫的将信递给我,我当然知道收信人不会是我。那种龙纹暗花的信封,在昭朝只有王上才能使用。
      “你帮我念念,上面都写了些什么。”
      我突然觉得这封轻飘飘的信变得沉重起来,信上的内容是什么?是那个男人如火的思念?是悲痛的悔恨?
      管它呢,反正我对这些没有丝毫的兴趣,我将信扔在床上,转身便走,世间没有任何男人会替自己的妻子念情人寄来的信。
      她将我的手紧紧抓住,她的手冰冷,我回头瞪了她一眼,既然这么冷为何不肯多穿一些衣服?成天苍白着一张脸将整个的王府都显得寒碜起来。
      “就只帮我念念,求求你了。”
      泪水已经满溢她的眼眶,脸上却还带着一贯的微笑:“求求你,我不识字。”
      我用衣袖胡乱的将她脸上的泪珠抹去,不就是念封信而已,何苦在我面前哭得这么凄惨。我坐在床上,将那封信撕开。
      她挨着我坐下,眼中的泪水还没有完全褪去,却紧紧盯着我手中的信。她的脸色开始微微泛红,我想是因为太紧张的缘故。
      这个男人写得一手好字,大哥特别注重字的工整,他常常对众兄弟说,字写得好的人,自然也丑不到那里去。
      我问:“他长得好看吗?”
      萱草抬头望着我,笑了笑。
      “我开念了?”
      她点了点头,朝我身边又挤了挤,生怕自己听不见。
      “炙刺地处北方,冬日天气恶寒,多添衣裳,切莫任性。宫内一切安好,勿念。”
      第一页的信纸上便只有这简单的几句话,第二页上的字迹却又清秀了许多,念下去原来是那位朝阳公主的信,絮絮叨叨罗嗦了一大堆,萱草却是一直面带笑容的听了下去。
      将这信念下来,我已是口干舌燥。
      她将第一页纸拿在手中,让我又念了两遍,看来是想要将那男人的话记住。
      待我喝了水她又急着让我替她回信,她告诉我送信的侍卫还住在王府等着回信。送佛送东西,帮人帮到底,我和她来到书房,找了信纸出来,开始回信。
      首先是回她相好的。她要回的也是简单:王府多暖炉,不曾感到寒意,一切安好,勿念!
      然后便是回朝阳公主的信,她说我写,到最后已是洋洋洒洒几大页。我心想,或许这明着是写给朝阳公主实则是给她的相好看。
      我拿出信封便要将信纸装进去,却被她拦了下来:“给他的那封,我想临摹下来。”她说这话的时候居然带着几分女儿家的娇羞。
      她就是连笔都握不好还说什么临摹?我只得又陪在一旁对她一番指点,好在她悟性极高,临摹几次却也让人认得出来。
      她将信封好,揣进怀中,对我道了谢便径直回了寝殿。
      我坐在书桌前,看着那几张被遗弃的纸,就是这简简单单的十几字,却是这个女人无限的思念。她戴了这么几个月的面具在她相好的一封信面前就轻易的瓦解。
      我真的无法体会他们这样的感情,难道他们都不明白,今生走到这一步,已是彻底无缘了吗?
      不,也并不是彻底无缘,如果我发发善心赠送一封休书给她,她一番改头换面还是可以再入王宫,与她的相好双树双栖。
      他们能不能长相厮守,好像都取决于我。
      我将那几张纸小心翼翼的折起来,这是她用心临摹的,日后将这些与休书一道给她,也是不错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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