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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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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水溶有了身孕,一路我们行得格外小心翼翼,用了七日才平安到达王府。
回到王府时早就有宫里的医师在候着,水溶虽只是侍妾,奈何肚子里是本王的第一个孩子,自然也是受到宫内的重视。
从水溶院中出来,我想还是要亲自向我的王妃交代一番,虽然她是不会生谋害我孩子的心。
来到萱草的寝殿,没有寻到她的人,婢子说她去尚武堂找修杰了。
来到尚武堂,我就听见那女人说: “这世界善变,就算两人彼此倾心,也未必就能真的走到一起。这样的道理我很早就明白,也记住了。所以,我就像珍惜自己的生命一样珍惜能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珍惜他和我的每一次见面,就算是他对我发脾气,我也会好好享受。我和他,总是过一天,少一天,见一面,少一面。如今对他,无须见面,只要能梦见就好。谢谢你替我念信!”
她口中的的那个他必然不会是本王。
那女人从修杰手中接过一张信纸,小心翼翼的塞进信封。又是她的情人写给她的信!我的心情突然变得十分不好起来,这不是因为吃醋。我实在没有办法容忍我的属下替我的王妃念她情人的来信。他们究竟把我当成什么!
我走进尚武堂,修杰还来不及行礼我便让他退下。
她见了我先是一惊,随即笑了起来:“你怎么回来了?”
“难道本王不该回来?”
她将信放进衣袖,问:“没有玩开心?”
我猛的从她袖口将那封信扯出来,用最快的速度将它撕碎,根本没有时间给她反应。她没料到我会在这样做,愣了片刻才瞪着我大声道:“你疯了!”
只有在与她情人有关的事上,她才会将脸上的面具摘下来。嫁进王府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她生气的样子。
我几乎是用手指着她的鼻子吼道:“本王不妨再告诉你一遍,你与那个男人之间的事可不是什么值得大肆渲染的美事,别恨不得天下都知道。”
她蹲下身子,开始拾捡散落在地上的碎片:“我什么时候大肆渲染了?”
“这种信是修杰能看的?”
她抬头,狠狠瞪着我:“你知道的事都是他告诉你的!”
“记住,只要你当一天王妃,说话行事都要想着自己的身份。你和昭朝那个男人不顾及身份无所谓,就是不要让我也陪着你们在淤泥里打滚!”说完,我转身便走。
这都是什么混帐事,既然分开这么舍不得,当初为什何要分开?既然敢爱,就没胆在一起?如今还在本王面前表演什么情深意重!
我回头忍不住又说道:“就算本王现在将你休了,他也是不会与你在一起。他给你写的这些不关痛痒的信,不过是饭后无聊所为罢了,却也哄得你这般,真是可怜!”
说完这话,我才觉得痛快起来。也不知这次那男人又写了些什么,不用猜也不过是些安好、勿念之类。
晚饭那女人也不来吃,我知道她正忙着伤心,哪里有心情吃饭。我和水溶吃过晚饭正准备去书房查阅一些书籍就被她屋内的婢子请了过去。
她见了我,将桌上的碎纸片一指,命令道:“今晚,你定要将这些给我粘好!”
没错,她用的是命令的口气,就像父王对宫人的语气,母后对婢子的语气。此时,她俨然高高在上的女王,而我则是匍匐在她脚下的奴。
我哼了一声,转身就走,只听她的声音又抬高了些:“倘若你还想要水溶和她肚里的孩子,你尽管走。”
我回头,她的脸上挂着如平日的笑,笑容慢慢扩大,我们就这样静静的望着对方。我在心里思索她这话有几分真。
“你可是害怕了?”
我转身面对她:“本王从出生就未曾害怕过什么!”
她笑道:“我知让修杰替我念信有些不妥,但你一直在北山,我又不能找别人。这信我收到一惊两个多月了,原本是想等着你回来替我念。可巧水溶有了身孕你传话要晚些日子回来,可又没有说具体时间,我实在想知道信上写些什么,便再也等不及。谁知,刚让修杰念完你居然又回来了。”
听了这话,我的底气难免有些不足:“就算这样,你也不该让修杰看!”
“大丈夫本该不拘小节!”
我走到案几前,翻弄着那些碎片,好在当初没有撕得太碎,想要拼凑起来也费不了多大的劲。
她挨着我坐下,先是问我们在北山玩得怎样,又接着问了些水溶的情况。我一边粘信,一边回她。
“日后水溶的孩子可是会唤我母亲?我却是不愿意做谁的母亲!”
我斜了她一眼:“水溶定也不愿意她的孩子唤别人母亲。”
“我从小便不知什么是母亲,什么是父亲,从我有记忆开始就是在身边服侍我的宫人。她们告诉我,我的母亲是最尊贵的王后,我的父亲是掌管天下的王上。可是,无论她们如何描述,我都不明白不了。所以,我肯定没有办法做好别人的母亲!”
我脱口道:“等你日后生了孩子自然懂得怎样做好母亲。”
她望着我呵呵笑:“你莫非是嫌一个孩子不够,偏要我也为你生一个?”
我将粘好的信放到她面前:“我与你清清白白才是最好!”
她将信看了看,表情却是极不满意:“好好的却被你弄成这般。今晚你还要替我将要回的内容写下才可睡觉。”
那男人的信,比上次还简单:“一切安好,勿念!”她回的更是无聊:“一切安好,勿念!”
我问:“你难道就没别的话说?”
她点头:“自然有,只是我临不了太多字,索性简单些,只要让他知道我好便够了。”
听她这话我突然尴尬起来,横亘在他们中间真的是太过邪恶。
“在尚武堂说的那番话,你莫放在心上。日后有了机会……我……”后面的话我又实在不能说出口,倘若我告诉她日后总有办法将她休了让她回昭朝和那男人见面,她会不会就真的开始放肆起来?
“你怎样?几月不见怎么说话吞起字来了。”
“我是说,等天气暖和了,我便寻个时间陪你回去看看。”
她起身,背着我说道:“下午你撕我的信,吼我,我是不会生你的气。只是以后切莫用刚才那些话来哄我。”
不过是陪她回昭朝这样小的事,只要本王想,随时都可以办到的。
“本王像食言而肥的人?”
她将信放在枕头下:“还是等水溶把孩子生了再说罢。”
我想她说的也有理,如今水溶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本王应该关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