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草迷离》鱼儿可可

10、第九章

　　这夜，我在王妃的寝殿就寝。
　　我平躺在床上，她侧身向我，将包着绸缎的暖炉放在我的胸口，热得我心惊肉跳，她就这样将手放在暖炉上取暖。
　　“那个温泉就真有这么出名？”
　　“你亲自去过，就知道什么叫做名不虚传。”
　　“我都从未听过，哪里算得上名不虚传。”
　　“无知妇孺！”
　　“凡夫俗子！”
　　我顺手将她暖炉推开，要取暖一边去取。谁知她又将那暖炉重新放在我的胸口，还是原来的位置，她怕冷就以为所有人都不怕烫？
　　“泡温泉时你只和水溶一起还是叫上其他人？”
　　“与你何干！”
　　“嘻嘻，我想你是没有胆量与她们一同泡的。水溶倒还好，只是碧柔和廷芳她二人有一股醋劲，比起廷芳，碧柔又更懂得吃醋。前日与她们一道赏梅，她就老是偷偷盯着我的肚子瞧。不过我也不讨厌她，因为她的名字有一个碧，和我的碧幽宫一样的碧。”
　　“这只能说本王有魅力。”
　　“拖母妃的福，你的确长得标志。大王子长得就有些像父王，模样在你兄弟三人中就稍微逊了些些，二王子的丹凤眼我也不喜欢。”
　　我就不乐意了：“我兄弟三人何时又轮到你评头论足了！”
　　“你这人就是没趣，不过是夫妻两人床头夜话你也要这样大呼小叫的，莫不是明日早朝还要将我告上殿？明日怕是告不了了，你是要启程去北山鸳鸯浴。不过倘若到时四人一起泡也算不得鸳鸯浴了。”
　　本王天生嘴拙，在王宫说不过母妃、大姐，如今又多了一个斗不过的王妃，我就活该被这些女人说得哑口无言。
　　我再次推开暖炉翻身朝外，这回看你将它放在哪儿。我从来就小瞧了我的王妃，她居然将暖炉放在我的肩上，照样无所谓的取暖。
　　“你说，水溶、碧柔、廷芳你更喜欢谁？”
　　我不吭声。
　　“我想你更喜欢水溶多一点，你们对望的眼神很温柔。”
　　我不吭声。
　　“其实，我觉得你们这样也挺幸福。”
　　我不吭声。
　　她用脚踢了踢我：“怎么还这么冷？”
　　我掀开被子，衣服也不披径直来到外屋让婢子再弄几个暖炉进来。
　　很快，暖炉就送来了，左左右右在她身旁放了五六个，我就不信她还要说冷。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想过，倘若冬日里能睡在一个大暖炉上面那才叫好。”
　　“你这一走就是月余，心中还有些舍不得。”
　　“你说回来的时候水溶她们的肚子会不会有变化？真这样才好，母妃是愿意这种事情发生的。”
　　然后，她再也没有说什么了，在我身后又翻了几次身也渐渐睡去了。直到她睡着我才安心的睡去，我只想那北山的温泉，其余的我都不要去想。
　　第二日我起了一大早，昨夜又下了整整一夜的雪，恐怕这次去北山是要多花一些时间。我瞥了眼还蜷缩在暖被中的那个女人，好在水溶她们是坚强得很。我一面穿衣服一面告诉她，修杰我不带，有什么事只管让他去做。实在闷得慌寻个天气好的日子去王宫住几日，陪母妃说说话。她只“嗯”了一声，眼皮也懒得动一下。
　　我将皮靴蹬上便朝前殿去，恐怕水溶她们都在那里等我了。来到前殿，果然她们三个都已经在了。远远的我就瞧见水溶，她身上罩着那件新做的粉色斗篷，把脸蛋衬得是那个娇嫩。我大步上前，她低低唤了我一声王爷，我伸手在她脸上轻轻捏了一下，却是真的能捏出水一般的嫩滑。我将她的手顺势牵起来，一阵温温的触觉传入掌心。脑中莫名其妙的闪出那阵冰冷的触感，抬头正看见管家过来，我便让他吩咐下去，尽管做一件水貂斗篷给王妃。说完一转身我就瞥见碧柔和廷芳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我便又让管家再给其他三人各做一件狐狸毛斗篷。碧柔和廷芳的感受我是不太真心想要去体会，只是我想着水溶，就算她不在乎这些我也总不能让她受委屈。
　　花了五天的时间我们的车队也便到了北山。北山的温泉只有炙刺王室才能享受，这里一年四季都安排了守卫的士兵。特别是冬季有王室来的时候，这里的守卫并不亚于王宫。安顿好我便去了梅亭苑，大哥比我早来几日。
　　大哥听我说没有带我的王妃来，满脸的诧异。我只好告诉他，外面天寒地冻，萱草体弱受不了。
　　大哥恍然大悟道：“是了，她的国家是没有这么冷的。”
　　大嫂君父是东宇候，在她五岁的时候母亲便薨了。母妃心疼她，将她养在宫中。她和大哥算得上是真正的青梅竹马，两人成亲是地地道道的天作之合。大哥对大嫂极是疼爱，府中就是连一个侍妾也是没有的，为着这个常常被二哥和我嘲笑。我们笑得越欢，大哥脸上的表情却是越幸福。
　　见过了大哥我便正式开始我潇洒的日子了。
　　北山的凌天轩便是我的住所，当初父王将这一块地赐给我的时候我便将自己的名字按了上去，方法简单，却透着霸气，哪里像大哥的梅亭苑，不过就是他那处有一座被梅花包围的亭子，大嫂就要取这样一个女气的名字。二哥的忘忧谷我也觉得太过俗气。
　　泡了温泉后，水溶的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又是让我心痒的可爱。突然想起那女人说的话，如果真的让水溶给我生一个儿子，或许有办法让她的身份升上一些。
　　我把水溶揽在怀中，真心实意道：“水溶，替我生个儿子怎样？”
　　水溶将头抬起来，她的眼神先是透着欣喜，再然后是悲凉：“妾不是不愿意为殿下抚育孩子，只是妾身份低微，子凭母贵，妾恐委屈了殿下的孩子。”
　　我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母也可凭子贵！我还无子嗣，倘若你为我生个儿子，他虽不是嫡子但也也我长子。”
　　水溶将头埋进我的怀中，我看不见她的表情：“殿下都这样说了，妾再说什么便是矫情了。”
　　在北山我们有差不多三个月的时间，我定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我开始后悔怎么把碧柔、廷芳也带来了，她们那儿我少不得也要去晃晃。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我的一番耕耘，不过两月水溶就有了早孕的反应。我的心情自然是说不出的高兴与激动。因为水溶有了身孕，我便将归期延后，知道气温开始回暖，我们才启程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