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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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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王府除了我,所有下人对萱草这个女人都是无比的恭敬,她是昭朝最尊贵的长公主,是昭朝王最喜爱的女儿,她的外祖父是权倾朝野的太宰。
按照炙刺的习俗,新婚后的第十日,我便要带着这位“尊贵”的王妃进王宫觐见父王、母妃。
眼见出发的时辰就要到了也不见那女人出现,派人去三催四请总算是出来了。只有亲身下了这苦海才知道平日兄长们的委屈,只怕这就是以往嘲笑他们的报应。
从一个单纯的男人的角度来说,不可否认,这个女人有着绝美的容貌,神态娇媚,明眸皓齿,肤色白皙,牙尖嘴利,笑里藏刀,是人间难得一见的极品。
还不待我开口她便嘴角含笑的走过来,装模作样的对我行了个礼道:“既然我两成了夫妻,你自然是我今生唯一的依靠。等进了王宫你便要处处照顾我,提点我,也不至我失了礼数,丢了小王子的脸面。”
一口气憋在我的胸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什么我是她今生唯一的依靠?想当初当着众人面诽谤我躺在母妃怀中撒娇的人又是谁?
与她同坐一车,一路上我不说话,她也不言语,到是相安无事。她的嘴角总是向上翘着,似笑非笑的模样,这副表情就是她用来掩盖情伤的面具。
进了王宫,拜见了父王、母后,他们对这样一位媳妇自是百般的满意,当初没有将她的身世和她与那男人之间的事告诉他们也许是对的。只要他们满意,他们开心,这颗硕大的苦果就让我囫囵吞下好了,总归死不了。
她与母妃极是投缘,父王去了前朝,让我留在这儿陪她们,我便像个木偶一样坐在旁边,听她们热情无比的闲聊,我是半句话也插不进去。
“萱儿到是了解我这小儿子,倘若不是娶了媳妇,恐怕真的是要在我怀里撒娇打诨的。他仗着年纪小,在我们跟前都是一味的撒娇耍赖,兄长们也都让着他。你也莫与他太计较,免得惹得自己不开心。”
我却不知自己在母妃心中居然就是这样的无赖,我那“尊贵”的媳妇捂着嘴飞快的朝我这边瞟了眼,那眼中的不是嘲笑又是什么?
“我炙刺国与你昭朝本是互不相犯,只是先王听了奸臣唆使才起兵攻打昭朝,如今天下平定,两国也渐渐恢复了贸易,你的父王又将你下嫁给我小儿子,真是再美好不过的事情。你不用念家,倘若他真的给你气受,这宫中自然有人找他问话。他府中那些小妾萱儿若是觉得碍眼,着人遣出去便罢。”
我实在不知,那些娇滴滴的小美人儿们怎么也成了她们的谈资,既然都是本王的人了,又能将她们遣到何处?
好在她有自知之明,并未再与母妃就小妾的事长谈下去,她们又东拉西扯了大半日才罢休。
回去的时候,她说:“我不知道什么是母爱,更不知道什么是父爱。母爱、父爱,我想这些我都不需要。十几年来我也是这般活过来,并未觉不妥。今日见了你母妃我却觉得十分开心,大抵母女之间的情谊便是如此罢。”
她说得真诚,我还来不及感动又听她继续道:“我便想着倘若能给她生下一位孙子,她定会更加喜欢我。”
我被这话震得目瞪口呆,半响才回过神来:“你少白日做梦,我绝不会与你有夫妻之实。”
她听了只望着我笑,便不再言语。
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都不会拒绝像她这般美丽的女子,但是,我清楚她的过去,她与那昭朝的王上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我将她娶回来已经是吃了大亏,又怎能再让自己吃亏?所以,和她生孩子什么的还是就此作罢。
王府刚到王府,我就看见爱妾水溶带着婢子们在门口迎接,像以往一样我上前挽着她,无意间却瞥见那张含着淡笑的脸庞,心中不由一凛,鬼使神差的将水溶的手放下,背着双手进了府。
我心知这突然的冷落必然伤了水溶的情,回了后院我便哄道:“今时不同往日,在王妃面前对你太好只怕惹得她嫉妒,今日在宫中王后还对她说有不满意的只管遣了出去。倘若她一开口,我还能如何?唯有委屈你了!”
水溶听了这番话只笑笑:“王爷说的妾身明白。”
第二日,一回王府就听管家禀告说早些时候王妃将后院的三位小妾都叫去前面问话了,我听了不由怒火中烧,这个女人怎么拿着鸡毛就当令箭了。
来到她的寝殿,她正拿着一本书,她昭朝的人看书为何是倒着读?我也懒得去过问这些,径直将来意道明:“你去找她们麻烦了?”
她将手中的书放下,不紧不慢答道:“我岂是多事之人?那日说要与你生个孩子你不愿意,我便想你定是愿意她们为你生。今日我只是嘱咐她们调理好身子,早些为你生下一个儿子,我才好论功行赏。你也无须感激我,我这样做也只是想讨好王后而已。”
我有口难言,这个女人恐怕是闲出毛病来了。
八月十五宫中有宴会,父王、母后与大家饮了几杯酒便各自回宫,剩下我们兄弟姊妹斗酒娱乐。
萱草被各位王嫂前前后后也灌了好几杯,面色已是一片朦胧,如果不是挂着我王妃的名号,她今夜就算醉死在这儿也与我甚干系,可她是我娇滴滴,金贵贵的王妃,万一酒醉失态,丢的却是我的脸面。
我起身来到女眷那桌,站在萱草身后,就着她的手将二嫂才为她斟满的酒喝光。
大姐一把将我推开道:“小弟,你这样便不厚道,你只管喝你的酒,何故凑到我们这桌来蹭?”
王嫂也纷纷淹着嘴笑道:“小弟这是心疼媳妇了,公主莫要拦他,倘若他真心要替他媳妇挡,我们成全他便是。”
说罢,众人的矛头便齐齐对着我,做为一个男人,我自然英勇无比、毫不犹豫的将那一杯杯递到面前的酒豪迈的吞进腹中。
我那尊贵的媳妇却坐在一旁,手托香腮,笑眯眯的望着我。
宴会结束后,我是被内侍扶上马车的,直到驶出王宫很远,我的耳畔才真正清净下来。
“其实你无须替我挡酒,我是不怕醉的。”
我虚晃了下手:“我见不得女人醉酒。”
“其实你这人也不坏,就是脸太臭。”
这女人说的什么话?如果我的脸臭为别的女人为何恨不得将我的脸一口口吞进腹中?
迷迷糊糊颠簸了一阵,然后我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一股清香钻进鼻孔,这是我的水溶。
“王爷,你怎喝这么多?”
我将她紧紧搂住:“本王是为了面子,如今你可知道,男人有多难做。”
后来听水溶嘀咕了一句:不就是陪亲人过个中秋,哪里说到面子上了。两人便熄灯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