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童话]人鱼雪伦》不堕流年

7、魔力

　　　　“艾伦？”

　　“希伯来巍然的高山；受神启示的。不是哟。”
　　……

　　“安东尼奥， ”

　　“拉丁，值得赞美，备受尊崇的。哒哒哒 ，恭喜你猜错了。”

　　……

　　“亚尔林？ ”

　　“英国，誓约。雪伦忘记了我们的誓约，哼！”

　　……

　　“基斯？”

　　“爱尔兰风；树林。这好无聊，雪伦我们不玩猜名字的游戏了好吗？”

　　“可是我很着急，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就用所有的名字试一次。”雪伦翻着书，不依不饶的说。

　　西德尼：“……失忆后的雪伦变的好讨厌，一点儿都不可爱了。都是人鱼王的错！”

　　他躺在长榻上，那张榻对成年男性人鱼2米多的身长明显短了，他的尾巴如金色的帘幕拖在外面，像撒娇的小孩子一样抱着雪伦的腰滚来滚去抗议，星光宝钻一般的银色长发闪着纯净细碎的光芒，银色的碎光下使雪伦看见他赌起的红红的嘴唇，修长的脖颈下抬起露出一截雪白的胸膛。

　　视线控制不住的漂移了一下，她咳嗽了一下，用手上的姓名书推动他的身体，他在推力下翻滚了半圈，‘啪’掉下了长榻。她根本没有用力！

　　“喂，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你又欺负我。”他控诉，泪汪汪的趴在长榻上，把手肘凑到雪伦眼前，上面有一块红红的，“好疼。”

　　骗人！人鱼的皮肤才没有那么脆弱，而且上面还有你的指甲印，一看就是你自己掐的！

　　雪伦：“……”

　　“我不要和雪伦玩了，雪伦欺负人。”他小声抽泣。

　　越是相处这个家伙就越暴露出自己的幼稚本性，那一天把他当成魔鬼妖魔绝对是她的错觉，他充其量就是个睚眦必报又霸道不讲理的小孩子。但是没办法，这个小孩子手里握着格丽塔。

　　“你想怎么样？”

　　脸红，转头，“亲亲，亲亲就不痛了。”

　　雪伦：“……”

　　她被占便宜了吧？这是耍流氓吧！你别太过分啊，太过分就把你交给人鱼王，再把你关进峡谷。她当初到底是怎么认识这个奇葩。

　　黑色的发丝垂下落在胳膊上冰凉凉的丝滑触感，西德尼的嘴角翘起，悄悄转过头，雪伦瞪他一眼，快速在他的伤口上亲了一下，冰凉的触感，那触感让她有些慌。

　　“你还没说痛痛飞走。”

　　西德尼得寸进尺，没有丝毫适可而止的觉悟。

　　已经抬起头的雪伦举起手里的大部头书。

　　“好吧，我们继续玩猜名字的游戏。”西德尼举起双手投降，尾巴失落的在地上轻轻一拍，又跳上了那条短短的长榻。

　　西德尼眨巴着金色的小扇子，兴致勃勃的看着她。

　　刚刚说无聊的人是谁？

　　他的确是非常聪明的人，至少雪伦就记不住每个名字所包含的意义，她叹了口气，放弃了这种大海捞针的做法。说起来明明是这种作弊的方法，面前的人鱼却没有一丝抗议，反而当成两人之间的游戏快乐的玩了起来。

　　“既然不能告诉我你是谁，叫什么名字，能告诉我我是谁吗？”

　　“不可以。”西德尼摇头，金色的眼睛眯起，眼角艳丽的上挑，“告诉雪伦，雪伦就消失了。”

　　轻轻的声音在雪伦耳边响起，像恶作剧的孩子，又像一声轻轻的叹息，雪伦怔了一下，不确定他是不是认真的。

　　“干脆叫你mr.NO好了。”

　　长长的手指挑起雪伦的长发轻嗅，西德尼笑而不语，含情的双眸注视着面前的少女。

　　雪伦拽回头发，这条人鱼一会儿像个懵懂调皮的孩子，一会儿又像个深情的男人，一会儿又不正经起来，简直就像变幻莫测的海洋，“你为什么讨厌人鱼王室呢？这个可以告诉我吧。”

　　“告诉你之后，雪伦要和我一起讨厌他们哟！”西德尼直视雪伦的眼睛追求一个答案，语气就像个向大人告状要家长同仇敌忾的小孩子：“他们都不是好人，雪伦不要被他们欺骗了。”

　　“你先说，他们是不是坏人我自己判断。”

　　“好吧！你看，”他说着，闭了闭眼睛，张开眼睛时，雪伦就看见一滴眼泪从他眼中滑落，在半空中变为珍珠落在他手心里。

　　好厉害的苦功！人鱼族都是可以这么秒哭的吗？而且一点多余的眼泪都没有。西德尼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微微笑了，把珍珠递到雪伦面前，“我的眼泪是海底最美丽的珍珠，以后它们都属于你”。

　　这算是人鱼的情话了吧！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她有点害羞，接过珍珠，人鱼的眼泪虽然会变成珍珠，其实和真正的珍珠还是有区别的，它们更亮更圆润，有一种独特的美感，没有一个人会把它们混淆。而西德尼的珍珠？雪伦睁大了眼睛，仔细摸了摸，抬头疑问的看着西德尼，她曾经见过格丽塔的眼泪，和西德尼的完全不一样，如果说格丽塔的眼泪是更美丽的珍珠，那么西德尼的就是一种像珍珠的宝石，质地完全不一样。

　　“人鱼是有魔力的，眼泪中也有魔力，魔力的强弱可以通过人鱼之珠表现。”西德尼捻起那颗珍珠，“传说人鱼是世界的珍宝，它们的骨骼、头发、眼泪都会变成宝石。比起这种说法，我更觉得人鱼的体内有着海的魔力。每个人鱼生下来就是天生的法师资质，经过锻炼掌握，每个人鱼都可以成为法师，什么都不做，那股魔力会改变他们的体质让他们更加强壮，多余的魔力通过眼泪流出体外。”

　　“你掌握了那股力量对吗？掌握了那力量的人就会成为祭祀。”

　　“雪伦真聪明。”西德尼蹭蹭她，被雪伦毫不客气的推开，这家伙时刻想着占便宜，“雪伦好小气…除了祭祀，就只有人鱼王室掌握了力量，他们是不是超自私？”

　　“这就是人鱼王室比其他人鱼优秀的原因吗？”

　　“一部分原因吧，人鱼王室的血统的确比普通人鱼更纯粹。很久以前，人鱼曾经和人类比邻而居，后来人鱼离开了人类的国度到深海定居，不仅仅是因为人类的贪得无厌，还因为大家发现，和人类混血生下的孩子是劣种。

　　在浅海中发现不了，但一旦到了深海，那些劣种完全适应不了，深海水压就会把他们的骨头生生压折。”

　　“那么那些不能到深海只能在浅海生活的劣种呢？”

　　西德尼笑着摊摊手。

　　雪伦叹了一口气。

　　只是几句话就可以想象大迁移是一种多么悲惨的场景，被迫离开的人鱼们，被迫留下的人鱼们，充满眼泪和鲜血。

　　“所以即使格丽塔能和王子在一起，人鱼王也不会允许。”

　　“因为人鱼王室是纯血嘛！掌握了魔法力量的人鱼王室千百年统治着人鱼一族居住在人类难以企及的深海之中，以每年一场祭祀将那些不明所以的人鱼们体内多余的魔力疏导出来构成人鱼领地的结界，这就是人鱼王室的统治，从没有给过人鱼选择的机会。我呢？”他抱住雪伦的腰，撒娇的说：“我一出生就拥有强大的魔力，人鱼王便把我从父母身边夺走献给海神神殿，作为疏导那力量的中枢。我从未见过我父母，也没有朋友，只有穿着黑斗篷的老头子让我学这学那。”

　　“我什么错都没有犯啊，为什么要像囚犯一样被关起来一辈子？”

　　雪伦无言以对，安慰的抚摸他的头，在西德尼得寸进尺把头埋在她膝上的时候也没有推开。

　　“雪伦和我一起讨厌人鱼王好不好？我不想当祭祀，祭祀的时候全身力量都会被抽出来，很疼，每一次我都会虚弱好久，躺在床上不能动，而且当祭祀会死的很快的，我不想死，死了就再也见不到雪伦了。”声音闷闷的。

　　说他是否是错的，这就涉及一个少数人利益和多数人利益的问题。西德尼很不幸是少数人利益的那一边。人鱼王的做法对西德尼来说的确十分过分，私自将一个小孩子的一生献给了人鱼族，但他的统治很难说是错的，人鱼族很幸福。如果站在人鱼王的立场上也许雪伦也会那样选择。

　　“在这一点上，人鱼王的确做错了，因为他让你感到寂寞了。”最后只能这样说。

　　“……”

　　“雪伦真过分，我最讨厌雪伦了。”

　　“嗯。”

　　“雪伦一点都不可爱，我不要和你做朋友了。”

　　“嗯。”

　　“雪伦和我做恋人好不好？”

　　“嗯……嗯？”

　　差点就上当了，这真是一条狡猾的鱼。

　　“早就知道雪伦是什么样的人。”西德尼得意洋洋的说，哪里还能看出刚才的可怜，“会喜欢雪伦的我一定是个笨蛋，但就是喜欢雪伦也没有办法啊！”

　　他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

　　这个人鱼真是可怕啊！明明才不过几个小时而已，雪伦就已经没有办法把他当成一个纯粹的敌人，反而因为对方的遭遇和对自己的态度心生怜意，没有办法把他直接交给人鱼王。她害怕他再次受到人鱼王的惩罚被关进那个让他寂寞害怕的峡谷神殿。

　　可是格丽塔消失这种事情是瞒不了多久的，也不能瞒，她不能对不起格丽塔让她受到伤害。

　　“你在想什么，雪伦？”

　　“我们去把格丽塔带回来，然后我陪你待在海神神殿好不好？”

　　西德尼仔细打量着雪伦的脸，半晌，他失望的收回目光，“什么啊，雪伦这么喜欢那个格丽塔啊？”

　　“我才不高兴呢！雪伦不准喜欢他们，人鱼王不是好人，人鱼公主也全部不是好人，雪伦是被他们欺骗了。对了，他们一定是用谎话欺骗你了。”西德尼抓住雪伦，突然冲她大吼。

　　“放开，你抓疼我了。”

　　“对……对不起雪伦，我不是故意的。但你不能喜欢他们，是他们把我们分开的，他们还把我关进神殿抹消了你的记忆，差一点我们就一辈子见不到了。你只是忘记了才喜欢上他们。”

　　“跟我回海神神殿！”

　　“等事情平息，我就带你去大海到处玩，你都不知道大海有多大，我们一辈子也玩不腻。”

　　“我们永远都不分开。”

　　手掌落在雪伦脖子上，西德尼喃喃低语，抬起的金色眼眸中一点猩红，疯狂。